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逃出生天
齊潯簡單地將這美人計說了一遍,辛棠蕎聽后感慨地說:“二師父,你對我真好。等出去后,我帶你去吃遍世上最好的美食!”
“你給錢?”
“必須的,我有錢!”
兩人笑了起來,也算是苦中作樂。辛棠蕎又打量了一番齊潯,嘆道:“二師父,你這樣真美,難怪那妖女要把你抓了。”
“你也覺得美是吧?可師無言那混小子竟連看都不正眼看,氣煞我也。”
辛棠蕎賊兮兮地笑起來,道:“許是師父害羞呢?你應該抱著他的手臂撒個嬌,保準他心神蕩漾。”
“那出去后試一試,若是他定我身,你可得幫我。”
“必須的!”辛棠蕎拍著胸脯保證道。
玩笑結束后,兩人又陷入無可奈何的悲涼之中。辛棠蕎十分清楚,妖女下一次來,必定會發現齊潯男兒身的事實,而這帶來的后果,必然是死亡。試問一個無法容忍女人美麗的人,如何能忍受一個男人扮作的女人比她還美?
“手拿過來。”辛棠蕎沉思之際,齊潯已經利索地掏出了紗布。
替辛棠蕎上了點藥又簡單包扎了一下后,齊潯道:“有些失血過多,等出去后要好好補一補。”
“好,不過眼下我們需得想辦法逃出去。我全身修為被禁,雖然行動自如,卻無法打開出口。”
“你不是修為被禁,只是中毒了。”
“中毒?那可有解毒之法?”
“你二師父是誰?”
辛棠蕎心底燃起希望,乖巧地吃下齊潯遞過來的一顆顆怪異的藥丸。
末了齊潯又道:“小半個時辰之后才能徹底解毒,你且調理一番體內氣息。”
辛棠蕎應了下來,當即席地而坐。
齊潯這會兒百無聊賴,開始打量洞內情況,見得那一個個無法安息的女子,也是不由唏噓。
他掏出一個小瓶子,將里面黑色粉末倒在鐵鎖上,登時便有難聞的黑煙冒起,就連專心打坐的辛棠蕎也不由皺了皺眉頭。
黑煙散去,別說鐵鎖,就連鐵門也被腐蝕掉好大一塊。如此齊潯倒是輕易出了籠子,繼辛棠蕎之后也將這洞內觀察了一番。
約摸半個時辰之后,辛棠蕎睜開眼睛,總算感覺體內有靈氣波動。除此之外,她竟發現這洞內靈氣充裕,實在不該是關押俘虜該有的。
她睜眼時見得鐵籠內空空如也,先是一驚,而后心中警鈴大作,四處尋找齊潯。
待在那水池邊尋得齊潯后,辛棠蕎才重重地松了口氣。
“二師父,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女人又來了。你是如何出來的?”
齊潯此刻正望著水中女尸發神,見辛棠蕎來,便道:“化骨粉而已。”
辛棠蕎了然,順著齊潯的目光也看向池中女尸,頗為惋惜地說:“連她也遭受毒手,此人只怕極難對付。”
“你認識她?”
“你不記得了嗎?在滎川畫館見過她的畫像啊,云漠城副司主,陸迎瑯。”
“她……當真是陸迎瑯?”齊潯顯然有些不可置信。
“姜范畫得惟妙惟肖,我那日盯著畫看了許久,應該不會出錯的。”
“如此說來,麻煩了。”齊潯嘆息道,“你被抓了這么久,可有發現什么?”
“我想我能猜到此人身份了。放眼云漠,能將陸迎瑯也殘害至死者,此等修為,還會有誰?”
“你的意思是……公孫婧?可若論修為,此人也有可能來自云漠以外啊,你是不是還有什么發現?”
辛棠蕎點了點頭,道:“在你進來之前,有一個人曾試圖救我。他雖黑巾蒙面,但我能猜到他是誰。公孫婧發現了他,卻沒有傷害他,只是將他趕走。想救我,并且讓公孫婧手下留情的,這世上想必只有一人。”
“公孫重。”齊潯說出了這個名字。
辛棠蕎點頭。讓她確認公孫重身份的,除了與公孫婧的特殊關系,還有他那雙眼睛。公孫重有近覷之癥,看遠處會不自覺噓眼,僅是這一點,辛棠蕎便能斷定救她之人的身份了。
辛棠蕎道:“他應該早就知道此人所作所為,所以在見到我們時才會態度大轉,不表歡迎,甚至想勸我們離開。一則,他知道我們來自華遙神使殿,害怕我們無意中發現他母親的秘密,二來,他也是不想我和念真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可他卻不知道,一味的維護只會讓他母親萬劫不復。”齊潯嘆道。
“是啊,看看這一屋子的受害者吧,無論如何,公孫婧都必須接受懲罰。”
“張妤死了,張璇只怕難以接受。”
“出去再說吧,我感覺我恢復得差不多了,可以試一試打開出口。”
*
宿傾與師陌幾乎將周遭尋了個遍,也沒能找到辛棠蕎等人被困之處。
日落西山時,兩人會合,商定先回畫館。
此刻畫館內,一行人坐立難安,見了宿傾二人回來,皆起身相迎,面有期待。
“如何?齊大夫呢?”周雨丞問。
“被帶走了,我們追到西郊便沒了蹤跡。”宿傾道。
“那你們可在那周圍找過?”周雨丞又問。
“找遍了,尋不到一絲氣息。”宿傾答道。
“怎么會呢?怎么可能一點氣息都感知不到?我們再去找找吧,人多力量大,說不定就找到了。”邵念真說著就要往外走,張璇見狀,也跟了上去。
離門口最近的師陌伸手攔住了二人去路,沉聲道:“去了也無濟于事,只會徒添麻煩。”
他的話說得直白,卻也說到了點子上。
宿傾似想到了什么,問姜范:“這靈礦開采地在何處?”
