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甘情愿嫁給他,與他共度一生
兩人來到吧臺柜前。
段郁是第一次來,抬頭看了一眼顯示屏上的菜單,然后對兩眼放光的店員勾唇笑:“一個提拉米蘇,跟一個戚風(fēng)蛋糕,還有一杯西瓜汁。”
“好,”店員紅著臉點頭,“還有嗎?”
大晚上的段郁自然不好吃太多,作為明星要身材管理,并且晚上吃太多也撐,就扭頭看向封祈里問:“你就光一杯熱牛奶,不要別的了么?”
封祈里神色淡然,有點薄的眼皮往上抬起,語氣懶散又冷:“schwarzwaelder kirschtorte”
握著門把要推門而出的奚亭一僵。
“……什么?”段郁而后反應(yīng)了過來,“哦哦,黑森林櫻桃奶油蛋糕,你不是不喜歡吃甜么?”
封祈里沒說話。
段郁沖他挑了挑眉笑:“專門給我點的?”
封祈里懶得搭理他,眼神都不給。
段郁自討沒趣地嘆氣:“還有么?”
封祈里漆黑深邃又冷淡的眼眸從顯示器里一閃而過,語氣很涼:“潘多洛,布里歐,法棍。”
“好,”店員點頭,雖然眼前的帥哥是冷了一點,但畢竟好看,她一邊犯花癡,一邊紅著臉笑道,“哇,你點的跟剛剛那位先生一模一樣啊。”
她只是隨口感嘆一聲,可插著兜心不在焉的封祈里卻若有所覺似的,突然回過頭看了一眼。
他只看到了推門而出一道修長的身影,淡漠的雙眸微微一縮,緊接著,那道身影推門而出。
隱入了黑暗中。
看不到了。
封祈里怔了兩秒后,抬起步伐跟出去。
段郁一愣:“祈里?干什么,不吃了?”
封祈里被他喊得回過神,腳步停了下來,垂下了眸子,就在段郁以為他要扭頭回來時,他卻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不受控制地往外走了出去。
他已經(jīng)走到外邊,往剛剛那道身影離開的方向看過去,可只有蕭條的街道,在冷清的月色下,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匆匆走過,什么也沒看到。
他那雙深邃又漂亮的眼眸稍微茫然了一瞬間后,又往街道邊走了幾步,可依舊是什么也沒看到,只有冰冷的風(fēng)吹了過來,心底也一片冰涼。
“你干什么?不是你自己說要進里面來吃點東西么,怎么點完東西了,就要走了?”段郁從店里追出來,“就算不想吃也好歹說一聲再走!”
封祈里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語,只是怔怔地盯著蕭條的街道,嘴唇微微抿了一下,而后落寞地收回了視線,微微垂下了眼皮,盯著地板。
段郁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緒,只是在清冷的月光下,微微低下頭的他身上卻有種壓抑又落寞的感覺,聲音沙啞地低喃:“……我好像看到他了。”
“啊?”段郁沒反應(yīng)過來,“誰?”
封祈里沒說話,他盯著地板沉默了一陣后,扭頭回店里,聲音低啞地說了句:“……沒什么。”
段郁瞅了瞅他:“嗯?”
封祈里垂著眼皮低聲說:“什么也沒有。”
段郁:“……”
兩人回到咖啡廳里,點的東西很快上來了。
段郁自己吃的倒是挺開心的,不過封祈里有點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牛奶,吃了一點面包,淡漠的雙眸落在桌上的蛋糕上,卻始終沒有碰。
只是盯著發(fā)呆。
段郁拿起叉子:“你要不吃,我吃了?”
