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紅豆相思
但尚未等辛棠蕎回答,齊潯又兀自反駁自己這一疑問,道:“若未中蛇毒而吃靈蛇蛋的話,則會中那蛋中之毒,所以這兩種毒素一定是出現在你體內過的,只是不知為何現在卻沒有一點痕跡。”
周雨丞聽了半天有些迷糊了,便道:“哎呀好了好了,現在人沒事就好,管他那么多呢,或許是我們家蕎麥福大命大唄!”
宴簫道:“還好辛姑娘沒事,否則我……”后面的話他戛然而止,為緩解尷尬,只摸著手腕上那串珠子抿嘴笑。
晚飯期間,周雨丞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在神鐘洞內的情況,只是將其中所遇危機夸大,辛棠蕎覺得他不去寫小說都有些浪費人才。
其實斬殺食人蝠后,周雨丞與那小個子男人便沒再遇到什么大危機。偶聞別處傳來慘叫,偏偏他們走得順風順水。
離開神鐘洞后,周雨丞本想好好與那同行之人認識一番,不料如何也找不到他的蹤跡,就連名字他也忘問了。他心中暗自可惜著,轉念又一想,明日決賽之時必定會見到他,便也沒再多想了。
殊不知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小個子男人早已化作夏遺的模樣,靜靜注視他良久后方離開。
齊潯的比賽更可謂一帆風順,正如薛顧所說,他直接越級挑戰也必能奪得修宗之名號,參加這修徒賽,倒真是屈了才。
飯后,齊潯將辛棠蕎拉到一邊問她:“宴簫手上那東西是不是你送的?”
“是啊,怎么了?”辛棠蕎滿不在意地問。
“你還問我怎么了!我就說他怎么老是摸著那手串對你癡笑,原來竟是你個不長眼的送的!”
“那手串有什么問題嗎?”
“你可知那紅色珠子為何物?”齊潯反問。
“不……不知道啊。”辛棠蕎忽然覺得緊張了起來。
“不知道你還敢亂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告訴,那東西叫相思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哦,相思子啊,有些耳熟呢。”辛棠蕎撓著腦袋,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齊潯給她吃了一個爆栗,道:“你可要對宴簫的后半生負責?”
辛棠蕎正欲反駁,卻忽地眼睛瞪大,道了句:“臥槽!相思子,紅豆生南國那個相思子!完了完了,怎么辦?我去問他要回來!”
定情之物?表達相思?她才不要跟他定情相思啊!
齊潯一把拽住辛棠蕎,道:“你送都送出去了,怎去要回來?”
“我去把他打暈,然后偷回來!”辛棠蕎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也不能掩蓋你送他相思子的事實。”
“那怎么辦?”辛棠蕎哭喪著臉,萬般無奈。
齊潯沉吟片刻道:“只能去跟他把話挑明了。”
此刻夜已漸深,宴簫卻未有離去之意。辛棠蕎見得他時,他正與周雨丞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目光從未自遠處辛棠蕎的背影上離開過。
“那個……宴簫啊,我……”辛棠蕎期期艾艾不知如何開口。別的方面她倒干脆極了,一旦遇上感情的事,便顯得十分生疏拘謹,否則怎么算得上二十二年的陳年老窖母胎solo呢!
宴簫倒與她不同,見她與自己說話,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辛姑娘,你有什么不妨直說,在我這你可以無所顧忌。”
辛棠蕎心道:就是因為你這無所顧忌,我才更不好說了啊喂!
宴簫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宿傾的注意,他本坐在不遠處擦拭著誅星,聽得此言手一滯,便再無心理會誅星,偷聽的耳朵都快豎了起來。
“你跟我過來一下。”礙于宴簫的面子,也出于不能讓更多人知道她送了他相思子,辛棠蕎想著將他叫到一邊去偷偷解決此事。
宴簫不知她心中所想,便樂呵呵地跟著她去到了一邊。周雨丞不滿地嚷嚷起來,被齊潯拖住,倒也沒能跟上去聽個究竟。
“辛姑娘,你到底想說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我都有些不自在了。”實則心里樂開了花。
辛棠蕎不知如何開口,扭捏了許久方一咬牙,道:“你這個手串……”
“我喜歡得很!”宴簫打斷了她的話,看似無意,實則有心。
“我的意思是,你當初選中它的時候,我不知道它的含義,若是因此給你造成了不必要的誤會,還請你別往心里去。”
宴簫的笑容消失,垂下眼簾不敢去看她,只道:“我就知道你想說的一定不是我想聽的。辛姑娘,我別無他意,也絕不會勉強你,你若想將此物收回,我縱有萬般不舍,也會如你所愿。但我希望你能讓我留下它,算是給我的一種念想吧,可以嗎?”
