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查探資質
旁觀之際,宴蕭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走上前去,對周家二老說:“伯父伯母,早上好。”
周父見是宴蕭,便道:“原來是沅明啊,你來得正好,你快說說這嵁兒昨夜都干了些什么?那姑娘是何人?”
宴蕭知道,想必昨夜周嵁與那姑娘見面發生的一切都已落入二老耳中,便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在這時,門打開了,周雨丞與辛棠蕎從中走了出來,登時成了全場的焦點。
周雨丞笑盈盈地迎了上去,道:“爹,娘,大清早的你們怎么來了?”
還未等周雨丞走近,周父周母便迎了過去,只是直接繞開了他,目光直愣愣地落在辛棠蕎身上。周母毫不見外地一把抓起辛棠蕎的手,燦爛笑著,道:“小姑娘,昨夜這混小子沒欺負你吧?”
“伯母言重了,他怎么會欺負我呢?”
“我敢欺負她?她不揍我都不錯了!”周雨丞在背后不滿地說。
“好,好。”周母笑著,辛棠蕎卻突然覺得瘆得慌。
周母又打量著辛棠蕎道:“真是個標致的姑娘,好看。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家中有幾口人啊?”
“伯母,我叫辛棠蕎,如今無依無靠,四處流浪。”
周母點著頭,面露惋惜之色,道:“原來如此,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一定受了不少苦吧?沒關系,以后我們周家肯定不會讓你吃半點苦的。”
辛棠蕎怎么覺得越聽越不對勁?
她將手從周母手中抽了回來,道:“伯母,您一定是誤會了什么,我跟周雨丞是朋友,久別重逢,昨夜相見,只是徹夜長談,沒有別的事。”
“小姑娘會害羞,我懂的。姑娘家的清白最是重要,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讓這混小子對你負責!”
“伯母,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想您真的誤會了。”
周父則在一旁說:“這混小子雖然平日里胡作非為,但絕不是個大奸大惡之人,日后只要你對他多加管教,必定能讓他有所大成。”
辛棠蕎此刻終于明白為什么周雨丞要讓她跳窗跑了,這周家二老的熱情與誤解她實在是招架不住了。轉念一想,其實他們這樣也不無道理。坊間盛傳周嵁好男風,這好不容易出現了個姑娘,而且似乎還能將他制住,能不讓二老動心嗎?
無奈之下,辛棠蕎瞧見了不遠處的齊潯,便趕忙給他使眼色。
接收到辛棠蕎的信號之后,齊潯這才慢悠悠地走上畫舫。期間,宴蕭替辛棠蕎解釋道:“伯父伯母,你們一定是誤會了,這周兄與辛姑娘只是朋友,沒別的關系。”
周父故作嚴肅道:“沅明,你也跟著瞎起哄是不是?”
宴蕭神情一滯,委屈巴巴地不再說話了。
這時候,齊潯走了過來,對二老拱了拱手,道:“二位,可是我這頑徒又干了什么錯事?”
周父打量了一番齊潯,方問:“這是閣下的徒弟?”
“正是。在下齊潯,與徒弟初至華遙,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齊潯?你可是沂水弦歌齊幼杉?”周父顯得有些吃驚。
“正是在下,我看周老爺面色泛黃,眼睛略顯紅腫,近日可是容易動怒,心情郁結?”
周父嘆了口氣,指著周雨丞道:“還不是憂心這混小子!”
“無妨,您只是肝火有些旺盛,在下替周老爺開兩副藥,吃了便可痊愈。”
趁著齊潯成功地將周家二老的注意吸引過去,辛棠蕎趕忙溜之大吉。見沒了熱鬧可看,人群也漸漸散去了。
辛棠蕎打著呵欠正欲回水云間,卻在半道遇上了師陌。
“師父!”她一下子來了精神,朝師陌迎了上去。
師陌只淡淡道:“隨我來。”而后便轉身往城門方向而去。
師陌將辛棠蕎帶至城外一條僻靜的小溪邊,道:“今日我且查看你資質。”
“好啊好啊,有勞師父了。”
但見師陌伸出右手,掌心朝辛棠蕎發出一道青光,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師陌似在探索什么,神情本無異,卻在不久之后兩眼突然變得銳利了起來。
似乎有種不可置信的因素在里面,他又加大了手中放光的力度,再次確認后,方收回了手,神色卻不像一開始那樣鎮靜自若。
辛棠蕎顯然看得出師陌神色的變化,連帶著自己也開始憂心起來,便問:“師父,怎么樣啊?”
師陌不言,只看著辛棠蕎不轉眼。
辛棠蕎越發緊張了起來,又問:“該不會我是個沒有資質的廢物吧?師父,你別嚇我,到底怎么了?”
