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歌聲
第75章 歌聲
“陳兄，四號裝備內(nèi)容還有二十秒，即將投放在你所在的區(qū)域。”
“道路已經(jīng)清理，所有車輛已經(jīng)熄火。”
“你應(yīng)該知道裝備內(nèi)容是什么，以及會發(fā)生什么，所以……平靜一點，深呼吸，做好準(zhǔn)備迎接，這場事件的影響，將會到此為止。”
“四號裝備！”
陳南聞言眼內(nèi)瞳孔一縮，他當(dāng)然知道那是什么，不由震聲道：
“瘋了嗎，我們也在區(qū)域內(nèi)！難道我們也是投放對象！”
“還有那個人！！”
陳南看向了陸崖，顫聲道：
“他也還在這里，公司不怕激怒他。”
廖啟智的聲音微微停頓了一下：
“就當(dāng)是一次實驗吧，公司也想看看，四號裝備，是否能夠?qū)λ斐梢欢ǔ潭扔绊懀瑥亩埠眠M(jìn)一步評估他。”
“好了，還剩五秒。”
“五”
“四”
“三”
“二”
“一”
“開始投放四號裝備內(nèi)容。”
一架航行在港島上空的專機(jī)上，廖啟智掛斷了電話，看著機(jī)艙里的一個人員，將一張老式的唱片，放入了一個機(jī)器之中。
然后，按下了某一個按鈕。
……
“四號裝備，四號裝備。”
銅鑼灣海岸邊上的陳南，掛斷了電話之后，心頭喃喃。
下一刻。
他閉起眼睛，用幾乎絕望的聲音吶喊道：
“所有人，做好防……”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提醒，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事實也正是如此。
就在他一句話都還沒有喊出來的時候。
他身上的手機(jī)響了。
出現(xiàn)了一段鈴聲。
與此同時。
銅鑼灣海岸邊上，看到了神跡和神的數(shù)十萬民眾，此時此刻，全都從各個地方，朝著陸崖所站立的海灘這里朝圣一般的圍攏過來。
狂熱的情緒，人聲鼎沸。
“神！”
“天神！”
然而。
卻就在所有人都在朝著這里圍攏的同一時間。
他們身上的所有電子裝備，耳機(jī)、手機(jī)、都在這同一個時間響了起來。
那是手機(jī)鈴聲。
是一首歌。
一首無比凄婉詭異的歌曲。
而若將視角，從銅鑼灣海灘上不斷擴(kuò)大，拉伸向高空，那么就可以看到……
此時此刻的銅鑼灣，以及尖沙咀的城市、商店、高樓大廈，一切帶有電子屏幕，以及音響設(shè)備，和所有人身上的手機(jī)……
都傳遞出了同樣的聲音。
那是一個女人的哀怨的聲音，在唱歌。
歌聲，從每一個此時身處維羅利亞港灣兩岸的人們身上的電子設(shè)備當(dāng)中傳出。
頓時。
讓身在各個位置，高樓大廈中，海灘上、岸邊上、馬路上、餐廳里、服裝店里、以及朝著沙灘朝圣一般匯聚過去的數(shù)十上百萬人。
在這一刻。
所有人的都從各種渠道，聽到了同一首歌曲，是一個女人在唱歌。
歌聲如夢囈，帶著空洞一般的凄婉和哀怨，似乎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女人在喃喃哼唱自語著：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
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
陳南在喊完那半句話，即便是手已經(jīng)捂在了耳朵上，也仍舊聽到了這首歌。
他的眼前，似瞬間看到了一個……
身穿紅嫁衣的女子。
自己也并非身處在了沙灘，而是站在了一個密林當(dāng)中，四周的環(huán)境很黑暗，只有慘白的月光朦朦朧朧的照射下來，密林中，依稀有著一道道的身影。
其中有一道背影很是清晰明顯，她似乎是一個女人，背對著陳南，身穿著一身的紅嫁衣服，赤著腳，朝著遠(yuǎn)處的密林中走去，喃喃的夢囈般的曲調(diào)，毫無生機(jī)，便從那“紅嫁衣女人”身上傳出：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夜深你飄落的發(fā)……夜深你閉上了眼……這是一個秘密的約定……屬于我屬于你……嫁衣是紅色……毒藥是白色……
但愿你撫摸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錯！
但愿你撫摸的女人正在腐爛！
……
不光是陳南。
在這一刻。
所有身處于銅鑼灣和尖沙咀這里的人們，包括陳南手下的員工。
包括法界耄老曾火融。
包括他的大弟子徐法燕，以及上前伏英館的弟子。
包括毛小元、林玲瓏。
以及，處在維多利亞港灣兩岸的數(shù)十萬人。
所有的人，都在同一瞬間，在身邊或者各自身上的電子設(shè)備上，聽到了這首歌。
一個女人所唱的一首空靈而又哀怨似乎帶著詛咒的歌曲：
媽媽看好我的我的紅嫁衣……不要讓我太早太早死去。
霎時。
