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風(fēng)雨欲來(捉蟲)
慕容將軍一發(fā)怒,身上那種常年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特有的駭人磁場自然而然的迸發(fā)出來,令人望而生畏。
江沐雪近距離感受著這股仿佛帶著血腥味的氣場,壓迫感十足,趕忙解釋道:“岳丈大人,今日本王和清兒是特意上門為昨日惹您生氣這事表達歉意的,在這門口才遇見的慕容晚,您切莫誤會了,本王并沒欺辱她!
慕容將軍聽完江沐雪解釋,微微瞇上了一半眼睛,目不斜視的審視了江沐雪片刻,后緩緩轉(zhuǎn)過頭,用比川劇變臉還快的速度迅速換上了一副和藹的面容,問道:“小晚,你來說,真是這臭小子說的那樣嗎?”
江沐雪:“……”
慕容晚早就在關(guān)注這邊動向了,一聽自己老爹召喚自己,立馬爬起身乖乖靠了過來,帶著哭腔可憐巴巴說道:“爹爹,確實如王爺所言,他只是詢問小晚為何會落魄到如此地步,是小晚自己悲從中來,把自己惹哭了!
江沐雪:“……”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為何感覺怪怪的?
果然,慕容將軍帶著一臉你看我像傻子嗎的表情又看回了江沐雪。
“你問她為何落魄?她落魄不是因為你把她流放了嗎?你哪來臉問她的!”慕容將軍脾氣一上來,拿起隨身的劍鞘就想抽江沐雪的屁股。
虎里虎氣的把旁邊慕容晚都嚇了一跳,這可是皇子啊我的親老爺,打不得的!
她趕忙擋在了江沐雪面前,身體力行的阻止道:“爹,今日我來吃飯,他來致歉,這一大車禮物多不容易啊,左右都是喜慶的日子,您消消氣,我哭真的不干他事。”
說完還不忘用兩只小手上下拉扯了一下將軍的衣袖。
自己女兒話都幫這小子說這份上了,慕容將軍自然是不好再斤斤計較,鼻腔冷哼了一聲,把劍鞘利落的掛回了腰側(cè),拉過慕容晚的手腕朝府里走了去。
將軍的步伐偏大,慕容晚被自己老爹拖拽著又不好掙脫,只能一邊跑著小碎步一邊嚷嚷著:“爹,爹,俺那筐土豆,送你們的禮物,捎,捎帶上它啊……”
“……”
江沐雪看著兩人背影一時也沒跟上,站在原地回想著慕容晚先前為他擋在慕容將軍前面勸解將軍怒火的樣子,其實自己剛確實還嘲笑了她來著。
思及此處,江沐雪心里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
“王爺,我們也進去吧!蹦饺萸鍙念^到尾都被冷落在一旁看戲,現(xiàn)在才能插上一句嘴兒,看著從來就只關(guān)注自己的江沐雪盯著慕容晚的背影發(fā)呆,心里已是不悅到了極點。
壓抑著內(nèi)心情緒道:“我娘和母親也都在里面等我們呢,咱們這次帶了這么多罕見的禮兒,他們一定很高興的!
語畢,不由分說的牽起了江沐雪的手,眸光微沉,端著儀態(tài),與江沐雪并肩而行,一步一步走進了大門里。
……
將軍府很久沒這么熱鬧了,一家子難得的齊聚一堂。
慕容將軍悠閑的靠在一側(cè)的主位上,手里賞玩著慕容清和江沐雪剛送給他的菩提珠,時不時還瞄幾眼坐在下方的慕容晚老娘方姨娘。
另一端主位則坐著一名端莊典雅的貴婦,正是慕容家的當(dāng)家主母,也是當(dāng)今圣上嫡親的妹妹。名喚江元霜。
江元霜性子從少到老都是嚴(yán)于律己,寬以待人,每日除了打理家事就是吃齋念佛,不沾染半點貪嗔癡。連當(dāng)初帶著圣旨嫁給慕容耀,哦,就是慕容將軍,都不過是履行身為一個公主的使命。
她的眼界從來不在這府宅爭寵與情愛牽絆,而是那整個大順的國運和安定,所以她對將軍只有敬仰與感激,兩人多年相敬如賓,也和府里的二位嬪妾相處的十分融洽。
而這二位嬪妾,自然就是慕容晚和慕容清的兩位娘親了,F(xiàn)下,她們一個坐在右側(cè)首位,另一個則坐在右側(cè)末位。
首位的是慕容晚的娘親,面容慈眉善目,一身簡衣,名喚方錦。
原是慕容將軍年幼貧賤之時的糟糠之妻,也是慕容將軍一輩子心尖尖上的的人,后因圣旨不可違抗成了妾室。
不過她也不是計較這些分位之人,眼下正握著慕容晚的手,滿臉開開心心的噓寒問暖。
坐在右側(cè)末位的名喚何梨,正滿面春風(fēng)地看著慕容清帶著玲瓏心思給家里的長輩挨個送禮,滿頭金釵下是藏不住的一臉的得意。
慕容晚原身的記憶里,這位絕對是個事兒逼。也不知道皇帝老兒怎么就那么愛拉郎配對,才過幾年,就硬生生又拉了跟紅線,把這位當(dāng)年何太尉的庶女也給塞了進來。
慕容將軍實在是拿皇帝一族這祖?zhèn)鞯氖炙嚒?dāng)月老,沒的半點法子……
幸好江元霜當(dāng)家,還是個公主,何梨才不敢覬覦她手里權(quán)利。
而方錦和何梨位分上是平起平坐的,慕容將軍那心肝的一畝三分地全是方錦,何梨自然只能哪涼快哪呆著去。
她倒是主動掙扎地搞了幾次小動作,可邀不到寵就罷了,還又蠢又作的每次都被將軍發(fā)現(xiàn)。
將軍一生氣就吼她的全名,搞的整個后院都回蕩著何梨何梨,她深怕生氣的將軍會心領(lǐng)神會到她名字的真諦,一狠心真和她和離了,所以這些年也基本安分了下來。
今日她見著自家的清兒回個娘家還都能這樣的長臉豪邁,當(dāng)真是給她揚眉吐氣!于是事兒逼的那根神經(jīng)又騷動了起來。
“咳咳,清兒,夫人手里這尊頂大的玉佛外表潔白無暇,色澤晶瑩剔透,看起來可真金貴吶,花了王爺不少錢吧!
