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把臟水潑回去!
仁遠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差點暈倒!
又從曲府急匆匆趕回伯府!
可他前腳剛回伯府,小滿后腳就拉著爛菜葉到了曲府門口,扛起大簸箕潑出去!
路過的百姓一瞧,本來嫌晦氣的,最后實在沒忍住停下腳步看熱鬧。
守門的侍衛認得小滿,壓根不敢動同她動手,只能趕緊去回了曲繡兒。
曲繡兒坐在靈堂不停地抹著眼淚,一聽這話,直接就忘了哭了,不可置信地問:“她們怎么敢!死者為大她們不懂嗎!”
侍衛不好回答這話,只說:“要不夫人去門口看看吧!”
曲繡兒如今還腫著一張臉,聞言有些猶豫,可一想到兒子死了還要遭受如此奇恥大辱,她心底的恨意便如藤蔓節節暗生,一咬牙起身往門口去。
秦懷玉獨自在棺材前跪著,原本木然的眸子,此刻終于動了。
死者為大……
死都死了,誰還當回事,只留活著的人替他受罪罷了!
姜行娓讓丫鬟往曲府門口潑菜葉,看似泄憤,實則警告!
誰敢上門吊唁,便是同她作對!
以曲家如今的聲名,就算有伯府天大的面子撐著,今日怕也無人敢來!
誰讓姜行娓的身后,是南陽王!
曲家越想要體面,越自取其辱!
秦懷玉默默燒著紙錢,斂下眸光,又恢復木然之態。
曲府門口。
曲繡兒帶著面紗,匆匆地趕到門前一看,滿地的菜葉和稀碎的雞蛋,嘩啦啦臟了一地,整個門前幾乎無處下腳!
她舉著帕子抹著眼淚,此時此刻還不忘夾著聲音,委屈地問:“小滿姑娘,你家夫人為何如此?博祺都已經去了,他便是有天大的罪,也不該被這般折辱。”
小滿叉著腰:“曲夫人學會了好好穿衣,怎還未學會好好說話?我又不是男子,不必夾著嗓子對我惺惺作態!”
不遠處頓時傳來哄笑聲。
曲繡兒臉色一白,眼淚立馬像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我不過是想想討個公道,小滿姑娘何必這般譏諷我……我知道自己教子無方,可這不是姑娘上門侮辱的理由,自古死者為大,這點情理姑娘和六少夫人都不懂嗎?”
小滿忍不住笑:“不懂啊,我和我家小姐都是有娘生沒娘教的,曲家大公子有娘生有娘教,不還是長成了畜生模樣?人都死了,還能一次次地往我家小姐身上潑臟水!這臟水是怎么潑到我家小姐身上的,我家小姐便怎么潑回來!”
說完,小滿將特意剩下的小半框菜葉一抖,盡數向曲繡兒潑去!
曲繡兒嚇得嗓子眼都通了,粗啞地啊了一聲連忙往后退!
小滿功成,拽著簸箕輕松地跳上板車,哼著小曲兒走了。
百姓們看得是大飽眼福,有接連看了兩場的,趕緊幫忙解惑。
“六少夫人真是說到做到!也是這曲家活該!聽說曲博祺死的那日,六少夫人被誣陷下毒,伯爺偏聽偏信,要不是六少夫人找到證據,那毒死人的罪名就落到她身上了!”
“方才我打伯府那邊過來,老夫人又說是六少夫人克死了曲博祺,六少夫人都被氣哭了!這樣三番兩次地欺負人,就是泥捏的性子也忍不了!”
……
曲繡兒聽著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臉色也跟著青一陣白一陣,她死死地咬著唇,吩咐侍衛:“趕緊將門口清掃干凈,把那些百姓趕遠些,不許他們再進巷子!”
侍衛們趕緊動刀去驅趕!
百姓們可不怕她曲家,往曲府呸呸吐口水:“當初南陽王進城,都會給咱百姓留條道,這曲府真是好大的威風!”
“那可不!能當伯爺的姘頭,自然威風!”
“聽說曲博祺也要葬入招寶山的伯府陵園,根本不進邵家的墳!這兒子都死了快兩日了,也不見邵員外回來,只有仁遠伯在忙前忙后,生怕外人不知道曲博祺是誰的種!”
……
仁遠伯剛從伯府再度匆匆趕回,便聽到這些話,坐在馬車里臉都綠了!
“不是讓人散播了消息,博祺是曲夫人與前夫之子,已無祖墳可入,老夫人憐惜所以才入了聞家族墳的嗎?為何還會有這等流言傳出!”
心腹小廝頂著他的怒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伯爺,這城中百姓,似乎只偏信六少夫人……要不然,您還是聽三爺的,讓大公子先入邵家祖墳,日后再慢慢圖謀?”
仁遠伯直接摔了手邊的東西:“不行!”
博祺是他長子,絕不能入他姓之墳,這關乎他男人的尊嚴!
“伯爺若是堅持,這城中的流言,恐怕就壓不下去了。”
仁遠伯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騎虎難下,思慮好半響之后,他終于下定決心:“派人去鄞縣,將邵康永召回來!”
只要邵康永回來了,許多流言便會不攻自破!
心腹小廝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嘴上答應著:“小的這就吩咐人去辦。”
下了馬車后,他叫了個同樣打扮的小廝過來,低聲吩咐:“去通知三爺,伯爺要召回邵康永!”
那小廝趕緊悄悄跑了。
仁遠伯又在馬車上平復了好一會兒,等四周再無百姓的聲音,才進了曲府。
曲繡兒一見到他,便欲哭還忍,捻著嗓子柔情小意又委屈隱忍地喊:“表哥……”
若是往常,仁遠伯定要安慰她兩句。
可如今她即便蒙著面紗,也能看得出那張臉腫如豬頭憔悴不堪,加上她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絲毫沒了往日的風韻與柔媚,仁遠伯多看一眼都嫌煩!
“我十多年如一日地嬌養著你們母子,你卻將博祺教成了這般,還有臉在我面前哭!”
曲繡兒整個人瞬間僵住,眼淚簌簌直落,立馬跪下認錯:“是繡兒不好,辜負了表哥的期望,千錯萬錯都是繡兒的錯……”
她如此伏低做小,一句也不辯駁,仁遠伯積攢了好幾日的郁氣才算是有了出口!
“行了,今日是博祺喪禮,我沒心思與你個無知婦人計較這些,起來吧!”
曲繡兒趕緊擦拭眼淚,站起身退到仁遠伯身后,小心翼翼地問:“博知……伯爺真準備一直關著他嗎?”
仁遠伯冷哼一聲:“他今日敢殺兄,明日是不是就敢弒父!若再不好好教導,這孩子也被你毀了!”
曲繡兒又開始掉眼淚,抽抽噎噎地說:“博知那孩子也是一時糊涂,定是姜氏故意引導!從莊子失火到博知犯錯,這些事樁樁件件都透著詭異,繡兒自知罪責難逃,可這一切若不查明,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仁遠伯根本抓不到姜行娓的把柄,而且他思來想去,都想不通姜行娓有什么理由突然對博祺兄弟倆下手!
知州那邊查了兩三日,莊子失火也的確是意外!
最關鍵的是,只要南陽王一日不離開明州,他就一日動不了姜氏!
“先將博祺的喪事辦好,其余的,我自會去查清楚!男人的事,無需你一個無知婦人指手畫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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