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買詩贈花魁
趙構在賬房那邊先生領完了自己的月錢,就被夏侯老頭叫去到春曉樓聽戲,喝茶。這已經成了老頭和趙構每天必然的消遣,每次都是老頭付下進門費用,然后點一壺上好的茶葉,趙構頭幾次黑著臉付的茶錢,后面才慢慢習慣了。
今天略有不同,一直以來說書的那個老翁今天帶了個二八年紀的少女,在一旁伴隨著老翁故事的起伏起轉承合,配合著撥弄手上那把白板木琵琶,高潮處如霹靂驚雷,低沉處如古井落石,滿座都沉浸在這一老一少的故事氛圍中,醒木落下,竟然有癡于那佳人才子,將軍落馬之人,暗自神傷,尤其有一人被那醒木驚起,抖落滿身的茶水,引得滿座哄笑。那人也不惱,而是笑意盈盈的送上幾枚銅錢,這便是大散關除卻那東邊銷金窟,春宵樓之外,最好的去處了。
大散關兩處消遣的地方,一個是柳樹巷子的春宵樓,取得是古語的春宵一刻,另一個取名春曉樓,一是樓內的說書人說起奇聞異事,二是這酒樓實際上是一個消息海,來往客商都在此收集自己需要的來往貨率,那些帶著特殊目的來的人在這里也都收獲。
因此夏侯老頭,每次帶著趙構到這來,除卻消遣消遣,主要目的還是讓趙構在這暗閣內熟悉各個州郡的消息機構,還有就是老頭一手部署的消息網,以京城為核心,四散到各個州郡到縣地,整個大晉在老人如老松的手上,慢慢變成軍中堡壘沙盤,演繹著老者的規劃,夏侯家已經不再是志在西北這小片的狼煙之地,而是在暗中開始覬覦著臨近的幾個州郡,甚至在其軍政上也埋下種子,在江南道上的茶馬絲綢生意上,開始慢慢蠶食。
趙構在這一段時間里,每日和老者喝完茶之后,就在暖閣上隨著老人,老人視如己出,毫無保留般拖出老底,趙構也在這月余時間內收獲頗多,武夫可撼山填海,但終究是力竭之時,老者雖然不反對,但也是相輕。
此刻老者面前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著各種名人法帖,并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內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著斗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著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這小小的一間屋子就能看出夏侯家的經營的門類雜駁。
老人衣衫襤褸,和面前得奢華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但越是和老者相處的多,越是驚嘆于老者的韜略。夏侯老頭捏著酒葫蘆,臉上溝壑縱橫,他抿了一口酒,閉起眼睛對著趙構說道:
“小子,你現在你是我夏侯家旁系次子,你要以這個身份去一趟春宵樓,那邊有個花魁苗子叫做魚玄機,這幾天你帶著些銀票,我這里還給你安排了些詩詞,春宵樓這幾日是花魁日,你去討些名聲。詩詞你要事先背好到時候你照著寫出就行。”
趙構臉上神色異常。
老頭大笑,說道:“這些事都是必須的,你要有這個名聲,司馬皇族才能有個底子,也好給你有個遮掩,想做影子的事就得有個光面上的人。三瓦兩舍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事,至于買詩嘛,就當是我給你這個小友的禮物吧。”
趙構搖搖頭,說道:“老頭你這也太不正經了,買詩的勾當也做,就算是藏拙,也不用這般吧”
夏侯老頭呵呵一笑,我這不是怕那花魁看不上你么,有些詩詞傍身,也好多些勝算。
趙構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對著老頭舉杯,說道:“老頭你這是多費心,你出春宵樓要是知道,我這身份,估計連那老鴇都能驅勢和我喝個花酒,想必那花魁也是你夏侯家的暗樁,想讓我收在身邊。”
“老頭你不覺著這樣痕跡重了些么,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那天我初入大散關,就能見著那黑市的包子攤,后面又有賒刀人,這會才是想明白了,老頭你從我在孤影宗下山,城外打斗的時候就盯上我了吧,我這些天一直不太能明白,為何你會看上我,當時的我山窮水盡,大散關內這樣的人遍地都是。直到我聽見夏侯二公子說道青衣,這才反應,夏侯家唯一能看上的就是我的身份了,只是在下有一點不理解。”
老頭滿臉堆笑,大口喝酒說道:“小友不必客氣,有問必答。”
趙構喝下茶水,接著說道:“孤影宗那一番架勢,應該不是作秀,我和孤影宗是生死血仇,夏侯家不是當年的朝堂勢力,于我就無礙。”
夏侯老頭聽完直點頭,略帶羨慕的說道:“小友真是心思玲瓏,我夏侯家到真是能有你這么一位子嗣。”
老頭沒有說下去,大家族最怕就是后繼無力,如今夏侯家雖然子嗣眾多,但多是花架子,子輩還有夏侯雙杰,但孫輩嫡孫都是自小花叢長大,雖然夏侯家家規眾多,管教也還算是嚴格,可人自有命,終究是撐不起這么大的家族興盛。
趙構見老頭不再說話,走出了暖閣,去下面的鬼市買一些路上需要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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