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吃完午飯,林知予剛到約好做皮膚管理的美容院,就收到了鴿王周輕輕發來的消息。
輕輕的我來了:【知予姐,哭哭,社畜臨時加班,嗚嗚嗚,陪不了你了。】
小木木:【你不是說言西誠的公司快倒閉了嗎?還這么忙?】
輕輕的我來了:【姐,正是因為快倒閉了,所以忙。】
林知予無奈,抱著“來都來了”的心態,還是走進了美容院。
美容醫師一見林知予,連忙拉著她的手親如姐妹地叫著“林小姐,哎呦,您再不來,之前存的laprairie都快過期呢。”
自從上次高定珠寶酒會后,林知予就打算把自己見過的人分成兩類,一類是五年后認識的人,一類是五年前認識的人。
巧的是,林知予昨晚護理走進休息室準備用下午茶時,忽然發現前面一桌的兩位女生恰好是她認識的人。
深咖色長發美女是醫藥龍頭合正制藥千金何姿,算得名媛圈子里排得上前排的美女,身材恰到好處,長相柔媚貴氣,但因為是素顏的緣故,一眼就能看出下巴被精修過的不自然感。
另一位有些微胖,是春天集團二千金趙越安,雖然肌膚剔透白皙,但五官的確算不上精致,仗著家里的地位也不乏追求者。
而這兩位,恰好是她學生時代的塑料姐妹花。
林知予正要走向她們一桌打招呼,卻聽到兩人隱約在竊竊私語。
似乎,話題圍繞的正是她。
“你真沒看新聞?”趙越安低著嗓音,一臉八卦地繼續道:“林知予那天可是出盡了風頭,據說周靳深為了她,會都沒開完就沖去品牌現場了。”
“嘁,他們什么時候感情這么好了。”何姿扁扁嘴,不以為然。
“你說她該不會是真是備孕去了?”那語氣聽起來還有點憤憤不平的意味。
“怎么可能,周靳深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內呢,難道她跟別的男人生啊,我倒是覺得,她是去做試管嬰兒了。”
好久不見,昔日的朋友竟然在背地里嚼她的舌根,她也的確沒想到,自己在國外待六個半月,會在圈字子傳出這么多版本。
“好久不見呀!”
一句溫婉卻不失冷厲的女聲,讓背對著后方的兩位名媛嚇出了一個激靈。
林知予莞爾一笑,優雅地注視著兩位齊刷刷轉身的昔日舊友,在她們蒼白的臉蛋上,瞧見了春夏秋冬四個季節。
“hi,知予!”微胖的趙越安神情變得有些難看,尷尬地招呼著林知予來坐。
“沒想到這么巧,前幾天看到新聞還想說,要組個局給你接接風呢。”何姿很快恢復了神色,唯有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接風就不用啦,怎么能勞煩老朋友們破費呢。”
林知予落座,十分優雅的用手托著下巴,一幅準備開聊的姿態,嘴角含笑:“剛才你們是在聊我嗎?”
“”趙越安下意識瞄了何姿一眼,不知道林知予聽墻角聽了多久,臉色有些難看:“半年多沒見了,這不是前兩天看了新聞報道嘛,才知道你回來了。”
林知予好整以暇地托著下巴看著她,等著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何姿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用那雙嫵媚動人的眼眸仔仔細細瞧著林知予,隨即語意不明道:“知予,你這氣色看著可不怎么樣啊,跟姐妹們交個底,不是真的出國做試管嬰兒去了?”
其實她與林知予本來也算得上是塑料姐妹,關系變得劍拔弩張正是因為同時在一位男士的相親list上,而那位男士,竟然像點菜一樣在那么多名字和照片里,選擇了眼前這位不知道怎么混進名冊里的小家子氣。
林知予聞言只是冷冷掀唇一笑,云淡風輕道:“我又不是把傳宗接代當事業的人,不像有些人,開口就仿佛女德學院優秀畢業生似得。”
趙越安愣了愣,聽楊伊的描述,她之前見到的林知予,和周靳深站在一起,像朵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嬌花。
今天這么一見,怎么覺得她還是以前那副言語犀利、不留情面的老樣子?
