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誅殺相柳
話到了嘴邊,我卻怎么也說不出來,只能轉(zhuǎn)了話頭:“沒事兒,早前有件東西尋不到了。如今怎么找也找不到。”
瞿星前輩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抬手一揮,堆在地上的竹簡便飛出來一卷,緩緩落在桌上展開:“這書里不是有尋物術(shù),尋人術(shù)嗎?難不成這段日子你都白看了?”
“嘿嘿嘿!”我尷尬的撓了撓頭,還真是尷尬呢!
咦?不對,瞿星前輩居然能在一堆竹簡中找到確切的法術(shù),就證明這些竹簡他一定倒背如流,不然的話尋常人很難做到這一點。
我怔怔的盯著他,想從他的神情中看出破綻。既然這些東西他已經(jīng)這么熟悉,難道會不知道天帝的病該如何根治?難道他就從來沒發(fā)現(xiàn)過竹簡在燈光微弱時會顯露出隱藏的東西?
混云神君擋在他面前,不爽道:“去去去,你這大姑娘怎么不害臊,盯著一個老頭子看,你想干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怎么?你們這歲數(shù)還怕我搶?我就算搶了,你們有年輕小伙子的體力?切!”
混云神君臊紅了臉,別看他平日里是個火爆脾氣,內(nèi)里卻是個純情老頭兒。論比黃色預(yù)警和嘴炮,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朱雀在一旁看著熱鬧,添油加醋:“十五別胡說,年輕力壯的不一定經(jīng)驗足。對不對?”
二哥眉目猥瑣,壞笑一聲道:“也不一定哦!就像我一樣片葉從中過,處處都留情,一年三百六十天,姿勢各個不相同!”
混云神君被我這個真嘴炮,假流氓和他們兩個嘴炮又流氓的人說的紅透了臉,一拍桌子轉(zhuǎn)身走了。
二哥和朱雀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聊了沒幾句也要離開。
我看著一直穩(wěn)坐不動的瞿星前輩,鎮(zhèn)定自若的倒了兩杯水,將其中一杯推到他的面前,試探道:“前輩,您好像對這些竹簡里的內(nèi)容很熟悉,說是倒背如流也不為過。”
瞿星前輩看著面前那杯茶水,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點點頭:“嗯!”
他越是這般神秘,我就越是覺得這件事有可疑之處,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他的。卻偏偏給了我來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沒興趣再跟他繞彎子,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一行字:斜雁下云端。
“前輩可知這是什么意思?”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桌面上的水字漸漸蒸發(fā)消失,瞿星前輩卻忽然抬頭對著我一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義?有些事情縱然知道,也沒有能力去做。還不如交給有緣人,不是嗎?”
果然…他知道!甚至他就是故意給我看這些竹簡,讓我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秘密,從我說天帝病了開始,他就裝傻充愣,一步步引著我入局。
我站起身,冷冷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不會平白無故施以援手,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瞿星前輩不愧是活的長,并沒有被我?guī)拙湓挶砺冻鎏嗲榫w,只是笑了一笑:“十五,還記得那日我與你說的嗎?隨心而動,你信或者不信,你的心已經(jīng)有了定論。別人的答案其實并沒有那么重要。”
說罷,就轉(zhuǎn)身離去。只留我一個人愣神。
十幾日的時光飛逝,天庭中依舊是百花盛開,青綠蔥蔥。而人間如今已經(jīng)是白雪皚皚,冰天雪地。
我走在一條幽靜的小路上,兩旁的櫻花樹永開不敗,粉嫩靚麗,優(yōu)雅獨香。人間四季變換輪回,但天庭卻一直保持著原樣。
凡人壽命不過短短幾十載,可卻能因為生前的好壞,而重新墮入輪回,無休無止。可神仙的壽命漫長,卻要忍受孤獨和無趣。
一時間,我倒是分不清到底是哪個更好一點了。
滅魔法陣已成,今日天帝叫我去觀摩他們的成果,我倒是有些看不透了他。
靈霄殿有一處暗門,是天帝的密室。他曾說過兂染身位魔頭非死不可,但天帝想為他留下生前的榮譽,是以這件事要秘密進行。
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我推開密室的石門,二哥早已經(jīng)在里面等候,拉著我往里走:“你怎么才來,等你許久了。”
這里與天庭其他地方?jīng)]有什么不同,只不過多了兩道天帝設(shè)下的結(jié)界,二哥很是熟練的取下腰間的令牌,結(jié)界就消失不見。
他們五人站在青草地上,天帝見我來了,笑道:“來了?正好我們就要開始了!”