不過他的爪子才剛伸出去,就被封祈里毫不猶豫拍開了,將蛋糕拉到自己旁邊,不讓
他碰。
段郁:“……”
到了兩人起身結(jié)賬走時,他點的黑森林櫻桃奶油蛋糕卻始終沒有動過,也不讓人動,仿佛只是點來當(dāng)做擺設(shè),他只是簡單吃了一點面包,不過他點的那杯熱牛奶,卻有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這兒的熱牛奶有那么好喝么?”段郁問完以后又想起來,“也不對,其他地方你也喜歡喝。”
封祈里沒說話,只是走了一會神。
以前他并不愛點什么熱牛奶,也不喜歡喝。
久違的記憶突然涌了過來,時隔太久,回憶起來都有點陌生了。他記得那一晚,他抱著奚亭在床上纏綿,年輕氣盛的他精力旺盛,對奚亭的抵抗力通常為零,每次把人壓在自己身下時,總要欺負他很久,等結(jié)束時,奚亭人都要虛脫了。
那晚結(jié)束后,奚亭靠在他的懷里,他本來想抱著哄他入睡,但奚亭睡不著,說餓了,他就抱著奚亭去浴室里洗澡后,跟他一起出去吃宵夜。
嬌生慣養(yǎng)的少爺大概吃不慣路邊攤的一些食物,并且還喝了冷飲,那晚鬧得胃不舒服了,奚亭愧疚又心疼,抱著面色蒼白的少爺哄了好久。
所以從那以后,他們晚上出去吃東西時,奚亭都喜歡給他點一杯熱牛奶,不讓他亂喝冷飲。
他有時候為了跟奚亭撒嬌,讓奚亭哄哄他,就會在奚亭點完牛奶后故意說:“我要喝冷飲。”
奚亭想都不想就拒絕:“不行。”
“可我想喝,”他就會看著奚亭,“不行嗎?”
“不行,別到時候又弄得胃不舒服了,你忘了上一次了么?”奚亭皺皺眉,想起上次少爺胃不舒服,面色蒼白的模樣,便順著他白皙冷艷的臉摸一摸,看著他深邃漂亮的眼睛,聲音很輕地哄著他,“我心疼行么,不喝冷飲了,好不好?”
他就會安安靜靜,十分專注地與奚亭溫柔的雙眼對視,從他的眼睛里,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模樣,然后眼睛就會情不自禁地彎起來,順著奚亭的掌心蹭了蹭,勾起嘴角:“好,不喝冷飲。”
喝著喝著,不知不覺好像就成了習(xí)慣。
習(xí)慣也是一種。
一種難改的毛病。
段郁見他從咖啡廳出來后,一直盯著馬路發(fā)呆,目光有些悠遠又落寞,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便輕輕嘆了一口氣:“話說今晚還喝酒么?”
封祈里怔怔地回過神:“……不喝了。”
“嗯?”段郁有點意外,而后又道,“也是,今天又是吃了燒烤,又吃了面包,都飽了還喝……”
封祈里卻低啞道:“……喝多了,胃不舒服。”
“……”段郁話還沒說完就被嗆得閉嘴,用一種懷疑他被奪舍了似的的目光看著他,滿眼震驚又強烈地表達一個意思:“你也好意思說這話嗎?”
“……”封祈里沒反駁,眼皮垂了下來,長長的眼睫毛在眼瞼處留下扇形的孤影,“我回去了。”
他一手插著兜,扭過頭就走了,背影又高又瘦,被朦朧路燈給拉長,看上去孤寂,又落寞。
段郁盯著他的背影,喊了聲:“祈里——”
他停了下來,以為他是有什么時,段郁卻在他的背后說:“你要不要試著……重新談個戀愛?”
封祈里聽這句話沒什么反應(yīng),好像是一次再普通不過的話了,并且他聽的也不止這一次了。
“跟誰?”封祈里神色淡然回頭,“和你么?”
段郁:“……”
“這么惦記我的美色你早點說,不過不好意思,惦記大明星的人太多了,你先排個隊吧,”這會兒封大少爺不在這兒
了,段影帝的皮又癢了,“連你哥身邊那小可愛都惦記我呢,知道嗎?”