何姿被林知予含沙射影地懟了一句,也不惱,往杯子里添了些茶,揚起嫵媚的眉梢,“沒做就沒做唄,關心你一句,還不領情了。”
何姿和趙越安并不在知道林知予失憶的事,她倒是氣定神閑地喝著茶,倒要聽聽她們兩個嘴里還能吐出些什么好話來。
何姿語調里帶著半真半假的關切,“不過話說回來,你真是憔悴了好多呢。”她殷紅的唇帶過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但是也能理解啦,你在國外呆那么久,把周總這樣的男人一個人放在國內,換做誰,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呀。”
趙越安點頭補充:“何姿姐說的對啊,操心的女人容易老”
林知予靜靜地看著臉蛋和以前比起來有所出入的兩位名媛,從善如流地點點頭,一臉天真無害,“這話說的倒是真的,所以啊,你倆少操點心,絕對能省下不少來美容院的錢。”
趙越安聽了這話頓時瞪起了眼睛。
而今天專門來打針的何姿面色微變,臉上一副吃癟的表情,原本想挑撥幾句,沒想到林知予油鹽不進。
她正想說兩句別的,卻見林知予已經起身沖她們笑著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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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阿姨剛做好飯菜上桌,一桌滿滿當當的菜肴用琺瑯彩的餐盤盛放著,雖談不上山珍海味,但看起來色香味俱全,桌子中間的一排花瓶里已經換上了新鮮的白玫瑰,配著光滑的綢質桌布,顯得端莊又簡約。
她正好餓了,一坐下來拿起筷子就準備吃。
“太太,周總等你好久了。”jane連忙讓她等一等,小跑著去書房喊人。
竟然等她一起吃飯?
在她略微緊張的等待中,接著,周靳深十分難得地出現在餐廳,坐下來與她一起吃飯。
周靳深坐在林知予對面的椅子上,穿著柔軟的白色t恤和灰亞麻質地的家居褲,像是洗過澡吹過頭,平常不二八分就是狼奔的黑發有些凌亂地垂在額前,劉海的長度剛剛遮住眉峰,收斂了平日攻城略地的凌人之姿,平生出幾分干凈利落的少年感。
林知予望著那張臉,不知不覺盯了許久。
周靳深抬起頭,望進那雙正對著自己的眼睛,淡聲問:“怎么了?”
四目相對,林知予終于承認對方這張臉的確是自己見過最好看的臉。
以前她總是覺得言西誠算得上是可以靠臉吃飯的女媧精修作品,可是隨著年齡長大,又覺得他這種男人女相,少了點什么。
現在看著周靳深,她忽然明白自己審美取向究竟是哪一卦。
這世上,真的有另一種帥,是長驅直入帶著沖擊力的帥,顧盼生輝,美而銳利,可以直抵人心。
她想起下午何姿陰陽怪氣的那些話,雖然當時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那句‘把周總這樣的男人一個人放在國內,換做誰,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啊’還是讓她有些觸動。
周靳深,是哪樣的男人?
聽到周靳深的那句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現在的心情,沒精打采地抬抬眼皮,端起jane倒在她手邊的紅酒痛飲一口,興致缺缺地答:“沒怎么。”
周靳深眼見林知予夾了一塊蔥爆和牛,用筷子戳在表面又是沉思又是發呆,還微蹙著眉一副心不在焉的狀態。
“我收到消費提醒,你下午去了美容院?”
