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第章 仍(認為自己)在做任務的“皇帝”×正在做任務的“寵妃”
這座別苑的北邊有一座不算高的山,雖說山不高,但是這座山卻是個寶,不僅能擋風,甚至這山上還有溫泉。
別苑里的溫泉就引在這山腳附近。
然而從存曜堂到后山的路上,燈卻越來越少。甚至到了后山附近,連燈也沒有,只能靠月亮照明。
“這里不是預備著溫泉,怎么不見燈?”
虞景氾微微側頭,靠近祁琮謖低聲問。
“因為這里不僅有溫泉,還有我今日與你說的秘密。”
路越來越暗,祁琮謖抓住了虞景氾的手,牢牢握在自己手心,也低聲回應。
“秘密?”
“對。”
祁琮謖看了眼前頭帶路的暗三,并沒有明說秘密是什么,手卻又緊了幾分。
從這里可以看見溫泉冒出的裊裊白煙,然而他們上去的路卻并不是直通溫泉池的路,而是另一條看上去幾乎沒有被開發過的小路。這里只用石塊胡亂拼湊了一條破路出來,有的地方甚至無處落腳。好在三人都不是沒有武功傍身的普通人,踩著這路上山不成問題。
越往山上走,虞景氾越覺得不對勁。
三人走了兩刻鐘,暗三終于停住了腳步。然而這里從外觀上看去卻看不出什么特殊之處,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坡。在這山上,這種地方多得是。
“主子,到了。”
“進去。”
“是。”
暗三不知伸手在什么地方摸索了一圈,只聽見“卡拉卡拉”幾聲悶響,一道僅供一人通過的洞口緩緩出現在三人面前。暗三頭也沒回,率先從那洞口里走了進去。
“你說的秘密就在這里?”
“對,這里有棱撫國的人。”
虞景氾的呼吸微微一窒,
“棱撫國的人?”
“對,”
祁琮謖握著他的手,
“我們進去看看。”
虞景氾定了定神,跟在祁琮謖身后進了洞口。
這山洞的洞口極其狹窄,到了里頭卻漸漸顯露出幾分寬敞,山洞的墻壁上掛著長明燈,隨著人影行走帶來的空氣微微晃動,若是有人緊貼著長明燈,這山洞的寬度足夠三人并行。
越往里走,山洞里的氣味逐漸有了變化,像一種微妙的腥味,很淡,如果不是細聞甚至會捕捉不到這味道。
“主子,到了。”
“嗯,你去外頭守著。”
“是。”
暗三走起來的步伐也像一個老農,然而在這個山洞里,那種“農民氣質”蕩然無存,居然顯露出幾分幽暗的肅殺氣來。
“我們進去看看。”
祁琮謖一直沒有放開虞景氾的手,那手心里甚至在這冬日里冒出的黏膩的汗水。祁琮謖的模樣看上去比虞景氾這個一無所知的人還緊張。
“你……”
虞景氾只張了張嘴,又把話咽了下去,跟在祁琮謖身后進了一道厚重的鐵門。
門口的情形讓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就是你要說的秘密?”
“對。”
那是一間類似囚牢的房間,外頭有一張木桌,上頭倒放著一個空了的酒盅。再往里是一扇鐵柵欄,鐵棍排布得很細,哪怕是有縮骨功的人也不能從這里逃脫。在這鐵柵欄里頭,關著幾個人。他們并非衣衫襤褸,身上并沒有明顯的抽打虐待痕跡,只是一個個病懨懨的,連抬頭都很困難。
“他們是棱撫國的人?”
“對,你沒有印象嗎?”
聽見有人進來,終于有兩個人抬起了頭,他們臉上有十分濃密的皺紋,層疊的皺紋讓這兩張臉看上去有幾分像風干的老橘子皮。
“沒有。”
虞景氾看著他們的面容微微皺眉,這些人他沒有見過真人,但是如果……如果把那皺紋忽略掉,他卻覺得自己見過這兩個人的臉……如果不是真人,那就應該是在z給的資料里——
“等等——”
虞景氾反手抓住祁琮謖的手腕,
“他們是棱撫國的人?”
