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國家大事
趙纖一驚,拉官兵來修水利,這個想法可真夠大膽的,可是大梁歷朝從來都沒有這樣的例制,能行得通么?
趙纖嘆了口氣道:“陳老弟,你不是官場中人,不知道這里面的學(xué)問。那個賀州城知府程邁遠(yuǎn),雖然名義上受我節(jié)制,卻從來不肯聽我號令,眼下沒有戰(zhàn)事,我是無權(quán)調(diào)派的。若是要征他手下官兵,怕是難以行通。”
陳杉搖頭道:“趙大人,這個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我只是幫你想主意。”
趙纖愁眉緊鎖,陳杉笑道:“事在人為,若這程邁遠(yuǎn)不聽號令,你便告他。別的什么都不說,只抓住他漠視民眾生死這一條,告到京城,告到皇帝那去,最好讓今天下都知道,讓這江南的百姓俱都認(rèn)識他,說不定會有人在他背后挫脊梁骨呢。”
趙纖哪里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要將這程邁遠(yuǎn)的名聲搞臭,最好順帶連他背后的主子都搞臭,逼他們出兵修水利。
趙纖咬牙道:“如此,我今夜便連夜下令給程邁遠(yuǎn),同時八百里急報上稟朝廷,請求兵部調(diào)令,再給皇上上一份折子。”
“趙大人,不服從上司的調(diào)度,按我大梁律例,該是個什么罪?”陳杉輕輕說道。
“輕則革職,重則斬首。”趙纖道。
“這樣說來,你取了兵部調(diào)令讓那程邁遠(yuǎn)派兵,他若不遵守,你便是當(dāng)場格殺他,也不為過了?”陳杉似是有意無意的說道。
趙纖心里一驚,暗道,這個陳杉果然有些狠氣,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按大梁律例,是這樣地。”
陳杉嘿嘿一笑,道:“大人,人的問題,我給你想出了法兒,能不能解決,就靠你自己了,下面我們再說說錢的問題。”
趙纖點(diǎn)點(diǎn)頭,眼下也無他法了,正如陳杉所說,若是不給那程邁遠(yuǎn)來點(diǎn)狠的,他永遠(yuǎn)不會服軟。再說了,造福一方百姓,也不是趙纖一個人的事,做為父母官的知府大人也難辭其咎。
“趙大人,你認(rèn)為這賀州城中,最賺錢的行業(yè)是什么?”陳杉突然問道。
趙纖想都沒想,直接答道:“酒樓,賭場!”
陳杉差點(diǎn)吐血,你這個老狐貍,莫不是想打我酒樓的主意!他訕訕笑了笑道:“趙大人,莫要開玩笑了。這賀州城中,最賺錢的行當(dāng),便是那青樓了。賀江邊,青樓林立,少說也有百來家吧,那可是銷金窟啊。當(dāng)然,青樓里的姑娘們,他們賣的是笑臉,做的是皮肉生意,掙點(diǎn)小錢是應(yīng)該的。可是大部分銀子,卻沒有落到這些姐妹們身上,大人難道不會從這里想想辦法?”
趙纖眼中亮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加稅!”
“不一定要加稅,可以開新稅。趙大人,那賀江邊,寸土寸金,這立稅的名頭可以很多的,房屋持有稅,土地增值稅,服務(wù)稅,名目之多,我都數(shù)不過來啊。”陳杉笑著說道。
對青樓這些行業(yè),新增稅種,這倒的確很有吸引力,但也正如陳杉所說,雖只是觸動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但會遭到多大的罵名是可以想象的。
陳杉見他猶豫,暗自罵道,你這老狐貍,又想不得罪人,又要做百姓稱頌的好官,天下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嗎?
趙纖仿佛打開了一扇大門,點(diǎn)點(diǎn)頭道:“陳老弟此話大有道理。我看不止是青樓,凡是暴利類的行業(yè)都可以課以重稅,這樣涉及的范圍不大,又能得到百姓擁護(hù),老弟以為如何?”
