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沒想到自己的名聲居然大到了這種程度,毛利小五郎一邊得意,一邊也沒忘了第一個給他打廣告的淺江太太。
等人群一散,他馬上就找到了這位馬上就要離婚第三次的貴婦人表示感謝。
“毛利偵探,你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可沒有做什么。”
淺江太太的全名叫做淺江英里,除了與第一任丈夫結(jié)婚時更改了自己的姓氏外,在之后的兩任婚姻中,她都沒有再次改名,用她的話來說,結(jié)個婚就改名實在是太麻煩了。而她短暫卻充滿了各種財產(chǎn)糾紛的婚姻,似乎也都證實了這一點。
“這是哪里的話。”聽她這么說,毛利小五郎連忙回答道:“如果剛剛沒有夫人幫忙打廣告,他們大概都不知道我是誰吧,又怎么會有這么多生意找上門。”
“既然這樣,那現(xiàn)在就報答我吧。”淺江英里像計劃得逞般捂嘴偷笑,手上戴著的30克拉的結(jié)婚鉆戒閃閃動人,璀璨的光芒幾乎快閃瞎了毛利小五郎的眼睛。
“毛利偵探,就像之前我說的那樣,我希望你能盡快幫我結(jié)束我的第三段婚姻。”
“至于另外一件事。”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左右,猶豫了片刻才說道:“其實,最近我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人想要害我。”
離婚和謀財害命可不是一個概念,哪怕毛利小五郎再不著調(diào),聽到這話也變得嚴肅起來,“夫人您是覺得哪些地方不對勁呢?”
淺江英里搖搖頭,“我也說不出來,只能說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她頓了頓,猶疑著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只是活得太容易了,所以有大把時間得被害妄想癥?”
“不,我看您不是那種愛開玩笑的人。”毛利小五郎說道:“在做警察的時候,我也會遇到一些預感自己或周圍的人即將發(fā)生不幸的報警人。”
“雖然大部分時候他們都不會有事,但出事的概率到底還是存在的。”
“作為一名私家偵探,我的任務就是盡力去保護雇主的安全。”
他這一番話說得無疑很漂亮,淺江英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語氣倒是有點嘲諷,當然,并不是針對毛利小五郎的意見。“看來,還是毛利偵探你更懂我,這要是我身邊的那些人,哼,八成是勸我不要多心吧。一群趴在我身上吸血的無用吸血蟲。”
“……”
淺江英里直截了當?shù)恼f:“毛利偵探,盡管我現(xiàn)在的丈夫還有我身邊的人都讓我不要多想,但是老實說,我并不信任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位。我的身價可是三百億,為了這筆錢,希望我快點死的人不止一個。”
三百億日元……毛利小五郎倒抽一口冷氣,這是個極大的數(shù)目了。
三百萬尚且有人能爭奪得頭破血流,甚至是精心設(shè)計一場謀殺。將萬字改成億……毛利小五郎基本看到了這筆錢后面的腥風血雨。
“比如那邊。”淺江英里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毛利小五郎連忙順著她指的地方看了過去,那里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西服的高大男子,他正在和一位卷發(fā)長裙的年輕女子聊天,舉止親昵。
淺江英里滿是不屑地介紹道:“那是我現(xiàn)任丈夫外池涼太,是個導演。三流導演而已。”
“導演啊……”毛利小五郎嘴上說著客氣話,“他應該很有才華吧。”
“用錢捧出來的才華嗎?”淺江英里嗤笑,“在認識我之前,他只是一個長相帥氣卻在片場壓根沒有任何地位的助理導演罷了。而現(xiàn)在他那些還是沒有任何名氣的電影卻能有上億的投資,甚至去國外的電影節(jié)參展,還不是因為我一直在贊助他,如果不是我一直在資助他拍電影,他還不知道在哪個片場打工呢。”
聽上去,她的這位丈夫一直是通過淺江英里指縫里漏的那些錢生活的。
可是,一旦淺江英里離婚成功,他的生活大概就要跌入谷底了,畢竟在前面聊天時,毛利小五郎已經(jīng)知道了,這位貴婦人在第三次結(jié)婚之前,終于聽從了專業(yè)財產(chǎn)律師的意見,在婚前進行了財產(chǎn)公證。
淺江英里繼續(xù)往下說:“而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是我以前的化妝師中牟佳子,這兩個人現(xiàn)在是地下情侶的關(guān)系,她脖子上的那串項鏈,是靠著外池從我這里拿到的零花錢買的。”
“誒?!!”
