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3章 是你的終究都是你的
正午的日光火辣,地上都冒著蒸騰而起的血?dú)狻?br />
天水皇國皇城西界,地上的血跡烤得發(fā)黑,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氣味濃重刺鼻,難以忍受。
只聽嗖的一聲,五尊身影停在了西界空曠的大街上。
無面抬腿間,那還未干涸,粘稠的血液粘在他的腳底。
他眉心擰成一條線,嫌棄道:“全都死了?”
整個西界地上,都流滿了魔角族散修居民的血。
烈日燙烤下,這些流淌在地上的血液,濃厚得無法揮發(fā)。
無手朝四周望了望,使勁聞了聞,突然臉色一遍道:“動作實(shí)在是快,他們跑了!”
無面臉色發(fā)黑,感覺頭上縈繞著一種非常惡心的感覺,他們被戲耍了。
“就算這里滿是魔角族血液的氣味,但我可以肯定,那些人族來過此地!”無手喊道,他聲音無比顫抖,他興奮得顫抖。
已有許久,沒有遇到好玩的事了。
“竟敢戲耍我們,絕不能讓他們活著出去!”無口的聲音充斥在四周,風(fēng)聲肆虐震蕩,那聲音無比可怕。
“就算翻遍整個皇城,我都要把這些人族給翻出來!”
無手臉色一沉,說道:“這事要不要上報(bào)皇主陛下……”
“等我們將那些人族找到,提著他們的人頭去見皇主陛下,更能討皇主陛下歡心。”無面回道。
說罷,五尊大能的身影已經(jīng)開始出動。
他們所到之處,邪風(fēng)狂掀,如猛獸狂潮涌來。
“那五兄弟回來了!”
“這風(fēng)向不對,快逃啊!”
“他們發(fā)怒的時候最不喜見沒事干的,誰要在他們面前晃悠,必死無疑啊!”
“趕緊逃命啊!”
魔角族散修居民預(yù)示到后,馬上逃回家中,大街上小販、門店以及大戶庭院都緊緊關(guān)上了門窗。
誰都不敢惹這五尊恐怖的大能,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
天水皇國皇城寬廣遼闊,東西界兩隔,就如天邊般遙遠(yuǎn)。
五尊大能先是將西界這邊掃蕩一遍,而后前往南界掃蕩去。
茶香四溢,典雅的室內(nèi),葉鋒閉目養(yǎng)神,吐納川息。
白老雖在一旁不遠(yuǎn)處的木桌旁整理著情報(bào),可他時不時回頭望一眼葉鋒,現(xiàn)在就算以他的境界,有時候都不能感知到葉鋒的氣息。
他忽而感到一股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白老自待在這殺手門,總是難掩心慌。
無論誰待在這里,都難免心慌的。
這里危機(jī)四伏,何況是在這天水皇國皇城內(nèi)部!
皇城被四界所圍,一條繞著皇城中央城界的黑水河,把中央城界與另外四界相隔開。
中央城界每日每夜,都彌漫著令人難耐的瘴氣,若沒有練就百毒不侵的肉身,人族根本無法在這里存活,更別說隱藏自己的氣息了。
“你不用怕的。”葉鋒閉目,開口道。
白老苦笑一聲道:“在下看來是無法達(dá)到主上的境界,我并不怕被發(fā)現(xiàn),換句話說,我還想被那些魔角族發(fā)現(xiàn)。”
“這樣就可以直接正面開打,拼個你死我活。”白老長長嘆息道,“我擔(dān)心的是,那些人族小隊(duì),我怕他們扛不住……”
葉鋒自是懂的,白老在地下暗城精心培養(yǎng)了這么一批人族戰(zhàn)士,即便是鐵人,對他們也是有感情的。
一個人是尚且沒有什么壓力,當(dāng)大家的命都攥在手上時,那壓力就上來了。
“早已有了準(zhǔn)備,若再不安心,倒是可以去查探。”葉鋒說道。
白老聽后,安心了不少,他愈發(fā)看不懂葉鋒了,有時冷酷嗜血,有時平易近人。
