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朋友妻不客氣!
回到房中好一會兒,姜行娓依舊驚魂難定。
安寧別院不是只住著兩位聞家公子和奴仆嗎,怎么會突然出現一個外男?
那家伙長得細皮嫩肉,里衣的料子是她從未見過的好,絕對不是仆人,只能是外男!
這件事一定不能讓別人知道,否則她就完了!
姜行娓仔細回憶了一下,今日穿的那件粉色肚兜樣式普通,但繡了白貓戲雪的圖案,且是她自己閑來無事親手繡的。
她趕緊讓谷雨把帶有自己繡樣的衣衫全部翻出來燒了,只要她咬死沒去泡溫泉沒見過他,問題應該不大。
帶著僥幸心理,姜行娓留了小滿和谷雨輪流守夜,自己迷迷糊糊先睡了。
一墻之隔的啟星院密室內。
一只肚兜被高高地吊在屏風后面,在燭光下映射出奇怪的影子。
“王爺,打聽清楚了!姜大姑娘今日因為兩匹雪緞,被伯府老太太和表姑娘強奪并砸了院子,在伯府外跪了一下午后,與伯夫人一起被罰到莊子上思過,聽說伯夫人還因此被奪了管家權!
鄴辜行躺在屏風后的美人榻上,越看那肚兜上繡的狐貍越覺得丑,皺眉露出嫌棄臉。
“難道是本王不威風了?”
摺烈背著雙劍立即跪下,聲如洪鐘:“王爺尊貴無雙威赫無匹!”
撕儒微笑著搖著墨扇,想了想:“許是姜大姑娘并未將王爺的玉佩示人,因此仁遠伯府才敢肆無忌憚地欺負她,王爺若是怕聞六那小子又來夢里哭唧唧的,屬下明日可以去伯府走一趟!
鄴辜行聽完,更嫌棄了。
“朋友妻不可欺,明日你去!”
撕儒努力保持微笑:“……這句話不是這個意思!
摺烈不耐煩道:“管他什么意思,反正就是這么個意思!聞六是為救王爺而死,他死前就這么點念想,咱們一定得幫忙護著姜大姑娘!”
隔日,姜行娓還在夢中。
明州城內已經流言四起。
仁遠伯一早去知州府衙辦事,坐在馬車里就聽到了百姓們在外指指點點——
“昨晚伯府的事你還沒聽說?哎喲伯府那位表小姐可威風了,自己瞧上了兩匹雪緞舍不得花銀子買,就等著東西送到伯府后讓老夫人扣下留給她!聽說這些年她沒少用這種手段占伯府的便宜,伯府有什么好東西都得緊著她先挑!”
“真的假的?她一個表親還能這么囂張?”
“何止囂張!有伯爺和老夫人給她撐腰,她那日子過得比伯府小姐還像小姐!這事如今被六少夫人捅出來了,你猜怎么著?伯爺不但讓六少夫人跪了一下午,還把她和夫人一起罰去莊子上了!”
“伯府的家風這么不堪?那位表小姐怕不是老夫人的親孫女吧!不然怎么連伯府的正經主子都得讓著她?”
“聽說那位表小姐的母親,與伯爺從小青梅竹馬,人還頗有幾分姿色……這表哥表妹的誰說得清呢!”
……
仁遠伯心中一驚,氣得當即喊來侍衛,問:“外面怎么回事!這些話到底是誰傳出來的?如今當著本伯的面就敢如此放肆了!”
侍衛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回稟:“伯爺,今日一早,這流言便傳得到處都是,且大部分都是關于表小姐的!
仁遠伯心中一緊。
昨日他就料到這幾日城中肯定會有人議論,但這陣仗顯然不尋常,定是有人推波助瀾故意散播!
他顧不上去府衙,當即打道回府,在壽安堂外就聽到了曲盈昭的哭聲——
“姑祖母,一定是莊氏那個賤婦故意壞盈昭的名聲!一定是她!方才出門一路上都有刁民對我指指點點,要是不把那些人抓起來,我就不活了嗚嗚……”
“抓!一定抓起來!”
聞老夫人心疼地安慰著曲盈昭,抬頭看見仁遠伯來了,立馬跟著嚎哭起來!
“宥禮!你娘和盈昭都要被人逼死了!那起子爛心腸的玩意兒,就是見不得我過一天好日子!她們欺負我老婆子就算了,現在還故意壞盈昭的名聲!你馬上派人!派人把那些嚼舌根子的賤民都抓起來!”
曲盈昭見狀眼淚也越發洶涌,哭倒在聞老夫人懷里!
