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談崩
也是不湊巧,楊曉夏轉(zhuǎn)了一圈,沒找到筆。“算了,去和奶奶說一聲,就不留字了。”
長發(fā)原本是扎上去的,楊曉夏覺得不妥,轉(zhuǎn)去洗漱間,重新給放下來,故意弄出平常居家的樣子。
她不愿再引起無聊的誤會,讓蔣博陽覺得自己有多重視,還特意化好妝去見他。
“奶奶我出去一趟,晚點和小白一起回來,如果穆?lián)P回來,幫我和他說一聲,或者讓他看手機(jī),我給他留了信息。”楊曉夏出門之前特意去隔壁和奶奶打了招呼。
老人家以為她去接小白,“中午回來吃飯噢。”
楊曉夏打算和蔣博陽聊過之后,便去接小白,具體中午能不能回得來,還得看貓崽崽的脾性。
所以不敢打包票,“奶奶你們先不要煮我和小白那一份,我如果回得來,提前給你打電話,好伐?”
老人家年紀(jì)大了,就喜歡吃飯的時候熱熱鬧鬧的。昨天中午包了餃子,恨不得端進(jìn)臥室遞到手上,看著她吃下去。
跟她外婆沒生病的時候一樣一樣的。
*
蔣博陽說不上來他此刻內(nèi)心是什么滋味。
等待的每一分鐘都是煎熬。他一整晚都沒睡好,早上六點就開車去了花店。
七點半,等在楊曉夏住所樓下。他準(zhǔn)備好了一切,準(zhǔn)備好了怎么說服自己說服夏夏。
可唯獨(dú)沒準(zhǔn)備好……
楊曉夏是從一樓的過道里走出來的,她一步一步從晦暗中走到自己跟前。
那個過程對于蔣博陽來說太過漫長,他先看到熟悉的身影,緊接著聽見腳步聲,一聲聲在他耳邊放大,然后驟然停在他跟前。
楊曉夏面無表情的叫了他一聲:“師兄!”
只聽,蔣博陽腦海中那根緊繃著的弦斷了,內(nèi)里頃刻潰不成軍。
楊曉夏下一秒面對的便是蔣博陽的質(zhì)問,厲聲道:“你為什么會從一樓出來?你不是應(yīng)該住三樓嗎?”
楊曉夏光明正大道:“如你所見,我和我男朋友同居了。”
她是故意說出“同居”這個詞的。
楊曉夏想著,蔣博陽那么驕傲自命不凡的一個人,聽到她同居了這么驚爆的消息。
肯定會對自己大失所望。
自己就退了。
如此甚好,還彼此一片清靜。
蔣博陽近乎咬牙切齒地問:“是誰?……穆?lián)P嗎?”
楊曉夏點頭承認(rèn)。
“你和他才認(rèn)識幾天呀?楊曉夏你怎么--”他想問楊曉夏為什么如此不自愛,話到了嘴邊,發(fā)覺自己并沒有足夠的立場去責(zé)備她。
盲目的責(zé)備,只會讓她更加抵觸自己。
楊曉夏閉著眼睛都能猜到,蔣博陽沒說完的后面幾個字是什么,無非是質(zhì)問她一個女孩子怎么這么不自愛。
認(rèn)識才幾天就倒貼往人家家里跑。
可就算是她倒貼又怎么樣?
是他蔣博陽可以指責(zé)的嗎?他媽媽當(dāng)初大過年期間可是在她舅舅家大放厥詞,說過讓她倒追蔣博陽的話。
斷言楊曉夏不主動,這門親事成不了。
蔣博陽是知道的,然而他有做什么嗎?他沒有!
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說。
當(dāng)沒事人一樣。
“師兄,感情的事和時間沒有關(guān)系,和喜不喜歡有關(guān)系!”
豈不聞白頭如新,傾蓋如故。
我不喜歡你,哪怕全世界都覺得我和你門當(dāng)戶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都沒用。
正常人話說到這份上,便該散散了,轉(zhuǎn)身離去從此陌路。
楊曉夏看在她表姐梁玥的面子上,已然是給蔣博陽留了情面,沒把話說的太難聽。
過往那些腌臜事亦沒有擺在明面上來。
豈料,蔣博陽還是不死心。盛怒之下是直接上手去拉楊曉夏,“我們再談?wù)勏南模e在這里出去談。”
“蔣博陽你沒毛病吧?”楊曉夏掙不脫,連師兄都不愿喊了。
“你這樣拉扯,我男朋友看見了怎么辦?是連朋友也不要做了是不是?過年回家表面的平和也不用維持了,要直接撕破臉是嗎?”
蔣博陽郁悶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夏夏,你現(xiàn)在說話太沖動了,我們都冷靜點,談?wù)労貌缓茫俊?
“你放開!”
蔣博陽不放,相反他手攥得更緊了。他覺得楊曉夏一定是鬼迷心竅,不能讓她一錯再錯下去。
“你再這樣我叫人了。”
“那你就讓你所謂的男朋友出來攔我,我倒是要看看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你連家里人的意見也不聽。”蔣博陽漸漸緩過神來。
他篤定楊曉夏在虛張聲勢,以他過往對楊曉夏的了解,她不是輕易同居的人。
哪怕她再喜歡一樣?xùn)|西。
哪怕她再喜歡一個人。
她楊曉夏都是內(nèi)斂的,會拼命克制自己。
十分的歡喜最多表露出三四分。
想明白這一點,他甚至敢放開楊曉夏的手,“你少騙我,同樣的話你敢不敢在你表姐梁玥面前再說一遍,我現(xiàn)在就給她打電話。”
楊曉夏簡直要無語死,蔣博陽如今這副糾纏不清的模樣,真心讓她覺得很下頭。她譏笑道:“你威脅我?”
