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宿傾現身
佘青對辛棠蕎說完,又轉頭看向臺下眾人,說道:“我本不想殺你們,但是你們讓我很不高興。你們答應過我,要讓我和姐姐今日成親,現在卻出爾反爾,將我一整日的好心情都破壞了,你們說——該不該殺!”
最后四個字從佘青嘴里說出來,冰冷至極,讓不少人不寒而栗。
辛棠蕎看了看憤怒的眾神使,又看了看佘青手中的禺疆印,心下已經做出了決定。
佘青動了殺機,神使也情緒高漲,戰爭一觸即發,辛棠蕎明白一切已經不能向預定的方向發展,便決定冒險選擇第二條路。
佘青此時正應付一眾神使,尚未來得及將禺疆印收回,便見辛棠蕎右手蓄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搶奪禺疆印。
她速度極快,可謂躡影追風,甚至讓看見她這一動作的人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已見那印近在咫尺,仿佛唾手可得。
可偏偏佘青的速度更快,頃刻之間禺疆印被他收回,而后在辛棠蕎詫異之際,一掌直接打在她肩膀之上。
“蕎麥!”周雨丞驚呼,當即飛身欲上諄訓臺,卻見佘青只是輕揮手指,便將他擊中,落回地面。
辛棠蕎被佘青擊中肩膀之后,雖然疼痛,但也不算什么大傷。她捂著肩膀站在離佘青一丈遠之處,恨恨地看著那罪魁禍首。
佘青也注視著辛棠蕎,顯得有些痛心疾首,他問:“姐姐,我待你還不夠好嗎?為何要這么做?我說過,今日之后這禺疆印便是你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辛棠蕎見已無回旋的余地,便直言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卻見佘青眼淚都快出來了,他皺著眉問道:“姐姐,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這般不堪之人,我竟然還妄想與你共度此生,你太傷我心了!”
“正道之人不會以他人性命相要挾,更不會濫殺無辜!得道不易,你卻步入歧途,枉在這世上走一遭!”辛棠蕎的聲音鏗鏘有力。
佘青聞言,忽然大笑起來,半晌才止住笑聲。他對辛棠蕎說道:“姐姐,你不是很想救天脈那些人嗎?看在你我以往的情分上,我放了他們,你可要感念我的好。”
說著,佘青果真開始驅動禺疆印,解除對天脈的控制。
辛棠蕎卻并未松懈,以她對佘青變態心理的了解,如今他理應憤怒,卻主動解除對天脈的控制,必定又想到了其它陰險之法。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眾人所在的上空開始出現一個個分散的旋轉風眼,且有逐漸聚攏之勢。
佘青收回禺疆印,略帶抱歉地說:“這華遙城太大了,罡風罩形成尚需些時間。姐姐,再耐心等一等,這會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鮮血鋪滿華遙,就如你我身上的喜服一樣。”
“你這個變態!”
這時,一把打開的折扇疾馳而來,險些割破佘青手臂上的衣服。折扇繞了一圈,又飛回白晝手上,此時他已經站在離佘青不過兩丈之處,手中蓄力,準備戰斗。
上官驍也緊跟著與白晝并肩而站,手中召喚出火旋劍,一股熱氣席卷而來。
佘青毫不慌張,甚至顯得有些躍躍欲試,他說:“你們兩個就是他們的老大是不是?”
上官驍不予回答,而是問:“說!神使令主譚滄是否乃你所殺?”
佘青問道:“譚滄是何人?”
上官驍道:“休要拒不承認,只會欲蓋彌彰!你殺了譚令主,又在華遙掀起如此大浪,留你不得!”說罷,上官驍率先攻上佘青。
白晝手持折扇,也加入了戰斗,三人由諄訓臺打到空中,掀起巨大能量波動,周遭屋舍皆毀。
其余神使加入不了戰斗,暫時只能站在地面仰頭看著,似乎都在尋一個時機,以期能夠給那妖物致命一擊。
但見上官驍掌心托火,一招朝佘青打過去,卻被后者靈活避開,而那火球落在房屋之上,不多時便蔓延開來,燃起熊熊火焰。
上官驍毫不遲疑,當即又加大了出招力度。
較之上官驍顯露的氣急敗壞,白晝顯得要淡然許多,雖然并未能占據上風,但招與招之間的交替倒也算從容不迫。
十數招下來,兩位副令主顯然已占下風,落回了地面。佘青也從容落地,對那二人說:“我都還沒有用盡全力,你們便打不過了,這神使老大的位置也別做了,讓給我怎么樣?”
“妖孽,休要胡言亂語!”上官驍說罷,雙掌向前,朝佘青打出一股能量。佘青反手應付,卻僅用了一只手。
這時站在另一方的白晝也如法炮制,朝佘青發力,后者便不得不用另一只手來加以抵抗。
如此一來,三人便呈斗法之勢,巨大的能量碰撞與波動,在交界處形成電光。
辛棠蕎此時精神起來,她見佘青背對著自己,當即召喚出璧明劍,趁著佘青無暇他顧之際,疾馳而上,竟然一劍刺穿了佘青胸口!