仁遠伯面色鐵青加一肚子氣,卻不能發作,咬牙道:“我讓人送盈昭回家,這段時日盈昭就不要出門了!一會兒兒子得去趟安寧別院,把惜年和姜氏給接回來!”
聞老夫人瞬間跳了起來:“你這個逆子說什么!那兩個喪門星是自己走的,憑什么要你去接她們回來!要回來也她們求著你讓她們回來!而且盈昭做錯了什么你要禁她的足!你別忘了盈昭可是你——”
“娘!”仁遠伯沒耐心地打斷她,“巡督使后日便到明州,公務上的事已經讓兒子焦頭爛額,您莫要再添亂了!若不接回她們婆媳二人,任流言越傳越兇,讓巡督使抓住了把柄兒子可就難辦了!”
聞老夫人一臉不以為意,越發氣道:“你就是在維護那兩個喪門星!巡督使才多大的官,五品而已!你可是轉運使司兼仁遠伯,你能怕他!
“就算巡督使能去圣上面前告狀,那也該告那兩個毒婦!莊氏作為當家主母苛待婆婆中飽私囊,姜氏和她一路貨色還惡人先告狀!管家權也是她自己交出來的,就是告到圣上面前老婆子我也占理!
“如今六郎沒了,莊氏還有什么臉面占著茅坑不拉屎!伯府讓她享了這么多年榮華富貴,早就不欠她的了!那個小狐貍精如今和莊氏串通一氣,過繼的事肯定難辦,你就算不為自己打算,也要為剩下的幾個孩子著想啊!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治一治她們,等她們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仁遠伯聽著最后那幾句話,心念微動。
他娘話雖糙了點,但所言并非全無道理。
六郎沒了,伯府的爵位絕不能便宜了他兒子以外的人……
“這事容我再想想,我先將盈昭送回去!”
仁遠伯說完,讓侍衛將曲盈昭送走后,便喚來心腹問:“三爺什么時候回來?”
“伯爺,三爺還在蔚縣處理鹽丁的事,怕是還得三五日才能回。”
三五日,太久了,來不及了。
仁遠伯猶豫片刻,終是下了決心,吩咐:“想辦法讓全城的說書先生都知道,到底該如何說道伯夫人與姜氏一事!再查查是哪些人在故意散播,抓幾個殺雞儆猴!這些事務必在后日之前全部辦妥!”
“是!”
心腹剛領命退下,前院的管事匆匆跑進來——
“伯爺!門外有個拿扇子的書生帶著兩條狗,說是從南陽王府來的!要全府上下立刻去拜見!”
仁遠伯瞬間挺直脊背,大為震驚:“你說什么?南陽王府來的?快!”
來不及思考南陽王的意圖,仁遠伯趕緊喚了全府上下,浩浩蕩蕩地趕去門口。
只見伯府門外,立著一位手執墨扇書生打扮的少年男子,男子身旁一左一右還各坐著一只半人高的兇悍狼犬!
仁遠伯一眼便認出來人,趕緊躬身道:“拜見撕儒將軍!不知將軍怎會在此?”
撕儒大冷天搖著扇,不接他的話,只問:“你府中之人,見到將軍為何不拜?”
聞老夫人見兒子都這般恭敬,趕緊帶著府中女眷行禮:“拜見將軍!”
撕儒皺眉,指指身旁的兩只狼犬:“我說的不是我,是剽將軍和悍將軍!
聞老夫人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他的意思,急道:“老身是伯爺的親娘,怎能拜兩只狗!”
撕儒冷哼一聲:“剽將軍與悍將軍隨王爺征戰沙場,乃圣上親封的正五品將軍,你是幾品?”
聞老夫人一張老臉憋得通紅,耷拉著嘴角回道:“老身沒有誥命,無官無品!
“那還不跪拜剽將軍和悍將軍!”
仁遠伯感覺到了來者不善,趕緊示意老夫人等人跪下!
聞老夫人差點咬碎了牙,不甘不愿地下跪:“拜見將軍。”
撕儒滿意了,這才道明來意:“王爺近日回京新得了圣上賞賜,特選了些好看的布料讓我送來明州給姜大姑娘,順便讓姜大姑娘幫忙飼養剽悍兩只將軍一段時日。”
說完,便有二十個隨從抬著整整一百匹布料出現。
仁遠伯聞言臉都嚇白了,南陽王這是給姜氏撐腰來了!
那玉佩竟真是南陽王贈與姜氏的!
他謹小慎微地朝著那些布料看了一眼,竟然……全是雪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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