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秦霜尋事
辛棠蕎握著玉墜石化在原地,邵念真叫了她幾次都沒叫回她的魂。這樣倒也好,至少聽不見那些謾罵誹謗嫉妒的不善之言,也看不見別人仇視的目光。
直到人群散去,周雨丞沖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肩膀,辛棠蕎這才回過神來,機械地將玉墜收入自己的玉蘭墜中。
“蕎麥,你知道你剛剛干了件什么大事嗎?”周雨丞問。
辛棠蕎撇撇嘴,滿不在乎地道:“能有什么大事。”
“你剛剛本來一只腳踏入仙境了,你卻又硬生生將自己拽了出來。”
辛棠蕎沖他敷衍一笑,道:“莫欺少年窮。我師父那樣的人,可是會成仙的呢!”
齊潯道:“還是我這徒弟有眼光,我沒看錯人。”
末了,他又壓低了聲音對辛棠蕎說:“不過我覺得你倒可以把師無言踢了,反正他也沒什么本事,跟著他準沒前途。”
辛棠蕎沒接他的話,偷偷看了眼齊潯身后,而后拉著邵念真轉身跑了。
齊潯正不解著,忽覺背后一涼,小心翼翼地回過頭,瞧見的正是師陌那張陰冷至極的臉。
齊潯邁開步子就想跑,卻被師陌拽住衣領,再也囂張不得。
“齊幼衫,我當尋一個讓你終身禁言之法。”
齊潯告饒,訕訕笑道:“師師兄,我是開玩笑的,別當真……”
話音未落,師陌已經直接拽著他的衣領飛上了天,嚇得他臉色煞白。
翌日一早,辛棠蕎睜開眼就想起來今日得去赴龍潭,登時沒了起床的勇氣與動力。她是要報恩,但不至于被推上風口浪尖吧?
哎……
臨出門前,她挽著邵念真的手,可憐兮兮地問:“你說我能不去嗎?”
“去呢,遭人嫉妒,受人非議。不去呢,等于得罪南副令主,說不定直接就被……”邵念真用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代替了接下來的話。
“沒那么夸張吧?好歹是修道者啊,怎么能明目張膽殺人?”
“蕎麥,這你就不懂了吧,修為大能要殺你這種螻蟻,那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雖覺周雨丞言之有理,但辛棠蕎還是白了他一眼,以掩飾自己的無可奈何。
邵念真安慰道:“沒關系的,這都是最糟糕的結果,往好的方面想,你可是得了南副令主的青睞,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這青睞誰愛要誰拿去就是。”辛棠蕎嘀咕道。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宿傾開口道:“小蕎,不用怕,不會有事的。”
辛棠蕎怔怔地看著他,好像他的話不知何時成了一種金科玉律,教她信任之,為之心安。
周雨丞道:“我先給你科普一下闌珊道之后的情況。我說過,修宗以下者不可逾越闌珊道,所以你進去后,幾乎看到的所有人都是修宗及以上修為之人。
“四位司主在司主殿內都有不同的道府,你進入司主殿后別瞎看,悶著頭往天河方向走就行。
“天河是圍在升仙塔與司主殿之間的一條河,其中豢養妖獸,其上法術不通,令主以下者只能由其上的石橋通過。這石橋建于天河最窄處,你從闌珊道進入后直走,待遇到天河,便沿河往右走,很快便能見到此橋。
“通過石橋后,便能遠遠瞧見升仙塔。不過不必擔心,令主一般不在升仙塔內修道。唔,簡言之,這只是他們的辦公場所,沒有重要的事,一般是不會出現在那里的。”
“可以啊花孔雀,功課做得不錯嘛。”
“什么花孔雀,沒大沒小的。”
昨日白晝的行為,其實已經將辛棠蕎推上了風口浪尖,她幾乎成了華遙神使殿的“名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會有議論,不乏不善之言。
辛棠蕎好不容易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闌珊道,卻又不得不跟給她壯膽的朋友們分開。
她大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之感,頗為悲壯地對幾人說:“那我就先走了,那個……我如果沒出來,就不用來給我收尸了,別拖累你們。”
宿傾溫柔道:“安心吧小蕎,我說過,你不會有事的。你且按照他說的做,我們在外面等你。”
辛棠蕎堅定地沖他點點頭,而后轉身步入闌珊道,倒顯得有些悲壯了。
通過闌珊道,眼前一片開闊,路人不似外邊那么多,可見越往上修煉越難。除此之外,她還感受到一股濃郁的靈氣縈繞,亦可見越往上資源越豐富。
她悶頭往前走,盡量不多看而惹下事端。走了一段距離后,她隱約能看見前方天河的模糊影子,遠遠望去,河面確實寬闊。
“站住!”
