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不釋卷的咸魚小紈绔
謐的林蔭小道上兩個俏麗的丫鬟邊走邊小聲討論府中近期的新鮮事兒。
當經過某個拐角時,二人互相對看一眼,不謀而合的拐了個彎,把身子藏在假山后,悄悄探頭往前邊兒的窗戶望去。
竹窗里,擺放著一張花梨木書案。
書案正前方,穿著竹紋青衫的俊美少年坐在位置上謄抄文章,眼神清正且專注,引得偷看的兩個丫鬟春心蕩漾。
少年的左邊壘滿了練習的紙張,一看就是勤學不怠的主兒。
而在丫鬟看不到的亭子上,霍琬和鎮遠侯夫人也正關注著窗內人的一舉一動。
“弟弟這半年來是真努力!被翮粗皟热伺Φ纳碛案袊@道。
鎮遠侯夫人聽此也不禁想起自己兒子這半年來的努力,簡直震驚了整個鎮遠侯府。
霍霖因為幼年體弱在家一向受寵,所以他不想讀書就不用讀,不想學武也行,反正鎮遠候府家大業大,保他一世安康是沒有問題的。
一開始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鬧著玩的,會像以前一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可是令人沒想到的是,一天、一月、三月、六月,霍霖堅持下來了。
年節時都還在做夫子布置的課業,不舍得浪費時間。真正做到了三更燈火五更雞,手不釋卷。勞累得夫子都受不住,又多找了個夫子進行教學。
讓人不由得期待在縣試上的成績。
而此時正備受矚目的霍霖并不知道外界對他的期待。他筆下正謄抄著自己寫在草稿上的文章。
無論是最基礎的縣試還是最高等級的殿試都是不能有錯別字和涂改的,考場會發放稿紙以供考生使用,考生在打完草稿后再謄抄到答題卷上。
因此這半年來他不僅勤學練習試帖詩、四書文、性理論、五經文、詩、賦、策、論、圣諭廣訓,還得練習字體。
只見他筆下的字體方正、光潔、烏黑且大小齊平,正是大興朝科舉專用字體——館閣體。
館閣體秀潤華美,正雅圓潤,追求共性和規范,深受大興朝歷代皇帝喜愛。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文人士子為求干祿爭相效仿,可謂是“今楷書之勻圓豐滿者,謂之‘館閣體’,類皆千手相同!彼煲渤闪舜笈d官場通用字體。[1]
在霍霖奮筆疾書的同時,他的頭頂斜上方,一條條字幕閃過,一看就知道有許多人在關注著他:
【今日學習打卡1\1完成】
【小霍霍實在是太勵志了,我親眼看著他從一開始憑借容貌到現在用學習讓直播間成為熱度no1,你能夠相信他半年前還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嗎?】
【我信,我和你一樣震驚,我當時以為他堅持個兩三天就會繼續躺平了,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堅持半年,厲害了】
【哈哈哈,我親眼看著他累壞了夫子,讓夫子主動去求鎮遠侯多請幾個輪流帶他,當時看到夫子的慘狀我不厚道的笑了!】
【其實也是他擁有過目成誦的技能,能夠短時間把四書五經熟讀并理解,還有時間練習應試技巧,要不然想要過二月的縣試,恐怕懸!
【我覺得不應該只看到天賦而忽略了他的努力,我基本上每晚都可以看到他的書房燈火通明,在練習夫子布置的作業,這種高強度的學習我看了都嘆服,他竟然還能堅持那么久。】
沒有空擋去關注頭頂的彈幕的討論,經過了半年的高強度學習,霍霖已經完全能夠做到專注的進行學習了。
謄抄完畢,他活動了下筋骨,起身欣賞了下自己根據夫子的題目所做的文章。
在心中感嘆道:簡直就是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啊,不愧京城小天才霍霖的文章,真真是精彩絕艷,哈哈哈哈![2]
霍霖在心里偷偷的肯定一把所作的文章,不過要是真說出來,恐怕現在的彈幕上就不是快夸夸夸,而是一溜煙兒的嘲笑了自己夜郎自大了。
這半年來他在不斷學習的同時也關注這些稱自己為‘彈幕’的東西的情況。
發現它們除非是看到有爭議的東西,大多數都是些‘哈哈哈’等無意義詞匯,F在除了休閑的空隙會看下彈幕,其他時候倒是能夠忽視它們的存在。
進入例行的休息時間,霍霖把手伸進桌子底下,拿出藏在角落里的蛐蛐罐,眼饞的看著里面的將軍。
“將軍啊將軍,你先在這里呆一段時間,等我考上考上秀才就帶你孫子放放風哈!
本來要說縣試,可是一想到今年一下子要考完縣試、府試和院試,霍霖就覺得自己可能帶不了將軍放風了,帶它的孫子倒是有可能。
距離縣試僅僅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四書五經與相應的題目類型他在這半年中的練習中已經熟爛于心,剩下的就是多刷題、多積累,爭取一把通過縣、府、院三試,成為秀才。
霍霖一想到自己這半年來的學習之路就想抹把心酸淚,真的是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夫子都累壞了了,要不是自己的腦子比較好使,早就被四書五經、詩、賦、策、論那些個東西給壓壞腦子了。
不過這半年來的高強度學習倒是讓他體會到了讀書閑里樂,搜句靜中忙的樂趣,與以往不同的生活方式讓他每天都格外充實。[3]
如果沒有家中在原著中的命運逼著他上進就更好了,可惜他這也只是想想,歸根還是要自己立起來,才能為自己的家人保駕護航。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霍霖抬頭望去。
“姐姐。”
霍琬提著食盒緩步走進來。
“看你辛苦一天了,歇息歇息,吃下午點!