姜范不明所以,答道:“就在西邊,不過去年已經開采完,荒廢……”“了”字還未說出口,姜范便已經瞪大了雙眼,一副吃驚的模樣,問道:“難道他們會在……”
宿傾不動聲色道:“感知不到絲毫氣息,靈礦洞嫌疑極大。”
出產靈礦之地,最為充裕的是什么?自然是靈氣。即便靈礦已經被開采殆盡,但靈礦洞內的靈氣可保數年不散。而置身于這樣的靈氣環繞之地,除非本身修為極高,否則斷不可能被外界之人感知到氣息。
姜范當即道:“我來帶路。”
辛棠蕎已經在這出口處摸索了許久,明明能夠感知到那禁制所在,偏偏因為修為不夠,始終無法將之打開。
“別急,再試試。”齊潯安慰道。
辛棠蕎站在那石墻前方,左手并指,右手持劍,雙眼微閉,神識已然尋得金珠。但見璧明閃現金光,她忽然雙手握劍,重重砍向石壁。
在失敗多次之后,她本不抱希望,可卻忽然聽聞異響,而后石壁碎裂。
見此狀況,她趕忙后退幾步,與齊潯并肩而站。不多時,那堵看似堅不可摧的石壁竟碎成石塊,落在地上后又化作青煙消失不見。
出口已然顯現,可辛棠蕎卻感知到了另一股靈力的波動。她提高警惕護在齊潯前方,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那黑衣男子——公孫重。
此刻公孫重手中也握了一把劍,上面還有靈光一閃即逝。辛棠蕎算是明白了,方才她與公孫重巧合般地齊齊抨擊禁制,這才使得禁制被毀。
公孫重依舊一言不發,見辛棠蕎二人出來,轉身就要離開。
“一步錯,步步錯,她最后的結局必定是萬劫不復。”辛棠蕎沖著公孫重的背影說道。
公孫重腳步頓了頓,而后又毫不猶豫地大步向前。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他若不聽,辛棠蕎也別無他法。她只道:“謝謝你。”
公孫重伸手指了個方向,便欲離開。
那必定是回城的方向,辛棠蕎了然。她拋出璧明,拉上齊潯御劍而行,可這劍上升不到數丈,便聞一道陰冷至極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你們逃不掉的!”
“先走!”公孫重終是開口,這一開口,也讓他的身份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辛棠蕎并不會為了公孫重而停留,因為她知道公孫婧不會傷害他,可她還是御劍落了地,因為她也知道,僅憑公孫重根本攔不住公孫婧。她落地是為了前去阻攔公孫婧,以給齊潯逃走的機會。
“二師父,快走,去找宿傾他們!”
齊潯面有猶豫之色,可也明白如今狀況他根本幫不上忙,便一咬牙,轉身往城的方向而跑。
公孫婧見有人逃跑,不管公孫重的阻攔,當即打出數道光刃朝齊潯襲去。
辛棠蕎見狀,以璧明鑄就一道劍之結界,阻攔下大部分攻擊,卻也因為修為有限,仍有數道漏網之魚朝齊潯飛去。
“二師父,快跑!”情急之下,除了大聲吶喊,她似乎沒了別的辦法。
齊潯毫無修為,這幾道光刃根本躲不過,只能任由它們打在后背,割在大腿。幸而致傷,卻不致命。想來公孫婧還不想讓到手的獵物白白喪命。
齊潯吃痛,跌倒在地,一時間無法挪動半分。
公孫婧又要對辛棠蕎出手,不料公孫重擋在她面前,苦口婆心地勸道:“停手吧,求你了。”
“停手?停了手繼續讓我活在別人的笑話當中?”公孫婧冷嗤,“我告訴你,不可能!”
“這一切都怪我,你有怨氣便沖著我來,不要再傷及無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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