師陌這才收起目光,挪向它處,只淡淡道:“今日便先如此。”
說罷,他拋出一把劍,直接御之離去,獨留辛棠蕎在原地站了許久都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回城的路上,她一路都在思索師陌那怪異的神情,心中逐漸有了個想法:我一定是個一無是處的廢柴!啊!老天爺,不帶你這么戲耍我的!
回到水云間時,齊潯尚未歸來,辛棠蕎徹夜未眠,又被師陌這么一打擊,登時覺得疲憊至極,倒頭便睡去了。
城中每日都熱鬧非凡,人們各司其職,為了生計而奔波。城外鄉野卻與這截然不同,農民在田間勞作,雞鳴狗吠,鳥語花香,偶有農人趕牛路過,與田間之人吆喝兩聲,便是這僻靜之中最為嘈雜的聲音了。
一座精致的屋舍建在河邊,籬笆發芽,綠意盎然。院內鮮花盛開,香味撲鼻而來。屋后良田綠蔭,兩側翠竹修長。
此刻那院內石桌兩旁正坐了兩人,專注于桌面棋盤。一人白衣飄飄,面色冷峻,正是師陌無疑,而另一人則是紅衣勝血,俊美的臉上掛著一絲慵懶,連挪動棋子都只靠法術驅動,不愿動一根手指頭。
“我今日查看了她的資質。”師陌道。
“那你必是有所發現,才會找我來這花榭。”
師陌淡然落下一顆棋子,說:“辛棠蕎丹田之處有異物,經查探,乃非希神丹。”
紅衣男子執棋的手頓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師陌,半晌才問:“那依你之見,她與非希有何關聯?”
“非希之后。”
“這么說來,非希已然隕落。”
師陌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紅衣男子搖著頭嘆道:“可惜了,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之事。我去過九州,那里的情況糟糕至極,靈氣匱乏,這么多年過去了,非希實難靠著一己之力撐過去。”
“或許只是我查探有誤,你有時間,可親自確認一番。”
紅衣男子笑了笑,用手落下一子,道:“師無言何時對自己沒有信心了?”
“事關重大,這也是你的職責。”
“也罷,我去便是。倘若她真是非希之后,你認為當如何?”
“非希若隕落,既留有后,那么她的責任便該落在這后人身上。既來之,則安之,讓她適應這個世界的法則。”
“也對,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倘若不假,她回來得正是時候,你既為她師父,日后教導她之事便交由你了。師無言,事關重大,可不能任性哦。”
師陌嘴角微微揚了揚,道:“論任性,這世上你稱第二,無人稱第一。”
紅衣男子笑了起來,道:“這才入世不久,無言怎就學會開玩笑了?”
師陌不語,落下最后一子,結束了這場博弈。
辛棠蕎一覺睡醒已是掌燈時分,她翻身起床,感覺腹中空空,便下樓吃飯去了。
此刻正是飯點,堂內不少飲酒作樂之人,相談甚歡。辛棠蕎于人群中一眼瞧見了齊潯,便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他旁邊。
齊潯見到她,略帶調侃地說:“喲,醒了?”
辛棠蕎雖睡了一天,卻依舊不減疲憊之色,她猛喝了兩杯水,才問:“周家那邊如何了?”
“我替二老瞧了病,替你說了些話,你可要記得我的好。”
“你不是要當我師父嗎?師父保護徒弟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齊潯被辛棠蕎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只得轉變了話題,問:“你與那個周嵁到底什么關系?”
辛棠蕎早就想好了托辭,便道:“他是我一個舊友,我們是幾年前認識的,算是共同經歷過生死。”
“是嗎?”齊潯的語氣中帶著狐疑。
“真的,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了。”
說話間,一桌子好菜已經端了上來。餓得前胸貼后背的辛棠蕎不顧形象地開始狼吞虎咽起來,齊潯對此倒也習慣了。
突然間,辛棠蕎覺得四周似乎瞬息便安靜了下來,她抬起頭,見得齊潯正保持著將菜放在嘴邊的動作沒有動彈。她又轉頭看了看堂內,驚訝地發現所有人都保持一個靜止的動作,登時危機感襲來。
她先是試圖叫醒齊潯,卻是無濟于事。她便站起身,四處觀看,赫然發現一道屏障后有個身影正在飲茶。她提高了警惕,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屏障旁邊,欲偷偷瞧那里面究竟是何人。
“你在外面瞧得見我,自然也該知曉我在里面瞧得見你,進來罷。”
辛棠蕎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便也不再躲躲藏藏,大方地走了出去。在看清那人之后,她驚得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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