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除害
朗朗乾坤,卻不見幾人生悲,幾人生寒。
水仙被迫接客,即使心里萬般委屈,臉上卻還是沒有半點傷感。
俞少爺點的是一曲《虞美人》,這是水仙的成名之作。
這首由詞改編成曲子的歌舞,是一位亡國之君所寫,雖然這位亡國之君對于治理朝政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但是要說談情說愛,卻算得上是開山鼻祖。如果亡國之君生于文人世家,一定能夠流芳百世。只可惜生錯了家庭。
可是水仙卻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從小本應該衣食無憂的她卻早早的見到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似真似假似對似錯好像這一切都不是那么特別重要了。
閣樓內的歌舞仍在繼續,外面的暗殺去也從未停止。
柳白一路摸索的靠近了閣樓,也瞧見了一直守在門外的兩位壯漢。
大弦嘈嘈如急語,小弦切切如私語。
琵琶聲音時高時低,就在俞少爺仔細欣賞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門外一陣急促并且凄慘的哀嚎。
”發生什么事情了?“俞少爺語氣有些不滿意,似乎對于打斷他欣賞歌舞的事情有些生氣。
與此同時,柳白猛地拉開了房間大門,一具還散發著余溫的尸體順著空隙倒了進來。
柳白手持長刀,慢慢的走了進來。
“你...你是誰?”俞少爺似乎被這一幕嚇破了膽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兩步,倚靠在窗口處,雙腿止不住的哆嗦道。
“要你命的人!绷兹撕菰挷欢唷
一聲尖銳并且凄慘的哀嚎聲響徹湖面,房間內的所有人見此情景全部慌忙逃了出去,只剩下一動不動的水仙。
被隔開了喉嚨的俞少爺悶聲倒在了地板之上。
咣當一聲,還沒有徹底死透的他拼命的想要爬起來,碰倒了桌面上的茶杯。
“救我!庇嵘贍攲χ奢p聲喚道,因為喉嚨被劃開,他的語氣也開始有些飄散。
水仙心神恍惚,下一秒抄起桌上的茶壺狠狠地朝著俞少爺腦袋上砸了過去。
這一舉動也是看得旁邊柳白一愣。
“看什么看,還不趕緊跑!八蓪χ仔÷曁嵝训,似乎水仙才是那個真正的刺客。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傳了進來,應該俞少爺沒有帶上來的兵丁。
柳白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用手擺弄著一架弩機,隨著咔噠咔噠的一陣聲響,似乎弩機也是被上了鏈條。
”小心,一會兒趴在地上不要抬頭!傲讓㈠髾C固定在窗口后還不忘小心的提醒水仙。
”哦。”水仙迎合著,兩個從未見過面的人現在卻像是兩個多年未見的舊相識一般默契。
“抓住他!币魂噮柡锹曇魝鱽。
柳白臨走之時還不忘給已經斷氣的俞少爺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邊繡著一朵梅花,隨后柳白站在窗沿之上用力一躍,憤然跳起,一道修長的身影在夜空下畫出了一道弧線。
落地之前,柳白在空中一個轉身,并沒有發出清脆之聲。
”他在那!“
追捕聲音中,柳白頭也不會的在花船上一躍而下,隨著一陣落水聲音響起,柳白再也沒有了身影。
水仙急忙想要站起來觀瞧,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馬趴伏在地上。
與此同時,幾名全副武裝的侍衛也沖了上來,就在準備進屋的那一瞬間,柳白早已準備的弩機按時響起,一名來不及躲閃的侍衛應聲到底。
”有埋伏。”
隨著其中一人的呵斥,剛才還氣勢十足的眾人立馬全部退散到門口左右。
等到眾人察覺到中計之時,柳白早已經不見蹤影。
離著泊平縣三十余里的一處獨房內,一位女子正坐在燭火之下擺弄著陣線,黃暈的燭火照得女子有些睜不開眼,即便如此,女子手下的活兒卻沒有停下半分,在女子身邊還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十幾件大小不一的衣服。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通鋪,上面安安靜靜的躺著十幾名年歲不同的孩子。
“柳哥,我也要學劍!