陳杉心里跳了一下,媽的,這老狐貍不會是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頭上吧,那賭場跟旗袍、香皂可都是暴利啊!靠,這下可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趙纖卻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狡猾笑道:“陳老弟,你那賭場酒樓的利潤十分微薄,薛家的諸事也才是剛剛起步,大火燒了幾代人的努力,這稅暫時不會抽到你們頭上的。”
這老狐貍得了我的便宜,偏還來賣我的乖,陳杉又好氣又好笑,正要說話,卻見那邊趙心怡親自端了兩盞香茗過來,嬌笑著道:“爹,陳大哥,你們都累了吧,快喝口茶吧。”
得了陳杉的指點(diǎn),趙纖的心情十分之好,按過茶水品了一口道:“心怡,陳公子可是幫了大忙呢。”
趙心怡方才見他們相談甚歡,特意過來打探消息的,聞言欣喜道:“真的嗎,陳大哥?”
陳杉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趙纖于是又帶著陳杉在江堤上逛了許久。也不知道這個趙纖今天是抽了什么風(fēng),逮住陳杉就是說什么國家大事。
例如什么北方胡人猖獗啊,江南去年水患引起的饑荒啊。陳杉都給他一一做出了自己的看法,此時的陳杉更像是一個狗頭軍師,光說不做的那種。
至于這個饑荒嘛,就比較難解決了。因為糧食就這么多,從其他地方調(diào)過來,也是拆東墻補(bǔ)西墻,治標(biāo)不治本。
好在這件事陳杉早就有了準(zhǔn)備,還記得當(dāng)初陳杉讓薛渡他老人家去種花生,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算算日子,也快到了收成的時候。到時候花生一出來,雖然說比不上土豆紅薯高產(chǎn),但是花生卻是能夠解決此時饑荒的最關(guān)鍵作用。
陳杉把這個事情跟趙纖一說,他直接就被陳杉的遠(yuǎn)見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隨即表示道:“陳小子,就你這腦袋瓜子,要不到我府里當(dāng)師爺吧,在薛家里當(dāng)一個讓人說閑話的食客真的屈才了。”
陳杉搖了搖頭道:“趙大人,當(dāng)師爺就算了,這些國家大事還是讓您多多操心,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便是這個道理。”
趙纖見勸不動他,也只好笑笑,不再去說這個話題。
回到府中已是晚間時候,薛雨馨正在屋里焦急的走來走去,見到他先是一喜,接著一怒,道:“你這壞人,今日與節(jié)度使趙大人暢談國家大事,可曾舒服了?”
“哦,原來是這個事啊,沒想到雨馨你都知道了。”陳杉說道,他心里有些奇怪,這事傳的也太快了吧,連薛雨馨都知道了。
薛雨馨哼了一聲道:“你做了就做了,還不能讓別人知道么?”
陳杉嘆了口氣道:“雨馨,也許在你看來,我的確是做了出格的事,但是這都是趙纖趙大人拉著我說的,我也是騎虎難下呀。”
陳杉明白,薛雨馨這是擔(dān)心陳杉卷入了國家之間的爭斗,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雨馨嘆了一口氣道:“你在外面,莫要惹事生非,你現(xiàn)在是薛家的寶貝,你可容得不半點(diǎn)閃失。”
陳杉來到薛雨馨身邊,親切地說道:“雨馨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我不會拿我們家開玩笑的,你相信我。”
薛雨馨也知道想管住這個人是不可能的,當(dāng)下哼道:“那你答應(yīng)了就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知道的。”薛雨馨嘆了一口氣,“明天隨我去一趟江南商會。”
“江南商會?”陳杉重復(fù)了一句道,“那是什么地方?”
“江南商會邀請我去參加年會,這也正好是一個開拓眼界的好機(jī)會,你去好好學(xué)習(xí)一番。”薛雨馨正色道,看來這薛家真的是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人。
陳杉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的!”
薛雨馨恩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你便早點(diǎn)歇著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動身。”
她說完正要離去,卻聽陳杉道:“雨馨,我還有一事。”
薛雨馨問道:“何事?”
陳杉道:“薛妙華一個人在那丹霞寺中吃齋念佛,不方便又不安全,我想是不是應(yīng)該接她回來。反正這府中院子這么大,給她建一個小佛堂,供上佛祖菩薩,遂了她地心愿就成了。”
薛雨馨白了他一眼道:“還用你教?我今日日間已經(jīng)接她回來了。”
“真的?”陳杉大喜,真是想哪出就來哪出啊。
“杉哥,我鄭重警告你,你不許打妙華的注意。”薛雨馨嚴(yán)厲的道,連她自己都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與他說這事了,可是效果卻似乎越來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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