“有主上這幾句話,在下安心了許多。我的任務(wù)尚未完成,還是老實(shí)待在主上身邊便可。”白老舒了口氣,集中精力看著文書情報(bào),這種雜事哪有給主子做的道理。
之前計(jì)劃中,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天水皇國皇主出動這五兄弟。
白老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可所謂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歷經(jīng)幾百上千年的皇國,其實(shí)力絕不弱。
天水皇國皇主隨隨便便就讓那五尊大能出手,其隱藏的實(shí)力恐怕更深。
白老將思緒掃清,繼續(xù)處理文書。
“等那五尊將四界全部搜尋結(jié)束,恐怕天已黑了。”葉鋒緩緩道。
“最好無事發(fā)生,平安度過今晚。”白老回道,緊接著他眼前一亮,又道,“主上,天一黑,就能出動了。”
看來是白老收到了那邊的消息。
葉鋒嘴角揚(yáng)起,語氣也變得舒緩起來道:“這一夜,直接將那黑墻攻破吧。”
白老全身一震,這一行動比計(jì)劃快了太多,他不解,也不敢問,葉鋒一切所想不是他能猜得出想得穿的。
“主上!……”白老驚詫道。
“等到了。”葉鋒這般回復(fù)道。
黃昏將至,正午烈日烤煉下,那漆黑的地和墻上,都散發(fā)著濃重的熱氣。
形如五尊恐怖大能身上冒出的焦躁氣息,他們尋了一個下午,竟沒有一絲收獲!
“這些人族都死哪里去了?”無面火冒三丈道,那些人族定潛藏在天水皇國內(nèi),絕無人能逃得過他們的眼皮。
可尋到太陽都落山了,甚至連一絲人影都找不到。
“這可怎么辦?這人族難不成是下水道老鼠,竟藏得無影無蹤,這就奇了怪了。”無手疑惑道。
他們五尊出手,方圓千里之內(nèi),只要潛藏有人族,他們都能瞬間辨認(rèn)出來。
“難不成那些人族早就溜走了?”無手道。
“不可能!”無口道,“他們能逃到哪里去?黑墻早已關(guān)上,他們難不成挖地道過來?”
“只要他們進(jìn)了天水皇國,就不可能有逃出去的可能。他們絕對是藏在這皇城內(nèi)某個隱蔽處,現(xiàn)在恐怕在哪里害怕得發(fā)抖,說不定就等著我們沒耐心離開了。”無口的聲音震蕩道。
一個皇國最基本的,就是有著堅(jiān)實(shí)的城墻和結(jié)界大陣。
進(jìn)來容易,出來難。
千濁將黑墻權(quán)限緊握在手,沒有皇主的密令,無論誰來都無法開啟黑墻大門。
屹立幾百上千年的黑墻,絕不是幾隊(duì)人族能短時間突破的。
“找到這些人族,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無面惡狠狠道,“給我搜!”
黑墻外,黃沙比任何時候都更兇猛,只聽突兀的震響傳來。
布魯龍杰帶著五十萬大軍沖鋒前來,黃沙之上風(fēng)玄云軾御風(fēng)前來,鐵甲撞擊的聲音恐怖如斯。
那夸張的震動,碾碎大地,就連那高聳的黑墻,都給震出黑色細(xì)碎的黑塵來。
千濁猛然一驚,“這才過去多久!”
他手緊緊一捏,尖銳的利爪刺進(jìn)肉里,血流了出來,怒氣也給燒了起來。
“人族這幫狡猾的家伙,果然是早早預(yù)謀好了。”若河氣得咬牙切齒道,“大人,趕緊出動吧。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著那些人族將黑墻踏平?!”
千濁兩拳緊捏著都要沁出血來了,他神情焦灼,“現(xiàn)在絕不是好時機(jī)……”
赤水倒是不急,反而持著一種看戲的神情,說道:“不急,有什么好著急的,就憑那些人族大軍,還真能踏平黑墻?”