拿原配的錢養(yǎng)小三?認真的嗎?
當然,其實毛利小五郎已經(jīng)接受過很多次外遇調(diào)查的請求了,他本不該這樣驚訝的。
但淺江英里作為原配,似乎對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很清楚,這讓毛利小五郎懷疑,她或許根本都不需要自己這個名偵探出馬,自己就能找齊對方所有的出軌證據(jù)。
她下面的話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想:“這兩個人在一年前就瞞著我開始了地下戀情,還一直以為我不知道。”
淺江英里冷笑,“他們當我是什么瞎子嗎?如果不是我正好也看膩了外池的那套敷衍的表演,想要盡快離婚,我可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么輕易的放過他們兩個。”
聽上去,她就是故意讓這兩人繼續(xù)走在一起的。畢竟另一方如果有很多出軌證據(jù)的話,離婚的時候也是過錯方。
“至于這一個。”淺江英里又指了一個方向,那里站著一位戴著面具也和她有七八分像的年輕人。
不過和她不一樣的是,淺江英里的精明干練,是無聲無息的,需要和她私下接觸才能慢慢發(fā)現(xiàn),而這個年輕人臉上就已經(jīng)寫滿了精明兩個字,密密麻麻,外露到了讓人不喜的境界,戴著面具都無法掩飾一二。
年輕人端著酒杯,正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可以攀談的對象,周圍的人都不著痕跡地遠離了他,他周圍肉眼可見的形成了一道真空區(qū)域。
淺江英里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表演,一邊和毛利小五郎介紹道:“那是我的侄子淺江信,職業(yè)就是無業(yè),靠著我捐錢上了一所還算不錯的名牌學校,成天和一群只會奉承他的□□混混在一起玩耍,現(xiàn)在又求著我給他成立了一個小型外貿(mào)公司,開了不到一年就要倒閉了。”
對于這個人,淺江英里的評價是:“看著精,實際就是蠢,比外池涼太更沒出息。”
看得出,比起出軌的丈夫,她更加討厭的是這個侄子。
“誰叫他可能是我的遺產(chǎn)繼承人呢?”淺江英里說,“這也是他身上唯一能讓人高看的的身份了。”
“恕我冒昧,您沒有其他繼承人嗎?”
淺江英里解釋道:“在七年以前,我還沒和第二任丈夫離婚的時候,我們差點就擁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不過很可惜,懷孕三周我因為一起車禍造成了流產(chǎn),之后再也無法生育了。”
“我可以說我自己是個不幸的女人,無法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如果我死了,他大概能繼承我的全部家產(chǎn),因此,不止是他,還有這次沒資格來赴宴的他的父母,這一家人都盼著我早點死去。”
這真是好大一出豪門恩怨啊。
需要注意的人又多了三人,毛利小五郎開始覺得這件差事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簡單了。
“除了這些人,還有什么人是需要我注意的嗎?”他主動問道。
“當然有。”淺江英里給了他一個贊許的目光。
毛利小五郎:“……”其實他也就隨便問問。
“還有一位。”淺江英里的手指再次換了一個方向,梅開三度,毛利偵探只好木著一張臉繼續(xù)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次,是一位看上去很是儒雅的中年男子,感覺是應該是醫(yī)生或者教授這種職業(yè)的高知分子。
“您可真有眼光,不愧是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淺江英里捂著嘴笑道:“這是我的新情人,西丸一郎,他是一名外科醫(yī)生,是我認識的最出色的男人了。”
“新,新情人?”毛利小五郎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結(jié)結(jié)巴巴,“可,可是,您還沒有離婚吧?”
“為什么非要等到離婚再找對象?”淺江英里噗嗤一笑,似乎毛利小五郎說的這個笑話格外的好笑,“你沒看見嗎?現(xiàn)在才分居不到半年,我的丈夫一邊不斷求著我復合一邊急著給自己找了一名地下女友。他能這么做,我為什么不能?”
