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程邁遠
陳杉聞聲望去,原來是薛家家主,他的身邊同行的還有一位身穿官服的胖子。
“陳杉拜見家主。”陳杉抱拳說道。
薛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陳杉,剛才那聲巨響是怎么回事?猶如雷霆一般,還有一道耀眼的光芒。”
陳杉也沒有隱瞞他,因為火藥這東西說出來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拿出一包雪粉遞給薛渡說道:“剛才那一聲巨響,是賊人此次盜取的貨物,在火焰中燃燒產生的爆炸聲。”
眾人也不傻,根據現場的狼藉就能看出來,巨大的外力將碎屑等物拋向四周,并且還有被撕裂的石塊。
薛渡打開絹布,將雪粉交到了身旁的胖子手中,“趙大人,你看這……”
那胖子看了半天也沒能摸出什么門道,“我也未曾見過此物。”
說話的胖子看起來身居高位,就連薛渡也要低聲下氣的與他說話。
“咦?陳公子,你也在這。”突然,胖子的身后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那胖官人回首望去道:“遠兒,你認得此人?”
說話的男子從一群將士中竄出,陳杉撇了一眼就將此人認出,這不正是剛才還在聚水灣吹了半天牛逼的趙舒遠趙公子嘛。
趙舒遠來到眾人面前道:“父親大人,此人正是孩兒跟您提到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奇人,陳公子。”
陳杉也不傻,立即上前抱拳道:“草民陳杉,拜見江南節度使趙大人。”
陳杉還是記得住趙舒遠他爹的身份的,聚水灣的小妞們可跟他介紹過,趙舒遠是江南節度使趙纖的公子。
趙纖點了點頭道:“聽聞遠兒提起你懂得察言觀色,文采出眾,見識極廣。如今看來,此言果然名不虛傳。”
我擦,這個趙舒遠回到家到底給他爹灌了什么迷魂湯,能讓節度使這樣當眾夸獎自己,這很明顯就是想拉我下水啊。陳杉暗自想到。
趙纖把雪粉遞給陳杉說道:“陳杉,你可知道這是何物?”
陳杉接過雪粉,肯定地說道:“大人,這是雪粉,是利用硝石與木炭混合而成的粉末,遇火爆燃,剛才那一聲巨響就是這一小包雪粉的威力。”
爆炸的一瞬間他們沒見到,但是這個爆炸引起的震感以及摧毀的磚塊,他們就能把這個稱之為雪粉的東西猜個七七八八。
“這小小粉末,竟然擁有如此威力,本官還真的是頭一次聽說。”趙大人說道。
“大人,現在不是在討論雪粉威力的時候,而是必須查明賊人搶奪雪粉的用意,給我們薛家戰死的鏢師們一個交代。”薛渡在一旁抱拳道。
趙大人伸出一只讓他少安毋躁,“光天化日之下在本官的管轄范圍內縱火行兇,不用你說本官也不會放過他們,你將此批貨物清單給本官找出來,本官一定徹查到底。”
“大人,這件事恐怕沒有這么簡單。”陳杉上前說道。
“哦?陳公子有何高見?”趙大人問道。
趙大人對這個陳杉很感興趣,究竟要怎么樣的人才能讓自己的兒子給予這么高的評價。
陳杉剛要開口,一旁的薛渡就把他的話給擋了回去,“大人,此人只是我們薛家一名食客,不會說話還請大人見諒。”
我想發言都不可以了?陳杉心中暗罵了他幾句,不過看在場合之下沒有說出口。
趙大人見狀也沒有繼續追問,說道:“既然如此,本官……”
趙大人話音未落,遠處就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把薛府圍住,防止賊人逃跑。把有嫌疑的人帶回去嚴刑拷打,官府辦案,無關人等速速離開,否則按亂黨處理!”
