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高三十二班的班級座位是根據(jù)成績來選擇的。
但是牧嫻靜是一個例外，不管是舞蹈課還是文化課，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但永遠(yuǎn)選擇最后一排靠門的位置。
因為上課可以睡覺，老師也不會管。
開學(xué)的第一天，簡直就是睡覺的大好時機，但還沒睡多久，牧嫻靜就被吵醒了。
她惱火地看著旁邊那三個聲音最大的人。
她們?nèi)颊驹陂T口，看著門上面的窗戶，神情很得意。
窗戶外，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
牧嫻靜心下了然，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得罪了葉夏被關(guān)在了外面了。
葉夏也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手段去報復(fù)別人了。
如果是平時的話，牧嫻靜根本不會想管這種事，但今天她睡覺被吵醒了。
導(dǎo)致她整個人很不爽，非常不爽。
她站了起來，隨手從抽屜里抽出了一本書，往桌上重重一拍。
很快，教室里很多人的注意力都被這聲巨響吸引了過來，包括站在門后那三位。
葉夏的表情明顯是被嚇了一跳，她開口就是“你有病啊？”
真是每天都能見到一個不長眼的人。
沒看到她在干正事啊。
真是更加討厭她了！
“傻逼啊你！”牧嫻靜那張宛如真人娃娃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直接爆了粗口。
高三十二班的同學(xué)集體裝鵪鶉，一個個都縮了頭。
神仙打架，凡人惹不起。
葉夏被氣到了，恨不得當(dāng)場和牧嫻靜打一架。
這話語聽起來太可恨了。
“現(xiàn)在是八點二十九分，還有一分鐘老師就來了。”牧嫻靜提醒道“你現(xiàn)在要是不回座位的話，說不定班主任會像上次一樣讓你在外面站兩節(jié)課。”
舞蹈班的班主任是一位叫揚蕓的語文老師，對每個學(xué)生都很嚴(yán)厲。
葉夏想起班主任就恨得牙癢癢，之前因為她沒有按時回到座位上去，班主任直接讓她出去站了兩節(jié)課。
還在家長群里了她的父親。
父親是一個極其愛面子的人，第二天，親自領(lǐng)著她去班主任辦公室?guī)еr禮道歉。
這件事簡直就是她人生的恥辱。
那么多老師都喜歡她，就班主任不喜歡她。
葉夏惡狠狠地看了一眼牧嫻靜，還是回到了座位上。
旁邊的兩個跟班面面相覷，也回到座位上。
牧嫻靜這才走到了后門，在最后幾十秒，把門打開了。
蘇梨還沒對牧嫻靜道謝，牧嫻靜已經(jīng)回到了座位上。
蘇梨環(huán)顧了一圈教室，學(xué)校有給她在前排安排位置，只是忽然不想坐了。
牧嫻靜的旁邊倒是有一個空位，蘇梨走到了牧嫻靜的身邊問：“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牧嫻靜點了點頭。
旁邊有沒有人，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只要別打擾她上課睡覺就好了。
后排是上課效率最低的地方，但蘇梨無所謂，她拿著書和練習(xí)冊，在后排自學(xué)。
而牧嫻靜一直在后排睡覺。
一連過了兩天，舞蹈班沒有一個人敢主動和蘇梨說話。
因為葉夏之前警告過她們，誰要和蘇梨接觸，她就帶頭找誰麻煩。
蘇梨完全不在乎被她們的刻意冷落。
不需要維持這種虛偽的“同學(xué)友誼”，反而讓她感到了輕松不少。
清嘉中學(xué)藝術(shù)類的學(xué)生都是周一和周五全天都是文化課，周二到周四下午才是專業(yè)課。
周二下午，舞蹈班的學(xué)生都換好了黑色的舞蹈服到了舞蹈室里。
老師還沒有來，她們?nèi)齼蓛傻鼐奂谝黄鹪诰毩?xí)基礎(chǔ)的動作。
葉夏永遠(yuǎn)是被人群包圍著的那一個，一群人在她旁邊無腦地吹著彩虹屁。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今天老師會宣布領(lǐng)舞的人，你們覺得會是誰？”
“肯定是葉夏，她跳舞跳得那么好。”
“她動作比我跳得好太多了，老師上節(jié)課還表揚了她！”
“不像牧嫻靜，天天被老師批評。”
“提她干嘛，不知道我們?nèi)~姐不喜歡她嗎？”
……
被眾人排斥在外的牧嫻靜，待在一個角落里，壓腿，拉筋。
蘇梨依舊踩著點到舞蹈室的，她到不久，老師也來了。
舞蹈課的老師身材很好，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優(yōu)雅的氣質(zhì)。
徐珊今年已經(jīng)快三十歲了，但是臉上一點皺紋也沒有，皮膚看起來就像是二十歲左右的少女，水嫩水嫩的。
老師一下來，舞蹈室里的同學(xué)迅速調(diào)整隊形，站好了。
而蘇梨站在老師旁邊，看著她們。