這位一口氣結(jié)三次婚的女性面容也許只能被稱贊一聲清秀,但她嗆人的功力可一點都不弱。這句反問把毛利小五郎質(zhì)問得啞口無言,甚至讓他想到了和他處于分居狀態(tài)的妃英理,如果對方也是這種危險的想法……
一直不肯承認自己后悔分居的毛利小五郎心里突然冒出了點危機意識。
他定定神,不解的問出了內(nèi)心的疑惑:“請問您為什么會覺得他有問題?從法律上看,他和你應該并沒有什么財產(chǎn)糾葛。”淺江英里和第三任丈夫外池涼太的婚姻關(guān)系仍處在續(xù)存狀態(tài),作為情人的西丸一郎根本沒辦法拿到淺江英里的財產(chǎn)。
“也許等我結(jié)第四次婚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對我很有威脅性?”淺江英里噗嗤一笑,旋即收斂了笑容,“剛剛是我開玩笑的,您只需要懷疑前面我說的那幾個人就好了。至于一郎……”
她頓了頓,道:“他是個人品極好的人,和我的第三任丈夫離婚后,我應該很快就會和他結(jié)婚了。最近我總覺得他有些憂心的事情,也許是誰在他面前說了些什么讓他感到了困擾。”
“這個人或許也是讓我感到危機的人物,我希望毛利先生你能幫我找出這個人。”
原來是這樣。
毛利小五郎恍然大悟,“您和您的……”他沒辦法說出情人兩個字,男朋友好像也不適合,最后只能改口說:“最近,您和西丸一郎先生都覺得有些不妥當,但是找不出問題出現(xiàn)在哪里。”
“是啊。”淺江英里嘆了口氣,“最近我總是覺得心緒不寧……”她還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掉發(fā)也很嚴重,我第二次離婚時拜訪妃律師的時候還有厚厚的頭發(fā),最近這段時間,倒是越掉越多。體重也下降了,臉色也變得不好了,但是去檢查身體卻沒什么異常,醫(yī)生只是建議我要注意飲食而已。”
毛利小五郎之前出于禮貌,也并沒有仔細觀察她,聽她這么一說,細細打量了一下她的臉色,不過她的臉上擦了很多化妝品,倒是看不出氣色到底如何。
出于對雇主的關(guān)系,他還是多說了一句:“既然醫(yī)生都這么說了,淺江女士你就按照醫(yī)囑來吧,好好保養(yǎng)自己,身體才是根本。”
淺江英里抱怨說:“再怎么保養(yǎng),和我的侄子信住在一起,真是每天都會被他那些白癡的舉動氣到。”
毛利小五郎又不明白了:“您為什么不自己住呢?”
“因為我不想和我的丈夫住在一起,而一郎又是個很傳統(tǒng)的男人,老實說,如果不是我現(xiàn)在分居了,也許他都不會愿意和我在一起。即使是這樣,他也是不想在結(jié)婚前和我住在一起的。”雖然是抱怨,但是提起新任男友,淺江英里的表情明明就是‘這個男人這么有道德你快點夸他吧’。
“至于和我的侄子住……這件事純屬意外。”淺江英里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我的兩套別墅里都出現(xiàn)了野貓和蛇,我最討厭這種生物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帶病菌,所以只能住公寓。結(jié)果信喝醉了酒,居然放火差點燒了他在的那處公寓,賠了一大筆錢,我也因此招惹上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沒辦法,我就只能把這個蠢貨貼身帶著了,這也是為什么他今天能來參加宴會的原因。”
好吧,原來是這么一回事。不省心的小輩的確很讓人頭疼,毛利小五郎表示他能理解。
但淺江女士最近遭遇的這一切似乎也沒有那么簡單,也許這就是其中一人的陰謀?毛利小五郎想得有些入神。
“淺江阿姨,胃不好的話,不能吃這個哦。”
熟悉的聲音拉回了小五郎放飛的思路,他回神一看,果然,又是柯南那個小鬼。
淺江英里剛從侍者手中拿過了一杯酒,還沒來得及喝,就被突然蹦出來的小朋友緊急叫停了。
“喂!小鬼!不準騷擾我的客戶!!!”哪怕是在宴會上,毛利小五郎也直接賞了這個神出鬼沒的小學生一個爆栗,然后瘋狂和淺江英里道歉:“淺江女士,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小鬼總是喜歡偷聽大人講話然后說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捂著頭的柯南:“……”敢怒不敢言。
“沒關(guān)系的。”淺江英里倒是很看得開,她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頭,“多謝你關(guān)心我,胃不好是不能喝酒,阿姨錯了。”
說著,從善如流的換成了一杯蘇打水,然后就逗弄著小朋友,“剛剛我還沒問,你今年幾歲了?讀幾年級?”