蔣博陽漆黑的眸子,比她還要冷,“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楊曉夏盯著他舉在耳邊的手機(jī),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卻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她看蔣博陽的眼神帶了一層薄薄的霧,覺得委屈卻又無可奈何。
梁玥知道了便代表舅媽會知道。她舅媽的那張嘴,真的能攪得她家天翻地覆。
還能活活氣暈她外婆!
這樣的代價是她承受不起的。
楊曉夏終于按捺不住,搶過蔣博陽耳邊的電話,直接點了掛斷按到關(guān)機(jī)。“我們的事自己解決,不要上升到家人。”
“那走吧!”蔣博陽沖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往前,順手把手機(jī)揣進(jìn)口袋里。楊曉夏不動,他只好率先往前走。
他也不想做得這么難堪。
楊曉夏跟在他后面走得很慢。她頭疼難受的緊,感覺今天晚上有可能又會低燒,
昨晚情緒波動太大。
加上剛剛被蔣博陽氣得。
還有不知道要怎么和家里人解釋……
樁樁件件都叫她煩心。
以至于蔣博陽在前面在前面走出老長一大截,她沒跟上。蔣博陽又折返回來拉她,“夏夏,你還當(dāng)我是你師兄嗎?我以前應(yīng)該也沒做過什么對不住你的事吧?”
楊曉夏:“……”你沒做!都是你母親做的。
“走啦!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蔣博陽祈求道,她不愿意,他便不拉她的手。
改拉住她的袖子,牽著她走。
***
穆?lián)P清醒過來時,身上并沒有壓著倒下的大樹,可后腦勺是真真切切的痛,并且有眩暈感。
走路都帶搖晃的那種,路在自己眼前打轉(zhuǎn)。
他就是在這種半迷糊的狀態(tài)下出了空間,回到次臥的床沿邊。“我怎么回來的?”
又能出來了?
他還想再進(jìn)空間多試幾遍,然而想到萬一進(jìn)去了又出不來,豈不是更糟。“不行!保險起見先去找小白貓。”
穆?lián)P頭疼欲裂,捂著后腦勺走出房門。和客廳里急的跺腳的老爺子撞上。
他爺爺見了他,活像見了鬼。不說話一骨碌沖進(jìn)對門,然后帶來了他奶奶。
“揚(yáng)揚(yáng)你去哪里呢?”奶奶問他。
穆?lián)P揉著后腦勺,答:“出了點狀況,剛出來!”
他爺爺奶奶知道一點他的情況,是穆?lián)P近幾年才透露的口風(fēng)。
奶奶顯得也很焦急,“那你別歇了,別坐這兒,快去,你媳婦兒要被人拐跑了!”
老兩口剛剛透過廚房的窗口,看到了個背影。具體啥情況,沒看清。
“夏夏怎么呢?”穆?lián)P現(xiàn)在對媳婦兒這個詞接受良好,主要家里兩個老的總在他耳邊念叨。
“剛剛有個男的,把夏夏拉走了!”爺爺在一旁搶話答道。
奶奶又接一句,“你快去把夏夏找回來。”
穆?lián)P:“……”不是,我現(xiàn)在要去找小白貓。
穆?lián)P被他奶連推帶拉的轟出門,在樓棟前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奶奶你讓我回去拿個手機(jī),我給夏夏打個電話。”這茫茫人海,讓他怎么找?
至于是誰拉走了楊曉夏,穆?lián)P大約能猜得到。
除了蔣博陽,沒有第二人選。
這就是住的近的壞處,穆?lián)P郁悶的都想換房子了。給楊曉夏打電話,她還不接。
一連打了三個都沒接。
奶奶見打電話沒用,又開始轟他,“你快去外頭找,他們剛走沒一會兒,肯定就在這附近。”
穆?lián)P看的楊曉夏之前給他留的信息,還說什么帶小白出去放風(fēng),這不是騙人嘛?
分明就是背著他見別的男的。
“奶奶小白——”
“小白什么小白,你媳婦兒不要啦?磨磨嘰嘰沒吃飯啊~”
挨了訓(xùn)還挨了一拐杖的穆?lián)P,“走走走……我現(xiàn)在就走。”
奶奶在后面追著他跑,“去把夏夏和小白帶回來,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大早上的找不到人,好好的休息天被你搞的烏煙瘴氣。”
掃地出門四個字說的就是穆?lián)P現(xiàn)在的處境。
“真是親奶奶,”穆?lián)P嘆氣,完全不關(guān)心他剛剛是不是險些喪命。穆?lián)P到現(xiàn)在還在覺得,那棵樹它就是故意的。
故意砸他,然后把他砸暈的。
他醒過來之后,還找不到被砸的痕跡,連掌心劃破的兩道口子也自動痊愈了。
就很詭異。
很快,穆?lián)P的關(guān)注點換了個方向,不再糾結(jié)于空間的事情。因為,他看見了楊曉夏。
在對過馬路邊,和他隔著兩百米距離。
蔣博陽回頭的間隙里,和穆?lián)P來了個眼神的對視,雙方皆是一愣。
蔣博陽率先反應(yīng)過來,利用自己的身形擋住了楊曉夏后方視線,然后推著她快步離開。
穆?li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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