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不是因?yàn)樘稍谀抢锼钥床灰娒篮茫强床灰娒篮貌盘稍谀抢?/h1>
大概是因?yàn)閺膩頉]有主動控制過自己的能力，樹獺抬起手，突然愣住。
它歪了歪腦袋，一旁的黑陽和紅璃連忙出聲詢問。
“怎么樣？”
“好了嗎？”
“等一下……”
樹獺露出沉思的表情。
“我找一下感覺……”
黑陽、紅璃：“哈？”
“喂喂，你不會又想睡覺吧？”
紅璃頭上劃過黑線：“至少把事情給辦完再說吧，把事情辦完你就算懶得活我們也懶得理你！”
“呃……”
黑陽湊到紅璃耳邊，小聲提醒。
“人家不是說沉思嗎，又沒說要睡覺。”
“哈？這不是一個意思？”
紅璃一臉疑惑地看向黑陽。
“以前讀書識字的時候，我每次都抓到上課睡覺，都會說……嗯，我在沉思！”
“……”
黑陽沉默了幾秒，幽幽道：“紅小璃同學(xué)？”
“怎，怎么了……”
紅璃臉色一變，莫名心中一慌。
“那個，黑陽哥你聽我解釋，其實(shí)我……”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黑陽冷哼道：“上課睡覺是吧，不認(rèn)真聽講是吧，你知不知道我在學(xué)校外面一直風(fēng)吹日曬地等著你，你竟然在屋里睡覺？”
“黑陽哥我錯了！”
紅璃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上眼睛瑟瑟發(fā)抖。
“小璃不敢了，黑陽哥你就饒了小璃這一次，千萬別告訴我媽媽……”
“欸？”
話沒說完，紅璃突然愣住了，慢慢緩過勁兒來。
“不對啊，我已經(jīng)長大了啊，我都已經(jīng)畢業(yè)八年了，為什么要怕你臭黑陽啊！”
“哈，那我怎么知道？”
黑陽一臉滑稽地看著紅璃。
“快點(diǎn)，小璃再叫個黑陽哥，哥哥我愛聽！”
“爬爬爬！”
紅璃輕哼一聲：“沒大沒小的，就這么跟你媽說話是……啊！”
“……”
紅璃揉了揉腦袋，暼了黑陽一眼。
“嘁，不跟你小屁孩兒計較。”
“嘿嘿。”
黑陽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擁有多年紅璃調(diào)教經(jīng)驗(yàn)的黑陽老師，穩(wěn)如老狗地踩著某璃的破防線，再說下去女友該急了，急了他還得哄。
黑陽此時就感覺自己頭上一直在冒出戀愛經(jīng)驗(yàn)+1+1+1……
當(dāng)然，也就是他家紅璃這樣，別的女孩兒誰知道什么樣呢？
黑陽不曉得，也沒什么興趣曉得，身旁嬌小的女孩兒足夠把他心給填滿，已留不下其它位置。
嗯，是嵌進(jìn)心臟的那種，摳也摳不出來。
“噫，好了，我有了！”
樹獺突然出聲，在黑陽紅璃的注視下，輕輕打了個哈欠，它身旁逸散的氣息瞬間消失，或者說被樹獺收回體內(nèi)。
“所以你醞釀了那么久……”
黑陽露出死魚眼：“只是為醞釀個哈欠出來嗎？”
“你不懂，這里面有很多高技巧門道的。”
樹獺搖了搖頭：“真情實(shí)感不做作的哈欠，你以為誰都能打得出來嗎？”
“啊？”
黑陽和紅璃對視了一眼。
“哈～欠～”*2
“你們不算。”
樹獺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們是我認(rèn)可的強(qiáng)者！”
“誰需要你認(rèn)可啊！”*2
“……”
“……”
在樹獺收了神通后，整個天香城都像是剛睡醒過來了一樣，打著哈欠，揉了揉惺忪睡眼，繼續(xù)開始生活。
姥姥姥爺家的親戚們也逐漸回過神來，姥姥一把奪過女兒手里的大勺子，連說讓媽來。
姥爺伸了個懶腰，推門出屋，看著院里面面相覷的眾人，笑呵呵道：“懶是懶了點(diǎn)，可還是都來了嘛。”
“唔……”
眾人看著灰頭土臉的彼此，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等眾人明白過來發(fā)生什么事后，就已經(jīng)快要下午一點(diǎn)多鐘了。
身上的泥土需要清理，飯菜需要現(xiàn)買現(xiàn)做，一時間整個家都忙了起來，反倒是增添了幾分年味兒。
一群熊孩子就喜歡這樣在大人之間穿梭著亂跑，結(jié)果踏前斬正e得歡快，突然就被爹媽二包一，嚇得小臉煞白。
不過挨打是不會立馬挨打的，畢竟還有續(xù)命技“大過年的”，讓熊孩子不至于現(xiàn)在就屁股開花。
可回家之后嘛，嘖嘖。
想到灰暗的未來，被爹媽掛上標(biāo)記的熊孩子們終于暫時停止了鬧騰，聚在一起商討著往屁股后面墊鋼板的可能性。
至于小火，則是直接殺瘋了，叫長輩叫得積極得很，長得可愛嘴又甜，被兩個老人當(dāng)寶一樣樂呵呵地護(hù)著，屬于是隔了兩代親了。
而黑陽紅璃兩個家伙，則是趁著大家都忙著收拾做飯的時候，悄咪咪地躲了起來。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懶惰反而幫了他們兩個一手，而且還不僅僅如此。
“嘿嘿，現(xiàn)在大家的新衣服都弄臟了，我要是穿著小白裙到處亂晃，肯定就不合適了吧！”
黑陽紅璃依偎著坐在參天大樹的枝干上，后者笑得賊兮兮地。
“這樣一來的話，老媽就是想埋怨我也沒有理由了吧！”