徐珊一般剛開課就會先表揚葉夏，但現(xiàn)在蘇梨站在了她的旁邊。
有校長的特意囑咐，她也不好讓蘇梨冷落在一旁。
于是，她開了口“很高興，我們舞蹈班加入了一位新同學(xué)，蘇梨。”
稀稀落落的掌聲響起。
“蘇梨是一位很優(yōu)秀的同學(xué)，希望大家好好相處。”
兩句話就介紹完了蘇梨，徐珊看著蘇梨“后排有空位，你隨便站過去。”
蘇梨順從地站在了最后一排，牧嫻靜的旁邊。
然后，她看著隊伍里站著筆直的葉夏，她微笑開了口“葉夏的同學(xué)身材保持得還是那么好，你們要多向她學(xué)習(xí)，好好保持你們的身材。上節(jié)課的舞蹈練習(xí)，葉夏是發(fā)揮得最好的，我很滿意。”
葉夏身旁的兩個跟班，凝露和柳玫在老師話音剛落，立馬鼓掌。
周圍人在她們的帶動下，頓時，掌聲響遍整個舞蹈室。
“其余的人記得課堂上好好下功夫。”
徐珊說完了每節(jié)課課前該講的話之后，她說：“牧嫻靜，出列。”
牧嫻靜從最后一排走到了旁邊。
“你作為領(lǐng)舞，等下去一旁的小舞蹈室單獨練習(xí)。”徐珊有些不情愿地宣布了這個結(jié)果“上節(jié)課的動作我已經(jīng)教過你了。”
牧嫻靜沒有回答老師的問題，神情非常平靜，仿佛這一切都理所當(dāng)然。
她的實力，是學(xué)校認(rèn)準(zhǔn)的，只是一個小小的舞蹈老師，怎么可能改變結(jié)果？
而聽到答案的葉夏握緊了雙手，指甲深陷了肉里。
她低下了頭，猙獰的面容上寫滿了嫉妒。
“蘇梨，出列。”
蘇梨聽話地從最后一旁，移了出來。
“你等下和葉夏一起去旁邊的小舞蹈室練習(xí)一些基礎(chǔ)動作，由葉夏帶著你。”徐珊說完后，才意識到這句話的不妥之處，她又補充了一句“因為你是中途才進來的，這邊的舞蹈她們已經(jīng)磨合了很久了。”
蘇梨沒有感到任何被排斥的不甘，反而順從地點了點頭“好的，老師。”
老師說完后，就不再管她們了。
舞蹈室里的人井然有序地在進行排練。
蘇梨跟著葉夏穿過人群了，穿過了換衣室，到了一旁的小舞蹈室。
小舞蹈室里的窗戶上沾滿了擦不干凈的白痕，練舞用的鐵管上隱隱約約有生銹的痕跡，練舞用的大鏡子下的鐵支架已經(jīng)有鐵銹了。
好在室內(nèi)經(jīng)常有人打掃，看起來很干凈。
牧嫻靜看著一旁正在下腰的蘇梨，好心地問了一句“要教你一些基礎(chǔ)動作嗎？”
“不用了。”蘇梨拒絕了“你先練舞，不用管我。”
牧嫻靜點了點頭，自顧自地一個人跳了起來。
牧嫻靜抬起了手，做了準(zhǔn)備動作，放空自己。
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開始跳了起來，姿態(tài)很優(yōu)美，動作很流暢，跳舞的時候就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鵝。
蘇梨練完基本動作后，靠在欄桿上，欣賞著牧嫻靜的舞姿。
牧嫻靜一舞完后，注意到蘇梨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你覺得怎么樣？”
“跳得挺好的。”蘇梨問“你學(xué)了多久？”
“老師昨天才教的，我跟著她跳了一次。”
“嘖，她就教你了你一次就放手呢？”蘇梨有些不敢相信。
牧嫻靜天賦型學(xué)生，要是讓她以前老師教的話，肯定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嗯。”牧嫻靜點了點頭“她只喜歡教討她喜歡的人，像我這種不愿意迎合她的人，自然受不到什么重視。”
“沒事，反正你跳得足夠好，這樣的老師自然不用放在心上。”
“我也覺得沒什么好在意的。”
兩人短暫談話后，牧嫻靜又開始練舞了，蘇梨在一旁繼續(xù)練著自己的基礎(chǔ)動作。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木制的地板上，灑在兩個人的身上。
歲月靜好
晚上依舊要去舞蹈室練舞。
蘇梨踩著點去了換衣室，發(fā)現(xiàn)牧嫻靜一個人蹲在了角落，手里拿著什么東西。
她還隱隱約約地聽到了抽泣的聲音。
蘇梨走近了，看到了牧嫻靜手上被毀的舞蹈服，能看出裙擺那里被剪掉的痕跡，以前旁邊堆著的同樣被毀的舞鞋和普通的練舞服。
能看出來被毀的衣服是一件很漂亮的，很華麗的，帶有著古典風(fēng)格的黑白舞蹈裙。
“這是領(lǐng)舞的衣服嗎？”蘇梨詢問道。
“是。”牧嫻靜捏緊了裙子“本來是今晚和她們一起排練要穿的。”
白殊用鑰匙打開了自己放衣服的柜子，從里面拿出了一雙嶄新的鞋子和練舞服。
“你先穿這個。”蘇梨繼續(xù)說“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先和她們一起排練，找到感覺。”
“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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