第18章:娘真有錢啊!咱娘倆一起花唄!
原來,姜行娓說的都是真的……
她簡直不敢想象,若方才沈大郎當眾撲向的是她,她往后該怎么辦!
方氏從未想過顧忌她的名聲,甚至還踐踏她的好心和街坊四鄰炫耀!
如今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她承認,那她賠的不止是自己的后半輩子,還有伯府的名聲!
“你這婦人好大的膽子,竟然隨意攀咬伯府嫡女!給我掌她的嘴!”
聞芮寧到底是伯府千嬌萬寵長大的,氣勢逼人地一聲令下,立馬便有婆子上去掄起胳膊,左右開弓!
啪啪啪地幾聲過后,方氏嘴角都被打出血來了,滿臉震驚加絕望地看著她!
聞芮寧心中五味雜陳,根本不愿與之對視,朝姜行娓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說:“勞嫂嫂為我操心,我與這婦人并不認識,懶得與她攀扯,就辛苦嫂嫂處理了。”
姜行娓點頭,讓她先進了府。
然后看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方氏,問:“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方氏看著聞芮寧毫不停留的背影,知道這下是真完了,滿臉滿眼都只剩下恨意!
“是你……是你設的局!是你陷害我和姜家二姑娘!全都是你一早算計好的!”
姜行娓失笑:“方氏,是你在我伯府謝孝之日突然出現,我的字是當場寫的,證人是應你的要求當場才去請的,而且你家大郎一看便知心性純良不會撒謊,怎么一切反倒成我算計好的了?”
方氏無力反駁,嘴邊淌著血只知重復那句話:“就是你算計好的!就是!”
姜行娓從不悲天憫人,走到一位看熱鬧的中年男子身前,躬身一禮:“知州大人,晚輩已經在眾目睽睽下自證,本想看在方氏沒了兒子的份上可憐她放她一馬,奈何方氏冥頑不靈,因此晚輩要告方氏和繼妹姜幼儀污蔑之罪,懇請大人為晚輩做主!”
知州斷了多年的案子,可不是糊涂蟲,大手一揮便有衙衛出現,堵了方氏的嘴后將二人拖走!
仁遠伯也趕緊賠禮:“今日讓各位見笑了!府中已經開宴,煩請移步,讓伯府好好招待各位!”
賓客們熱鬧看完了,自然遵從。
只是看向姜行娓的目光,不由復雜起來。
伯府這位六少夫人,不簡單吶!
本以為是個嫁進來守寡的小可憐,沒曾想如此處變不驚手段老練!
今日不僅澄清了她與沈舉子的流言,還狠狠地治理了家中繼妹!
那繼妹與沈舉子私相授受,倒貼方氏漿洗外男衣物,還在眾目睽睽下被沈家傻兒子抱了,日后在明州算是身敗名裂了!
姜行娓好似察覺不到他人的目光,繼續乖巧地跟在仁遠伯夫婦后面待客。
直到午后宴畢,她回到六爻居,才懶懶地歪在了美人榻上。
聞芮寧已經恢復了黑鞭束腰的利落打扮,眼中交織著各種復雜的情緒,良久,才鼓起勇氣開口問:“你都算到了,對嗎?”
姜行娓實事求是:“倒也沒有……那一箱書我真不知情,小滿,去把方氏留下的東西抬過來我看看。”
聞芮寧不信:“那字跡怎么回事?”
姜行娓攤手:“就是姜幼儀和方氏說的那樣啊,我自小就會臨摹許多人的字跡,只要我打死不承認,就沒人能讓我露餡。”
“那手印呢?”
姜行娓當著她的面,從指腹上扣下兩塊薄如蟬翼的皮來。
“……”
聞芮寧難掩震驚,她當時竟能那么理直氣壯和臨危不亂,又問:“你這幾日變著法地折騰我給我換妝,就是等著今日嗎?你怎知她們會在今日朝你發難?”
這么簡單的問題,姜行娓都懶得回答。
小滿抱著書箱子過來說:“那日從姜家回來,小姐便吩咐我尋幾個小乞丐看著姜幼儀和方氏,那兩人方氏還聰明點,但也就那樣,我家小姐打九歲起就一個人在姜家討生活,你當她腦子是白長的?”
聞芮寧:“……”
這意思,好像她的腦子是白長的一樣……
“那你是如何想到,借著今日的機會禍水東引,替我未雨綢繆的同時還能將你繼妹一軍?又如何確定大家真的會信?”
姜行娓一邊翻閱那些書籍,一邊回答:“用了點腦子,但主要靠你聞家的權勢,否則你以為方氏的鄰居會屈服于我幫我做假證?大家信不信根本不重要,結果是我要的就好。你要不要問問你自己,方氏一介平民寡婦,為何有膽子來伯府胡鬧?”
聞芮寧愣住,心里明明有答案,卻不愿意承認。
姜行娓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因為你。”
聞芮寧被她看得窘迫,呼吸都重了幾分,說:“我想不通,斂之哥哥那樣芝蘭玉樹的一個人,母親背地里為何會這般不堪!”
姜行娓有點意外:“芝蘭玉樹……你的斂之哥哥在你心中就那般好?”
聞芮寧毫不猶豫地點頭!
姜行娓實在無法理解,只能呵呵道:“我一時竟不知,到底是沈斂之真有那般好,還是你想象力太好。”
聞芮寧哪能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氣得不愿再理她!
姜行娓可不慣這毛病,告誡她:“作為女子,任何時候都不要因為任何人而降低自己的身價,那可是保護你自己的籌碼!”
聞芮寧還是不吱聲。
姜行娓也不指望她能真的聽進去,畢竟人教人不會,事教人才有用。
仔細將書信全部翻閱了一遍后,姜行娓發現……這些東西還真是她的親筆!
書籍乃清風齋的抄錄本,而且這些年所抄錄的全在這兒了!
信上的詩,則是阿娘留給她的丫鬟祝姐姐嫁去潞州之前,她寫來打趣她的!
沈斂之是如何得到的?
還珍藏了好幾年?
姜行娓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
“谷雨,把這些東西都拿去燒了!”
谷雨早想這么干了,抱著箱子就往外跑,險些撞到進門的莊夫人。
姜行娓聽到動靜,立馬來了精神,又乖又甜地喊道:“娘!”
聞芮寧聽得眼角都抽抽了兩下,害怕莊夫人罵她,趕緊躲房里去了!
莊夫人看見了她的身影,并未喊她,讓身后的丫鬟將三個盒子放在桌上,說:“看看。”
姜行娓搓搓小手,一點不客氣地趕緊打開。
是兩套價值不菲的寶石頭面和一對翠玉手鐲!
比敬茶那日得的禮貴重多了!
姜行娓不敢想象莊氏私庫中還有多少好東西,笑瞇瞇地對莊氏道:“娘,您可真有錢啊,以后咱娘倆兒一起花唄!”
莊夫人顯然因她的厚臉皮而震驚了一瞬,隨即淡淡道:“只有我活著,那些銀子你才能花得到。”
姜行娓哪有不懂的!
她幫聞芮寧解決了方氏這個麻煩,婆婆這是愿意信任她了!
“娘放心,雖然兒媳沒給人治過病,但只要能治,兒媳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莊氏:?
她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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