封祈里:“不知道,不過我哥可以知道。”
段郁:“……”
“……我也不知道呢,隨口瞎說的。”段影帝可不想面對大少爺?shù)睦淠樕吘菇酉聛砉ぷ鲉栴}再過不久可能就見面了,為了自己人身安全,免得被小肚雞腸的某人給暗殺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得瑟晚了以后,段郁言歸正傳,正色下來,輕聲地問他:“不過你真不打算找個人談戀愛?”
封祈里興致缺缺,神色淡漠道:“再說吧。”
段郁笑了笑:“再說吧是什么時候?”
封祈里沒說話,站在原地,那張驚為天人卻冷淡的臉上,總是不經(jīng)意間帶著幾分他人理解不了的孤獨,站在那兒仿佛與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他沉默了一會后說:“回去了。”
他扭過頭,來到車子前,打開車門坐進去,車窗上映出了他那張精致冷艷的臉,有點疲憊。
累了,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覺。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落在方向盤上,車窗半降,月光落在了他手腕上那一串古色古香的佛珠上。
段郁看了一眼,想起他戴很久了,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對了,你手上這串佛珠哪里來的?”
封祈里垂下眼皮,盯著手腕上那串佛珠發(fā)呆了一陣后,疲憊地閉上雙眼:“不知道,忘了。”
“扯吧。”段郁信他才有鬼了,畢竟高貴冷艷的少爺從來不喜歡什么花里胡俏的,穿著都是簡潔大方清爽又高級的,也不喜歡戴上什么飾品。
……除了談戀愛那段時間著魔了一陣。
另一邊,奚亭也回到了冷冷清清的公寓。
他打開門進去,在玄關(guān)脫下鞋子,將外套脫下來掛在旁邊,然后坐在沙發(fā)上發(fā)了一陣子呆。
也不知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了多久后,他才心不在焉地起來,拿過睡衣進入浴室去洗個澡,回到房間后,睡不著的他又整理了一下明天的工作。
等到整理完以后,他盯著落地窗外冷冷的月色,沒什么睡意,便翻開柜子找了日記本出來,坐在書桌邊,想寫日記,記下點點滴滴的生活。
可是他一手撐著下顎,一手拿著筆,盯著純白的紙,漫長的時間過去后,仍然是無從下筆。
千頭萬緒,最后全都歸為了簡單的三個字。
——封祈里。
是夜,無比漫長。
醫(yī)院里,很靜。
已經(jīng)是深秋,深夜的時候氣溫降了,躺在床上的常樂忽然覺得有點冷,不由就縮了縮身子。
他感受到床邊溫暖的體溫,身上還有熟悉的味道,就挪著自己的腦袋瓜往男人懷里蹭過去。
封祈雁一怔,由于擔(dān)心常樂半夜可能會醒來或者有什么不舒服的,他放心不下,就陪著他一起躺病床上,好照顧他,但又怕他身子不舒服,被自己抱在懷里難受,因此也忍著不抱他,哪里知道半夜這小家伙會自己鉆進他的懷里來了呢。
“冷嗎?”封祈雁盯著他白嫩漂亮的小臉蛋,在月光下,跟個易碎的陶瓷似的,有種脆弱感。
“唔……”常樂睡得迷迷糊糊的,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不過還是下意識將腦袋瓜埋進男人的胸膛里,軟乎乎地蹭了蹭,奶聲奶氣道,“冷……”
每次他將腦袋瓜埋進封先生的懷里時,男人都會把他抱在懷里親著哄的,可這次卻沒有抱他,讓他莫名委屈,委屈巴巴道:“你快抱抱我……”
封祈雁一怔,趕緊把人抱進了自己的懷里,一邊揉著他軟綿綿的
身子,一邊溫柔地親了親他的臉蛋:“好好,抱住寶寶了,抱抱就不冷了。”
“嗯……”常樂這才滿意地蹭蹭他,“抱抱……”
聲音又軟又奶,撒嬌似的,聽得封祈雁的心都跟著一片酥麻,彎起嘴角笑了:“好好睡吧。”
大概是被男人抱在懷里哄著睡,讓常樂很安心,這一夜再也沒有醒來過,就像一只小奶貓似的窩在男人的懷里,還做了一個有點漫長的夢。
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也見到了姐姐。
姐姐小時候就長得很漂亮,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睛,喜歡綁兩條小辮子,特別懂事,所以鄰居都很喜歡姐姐,相反的,許多人都不喜歡他。
因為他很笨。
他非但笨,張嘴說話還很慢,走路也比別人慢上很多,因為在母體的時候,營養(yǎng)不良,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周邊的很多鄰居都有點嫌棄他。
覺得他就是個累贅,家里本來就窮了,還要多他這個不討喜的小玩意兒,簡直是雪上加霜。
在他還是個奶團子,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走路還能摔倒的時候,有一次去找母親時,聽到鄰居拍著母親的手嘆氣道:“唉,要不就把他給別人養(yǎng)了吧,你看看你啊,怎么養(yǎng)得了兩個孩子呢?”