宴簫說著抬起眼眸,眼底盡是誠懇的祈求,辛棠蕎竟一時不知如何拒絕才好。但她知道,她是勢必要拒絕的,
“這只是一個錯誤的信號,你留著有什么用呢?你總會遇上真心送你相思子的那個姑娘,那才有意義。”
宴簫還在依依不舍,卻見宿傾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抓起宴簫手腕,粗魯地將那相思子手串拽了下來。許是因他用力過猛,竟直接將那手串扯斷,紅色相思子灑落一地。
宴簫愣住了,怔怔地看著還在地上彈跳滾動的相思子半晌沒有動彈。做完這些,宿傾拉著辛棠蕎徑直離開了。
宴簫蹲在地上,將那相思子一顆一顆撿起來,用手帕包好,待全部拾起,這才默默離開了周府,全程沒再說一句話。齊潯看在眼里,也只能為之嘆息。
郎有情,妾無意,自當哀愁。
宿傾沉著臉將辛棠蕎送回了屋,卻未有離去之意。
“你怎么了?”辛棠蕎問。
宿傾這種失態的神色極少在他臉上出現,為此辛棠蕎有些心驚,連帶著詢問也沒了底氣。
“以后不認識的東西不可再亂送人!”宿傾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竟讓辛棠蕎無從反駁,只得乖巧地點頭。
“那……還有別的事嗎?”她弱弱地問。
“宴簫有意,你若無意,便與他保持好距離,不要再讓他有不必要的想法。”
“我好像也沒有接近他啊。”辛棠蕎低聲說,依舊沒有底氣。
卻見宿傾的臉更黑了,他一步步逼進辛棠蕎,后者忽地心跳加速,連連后退,努力保持二人距離,偏偏那肇事者非要將這距離縮短。
直至被逼到墻角,辛棠蕎退無可退之時,方伸手擋住了他。宿傾靠近,辛棠蕎的手恰好撐在他胸膛之上。
好結實!好想捏兩把!
但辛棠蕎到底沒這么做,她晃了晃腦袋,以期趕走腦子里不切實際的齷齪想法,只道:“我知道了。”
只是她的手卻不知該收回來還是繼續放在宿傾胸膛上,收回來吧,他繼續靠近怎么辦?不收吧,一直吃人家豆腐仿佛也不太好。
尷尬……
尚未等她糾結出個結果,宿傾便握住了她的手,臉上神色終于變得柔和許多。“明日決賽保護好自己,切莫像今天這般傷了自己。”
“我會的,時候不早了,我得睡了,你要不也回去休息?”
宿傾直愣愣地盯著她好半天,終是放開她,轉身離去了。
宿傾前腳剛踏出房門,辛棠蕎就撫著跳動不已的心臟癱坐在椅子上。心中不由揣摩宿傾今晚這行為是為何意?只是來勸誡她一番?
次日的決賽如期而至,各偏殿如今所剩之人寥寥無幾。
坤殿眾參賽者被帶入殿內一處湖泊前,此湖寬大,中央設有一方不規則的擂臺。擂臺之上四個方位立有四根參天石柱,石柱上雕刻妖獸,一條手腕粗的鐵鏈纏繞其上,看起來頗為兇戾。
葉輕吳清了清嗓子,道:“今年坤殿只招入八人,成功與否且看諸位本事。你們現在所處之地為坤殿的妖獸柱,所謂妖獸柱,是將歷來被坤殿神使斬殺的眾多妖獸雕刻于石柱,困于水中,是一種記錄功德的方式。
“今日比賽主題為奪旗。在這四根妖獸柱上方立有八面錦旗,得錦旗者,即為獲勝。期間不得惡意傷人,否則視為違規,將被除名。其它的,則各憑本事,無論用何種方式,只要能取得錦旗,并且將之帶上岸,即為獲勝。”
葉輕吳話音落下,底下又開始竊竊私語。
辛棠蕎只看了一眼康吉與陳平,低聲對身邊的人說:“小心那兩個人。”
公孫重附和道:“昨日我們便遭了他們的道,今日他們為了獲勝,指不定會用什么卑鄙的手法呢!”
葉輕吳掃了一眼眾人,方說:“若有疑問,則提出,若無,比賽即刻開始!”
見無人提問,葉輕吳一揮手,一眾人便朝那擂臺御器飛去。
人們爭先恐后地往湖面飛去,宿傾卻忽然攔住了辛棠蕎等人,并說:“且慢。”
他話音剛落,便見得第一個沖上水面的人突遭襲擊。湖水凝結成繩,纏繞著那人身體,使他掙脫不得。之后幾個沖得極快的人雖見了那人被束縛,但此刻也剎不住腳步,只能正面迎上水繩的糾纏。
公孫重不由贊道:“宿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宿傾只道:“既是考驗,便不會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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