慕容晚:“姨娘,這都是妹妹和王爺?shù)囊黄囊,哪是銀子能衡量的!
慕容清:“……”
這應(yīng)該是我的臺詞吧…
何梨瞧見是慕容晚把話接了去,內(nèi)心頗有微詞。她本想著給慕容清拋個話梗子,好讓她表現(xiàn)表現(xiàn),不曾想被這慕容晚莫名積極的搶了去,而且今日這丫頭也不知道從哪穿來這么一身上不得臺面的衣物,和個鄉(xiāng)野村婦毫無二樣,還好死不死的硬要挨著自己坐,真是添堵極了。
慕容清看自己娘親臉色不佳,生怕她又作又蠢一發(fā)作又拉自己后腿,趕忙賢孝的打趣道:“娘親,你這是吃醋我給母親帶了禮物,把你忘了嗎?”
“呵呵,這哪能吶,您和方姨娘都有!”慕容清自問自答的拿起秀帕遮住半張臉,知書達理的抿嘴一笑,讓門口小廝把早已備好的二人禮物呈了進來。
慕容晚沒想到自己娘親也有份,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來。
小廝第一次呈進來的是二盒鹿胎膏,一個姨娘一盒,慕容清還不忘介紹了一番來歷,是從五年才入京一次的西域商人那購入的美容佳品。
小廝第二次呈上來的是二顆冰清玉潤的雪蓮,也是養(yǎng)顏之物。慕容清說這是皇上賞下來的,王爺和自己不舍得吃,這次借花獻佛也算是物盡其用。
這漂亮話說的讓一直耿耿于懷的慕容將軍都稍微減少了一點對她的成見。
小廝第三次呈上來的是兩盒眾人從未見過的新鮮玩意。連坐在主位的江元霜都有點好奇,唯有慕容晚,從見到這玩意的第一面,腦里就只剩下無語……
慕容清繼續(xù)開啟炫耀模式說道:“這是王爺?shù)哪稿葙F妃賞賜與我的,剛好對現(xiàn)下秋分時節(jié)的肌膚養(yǎng)護有奇效;葙F妃還告訴我,整個皇宮都也只有貴妃皇后和公主才有呢。它叫琥幽泥,于夜晚涂抹即可,次日效果立竿見影。算的上美容養(yǎng)顏里面稀罕的珍寶了!
何姨娘聽完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連方姨娘眼里都散著微光,些許心動的樣子。
慕容清把二人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非常的滿意。
其實這琥幽泥整的挺像現(xiàn)代的護膚品的,也不知道是這古代哪個能人研發(fā)的。要不是因為惹父親生氣了,她才舍不得拿出來討方姨娘的歡心。
她又轉(zhuǎn)而去看慕容晚的反應(yīng),見慕容晚看著琥幽泥有點呆呆的,心里嗤笑了一聲:土鱉…
不過嘴上倒是善解人意的道:“姐姐,看你樣子也很想要它嗎?可妹妹手里也沒了,下次見到貴妃娘娘我在幫你討要可好?”
慕容晚:“……”
謝謝,我若需要我自己做就好……
雖然慕容晚對最后一個禮物非常的無語,但是不得不承認,從送給慕容將軍的那串開過光的菩提珠,再到送給主母半米來高的玉佛,慕容清一路都是精準(zhǔn)投放,寓意深遠。
等到了兩位妾室這,又轉(zhuǎn)攻養(yǎng)顏保養(yǎng),禮物也都是一模一樣不偏不倚,足以見得慕容清再為人處世這方面的表面功夫做的那是滴水不漏。
“清兒,為娘這些禮兒可花了你不少心思吧,你這孩子也真是,應(yīng)該多花些心思陪陪王爺才對。”何姨娘嗔怪了慕容清一眼。
慕容清趕忙上前握住了何姨娘的雙手,眼眶中淺淺氤氳,嬌聲道:“娘,您別吹噓女兒,女兒不能長期在您和父親母親身側(cè)伺候,就花這點心思哪能叫多呀,女兒都有點羞于出手呢!
兩人當(dāng)場上演了一通母慈子孝,眼神交匯了一個來回。
何姨娘心領(lǐng)神會道:“清兒真是懂事了,為娘能有你是福氣啊!對了,方姐姐,小晚今日也回來了,她一向都比我那頑劣的清兒孝順許多,這次給你帶了什么吖?”
何姨娘把頭偏向一側(cè),笑里藏刀的把話題遞給了方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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