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怎么這么沒良心?
虞景氾向來是個好逸惡勞的人,然而晏岫的死亡節點在軍訓左右,他只能老老實實領了軍訓服走向宿舍。新聞專業男生實在少,虞景氾在的新聞系四人一間宿舍住不滿三個。
晏知當初被保送到這所學校的金融專業,然而他并沒有時間來這里上課,只有晏岫在法學院。晏岫比他們早來一天,晏知幫晏岫打理好一切才在他們四人小群里說了句幫忙照顧她。虞景氾和何尋對宴知和岫姐的關系心知肚明,當然不會去打擾兩人。虞景氾更是事不關己,只等著晏岫的死亡節點。
何尋整理完宿舍拿過虞景氾帶回來的軍訓服,看著毫無版型的衣服吸了兩口涼氣。不過就算是麻袋,腰桿挺拔加上一張驚天動地的臉也是走在時尚前沿的高定。
虞景氾被九月的陽光曬得頭疼,被何尋用一杯果茶哄好。兩人出去吃飯還沒到地方虞景氾就聽見z的通知:
“宿主,檢測到鐘曼桐系統能量波動,在宿主前方直行第一條小巷。”
“有監控嗎?和晏岫有關系?”
“正在給宿主調取監控。”
鐘曼桐拉著個巨大的行李箱站在小巷,身上還背著電腦包,看上去手足無措,旁邊有一對情侶路過,情侶中的女孩看到鐘曼桐的狀況,皺了皺眉,用胳膊肘撞了撞身邊的男朋友,輕聲說了句什么。
看嘴型大概是“你去幫幫她,她好像是剛來報道的學妹呢。”
高個子男生得到女朋友的首肯,和鐘曼桐溝通了兩句,幫她拉著巨大的行李箱。
三人從小巷離開,看上去是要回學校。
穿藍t的高個子男生是鐘曼桐的下一個目標。
“怎么突然停下了?這里曬,我們找家店坐。”
虞景氾點了點頭,跟著何尋離開。
兩人在一家餐廳找了位置坐下,這個時候不是三餐時間,但是最近新生報道,到處人滿為患。
何尋把碗筷用熱茶一一燙過,又出門給虞景氾拿回一杯果茶。
“剛才看見什么了?”
虞景氾盯著果茶磨砂質感的杯子被沁出水珠,用手指去追一滴水流過的方向。
“看到一個熟人,沒想到她也會過來。”
何尋一聽熟人心里一跳,瞿洛寒說的這個熟人會不會是那個帶走他的人?
“誰?”
“人家還給你送過小禮物,鐘曼桐。”
何尋只隱約記得這個名字,因為她曾經和一個跳樓的女生一起去過天臺,后來被警方帶走問話才有那么點印象。
“我不記得她送過東西。”
那樣子像極了怕對象相信自己和別的女生有曖昧的男朋友。虞景氾被自己的南部逗笑了,時微嵐從來不會這樣,他沒想到時微嵐在這個世界不僅意外得純情,甚至還有點羞澀。
虞景氾突然想逗逗他,他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果茶的杯壁。
“看看這杯果茶,還有印象嗎?”
橙色的果茶在杯子里震出波瀾,黑色的籽粒微微漂浮起來。
“沒印象了。”
何尋對各種飲品的了解僅限于果茶類,原因是他身邊這個人對果茶情有獨鐘。
“那就算了,我們吃飯吧,等過兩天就沒心情吃了。”
兩人的宿舍就是那個沒住滿員的,虞景氾看著另外兩張空床,神情有一點微妙。
鐘曼桐并不在新聞院,而是在另外一個女孩子也很多的文學院。軍訓時大家站一起,太陽剛升起沒多久汗水就浸透了軍訓服。虞景氾眼睛盯著前方,像棵挺拔的白楊。
一連兩天,虞景氾只聽到兩次鐘曼桐使用技能的提醒,看上去軍訓占了她大部分時間。第三天下午,陽光毒辣,教官美其名曰讓他們曬曬太陽,一隊一隊把他們帶到毫無遮攔的小廣場。
“宿主,檢測到鐘曼桐使用系統技能。”
今天沒有晚訓,虞景氾去了校醫院。剛進門就聽見鐘曼桐輕聲細語和一個男生道謝。
如果沒記錯,這個男生來學校第一天就上了表白墻。還是因為他和何尋一起吃飯時被學姐要聯系方式才知道他們來這里第一天就被學長姐們排名不分先后地掛上了表白墻。
短頭發的學姐說那個排在他們后邊的男生已經有女朋友了,就在文學院,不好再要聯系方式,就打算沖一沖虞景氾和何尋這倆看上去難度更高的潛力股。
虞景氾看著男生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眼睛發直的樣子,嘆了口氣,這個樣子他在不同的人身上見過很多次了。
虞景氾只是借口來這里拿碘酒和創客貼,離開之前已經聽到男生在問鐘曼桐有沒有男朋友,能不能接受他的追求。
“怎么還用去校醫院?不是帶了藥箱嗎?”
