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這誅心的場面,她怎能錯過!
這種挖聞老夫人和仁遠伯心肝的場面,她怎么能錯過!
仁遠伯不是不認聞柏與這個嫡長子嗎?
不是還對聞柏與痛下殺手嗎?
如今他的好長子聲名與身體盡毀,她倒要看看,他能不能體會到婆婆莊氏當年的剜心之痛!
姜行娓拉著聞芮寧和聞朵兒,匆匆趕回伯府。
還沒到壽安堂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的孫兒啊!是哪個天殺的放的火,把我孫兒燒成了那副模樣!怎么不下個雷劈死那毒心腸的!”
婆子在一旁勸:“老夫人,伯爺連夜找人查過,不是有人縱火,是不巧燭臺倒了,才燒著的,加上昨晚風大火勢沒控制住!”
聞老夫人哪里肯信:“沒有這么巧的事!那么多人,怎么就博祺一個人燒著了!那莊子幾十年了,從未出過這樣的事,肯定是有人放火!”
姜行娓心說這老太太難得聰明一回,但可惜,南陽王不會讓他們找到任何縱火的證據!
“我們還進去嗎?”聞朵兒怕聞老夫人,問這話就是一點都不想進去。
聞芮寧則是被“我的孫兒”這幾個字給刺到了,她哥哥才是祖母正正經經的嫡長孫,可祖母從來不疼哥哥,倒是把幾個親戚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從前她沒有覺察,與祖母還算親近,可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實在和祖母再親近不起來!
“先在外頭等著吧。”
姜行娓估摸著,聞老夫人都嚎成這樣了,仁遠伯不可能不管,她就守在這兒,把熱鬧一塊兒給看了!
聞芮寧見此處風大,解下自己的披風強行給姜行娓又罩了一層!
果然不出所料,沒一會兒,仁遠伯就青著一張臉從正院匆匆趕來,腳下還有幾分虛浮,看起來十分疲憊。
看到姜行娓出現在伯府,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明明心中跟被人捅了一刀似的,卻不得不強行擠出一絲微笑,問:“何時回來的?身上的傷可好了?”
姜行娓昨日開始也就是能下床了而已,身體還十分虛弱,帶著一臉病容給仁遠伯行禮:“今兒早上從王爺那兒聽說了曲家的事,剛剛回到府中。”
仁遠伯聽她提到曲家,心里又是沉沉一痛!
博祺可是他名副其實的長子啊!
從小到大,他在他身上耗費了無數心血!
不僅錦衣玉食地養著,還延請名師悉心教導,保他入仕,就是為了讓他將來繼承自己的衣缽,將轉運使這個肥差一直牢牢握在聞家手中!
可如今……
仁遠伯深吸一口氣,完全不敢想昨夜看到的長子的模樣!
然后他盯著姜行娓,心里雖覺得可能性不大,卻還是試探問:“王爺竟也知道曲家的事?”
姜行娓怎會聽不出他的試探,抿了抿唇:“王爺本不知道,但……手底下的人為了討好,便將這事說與我聽了。”
仁遠伯瞬間感覺心口又似被人砍了一刀!
討好。
都知道姜氏討厭曲家,便拿著曲家的禍事,去討姜氏歡心嗎!
仁遠伯聽著都要氣瘋了,腦子一熱就問:“你昨晚在何處?”
姜行娓愣住,皺眉反問:“自然是在天一閣,伯爺這是何意?”
聞芮寧和聞朵兒都聽出來了,他這是在懷疑姜行娓呢,不自覺地生起氣來!
“爹爹關心表哥沒錯,可也不能胡亂懷疑人吧?女兒和二姐姐日日在天一閣待著,這事是不是六嫂嫂做的我們能不知道嗎!而且六嫂嫂如今剛能下床走動,爹爹從未去探望過也就罷了,怎還能問出這等傷人的話!”
“六弟妹一聽家里出了事,就急忙趕回來,說自己是大夫或許可以幫上忙,大伯你這話太叫六弟妹心寒了!”
仁遠伯不過問了一句,卻不想兩個丫頭如此維護姜行娓,氣得越發頭痛!
姜行娓卻挺感動的。
聞芮寧和聞朵兒雖然在天一閣,但只能住在藏書樓外圍的院子里,沒有南陽王允許,并不能踏進王爺所在的院子。
而她自被救回那日起,就一直住在王爺的寢殿養傷,平日里做了些什么,她們其實并不清楚。
“伯爺若有疑問,可去天一閣和城門守衛處詳查,看我昨夜是否出過城!當然,伯爺可以連王爺的行蹤一并查查!”
姜行娓這話說得諷刺又強勢,一下子讓仁遠伯腦子清醒了三分!
他要有這膽子,就不會在這里問了!
“我不過隨口問問,你別往心里去,既然傷還未好,就回院子去歇著吧!”
姜行娓卻不接他這臺階,直接吩咐小滿:“回天一閣!”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聞芮寧和聞朵兒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想到莊氏的囑咐,還是跟了上去。
仁遠伯的臉色當即難堪無比!
但眼下,他哪還顧得上姜氏,一咬牙任她走了,轉身進壽安堂。
壽安堂內。
聞老夫人比起十全宴那日,整整瘦了一圈,神情憔悴地歪在榻上不停哭天抹淚,見仁遠伯來了竟也沒有力氣起身!
“兒啊……兒啊……博祺好好的一個孩子,怎就讓人害成這樣了啊……”
仁遠伯被她哭得心煩,明知此時安慰無用,便不安慰了,而是說:“娘莫要在這里哭天喊地,更不要一口一個孫兒,若是讓惜年聽見會起疑的!”
聞老夫人聽到莊惜年的名字,立馬撐起身來,指著主院的方向滿臉怨毒地喊:“是莊氏!不是姜氏就肯定是莊氏!絕對是那兩個喪門星其中的一個!說不定還是她們聯起手來害的博祺!”
仁遠伯自然也想過這種可能,可這么多年,莊氏從未將曲家放在眼里,不管老夫人和他如何接濟曲家,她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理由突然對博祺下手!
且莊氏并不愛出門,日日都在院中料理家事看書寫字,一舉一動他都清楚得很!
“這事我一定會繼續查!眼下,治好博祺的傷最重要!”
聞老夫人傷心得進氣都趕不上出氣了,哭得越發凄厲:“臉皮都燒壞了!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連大夫都說不一定救得過來!就算救過來了以后也不能出門見人了!我的孫兒啊……”
仁遠伯親眼見過,自然知道曲博祺傷得有多重,此時才恍然想起:姜氏!
姜氏醫術能入南陽王的眼,說不定有辦法治博祺的燒傷!
可是——
他剛把人給氣回了天一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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