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小知青,一邊去(5)
初酒對小學(xué)畢業(yè)這種目標。
整個人都是震驚的。
“我學(xué)歷低,但不代表我文化水平低。”初酒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起來:“不上學(xué)之后,我只要找到機會,就好好看書,心中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求。”
“不管怎么樣,能讀書,就盡力去讀書。”
“就算真的能考大學(xué),又怎么樣?”一個叫張清的女孩,有些喪氣道:“工作都要找關(guān)系,花錢,和學(xué)歷沒關(guān)系。”
“而且做工人,也是個光榮的職業(yè),是勞動人民里的頭一號。當工人,也不需要讀那么多的書。”
張清的話說完,別人雖然沒吱聲。
可大家都有些認同她的觀點。
初酒嘆了口氣。
這也算的上是時代的局限性。
這些人來鄉(xiāng)下,少的兩三年,多的五六年了。他們從記事開始,學(xué)習就不是最重要的人生上升渠道,自然也沒辦法,產(chǎn)生對學(xué)習的熱愛。
初酒正色道:
“從建國到現(xiàn)在,才有幾十年?我們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是別人連想都不敢想的。”
“你們是城里人,怎么能沒我這個鄉(xiāng)下人,考慮的長遠呢。以前學(xué)習不重要,以后呢?我們?nèi)A夏子孫,千百年來,就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科舉選拔人才還選了那么多年,站在哲學(xué)的歷史觀上,我認為,高考一定會恢復(fù)的。”
初酒的話,說的振振有詞。
那些在底下聽著她的知青們,神色已經(jīng)有些動搖起來。
他們的眼神有些向往,也有些茫然。
會不會,真的如初酒說的一樣呢?
這時,有人開始小聲地提議起來:
“平時晚上回來,也沒玩的,閑聊也是閑聊浪費了。不如大家就一起看看書,要是不高考,那也是增加知識。要真高考了,做個大學(xué)生,以后就可以擁有更多的機會和選擇。”
這話說的中肯,不少人都開始有些意動了。
但很快,一個新的問題出現(xiàn)。
他們,沒有教材。
教材也是初酒最關(guān)心的問題。其實以她的能力,就算裸考,差不多也能茍個七七八八。
名校不一定穩(wěn),但有大學(xué)上,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但萬一別人回頭問起來,她也不好意思說裸考。至少在之前,她要拿個教材裝裝樣子,好為以后改變命運,做個鋪墊。
這個年頭,物資都要靠票去換,不是市場經(jīng)濟。再說了,多少年不高考,學(xué)校也不上課了,也根本沒有出版社,會想不開印教材。
想弄來教材,只能找別人之前用過的。
可這偏遠小山村的,到哪找呢?
“要不,我們先寫信,讓家里面幫忙打聽,要是有的話,請他們郵寄過來。”
這個方法,暫且就這么定下。
就在大家還想說幾句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李圓音一路小跑,氣喘吁吁的,她小臉柔弱,眼角還帶著未干的淚痕。她進了屋子里,顧修本能地,朝她看了一眼。
李圓音手中拿著個東西,往桌上一拍。
聲音里還帶著幾分哭腔:“這個是夏初酒,給顧修織的圍巾。你們看看,夏初酒是不是喜歡顧修?”
聽著她的話,初酒心頭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她直接搶過東西,惡狠狠道:
“誰說這個是我要送顧修的?”
“請問這個上面,是寫了顧修的名字,還是你叫一聲顧修的圍巾,圍巾會答應(yīng)你?”
李圓音沒想到初酒,竟然能蠻不講理道這個程度。她瞪著微圓的眼睛,好半天后,才慢慢說道:
“可是這個,就是給男生的圍巾的顏色,還有款式。”
話是這樣說沒錯,初酒狠狠地把圍巾攥在手里。
然后冷聲道:
“領(lǐng)導(dǎo)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我們要和男人一樣強,不要覺得自己是女同志,就和男同志有太大區(qū)別。”
她抖了抖手里的圍巾,義正言辭,神態(tài)要多偉光正,就有多偉光正:“不要看著,這是一條男款圍巾,我就不能自己戴了?”
“你看,古代女子都是裹小腳的,穿的衣服,也和男人不一樣。”初酒的眼睛中,似乎有崇高的理想主義火光閃過:
“可是現(xiàn)在,我們男女平等,男女都一樣。我們工人階級的衣服,我們的工裝,男女都一樣,這就是時代的變化。”
李圓音被說的一愣一愣的,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
初酒則伸出手來,語重心長地拍拍她的肩膀:
“李知青,你這個思想覺悟太低。你下鄉(xiāng)鍛煉已經(jīng)有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一副小資產(chǎn)階級的思想呢?”
初酒這頂帽子扣下來,李圓音才干的淚痕。
都有些繃不住,忍不住要當場哭了起來。
眼看著氣氛有些不對,有人開始上前勸說道:
“時間不早了,明天也要上工,我們別太晚休息,趕快回去吧。”
大家紛紛附和幾句,四下里散開了。
顧修看著李圓音,眸中有些擔憂,可他也不知道,贊成能站在什么立場,去為李圓音說話。
他傻站在那里,猶豫了一下,看向初酒的眸光,有些復(fù)雜。
以前他只覺得初酒是個小村姑,從來沒注意到。
可今天發(fā)現(xiàn)她伶牙俐齒的,思路活躍,思想也很開闊,竟然整個人都像是在散發(fā)出光輝,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而且,他以前也一直覺得,初酒是喜歡自己的。
今天初酒突然否認之后,他心里還有點空落落的。
可顧修畢竟對李圓音是有些好感。
也不忍心,看李圓音這樣尷尬,便站出來輕聲道了一句:
“初酒,你也別欺負李知青了。”
初酒笑瞇瞇的反駁:
“請問我是哪句話,欺負她了?”
“而且。”初酒伸手捏著圍巾的手指,越發(fā)用力,聲音也有些冷然之意在里面:
“我想在場的任何一位女同志,應(yīng)該都不會喜歡,別人去給你柜子里的東西,翻出來,再公然拿出來展示吧?”
初酒這話一說,大家立刻明白,這件事的關(guān)鍵所在。
大家都是女孩子,內(nèi)心細膩,也有些隱私。
這條圍巾是初酒在織的,肯定放在初酒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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