“過去看戲。”
何尋接過他手里的袋子,把一杯水放在他手里。
“喝口水,給你帶了飯回來,多少吃一口?”
虞景氾被何尋伺候慣了,簡單洗漱出來下意識靠到何尋身上,空調的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何尋的體溫剛好。
何尋覺得貼在自己身上的人像只貓,長久地見不到主人,沉思幾天之后,終于想起來愿意和主人貼貼。
虞景氾最終也沒能吃上幾口飯,暴曬讓人失去食欲,肌膚相貼卻能讓虞景氾獲得長久的安全感,尤其是當他確認何尋就是時微嵐時。
“我在校醫院看到了鐘曼桐。”
何尋皺了皺眉,他總覺得瞿洛寒提到鐘曼桐的次數多得不同尋常,但是他什么也沒說,兩人湊在同一張床上, 何尋覺得虞景氾要給他講一個漫長的故事。
“你還記得那天來要聯系方式的女生嗎?”
“記得。”
“女生說她還找另外一個男生要過聯系方式,但是男生因為有女朋友,拒絕了那個女生。”
“我們不是也拒絕了嗎?”
虞景氾靠在他脖頸處笑了笑,輕微的震動帶起的酥麻感漫上何尋心臟。
“我不是想說這個,再說你拒絕了為什么要和我說?”
何尋抬手掐了掐虞景氾臉上的肉,因為幾天的日曬有些泛紅,但是手感很不錯。
“不和你說和誰說?嗯?你怎么這么沒良心?”
虞景氾側側臉,躲過了沒良心的話題,他有點微妙的心虛,這種情緒在他身上不多見,但是從上個世界離開給時微嵐造成這么大的影響, 然而在這個世界他仍然愿意把自己摟在懷里這件事多少讓他有點心虛。
“軍訓時鐘曼桐中暑昏迷,是那個男生送她去校醫院,我去的時候碰巧看到那個男生在對鐘曼桐表白。”
何尋沒說話,瞿洛寒這句話的信息量不小,他們和文學院軍訓的地方相隔甚遠,軍訓中暑這種事又不是什么大事,他怎么會知道?還特意去校醫院“看戲”?
“你為什么這么關注鐘曼桐?”
鐘曼桐的成績在中上游,按照一般情況來說,應該不會達到這所學校的分數線,還是全國排名前列的文學專業,不過高考考場出黑馬的情況并不少見所以他才沒有再關注過。但是瞿洛寒對鐘曼桐的關注異乎尋常,這不僅讓他心底泛酸,甚至還有一點冷然的懷疑,因為能引起瞿洛寒關注的事情確實是不多。
“她特別,尤其是特別受人喜歡。”
“你關注她,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再受人喜歡也不會受你喜歡。”
“你怎么知道?”
虞景氾在何尋懷里轉了個身,手搭在他肩膀,和他面對面。
“我還做夢的時候,夢到過你站在五月的石榴花下,傭人說欒月寒難產了,這之后就好像故事完結一樣, 我再也沒有做過那樣的夢。”
何尋的目光帶著一點回憶的味道,低頭循著虞景氾的唇角吻過去。虞景氾覺得自己心尖有一點疼,不重但是像苦瓜的苦澀一樣綿長。
他順從地接受了何尋的吻,然后慢慢被推著摁在床上。
“鐘曼桐和欒月寒一樣嗎?”
本想著聽全稱的z:……這你就猜錯了吧
唇齒相貼間虞景氾繃不住的笑聲流瀉出來, 他沒想到何尋的猜測居然是這個角度,萬事胸有成竹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但是轉念一想,在真實的世界里,誰會變得這么神神叨叨呢?更何況除了六歲被綁架,晏岫和晏知這之后并沒有任何生關死劫的問題。
“不是,和欒月寒一樣的是岫姐,我得讓岫姐活著。”
虞景氾閉了閉眼,把自己嘴唇從何尋的齒間解救出來。
“你曾經問過我這樣的問題,我記得當時你覺得我是個修煉成人的妖怪,現在還覺得我是個妖怪嗎?”
“覺得你是,但是已經被我帶回家了。”
何尋笑著說,
“鐘曼桐和我們是對立面,是嗎?”
虞景氾笑了笑,伸出指尖在何尋臉上點了點,什么也沒說。思緒卻回到很多年前,他并不是記憶管理大師,不重要的事情一律會被打包忘記,但是何尋一句話卻讓他想起時微嵐曾經和他說“我們一起面對”。
一米二的單人床實在有點小,虞景氾只好回自己床上睡,以保證第二天不會因為腰酸背痛在操場上厥過去。
沒想到第二天表白墻就出現了一篇有鼻子有眼的長文,文章主角是只在報道當天出現過一面的晏知和昨天才接受男生追求的鐘曼桐。
文章標了高亮:文學院院花鐘曼桐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金融學霸晏知是男女朋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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