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似乎都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而佘青本人似乎也不敢相信,他緩緩回過頭,看辛棠蕎時眼中滿是詫異。
*
邵念真匆匆趕回天脈,卻見得現場一片狼藉。彼時正值佘青剛撤走罡風結界之際,余風殘留,刮在身上生疼。除此之外,她甚至在地上看見了一截血肉模糊的腿骨,不由讓她頭皮發麻,冷汗直冒。
邵念真心一緊,當即入得天脈,不多時便尋得了眾人聚集所在,卻已是哀嚎遍野,傷殘無數。
“發生什么了?”
被困天脈十日,卻已是無人有精力回答她這一問題了。
邵念真沒有在人群中找到辛棠蕎等人的蹤跡,不由更緊張了,但眼下傷殘之人如此之多,她必須先想辦法救下他們。
華遙城內,天空旋轉的風眼在不斷擴大,且有聚合之勢,不少物品甚至是人皆被卷上空中,人們惶恐不已,驚叫逃竄。有速度快的人早已拖家帶口往城外跑,城門口聚集了大量逃難之人,相互簇擁之下難免發生踩踏,卻也無人顧及了。
一時之間,原本繁榮昌盛的華遙城成了一座人間煉獄。
水云間內,岳蓮仰頭看了看那些還在旋轉擴大的風眼,當即閃身離開。再出現時,她已經置身于數個風眼的中心位置,改頭換面,花容月貌,著一襲桃色長裙凌空而站。
她雙手轉動結印,猶如舞蹈般美妙,而后掌心發出力量,朝那風眼沖擊而去,竟減緩了它們旋轉以及聚合的趨勢。
回到諄訓臺上,佘青不可置信地看了辛棠蕎半晌,方說:“姐姐,你當真要殺我?”
“我說過,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好,很好!”佘青咬著牙,眼底對辛棠蕎的最后一絲柔情不再。他陰惻惻地說:“這等低階靈器如何傷得了我!”
說罷,忽然自他身上發出巨大的力量,直接將璧明劍震斷,將辛棠蕎震飛,也將朝他發力的上官驍和白晝震下了諄訓臺。
“蕎麥!”周雨丞驚呼。
師陌正待飛身上去接下辛棠蕎,卻見得一人已經快他一步。
被那股力量沖擊之后,辛棠蕎只覺得全身幾乎都要散架,往后飛了一段距離,身體便直線往下掉。
這時一個白衣男子從遠處飛來,手執玉笛,面容溫潤。
宿傾,他又在我有需要的時候出現了。
如此想著,如此看著,她已經落入了宿傾懷抱,被他緊緊抱著,仿佛周身的疼痛都能忘卻了。一白一紅,顏色雖不相襯,但仿佛這才是一對天作之合的璧人,讓人艷羨。
“對不起小蕎,我來晚了。”宿傾柔聲道。
辛棠蕎可以感知得到宿傾與往日并不一樣,便露出一個艱難的微笑,問道:“你是沈羲還是宿傾?”
“都是。”
辛棠蕎顯得安心多了,如果是沈羲的話,以他的能力,應該可以在保證自身安危的前提下誅殺佘青的吧?一定能!
宿傾接住辛棠蕎之后,便飛身落在周雨丞等人身邊。他將辛棠蕎安然放下,并對齊潯說:“齊兄,有勞。”
齊潯道:“你去吧,阿棠交給我,不必擔心。”
宿傾抬手擦去辛棠蕎嘴角的血跡,又理了理她稍顯凌亂的頭發,說:“小蕎,乖乖等我。”
說罷,宿傾轉身面向諄訓臺,方才的柔情與笑意皆已不在,轉而被一種冰冷且霸氣的氣息所替代。
他飛身上得諄訓臺,落在佘青面前,冷聲道:“傷小蕎者,當誅!”
佘青在見到宿傾的那一刻,眼底多了一絲凝重,因為他能從他身上感知到同樣的氣息。
宿傾二話不說,以笛化劍,朝佘青攻打而去。
臺下人皆目不轉睛地看著諄訓臺上的打斗,似乎都在估摸著宿傾的勝算,幾乎在所有人眼里,宿傾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修士,何以抵抗佘青?僅有幾人知曉宿傾借由洲淵圖的能力,已經與從前大不一樣。
上官驍調理內息后,抬頭看了一眼越發變大的風眼,當即命令道:“眾神使,擺陣!”
除了在場醫修,其余所有人皆站在原地,按照上官驍的指示朝那風眼發出能量,一時之間竟減緩了風眼的擴張速度,讓人不由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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