一聲嬌喝引起了辛棠蕎的注意,但她心想必定不是叫她的,便沒理會,也不打算去湊這熱鬧。
不料后面那人又喊了一聲,辛棠蕎這才回過頭,見得一年輕貌美的女子正目露兇光地看著自己。
辛棠蕎用食指反指著自己,疑惑地問:“叫我?”
女子大步上前,指著辛棠蕎的鼻子罵道:“好生囂張的修徒,我叫你竟敢不理我!”
“不是,這位師姐,我也不知道你在叫我啊!”
“這地方就你一人,不是叫你能叫誰?”
辛棠蕎無言,竟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只好順著她的話問:“那么這位師姐叫我可是有事?”
女子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問:“你就是辛棠蕎?”
“是的。”
“那你可知我是何人?”
“我初入神使殿,認識的都是偏殿那些修為不高的師兄姐們,哪里有這榮幸認識師姐啊?”
“油腔滑調,你且聽著,我叫秦霜,是乃乾殿修宗。”
辛棠蕎拱手道:“原來是秦師姐,幸會幸會。”
秦霜冷笑道:“你不必恭維我,我今日來也不是為了與你交好。”
辛棠蕎斂去臉上那種順從之色,轉而沉沉問道:“那不知師姐找我何事?”
“一個小小修徒,當真以為得了白令主的允許就能在這神使殿橫行了?識相的話趕緊離開神使殿,否則我教你好看!”
辛棠蕎不以為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說:“秦師姐,長成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不需要再好看了。”
秦霜怒,紅綾起,似利劍,直搗辛棠蕎胸口。后者飛身而起,躲過秦霜的攻擊,后立馬召喚出璧明劍,迎上緊追而來的紅綾。
“秦師姐,這是何意?”
“你敢勾引白令主就該知道后果!”
“所以你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殺我?”
“殺你?不不不,只是正常的交手而已,有所傷亡誰又能料得到呢?”
“我看你生得這么好看,不想卻是蛇蝎心腸。”
“那又如何?你難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殺你?我看你倒也有點本事,竟能躲過我數招,不過接下來可沒這么幸運了。”
秦霜說罷,那條攻擊辛棠蕎的紅綾忽然分成數條。辛棠蕎暗道不妙,心想怎么最近老是跟這個藤狀物扯不清。
修宗的修為果然不可小覷,要說方才辛棠蕎能在秦霜手底下接過幾招,真可謂純屬僥幸。而現在秦霜開始認真“指導”她,接連幾次下來,她已經被那紅綾打得渾身疼痛。
秦霜想來也聰明,她只打辛棠蕎被衣物遮掩之處,就算有傷痕,后者也不可能到處宣揚。
許是臨近天河,人煙本就稀少,又或是能到如今這修為,都潛心修煉,對于看熱鬧這種事自然也就淡漠了許多,是故二人在此鬧出這么大動靜都無一人圍觀。
秦霜將辛棠蕎逼至河邊,稍再攻擊,必然能讓她跌入天河。而這天河內所豢養之物,想來比秦霜本人更為危險,辛棠蕎似乎已經能感知到那股若有似無的妖獸氣息。
秦霜顯得盛氣凌人,道:“你只要乖乖求饒,我今日便放過你。”
“今日放過我啊?那日后呢?”辛棠蕎說著,嘴角竟揚起一抹頗為邪魅的笑容。
“日后且看我心情。”
“可是怎么辦呢?我這人從來就不愛察言觀色,該出手時絕對不會含糊呢!”她笑意更濃,話音剛落,手中璧明劍忽然爆發一股強大的靈力,直擊秦霜那條紅綾。
兩者相撞,靈光散發,震得秦霜腳步不穩,直接后退了兩步。再看辛棠蕎,竟還穩穩立于遠處,嘴角雖滲出了血,但依舊笑意盎然地直視前方。
“你……”秦霜一時氣得啞口無言,她本自信滿滿,豈料現在會被一個修徒擊退。
辛棠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笑道:“秦師姐,我若是你,便趁著沒人瞧見趕緊離開,否則被人知道你一個修宗被我一個小小的修徒擊退,恐怕……”
余下來的話辛棠蕎沒有繼續說,只是意猶未盡地看著秦霜。后者雖氣憤不已,但到底對眼前這人了解不多,保不齊她還有些什么陰損的招式。
秦霜心想不可吃眼前虧,待另擇時日,尋個無人之地再好好教訓辛棠蕎一番。思及此,秦霜離去。
待得秦霜身形消失無影,辛棠蕎這才捂著胸口吐出一口血來。她雖有“開掛神器”,但方才的對手可是修宗!
她從金珠中汲取能量,趁秦霜不備之際方能僥幸將之擊退,倘若秦霜再糾纏不休,她今日必定命喪于此。
她收起璧明,擦去嘴角血跡,沿著河岸往石橋方向走去,只是腳步略顯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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