“一個就夠你受的了,這孩子體弱多病,三天兩頭地就得往醫(yī)院里跑,你有那么多錢嗎?”鄰居好心地勸她,“就算你能送他去一次醫(yī)院,可第二次?第三次呢?沒完沒了了你知道吧,你也別嫌棄我說話不好聽,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鄰居說:“我認識一個村子里,就有一對夫婦結(jié)婚后,多年一直沒有個孩子,想領(lǐng)養(yǎng)一個,你看這常樂長得也白白嫩嫩的,外貌至少過得去,你要不就把他賣給別人養(yǎng)了吧,還能拿個幾萬塊錢呢,這樣一來你身上的負擔(dān)也減輕了不少,你跟你女兒都會過得輕松一點,這不挺好么?”
還很小的常樂并不懂那么多彎曲事,只知道自己可能要被賣了,賣給不認識的人養(yǎng)了,母親跟姐姐都不要他了,害怕又委屈,眼淚啪嗒地掉下來,傻乎乎地扭過頭,抬起自己小短腿就跑。
他一邊跑一邊紅著眼睛落淚,小聲“嗚嗚嗚”哭著,不敢讓人知道,由于走路還不熟練,一邊跑一邊摔,很快就灰頭土臉的,然后躲進草叢里,抱住自己,打了個奶嗝,嗷嗚的一聲大哭了。
因為母親太忙了,也沒有注意到他,還得在他偷偷躲在草叢里哭了半個小時,被各種蟲子蚊子都咬了一陣后,姐姐才發(fā)現(xiàn)他,著急地把他這奶團子從草叢中抱起來,給他拍去頭上的草,還有身上的泥土,問他怎么哭了,哄了他好一陣。
可是不管姐姐怎么問,他就是不說,只會紅著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姐姐:“嗚嗚嗚嗚嗚……”
“不哭了不哭了,樂樂乖,告訴姐姐,是不是隔壁那些壞小孩又欺負我們樂樂了?”姐姐會心疼捧住他奶乎乎的小臉蛋,給他擦眼淚,“告訴姐姐,姐姐給你去揍他們,不哭了好不好?”
“嗚嗚嗚……”姐姐越安慰他越是委屈,最后在姐姐一陣買糖哄他之下,他就傻乎乎地交代了,小嘴里一邊含著甜甜的奶糖,一邊委屈巴巴地掉眼淚,“樂樂會,會……乖的,嗚嗚嗚……別,別……不,不要……樂樂,嗚嗚嗚……會,會聽話的……”
姐姐皺眉:“誰說不要你了?”
