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果然是來要錢的
一旁做公證人的李善長看到勝負已分,往兩人中間站了出來。
“張公子,此次比試乃是你所提出,亦有老夫公正,愿賭服輸,你還有什么話說?”李善長看著張腫辛道。
既然是三局兩勝制,薛家已經(jīng)連取兩場,第三場已沒有了比試的必要。
張腫辛眼神黯淡,這一次真是完敗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連輸兩場,正可謂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輸技又輸人。這陳杉便仿佛是個怪胎,這兩陣,自己一手的好牌,卻是輸?shù)南±锖俊j惿荚鯐J得這鉆石,又怎會對鉆石如此了解?這油鍋洗手,為何同樣二人,卻是截然不同之結(jié)果?這其中的奧秘,陳杉不說,天下怕是無人知曉了。
“學(xué)生愿賭服輸,這就卸去江南商會會長之職,請會中兄弟姐妹,另選賢能。”張腫辛無奈說道:“我家之布莊,便無償轉(zhuǎn)給薛家,學(xué)生這就立下字據(jù)。”
在李善長這種老狐貍的監(jiān)督之下,張腫辛不敢玩出任何花樣,當(dāng)下便老老實實的囑咐了自己的下人,并且立下字據(jù),將在江南省境內(nèi)的所有布莊,全部轉(zhuǎn)移到薛家的名下,這一下想抵賴也不行了。
薛雨馨恍惚看著眼前的事情,這一切,仿佛都在做夢,她看了陳杉一眼,嘆道:“今日之事著實詭異了些,我一時還弄不明白。”
陳杉笑道:“人生之事便是這樣,異變永遠都只是出現(xiàn)在一瞬,等你明了地時候,一切都已是事實了。”
雨馨點點頭,便收拾起感慨,仔細考慮要如何接收布莊的事情。
李善長一掃廳中諸人道:“今日江南商會會長辭職,依老朽之見,倒不如趁著今日兩地商會聚集的大好時機,再選出新任會長,以確保江南商會運轉(zhuǎn)正常,各位意下如何?”
這一點自無異議,那個劉舒淇更是率先站起來道:“我提議由薛大小姐擔(dān)任商會的會長。”
今日薛家的表現(xiàn)有目共睹,無論學(xué)識、氣度、意志,都是強過張腫辛太多太多,而且薛家又是壟斷經(jīng)營,經(jīng)驗豐富。最重要的是,看這李善長大人的態(tài)度,似乎也是站在薛家一邊的。如此一來,薛家便再無后顧之憂了。
劉舒淇這提議一出,頓時得到了眾人地響應(yīng),薛雨馨便毫無懸念的成了江南商會的新任會長。這位置她受之有愧,說實話她都是沾了陳杉的光,這一切的殊榮都是陳杉用生命跟智慧換來的,這個位置給陳杉才對。
不過看他那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隙ㄊ窍氘?dāng)一個甩手掌柜了,反正夫妻本是一體,誰當(dāng)都一樣。
李善長看了一旁的錢胖子一眼,道:“錢會長,你們青州商會有什么不一樣的意見嗎?”