“7歲,在帝丹小學讀小學一年級哦!”被點名的江戶川柯南盡量用最萌的語氣扮演起了小孩的角色。
“7歲啊。”她又忍不住摸了摸這個孩子的小腦袋,“原來7歲的小朋友都長這么高了,我都不知道這種事情。”
“如果我的孩子還活著的話,應該也和你差不多大了,說不定和你就讀同一所學校,是一個班的同學和好朋友……”
到底那是個曾經(jīng)存在過的孩子,她眼底的遺憾怎么也掩蓋不住,險些落下淚來。
但不等毛利小五郎和柯南安慰,她又趕緊擦掉了眼淚,“抱歉,最近我的情緒總是有點不穩(wěn)定呢。”
說著,她柔聲問道:“阿姨是不是嚇到你了?”
柯南趕緊搖頭。
“沒被嚇著就好。”想了想,淺江英里干脆把手里的鉆戒一摘,就要塞到柯南手里當見面禮,“我這里沒什么玩具,這個拿去玩。”
第一次見面送這么大的鉆石?!!
內(nèi)里是個高中生的江戶川柯南嚇得往毛利小五郎身后跑。
這位臨時監(jiān)護人也被淺江英里的豪爽嚇了一跳,“這也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沒事,再貴重的東西我也都給出去了,這算得了什么?”
毛利小五郎馬上想起了她說的什么電影還有公司,不禁頭皮發(fā)麻。“……”
他可不想要這種麻煩。
正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救星終于來了。
“英里,你們在干什么?”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一個鳥嘴面具。不過和那些歷史文獻上的鳥嘴面具相比,這個面具已經(jīng)極大的改良了外表,讓它變得沒有那么驚悚恐怖了,看上去反而會很符合女性的審美特點。
“一郎,你來了。”
來人正是淺江英里的情人西丸一郎。
對外表現(xiàn)得像個女王大人一般的淺江英里在看見西丸一郎的時候,就化身成了一個幸福的小女人,眼里滿是依戀,“你剛剛在做什么?”
“和以前的幾個病人聊了幾句,約好了下周復診的時間。”西丸一郎的確就像淺江英里說的那樣,很是穩(wěn)重,簡單的幾句話,就勾勒出了他成熟可靠的一面。
顧不得有旁人在,淺江英里直接賴在了他的身上,反倒是西丸一郎往后一躲,“英里,你答應過我的,不要這么做。”
“我知道,婚姻存續(xù)期間不能這樣。”提到這個,淺江英里就有些煩躁,“毛利偵探,關(guān)于我和前夫外池涼太的離婚事宜,還望您盡快安排妥當。”
好家伙,外池涼太這么快就已經(jīng)從現(xiàn)任丈夫變成前夫了嗎?
毛利小五郎:“……”
“啊……好的。”毛利小五郎也不知道能說什么了,除了木訥點頭,答應雇主要求以外。
平時這種沒品的請求他不一定會答應,但淺江英里的丈夫也出軌了。比起那對情侶之間的小動作,這邊看上去實在是很正直了。
不過,無論淺江英里怎么撒嬌,西丸一郎都無動于衷,甚至多有勸誡:“請不要這樣做。”“你現(xiàn)在還沒有離婚。”“這對你我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的行為。”
正直過頭了。
聽得江戶川柯南都有點想捂臉。
因為西丸一郎還提到了他:“這里有孩子在,不要給孩子造成不便的影響。”
說這句話時,他的語氣嚴肅了不止一倍。這句話也正中了淺江英里一直埋在心里的那樁心事,她終于是消停了下來。
毛利小五郎深呼吸了一口氣,剛剛不像是狗糧的狗糧差點沒憋死他。
“喲,這不是我的前妻嗎?從我這里撬走了一百億,非要和你那個小白臉男朋友結(jié)婚,結(jié)果現(xiàn)在居然想要和新歡在一起了嗎?”
他們身后傳來了一個粗狂的男聲,一聽內(nèi)容就知道來者不善,他是來挑刺的。
聽到這個聲音,淺江英里表情變得極為嚴肅。
她轉(zhuǎn)身看向了說出那番話的男子,眼里是滿滿的厭惡之情:“阿彥隆,你不在長野怎么會在這里?”
“難道我不該在這里嗎?或許是在你和那個小白臉的床底?”一臉絡(luò)腮胡的男人正是跡部夫人領(lǐng)來的客人,協(xié)助長野縣警方辦案的阿彥隆,他惡狠狠的看著淺江英里,看西丸一郎的眼神更是閃爍著赫赫兇光,不斷地打量著這兩個人,“那么執(zhí)意的要和我離婚,到頭來,又一次出軌了別人,你也真是賤啊。”
“你的嘴放干凈一點!”聽他這么說,淺江英里勃然大怒,“我為什么會離婚你不知道嗎?你這樣說對得起那個孩子嗎?!!那次車禍還不都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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