姐姐越問,他就越委屈,嗷嗚的一聲,哭得更兇了,瘦小的身子都在抖,害怕又委屈地抓住姐姐的手:“他們說……讓麻麻嗚嗚嗚……讓麻麻把樂樂,賣了嗚嗚嗚……不要賣樂樂好不好嗚嗚嗚……我會,會聽話的……嗚嗚嗚不要賣樂樂嗚嗚……”
雖然他斷斷續(xù)續(xù),說話還結(jié)巴,但姐姐還是慢慢地理解
了來龍去脈,也知道他為什么會委屈巴巴一個人躲在草叢里哭了,然后姐姐就會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往嗚嗚哭著的小嘴里喂奶糖。
“不會的,不會的,樂樂別怕,”姐姐捧著他的臉,溫柔地搓一搓,然后笑著告訴他,“我們是一家人啊,所以不會不要樂樂的,也不會把樂樂賣給別人的,不要聽別人胡說,好不好啊?”
“嗚……”他會眨著大眼睛奶乎乎,“真的嘛……”
“當(dāng)然是真的。”姐姐特別喜歡捏他柔軟的小臉蛋,“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直到樂樂長大。”
那時的小奶團子剛被哄乖,又嗚哇哭了:“嗚嗚嗚那長大以后,你們就不要樂樂了嗚嗚……”
姐姐笑道:“不會啊,我們還是一家人,但是姐姐長大以后,會嫁人,樂樂也會跟別人結(jié)婚的,我們都會成立新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
奶團子可聽不懂這些,一聽到姐姐要嫁人,就當(dāng)姐姐跟人跑了,急忙哭著拉住她:“不要,樂樂……不要姐姐跟別人跑了,嗚嗚嗚嗚不要……”
“好好好,不跑,不跑的,樂樂別怕,我只是說一下,以后還長著呢,”姐姐告訴他,“那些都是長大以后的事情了,還遠著,而我們現(xiàn)在還是小孩,所以可以暫時不需要想那么遠的事。”
不過在他不放心地纏著她追問之下,姐姐告訴他,等姐姐以后長大了,會遇到喜歡的人,然后會心甘情愿地嫁給對方,與那個人共度一生。
而那個人,會是他的姐夫。
可惜他沒有等到他姐姐嫁人,他姐姐也沒有等到他長大結(jié)婚時,她就永遠地離開了這世間。
再也不見了。
一滴淚順著他的眼角流了下來,似乎被人溫柔地伸手擦了擦,低下頭親了他一下:“不哭。”
已經(jīng)是早上,常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男人英俊帥氣的臉,掌心溫柔地托著他的臉,見他醒來后,輕聲道:“樂樂睡夠了?”
常樂沒有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他,仿佛還陷在童年的夢境里,想起姐姐的話,再看一看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茫然地脫口而出:“姐夫……”
封祈雁瞳孔地震:“???”
他他他……剛剛,剛剛喊他什么?!
常樂口中的一句“姐夫”把封先生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了下去,滿臉震驚地看著他:“你你你……”
封祈雁被他給嚇得不輕,睜大眼睛看他,急忙摸了摸他的額頭,也不是很燙,再看著常樂那茫然中有點紅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道:“樂樂?”
誰知道他剛喊完,常樂的眼睛就紅了起來,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后,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然后頭一扭,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的小腦袋,在封祈雁還茫然不解時,被窩里突然傳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一抽一抽的。
可憐極了。
“怎……怎么了?”封祈雁人都懵了,看他蒙著被子哭得可憐兮兮的,急忙連著被團一把將人抱起來哄著,“乖了不哭,樂樂告訴我,是不是做噩夢了?還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跟我說好不好?”
封祈雁怕他悶在被窩里哭會悶壞的,便小心翼翼拉下被子,露出了常樂哭紅的臉,他情緒似乎有點崩壞地抽噎道:“我……嗚嗚嗚……嗚嗚嗚,我嗚嗚嗚我懷了我姐夫的孩子啊,嗚嗚嗚嗚……”
封祈雁:“……”
……這,這……啥啊?啥……啥跟啥?<author_say> 封先生人都傻了哈哈哈哈哈
咋回事,太久不寫他們了竟然有點生手??
感謝投票的小可愛,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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