整個維多利亞港灣，似乎被暫停定格在了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在聽到這首歌的第一個字，第一個音符，第一個曲調(diào)的瞬間，看到了和陳南所看到的一樣的東西。
一處密林、一些身影、一個赤腳的紅嫁衣女人背影。
以及，從她身上穿出來的這詭異而又凄厲哀怨如詛咒一般的歌謠。
一個瞬間而已。
數(shù)十萬人的眼神都陷入了一種迷茫和空白，所有人也跟著發(fā)出了囈語。
陳南的眼神里還帶著最后一絲的掙扎。
最后，也失去了清明，與這里的所有人一樣，被這首詭異的歌謠污染了。
之所以說是污染。
是因為只有他知道這首歌謠是什么。
這就是公司的四號裝備。
裝備編號004。
裝備外觀描述：004號裝備，外觀上看上去，是質(zhì)地光滑的一張金屬唱片。
裝備性能描述：004號裝備內(nèi)部儲存著一首歌謠，經(jīng)過試驗分析，當(dāng)在某一個限定區(qū)域內(nèi)，播放這首歌謠，不論聽到歌謠的是什么生物個體，都會在瞬間產(chǎn)生認(rèn)知崩潰錯亂，并喪失聽到歌謠后最近一段時間的記憶。
一瞬間。
港島這兩個大區(qū)里安靜的只有維羅利亞港灣上的海水流動聲。
此時。
作專機(jī)上面的總部人員，包括廖啟智在內(nèi)，他們監(jiān)視著下面的畫面。
廖啟智眉間滲出冷汗，道：“這是我們第一次使用四號裝備，消除幾十萬人的記憶。”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位播放唱片的員工無奈說道：“兩千米長的巨龍，海水被分開，娜迦被裝進(jìn)了袖子里，這種事情普通人不該知道，我們?nèi)绻幌蹗u這上百萬人的記憶，那么很快，世界上所有人就會陷入恐慌了。”
廖啟智揉著腫脹的眉心：“我只是擔(dān)心一次性把四號裝備投放到這么大范圍的后果，這東西，畢竟是，引起上時代一百年混亂的源頭之一……”
員工安慰道：“好在，目前使用四號裝備的記錄都證明，聽到歌謠的人，最多只失去了三個小時的記憶，雖然有一些認(rèn)知錯亂，但還沒有危及到性命。”
廖啟智松開手指，看向了屏幕的一處，自語道：“我現(xiàn)在最好奇的是，四號裝備，對那個人，是否也產(chǎn)生作用了？”
“我把畫面拉近看看。”
只見，畫面拉近，畫面中央的人，正是站在那里的陸崖。
卻見。
陸崖的身軀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但下一瞬。
卻轉(zhuǎn)頭。
朝著畫面看了過來。
廖啟智和一眾員工大驚失色，駭然不已：
“怎么可能！”
“四號裝備，竟然沒有能夠?qū)λa(chǎn)生影響！！”
“這不可能！”
但，卻見站在那里的陸崖，下一瞬，居然消失在了屏幕之中。
“他不見了！”
所有人臉色更加緊張。
就在這個時候。
廖啟智忽然看到面前一黑，一個身穿道袍的身影，就這樣詭異的出現(xiàn)在了這架專機(jī)里面。
“你們……”
陸崖眼睛瞇起：
“做了什么？”
語罷，就看到廖啟智的眼神轉(zhuǎn)動，似乎在震撼之中，下意識的瞥向了什么。
陸崖立即順著視線看過去。
伸手一抓，頓時就將那張機(jī)器里的唱片抓在了手里，眼眸內(nèi)，金光閃耀：
“你們就是用這個東西，瞬間控制了幾十萬人？”
廖啟智緊張的看向了陸崖。
而后，見到陸崖看著掌心里的東西，試探性的，五指合攏。
咔嚓！
瞬間捏碎了那張唱片。
“你。”
廖啟智見狀下意識的大叫一聲。
但緊接著，他看到陸崖捏碎的唱片，居然又重新恢復(fù)了。
他不由松了一口氣，而后對著陸崖平靜道：
“看來是我多慮了，你就算再強(qiáng)大，也不可能消滅四號裝備。”
陸崖看著捏碎的唱片，居然再度從手上復(fù)原，即便是他，也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絲意外和動容，不由仔細(xì)凝視起來，而后，喃喃自語：
“這居然是一道規(guī)則，唱片只是它的一種表象寄托。”
廖啟智聽到陸崖說的話，眼眸內(nèi)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縮。
旋即。
默默說道：
“不愧是天師，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四號裝備的本質(zhì)。”
陸崖看著手心里的唱片，感受著上面的氣息，自語道：“不光如此，這東西上面，還有一股極其重的死氣……”
此言一出。
這架專機(jī)上的所有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低頭沉默不言。
良久的沉默之后。
“那是因為。”
廖啟智默默說道：
“它是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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