錢胖子見一個時辰前還在被自己與張腫辛聯(lián)合打壓的薛雨馨。轉(zhuǎn)眼卻成了江南商會之首,與自己不相上下,這打壓之事更是無從提起了。當(dāng)下便只得道:“恭喜薛大小姐執(zhí)江南商會之牛耳。我江西商會的同僚。必定多多支持大小姐,為繁榮兩地商事多做貢獻。”
“如此便好。”李善長掃了大廳中諸人一眼,緩緩道:“我到這青州也有幾個月了,卻是風(fēng)聞青州最近在鬧什么天地教會,那幫妖人借著些種子發(fā)芽長出佛像的小小伎倆。欺瞞百姓,廣收信徒,實則是禍亂百姓。動搖我大國之根基。”
大廳中諸人皆是神情迷惑,明明是商會,這李善長大人卻怎么忽然扯上這什么法會上去了。
李善長哼了一聲道:“昨日,我便親臨那法會會場,破了那騙人的法術(shù)。經(jīng)過連夜審查,這些人,皆是天地教的妖孽,所作所為,便是為了誘騙普通百姓加入天地教。其行可惡,其心可誅。”
說起天地教,大廳中頓時噤若寒蟬,大家都知道這天地教是個什么貨色,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特別是江南商會中人,皆是知道薛家曾被天地教劫掠過,有這樣的前車之鑒,在場的人對天地教絕無好感。
“老朽此次前來江南,皇上授權(quán)老朽便宜行事。昨日破了那天地法會,今晨時,對那些冥頑不化的天地教徒,已被拉到菜市口打靶,以儆效尤。所以老朽今日才來地晚了些,但老朽是踩著那些妖人的鮮血來地。”李善長身上泛出陣陣的殺氣,神目如電一掃眾人,許多人便都低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據(jù)匪徒交待,這青州商會里,有很多商戶也是他們信徒,為他們提供過不少的銀錢支援,錢會長,你可知曉此事?”李善長似是不經(jīng)意地說道。
那錢胖子嚇的臉色蒼白,急忙跪伏在地,大聲道:“大人,小人不知情啊。”
李善長冷哼一聲道:“那匪徒交待的商戶,老朽已經(jīng)命人登記造冊,皆在掌握之中,近幾日將一一查辦,決不姑息。”
大廳中的客商們,皆是忐忑不安,這徐大人的手段他們也聽說過,皇帝地一半謀略便是出自他手,收拾幾個商人卻是簡單之極。
見李善長把話題扯上天地教,陳杉頓時就明白了,靠,這老頭完全是有備而來啊。他定然是早已知道那張腫辛與天地教有瓜葛,今日才暗助薛家。這一手玩得真漂亮啊,我還真道這老頭是欣賞我的才華呢,卻原來是把老子當(dāng)了槍使,這個李善長,是只比趙纖還狡猾的老狐貍。
李善長見了眾人地神色,敲打的差不多了,微微一笑,卻是緩緩道:“不過——人非圣賢,孰能無過?考慮到有部分同僚,只是一時之間糊涂,才會犯了過錯,我便給大家一個機會。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與那邪教有多深的瓜葛,只要你在規(guī)定的時辰,在規(guī)定的地點,向老朽交待清楚問題,向邪教資助了多少銀錢,便雙倍上繳國庫,以作贖罪之款,老朽便保證既往不咎,還會替諸位保密,各位可以繼續(xù)安心的做生意。”
陳杉大汗,這老頭還真有一手啊,連唬帶詐再加威逼利誘,這些做生意的都是小聰明,卻哪能與李善長這種官場老手相比,定然被他吃的死死的。說李善長手里掌握了名單,陳杉是絕對不信的,昨天抓到地那些蝦兵蟹將,卻怎能交待出這樣重要的情報,這老頭是在玩心理戰(zhàn)。
“三天之內(nèi),我在青州府臺衙門,恭候各位的到來。”李善長緩緩道:“可若是有人敢心存僥幸——”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刀斧加身之時,莫怪老朽無情。”
這兩地的商會便在一場打鬧、一場比試、一場恐嚇中結(jié)束了,要說熱鬧,哪一年的年會也趕不上今年的十分之一。要說驚恐。哪一年地也比不上今年的百分之一,尤其是對那些心中有鬼的商人們來說。
其他諸人也是走了差不多了,便只留下陳杉、薛雨馨、李善長三人了。李善長笑道“陳小哥,你切莫慌要走。快快與我說了這油鍋洗手的法門吧,老朽好奇地緊呢。”
方才那個手執(zhí)生殺大權(quán)的朝廷一品,眼前這個好奇的小老頭,還真是奇人一個。薛雨馨也滿是好奇的道:“陳杉,你也快說與我聽聽吧。”
陳杉笑道:“這個法門,說來也是一錢不值,不過你們可要替我保密,以后指不定還要拿這個再用上一用呢。”
李善長笑道:“這油鍋洗手,定然和那石像長出一樣。中間取了巧。只是如何個巧法,老朽卻是想不出來。”
陳杉點頭道:“實際上,這是一個簡單的常識的應(yīng)用,這訣竅便是我在油鍋里加了醋。”
“醋?”薛雨馨驚道:“難怪我聞著有點酸味。我還道是下面酒樓飄上來的,卻原來是你這壞人在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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