一名騎著大馬的將軍服飾的人駕馬而來,尾隨著的是一群穿著官府的官兵,所到之處見人就抓,許多薛府的鏢師都被官兵擒拿了起來。
趙大人見狀皺起了雙眉呵道:“程將軍好大的官威,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抓人,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嗎?”
那人其實早就看到了趙纖等人,他也沒有立即下馬,而是騎在馬背上對著趙纖抱拳說道:“原來是江南節度使趙大人,下官來遲了,還請大人見諒。”
此人正是賀州城太守程邁遠,見到比自己官職還要高的節度使趙大人也不下馬行禮,可見他們兩派之間的斗爭是多么激烈。
這個程邁遠來到薛府就開始抓人,像極了安排好的一樣,特意等賊人離開再出現,好一副賊喊抓賊的模樣。
趙纖不屑于與他相爭,說道:“薛家才是受害者,你抓薛家的人做什么?當本官是瞎的嗎?”
那程邁遠嘿嘿一笑道:“大人錯怪下官了,薛家遭此大難肯定是有人與賊人里應外合,統統抓回去審問過才能下結論,大人你說是不是?”
趙纖雖然貴為江南省節度使,卻沒有調動各州軍隊的權力,他主要的職責是地方行政,只有遇到戰時才有權調動各州兵馬,閑時他只是一個光桿司令。
雖然趙纖十分想阻止程邁遠胡亂抓人的行為,卻沒有命令陳邁遠的權力。
而且程邁遠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在沒有定案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誰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家人監守自盜。
趙纖面露猙獰之色,卻沒有多言。
程邁遠見趙纖面露敗色,他主導起現場的工作起來,命令道:“將這贓物帶回府衙,還有這薛家管事人,也給我一并帶回去!”
程邁遠的一波操作下來,證據線索以及受害者都被他一股腦的帶了回去,這樣一來跟強盜沒什么區別,也很難不讓人懷疑這程邁遠跟黑衣人是一伙的。
兩名官兵將薛渡的雙手一背,押著就要離去,薛渡大吼一聲:“放肆,我乃薛家家主,我才是受害者,你們這樣做跟賊人有什么區別,趙大人!”
“少廢話,給我帶下去!”程邁遠大手一揮,官兵架起薛渡就要離去。
媽的,真的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在行政長官面前還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現在他可以肯定這程邁遠就跟黑衣人是一伙的。陳杉心中想到。
見這男子充滿鄙視的望著所有人,陳杉心里惱怒,卻不去望那男子,只對著這胯下大馬大聲道:“你這似驢非驢的畜生,見到節度使趙大人還不下跪行禮!”
那程邁遠可不是什么等閑之輩,聽他暗罵自己,怒聲道:“放肆!膽敢侮辱朝廷命官,看我怎么教訓你。”話完,程邁遠揚起馬鞭,便向陳杉身上狠狠抽了過來。
陳杉頓時嚇了一跳,媽的,你說打,老子就讓你打了?
關鍵時刻,陳杉轉身身體一側,整個人在地上翻了幾個滾,躲過那馬鞭。站起身來時,身上已經沾滿泥土,極為狼狽。
程邁遠沒料到這奴才還敢躲閃,還待再打,卻聽一旁滿臉黑線的趙纖道:“程太守真大的官威,還真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程邁遠狠狠瞪了陳杉一眼,轉向趙纖道:“趙大人,這奴才這般侮辱朝廷命官,不教訓一番就會變成刁民。”
趙纖沉默半晌才道:“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前,任何人都具有嫌疑,程大人這般胡亂抓人,可是故意想掩蓋什么?”
聽那趙纖這般說話,程邁遠臉上浮現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趙大人誤會了,下官只是按流程辦事罷了。”
才一會的功夫,趙纖就已經把程邁遠給震住了,官大一級還是可以壓死人的,哪怕他是一個光桿司令。
程邁遠有權抓人,但是真正定罪的還是趙纖,只要他沒有判定誰是罪魁禍首,誰也無權在他面前傷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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