年齡最大的一個男孩兒睡夢中不斷囈語著。
女人聽到這話笑了笑,站起身來,用手掖了掖男孩兒踢開的被子。
一陣風響,門分左右,一個全身濕漉漉的人影在燭火照明下被拉的老長。
“柳大哥,你嚇我一跳,你怎么渾身都濕透了啊!迸丝吹侥腥撕蟊M可能的壓低聲音說道。
“不礙事,只不過在船上睡著了,沒有看到水流,掉水里了。”柳白用著自己早已經想好的語言應對著。
"等著,我去給你端一碗姜茶!芭溯p聲說道。
女人端茶的時候都沒有勞煩柳白:“快喝了,今天風大小心著涼。"
柳白也沒有拒絕,端起姜茶便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面容清秀的女子也是在一旁欣賞著面前這位男子,柳白手腳很輕即使是姜茶也是煮的沒有了一點味道,對于他來說卻還是最好的良藥,到最后柳白還不忘給自己面前女子倒上一杯。
”我來幫你把!
柳白抄起旁邊還沒有縫補完的針線,用心的弄著。
柳白的手法一點也沒有尋常男子的拙劣稚嫩,相反到處散發出一股古樸的感覺。這也讓一身書卷氣息的妙齡女子感覺到不一樣的想法。
柳白看了一眼天色,和妙齡女子面面相覷,然后會心一笑,齊齊點頭。
柳白輕聲說道:“孩子們都睡著了,咱們走吧。”
女子也是點了點頭。
柳白輕輕地推門而出,女子在旁邊幫忙虛掩著門,然后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女子坐在臨窗的位置,半邊的身子依靠著門上,伸出手端住自己的下巴,并不耀眼的月光透過窗紗,與山莊別處的富麗堂皇不同,這里更多的是一種安定樸素的氣氛。
女子靠著窗外,柳白走了過來說道:“看得出來你這幾天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哪有!迸訐u頭拒絕道。
“你騙得了別人,可是騙不了我,咱們兩個從小在一起長大。”柳白揭穿了女子的謊言說道。
女子看著柳白端過來的茶水,輕聲的搖了搖頭:“家里這幾天的事情太多,這幾日這幾天官府追查的比較嚴,所以有些擔心你!
柳白笑了笑立馬說道:“這你放心,就憑那些酒囊飯袋要是想抓我確實不太容易!
女子搖了搖頭說道:“柳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帶著他們離開這里,咱們過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
柳白并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眼見女子有些沮喪,柳白從懷中掏出一塊銀錠,估摸著差不多有四五兩重。
"拿著這些錢,多買一些蠟燭,每天晚上都這么熬,對你身體總歸是不太好的。"柳白關心道。
揚州的門戶一夜之間便緊張了起來,各鎮的城池關隘也是幾乎同時提高了守備,儼然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不光是兵丁壓抑可以瘋狂一般地涌入揚州城。三教九流更像是聽到了什么消息,一窩蜂的在揚州城及其下屬鎮在搜索著什么。
“你們都聽說了嗎?揚州將軍的獨子昨晚被殺了!
“早就聽說了,聽人家說是在一條花船上被人家滅口的!
“我的老天爺,我說今天怎么那么多兵丁一窩蜂的用了進來,見人就抓!
“可不是,和前面幾處刺殺都差不多,都是被隔開了喉嚨,還留下了一條白色手帕!
“趕緊回家趕緊回家,不管咱們這些老百姓什么事!
揚州城的百姓四散逃離,生怕現在自己撞到揚州將軍的氣頭之上。
作為當事人,水仙等人自然也是被帶到了大堂之上,雖然不是他們所組織的,可是這件事情卻因為她們而起,死罪雖免,可是活罪卻是難逃。
被罰了不少銀子不說,就連花船也是被迫停業了幾天。
聽著老媽媽的哀嚎聲音,水仙卻并沒有太大反應,每天只是坐在房中看一些英雄救美的話本,似乎里面的那些主角便是自己。
”水仙,你怎么還有閑心在這里看書啊,現在都什么時候了。“媽媽臉上有些焦急的說道:“俞少爺死了,現在咱們足不出戶,你怎么一點都不擔心啊!
水仙自顧自的翻閱了一章說道:“我有什么好擔心的,人又不是我殺的。都說殺人償命,我一沒殺人,二沒犯法,他們不會那咱們怎樣的!
“你看看你這姑娘,我當然這件事情和咱們肯定是沒有太大關系,可是話又說回來,那些當官的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那個俞將軍對他兒子又是十分寵溺,現在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恐怕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啊。"老媽媽有些激動。
水仙安慰道:“能怎么樣,大不了就是把咱們去全部按倒菜市口一刀殺了。反正生死對我來說早就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
很顯然,水仙的安慰并沒有起到作用,反而是讓這位老媽媽更加的擔驚受怕。
等到老媽媽一臉哭喪的離開后,水仙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妝臺前面上,安靜的詢問道:”你是誰?你還會再來看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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