霍琬打開食盒,把里面精致的點心拿出來擺好。
霍霖走上前,坐在位置上,拿起筷子細細品嘗:“好羨慕我自己,有姐姐就是好,”
霍琬聽到他逗趣的話笑來:“貧嘴,你最近復習得如何?”
霍霖思考了下:“基本上差不多了!彪m然很想大言不慚的說一準沒問題,不過他也知道家人對他能否考上還是抱有一定懷疑的,就沒有說出來。
霍琬感受到他保留的說法,沒有繼續追問,也怕給弟弟太大的壓力,轉移話題道:“你這一整天呆在書房里,要一起出去嗎?”
霍霖欣然應允。
兩人各自準備了下,在門口碰面,坐在馬車上,霍霖才反應過來,問道“阿姐,你這是要去哪里呀?”
霍琬眉毛輕挑:“終于想起來問啦,小腦袋整天想著書,姐姐把你拐了你都不知道!
霍霖啞然失笑:“哈哈哈,我人美心善的阿姐怎么可能傷害我。”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馬車停下,霍霖率先掀開簾子下來,轉身扶著霍琬的手讓她下來。
“姐你今天準備買首飾,怎么不叫他們送上門?”馬車停留的位置正是京城最大首飾樓正門。
霍琬搖搖頭說:“也就是找個近處,帶你出來散散心,剛好銀粼樓又出新品,順便來看看。”
霍霖點頭表示收到,帶著人走了進去。
銀粼樓的首飾精致昂貴,非名門望族這些大戶人家消費不起,因此里面的人并不多,只有擺放有序的一格格精美首飾。
【跟著霍小爺的直播半年了,他出去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今天終于出來了,媽媽我今天是見過世面的孩子了!】
【古代手工匠人的手藝果然精巧,這放在現代就是擺在博物館里讓人欣賞的水平了!
【不是吾等屁民能夠消費得起的!
霍霖瞄了一眼彈幕,心想看來以后有空也可以帶著彈幕去些自己沒有去過的地方,權當多了一堆好友一起聊天了,也讓它們多見見世面。
霍琬帶著霍霖直奔二樓,沿路和交好的人打著招呼。
霍霖悄悄地說道:“姐,我是不是太久沒有出來了,怎么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像在,在看猴。”霍霖終于想到了一個很好的形容。
霍琬被他的形容笑到了,揶揄道:“你整天呆在家里讀書,外面的人也有耳聞,都在猜你變化這么大的理由,對你的好奇多了點。”
霍霖砸吧嘴,心道:他也不想整天呆房間里學習,誰叫總有彈幕在時時提醒他未來家中會面臨的困境,有時候他甚至想告訴父親直接了斷那個黎文成以絕后患。
可惜姓黎的這個禍害只是一環,最終還是鎮遠侯府深受現任皇帝信任,所擁有的兵權招人眼了。
這一任皇帝信任鎮遠侯府,不代表下一任皇帝也會信任父親,既然如此他還不如自己好好努力掌握主動權。
遠的不說,他現在連姐姐的婚事還沒有解決,沒有抓到黎文成的把柄,還沒有立起來取得父母的信任,
霍霖想到這里就想嘆氣,那個黎文成真是像個滑不溜秋的泥鰍一般,要不是自己一直在追蹤他的行動軌跡,加上彈幕偶爾的提醒,他還真捉不住他的把柄,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是個善于經營的人,就是父母有時候跟不上他,會泄露一些他的陰私。
霍霖在這半年也在觀察彈幕,對原著劇情更加了解了。
他要保護姐姐,要做高官,保護家人在奪嫡中不受侵害。
霍霖在心中捋順邏輯,他會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家人。
“喲,霍霖,你終于舍得從你的烏龜洞出來了!”
少年變聲期獨有的公鴨嗓傳入霍霖耳中,霍霖循聲望去,不禁樂了,老熟人啊,笑道:“蘇老二,別來無恙啊,你哥最近可好?”
穿著一身紫袍的蘇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老貓一般,想炸毛,不過他想起半年前和霍霖打架,迎來老父親一頓竹鞭炒肉的結果,就只敢咬牙道:“我哥最近很好,不勞您記掛了!
說完想起最近世家間的傳聞,嘲笑道:“聽說你在準備今年的縣試和府試?”
說完不等霍霖說話就接著道:“不過這應該就是個傳聞,京城誰人不知鎮遠侯府的霍二少爺不學無術整天就知道招貓逗狗,也學不成什么狗樣子。”說完自顧自的哈哈大笑起來。
等他笑完,看向霍霖,就看到他看著自己笑得一臉慈祥,就和祖母看自己的時候一樣,不由的警惕道:“你這是又在想什么壞主意??”
霍霖帶著慈祥的微笑上前趁著蘇椹不注意摸了摸他的腦袋:“傻孩子,怎么就自說自話上了,沒事就上御藥房買點兒藥啊!
說完掏出荷包里打賞下人用的銀瓜子,強制的放在蘇椹的手心上:“本少爺資助你的買藥錢,乖去吧。”
說完不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帶著長姐繞開他繼續往樓上走去。
蘇椹反應過來霍霖是在嘲笑自己傻,轉身對著霍霖的背影道:“霍老二,就你能夠考上童生秀才,我呸!要是能夠考上我就跪下去叫你爺爺!”
霍霖背對著他招招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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