“對,幾年前‘夏汀竹’對我的救命之恩就是棱撫國一手策劃的陰謀,但是當時我有幸沒死……”
所以祁琮謖把夏汀竹帶回了皇宮,本想著“涌泉相報”,然而這個夏汀竹卻十分想成為祁琮謖的妃子,祁琮謖從中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才將夏汀竹送進了后宮。
“他們是夏汀竹落水那日被關進來的,但是我沒想到,你……”
祁琮謖沒想到夏汀竹這個探子死了,他的愛人卻意外被送進了夏汀竹的身體里。
“沒想到我來了。”
“對,”
祁琮謖閉了閉眼,
“皇宮里不安全也不夠隱蔽,還有棱撫國的探子,我才把他們送到了這里。”
這兩個抬頭的人是那次“美女救英雄”的參與者,然而背后的策劃者卻連他們也說不清到底是現在的老棱撫國王還是某個皇子,畢竟他們只能算底層的小卒子,完全接觸不到那高高在上的一把手。
“我想想……”
z現在有了實體,并不能時時刻刻都和虞景氾黏在一起,自然也就不能隨時給他提供劇情資料。好在棱撫國的資料他前不久才看過,現在還有印象。
“當初策劃這件事的人并不是老棱撫國王,而是那個三王子月裁音。”
兩人說話并沒有避諱囚牢里關著的幾個人,除了剛才那兩個,又有一個也抬起頭來——
虞景氾看著他灰蒙蒙的眼睛只覺得十分熟悉,卻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
“月裁音……”
祁琮謖的聲音有些低,
“棱撫國的幾個王子關系劍拔弩張,月裁音這么干,別的王子……”
說話間,關著的五個人都抬起了頭,直勾勾地盯著這個敵國的皇帝,還有那個看上去已經“叛變”了的“自己人”。
“我們出去說。”
“好。”
虞景氾回頭看了眼最后一個抬頭的人,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只得搖搖頭,離開了這間囚室。
外間是供人休息的地方,有熱騰騰的爐火和供人小憩的長榻。雖然同在山洞里,和囚室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除了那兩個人,剩下的三張面孔只有灰眼睛的那人我還有點印象,但是卻想不起來是誰,另外兩人我沒有任何印象。”
祁琮謖拿著方桌上的茶壺給虞景氾倒了杯熱茶,
“不急,本來這也不是著急能解決的事情。”
“你要說的秘密不只是讓我過來認人吧?”
“棱撫國的人有沒有給暗探下過毒或者用過蠱蟲?”
虞景氾頗為意外地看了眼祁琮謖,
“沒有,怎么?你擔心我現在這具身體被控制了?”
“我需要做一件事,這件事完成之后會重創棱撫國,但是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會幫你。”
虞景氾目光一凜,在燭火下漂亮而凌厲,
“你為什么會害怕牽扯到我?我自己都不害怕。”
“好。”
這里并不是談這種話題的好地方,一杯茶后,兩人順著遠路又離開了山洞,暗三站在門口行禮目送他們,卻并沒有跟出來,在他們的身影漸漸看不清之后,暗三摁下一個按鈕,那道窄門又嚴絲合縫地關了起來,這個山洞像從來沒出現過似的。
下山的時候,虞景氾下意識看了看那飄忽的白色水霧。
“今夜還想泡溫泉嗎?”
“走吧。”
兩刻鐘后,侍人把器具和兩人的衣服準備好,將兩人引著走進一座占地面積極大的房子。
現在還未到春天,并不適合露天泡溫泉。還好這里有一座專門修建的房子,里頭通著爐火,四周除了必要的通風口之外都封閉得嚴嚴實實,里頭的溫度比尋常屋子還要暖和許多。
這里的溫泉水并不透明,而是微微泛著乳白的半透明,剛好讓人的身影在水下若隱若現,在裊裊水汽中曖昧橫生。
這是一個巨大的溫泉池,甚至十多個人一同泡進來也會覺得十分空曠。兩人半靠著池壁,旁邊還有一個矮幾,晚間不適合再飲茶,侍人在矮幾上放了一小盅果酒。
“唔……”
酒杯很小,不過一口的量。或許是這里溫度太高,讓人頭腦發昏,不過兩三杯酒下肚,虞景氾只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熏熏然。
祁琮謖把酒盅推到虞景氾的胳膊碰不到的地方,湊過去親他嘴角,濕漉漉的水汽下還有一點點尚未散去的果香,十分令人著迷。
“嗯……我要掉下去了……”
虞景氾眼前一片迷蒙,水汽成了細白的絹紗,蒙在眼前令人辨不分明。他只能感受到自己似乎處在某個幾乎懸空的境地,除了腰側滾燙的手掌,沒有任何著落。
“抓住我……”
耳側的呼吸越來越滾燙,幾乎到了灼人的地步。
“嘶……”
虞景氾的呼吸微微一窒,耳廓似乎有些刺痛,他木著腦袋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是祁琮謖咬住了自己。
“疼……”
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虞景氾放棄辨認矮幾上原來到底是有幾個酒杯,任由自己被拽下去,連靈魂也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從溫泉池里出來的時候虞景氾昏昏欲睡,下意識回頭一看卻發現池水里漂浮著一個淺紅色的酒盞,他后知后覺地產生幾分羞赧的情緒,那酒盞似乎是他扒拉下水的。
但是他身上臉上已經夠紅了,即使再羞赧,臉上的紅暈也不能再加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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