看似隨意的繼續問,周靳深卻的確有些好奇她花了四十多萬在美容院做了什么項目。
“對啊。”林知予應聲。
周靳深清冷的眸光微微向下,帶著疑慮看向她的某些部位,確認過沒什么大變化之后,才算放心。
林知予還以為他這是在欣賞她今天蛋白矯正的頭發,捋了捋發絲,“充會員卡啊,你沒去過美容院不懂現在的行情,不充卡,單次去做項目的話,很不劃算,我是在省錢。”
周靳深聽她一本正經的說著,一臉‘沒錯,是的,確實省錢’的神情,要笑不笑的,很是勾人。
“說來也巧,遇見了兩個老熟人”她端起手邊的紅酒杯,突然來了興致,以極其生動的語言,將下午遇見何姿,又跟她們斗嘴的經歷簡單復述了一遍。
這頓飯的確吃了很久,也是林知予與周靳深說話最多的一次。
講完今天美容院的見聞,林知予又說到高中那會與何姿、趙越安的往事,她一個勁說著,周靳深聽著,偶爾搭上一句話。
他的聲音低沉清冽,湛湛黑眸在餐廳的吊燈光暈下,裹著一縷并不常見的溫柔,不笑的時候,那張清冷矜貴的臉本就足夠勾人,再一笑,像是冰雪消融后的春日來臨,讓人心神蕩漾。
林知予長發在燈光下飄然如絲緞,襯得臉蛋更加明媚鮮活,聽到夸獎的話,半開玩笑似的道:“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天我算是領略到當你的老婆,有多么大的副作用了。”
周靳深的眼波沉了沉,聲音很好聽:“何以見得?”
林知予喝了口酒,帶著酒氣繼續說著:“記得我以前人緣很好的,哪里會像現在這樣,被人當眼中釘。”
她一只手晃著杯子里見底的紅酒,另一只手撐著昏昏欲睡的腦袋,烏黑光滑的頭發垂墜在桌邊,白瓷一樣的肌膚上繚繞著嬌羞的緋紅色,像一朵雨后帶著水霧的薔薇花。
“仔細想想,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嫁給了你,害得那些比我家世好的大美女見了我就翻翻白眼”酒氣上行,林知予說得昏昏沉沉,自己都快睡著了。
“你喝醉了。”
周靳深的聲音低低沉沉飄進耳朵里,像是隔著很遠很遠的距離又像是貼著她一般,讓她耳畔一陣酥麻,打了一個激靈。
“怎么可能。”
林知予半闔著眼睛,話音剛落下,身子驀地被抱了起來,腿彎被有力的臂膀托著,致使她不得不將頭靠在周靳深的胸膛上。
“干嘛?”這句話說完,林知予的臉上的潮紅更盛,又趕忙換了個說法:“干什么?”
心臟像是缺氧般劇烈跳動著,她努力的將身體向外偏了偏,離開他觸感很好的腹肌。
“回房間去睡。”
周靳深完全沒有預料到她竟然會在自己眼皮底下喝醉,神情凝重地垂眸看了她一眼,繼續抱著她上樓。
“怎么回事啊,不是還沒說完嘛,我還準備跟你展開講講”林知予感受到支撐后背的力量已經從周靳深的手臂換成了柔軟的大床,但莫名其妙的是,她的手仍然纏在周靳深的脖頸上。
上一秒剛剛將懷里的人丟在床上,下一秒就又被她以一種尷尬的姿勢鎖在床邊。
周靳深的脖頸被林知予冰涼纖細的手纏繞著,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往下拽,致使他不得不手撐在床上,讓身體保持安全距離。
在酒精的催化下,林知予已經困得快要睜不開眼睛,微瞇著眼睛,櫻粉色的唇片被牙齒輕輕咬著,流露出楚楚動人的風情。
意識混沌之際,她只覺得被一雙特別好看的眼睛盯著,不知不覺就陷入其中,像中了迷魂湯般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她們說我把你這樣的男人丟在國內把你這樣的男人丟在國內”林知予纖密濃長的睫毛垂了垂,眉頭皺了起來。
“我是怎樣的男人?”周靳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呼吸也漸漸變得沉重,眼底掩映著難以名狀的情緒,深不可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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