說罷,赤水饒有趣味地看著千濁的神情。
千濁臉都給憋得通紅,一字一頓道:“我說過,這次我絕不會錯過時機(jī)。”
若河漆黑的劍已出鞘,他眼睛逼得通紅,那劍刃忽而變長,直架在千濁的脖子上。
“大人……難不成你想逼死我們嗎?”若河幾乎忍無可忍,若這黑墻真被踏平,這就不是簡單要他命的事情了。
恐怕連他整個家族的性命,都要賠上!
若河已顧不得實(shí)力差距,他已然要瘋了!
千濁臉上表情十分恐怖,他抬起那滿是鮮血的手,一把抓住了那漆黑的劍刃。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地,那鋒利的劍刃,幾乎要將他的手整個砍半。
若河的手都抖了,他從未見過這么恐怖的神情。
千濁沉著臉,可他臉上的魔紋幾乎遍布了全臉,一張一合的魔紋裂縫,透出一股瘆人的殺氣。
“我知道你們積怨已久,只是,我不想錯過那時機(jī)。”千濁的眼神如藏了把刀,那刀比任何一把刀都還要鋒利驚人。
“這時機(jī)錯過了的話,恐怕再無回天之術(shù)了。”千濁的語氣輕柔溫和,一絲怒氣都沒有。
反常到了極其可怕的程度,千濁似變了一幅模樣。
千濁的神情奇詭可怖,透著一股不可違抗的氣息,魔紋之力濃厚得似要將整片區(qū)域都要吸食干凈。
若河一怔,漆黑之劍哐當(dāng)一聲,跌落在地上,隨后他的膝蓋也一同跌落在地上。
他從未拿不穩(wěn)他的漆黑之劍,哪怕一次。
若河的眼神中滿是驚詫和不可置信,魔紋之力的威壓下,他的膝蓋緊緊嵌入堅(jiān)硬的巖地上。
“大人,在下,在下知錯了!”若河的雙眼流淌出血水來,他一字一頓道。
赤水在一旁愣住了,不過他并未慌張,同為半步秘藏境準(zhǔn)大帝,他持有秘技?xì)⑹诛担粲幸皇郑慌虑釋λ趺礃印?br />
若河為他的手下,可最近他似乎管的事情似乎比他還要多。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吃點(diǎn)苦頭。
若河的眼珠猛凸,似有巨大的威能砸在他身上,震得他幾乎要粉身碎骨。ωωw..net
膝蓋處皮肉已綻開,鮮血將巖地都染成了紅色。
赤水把握著一把銀白色手骨,看著若河痛苦不堪的神情良久,而后開口道:“行了。”
千濁的眼神猛然望向他,那股可怕的威能幾乎瞬間移動到他身上。
“你說什么?”千濁冷冷道。
赤水面色不改,手一緊握住那把手骨,“既然你要等那時機(jī),那就等。”
“不過那黑墻若真因你失策倒了,你就要替我們抵命。”赤水陰沉著臉道,“我們四位本幾乎同位,若河雖為我部下,可他那柄劍,可不容你這樣糟蹋!”
這話一出,那從天而下的威能終于收了回去。
千濁冷笑一聲,“你們就只管等吧。”
說罷,他一甩手,一陣紫色玄風(fēng)吹拂而來,他的身影馬上消失了。
千濁一走,若河幾乎同時倒地。
赤水一臉無奈,掏出了一枚藥丹,扔到了若河面前,說道:“吃了它!握好你的劍!”
若河臉上沾滿污穢,面上滿是恥辱,忍著巨痛,將那藥丹吃下。
隨后揚(yáng)起裂開的手,緊緊握住那柄漆黑之劍,那劍柄連同劍身一樣漆黑。
劍身黑得濃重,卻閃著詭異耀眼的光芒。
“大人,是我著急了。”若河慢慢站了起來,臉上那股倔氣不改。
赤水嘆了口氣道:“你可別令我們失望,這柄劍,可不是讓你拿來這樣用的。”
他把玩著手上的手骨,銀白色的手骨亮著奇異的光澤。
“可我想不明白,為什么是他,為什么偏偏是他。”若河牙都要咬碎,惡狠狠道,“應(yīng)該是我!”
“你何必急呢?”赤水淡淡道,“是你的,終究都是你的。”
“不是你的,怎么強(qiáng)求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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