說著,天帝,混云神君,瞿星老頭兒三人便分別站再東南西,三個方向。朱雀和太上老君則站在里側(cè)的西方。
與此同時五人左手翻轉(zhuǎn),右手做蓮花訣,青青草地上迅速有五道光芒閃耀,連接成一個繁瑣復(fù)雜的陣法。
天帝所在的東方與混云神君所在的南方相換,混云神君又在與瞿星前輩所在的北方相換,朱雀與太上老君分別轉(zhuǎn)移到西北,西南方。
此時陣法光芒大盛,無端乘起一股猛烈的狂風(fēng),將衣袍吹的呼呼作響。二哥頂著風(fēng)轉(zhuǎn)頭對我笑道:“讓你見識見識這陣法的威力!”
說著便朝著陣法對面跑去,那里有一座假山,奇怪的是假山的兩邊嵌這個兩條巨大的鐵鏈,二哥手中緊緊抓著鐵鏈。
頭上青筋暴起,費力的將鐵鏈扛在肩上,隨著二哥的用力,假山上居然有一道淺淺裂縫緩緩打開。
我赫然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等到假山徹底被拉開,里面的忽然傳來一聲怒嚎,漆黑色的鱗片,龐大卷曲的身形,九頭蛇身,每一雙眼睛都泛著詭異的紅光。
周身散發(fā)出濃烈的魔氣,這竟然是一只身負魔氣的兇獸相柳。此刻它似乎無比的憤怒,九個腦袋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的毒牙,猩紅的信子。
我被它嚇到呆愣在原地,而二哥卻眼疾手快,立馬躲進假山中凹進的縫隙中。
相柳發(fā)了瘋一樣的朝著他們五人的方向而去,滑過的草地被他身上的魔氣和劇毒消磨成灰,只留下深深的黑色痕跡。
行到途中,它似乎感知到了危險,卻聽天帝一聲:“換!”
他們的腳下的陣法開始飛速的旋轉(zhuǎn),轉(zhuǎn)換位置,朱雀與太上老君移動上前,只見那陣法像是活了一般。
一道巨大的亮光從上而下,將相柳的籠罩其中,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瞬然間灰飛煙滅,連個渣渣都不剩。
二哥從假山中跑出來,不住的拍著巴掌笑道:“好!竟然比上次的蜂魔獸死的還要快!有了這個陣法,只怕天下無魔了!”
我站在原地,無視他們的吹捧和喜悅,腦袋里全都是方才相柳灰飛煙滅的瞬間,他可能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這樣死了。
二哥朝我走來,拍著我的肩膀道:“怎么樣?嚇傻了吧!我與你一樣,最開始見到那些沾染了魔氣的妖獸,也嚇得不敢動彈了!不過慢慢就習(xí)慣了。天帝出的這個主意真是不錯,既能斬妖除魔,又能蹭進陣法的威力!”
我張了張嘴,好半響才說出口:“天帝?”
二哥瞧我這副樣子,不免得意:“嚇傻了吧!是,天帝搜羅來這些妖獸,既可以把它們除掉,又可以在實戰(zhàn)中改進陣法。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我今日聽著二哥的聲音尤為刺耳,低下頭,努力控制著沸騰的心緒,涼涼道:“是啊,所有沾染上魔氣的都要死,你如果有一天沾染上,也要死,我若有一天沾染上,一樣要死。那干脆都去死好了!”
二哥錯愕的看著我:“十五,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莫不是又發(fā)瘋了!”
“哈!”我冷笑一聲:“我不知道是我瘋了,還是你們其中某個人瘋了。到底是為了斬妖除魔,還是為了確保將來殺兂染的時候萬無一失。難道天下間最該除掉的就是魔嗎?”
我轉(zhuǎn)身就走,在這里我片刻都呆不下去了:“我身體不舒服就先走了!”
“誒?怎么了?大家都等著你呢!喂!”二哥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身后傳來。
我沒空再去理他,我怕我看見那張偽善的臉會忍不住吐出來!
太液池中波水清澈,池中朵朵嬌粉色的荷花立在碧綠的荷葉上,一條條肥美靈動的錦鯉時不時躍出水面,激蕩起點點漣漪。
我一個人躲在玉石橋下,紅著眼眶,其實方才我不該表現(xiàn)的那么氣憤,萬一被那個小人看出端倪怎么辦。
可是當(dāng)時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天地萬物,有好有壞,眾生蕓蕓都有他存在的道理。就像是毒蛇遭人人厭惡,可若是將其全部殺光,那鼠兔蛙鳥都會倍增,毀壞莊稼森林。
如果魔物被全部消除,那么就會出現(xiàn)一個比魔還要可怕的存在。魔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顆心,那顆骯臟齷齪的心。
我感覺到了一陣反胃,想喝些酒壓一壓,眼睛不自覺的瞥到一旁的蘭香殿,跟紫蘭一起喝酒聊天,那應(yīng)該會很不錯吧!
這一次,紫蘭殿的大門并沒有半敞開,我提著兩壺酒,用力的拍了拍門:“紫蘭,在不在?紫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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