紅璃得意地笑出聲：“說不定還要夸兩句呢，哎呀，小璃真有眼力見，知道什么時候適合穿什么衣服出現(xiàn)，哦吼吼吼！”
“啊這……”
黑陽幽幽道：“那我豈不是白給你做了嗎？”
“嗨呀，不白做，不白做。”
紅璃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湊近黑陽耳邊，悄咪咪道：“等回家我穿給你一個人看！
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誒嘿？”
黑陽嘴角輕輕揚(yáng)起，同樣湊過去小聲道：“那可就太讓我期待了，還是我家小璃對我好。”
“廢話嘛這不是……”
紅璃小臉微紅，雙腿夾緊，聲音壓得更低道：“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啊？
你就感謝紅璃大人大發(fā)慈悲吧，全天下只有你可以讓我這樣，誰讓……誰讓我喜歡你呢。”
“我絕對不會辜負(fù)小璃你的。”
“我知道。”
“嘿嘿嘿……”*2
“……”
樹獺倒掛在不遠(yuǎn)處的一根枝干上，斜著眼暼向正交頭接耳、卿卿我我的某二位，一雙死魚眼里滿是無語。
它是誰，它在哪里，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它不應(yīng)該在枝干上倒掛著，它應(yīng)該在樹根底下埋著……
“喂。”
樹獺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們可以不用那么小聲的，我對你們二位的情話不感興趣，也懶得去聽。”
“啊哈？”
紅璃腦袋從黑陽肩頭上離開，看向樹獺挑了挑眉頭。
“你既然懶得去聽，為什么不順便懶得說話呢？”
“就是就是，多什么嘴！”
黑陽婦唱夫隨，滿臉不爽。
“當(dāng)電燈泡就要有當(dāng)電燈泡的覺悟好嗎，不打擾是你的溫柔，謝謝！”
樹獺：“……”
“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這幾個小時多。”
樹獺嘆了口氣，一臉憂郁地看向二人。
“有可能這輩子我也就這一次跟人交流的機(jī)會了，你們就不想多跟我說幾句話？”
“那關(guān)我們什么事？”
黑陽面無表情道：“路是你自己選的，你自己不愿意跟別人交流，那怪我們嘍？”
“啊這……”
樹獺感覺后背中了一箭。
“就是就是，道德綁架快爬快爬！”
紅璃夫唱婦隨，一臉鄙夷。
“之前與你公堂對問，你卻支支吾吾……不對，你卻一言不發(fā)，現(xiàn)在又想說話了，憑啥呀？”
“啊這……”
樹獺后背再次中箭。
“確實(shí)！”
黑陽輕哼道：“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你把我們當(dāng)成什么了，傾訴樹洞？
抱歉，建議這邊您去找個真樹洞說悄悄話吧，樹洞不會反抗。”
“啊這……”
樹獺后背再次中箭。
“說的沒錯。”
紅璃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要是真的……”
“停！別扎了，別扎了……”
樹獺一臉生無可戀。
“再扎孩子就變成刺猬了。”
“話說你明明一直在睡，卻知道這么多東西……”
紅璃皺著眉頭，說到一半，突然回過神來。
“哦，懂了，傳承記憶是吧，懂了懂了，那沒事了！”
“所以說啊……”
樹獺幽幽道：“我是生而知之者，也是生而墮怠者，我就是想睡覺，就是不想要做事情，就是覺得很累嘛，這怎么能怪我？”
“啊？”
黑陽皺了皺眉頭，擺手道：“那你就去改變嘛，稍微克制一下天性什么的唄。”
“不！”
樹獺一臉堅決，理直氣壯。
“我這輩子都不會背叛懶惰的！我很喜歡什么都不去思考的感覺！”
“不去思考怎么喜歡？”
黑陽撓了撓頭，腦海中浮現(xiàn)想象畫面。
【已經(jīng)……已經(jīng)壞掉了……好舒服……什么都不用去想……放棄思考了……盡情享受……黑陽……喜歡……】
“呸呸呸！”
黑陽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可惡，廢料太多了，給我滾出去啊！
“嗯？”
紅璃似有所感，一臉狐疑地扭頭看向黑陽，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
“我怎么感覺，你在想一些很不禮貌的東西呢……”
“錯覺。”
“之前我還不太確定，現(xiàn)在我相信了。”
“真是錯覺！”
“啊對對對。”
紅璃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地看著樹獺。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路是自己選的，你活該。”
“同感。”
黑陽看向樹獺，指了指天上。
“我說，你要不趁著自己現(xiàn)在還能動彈，麻溜地趕緊走人……不對，走獺吧！
那丁點(diǎn)兒焦慮撐不了多久的，而且我感覺你對世界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那是當(dāng)然嘍。”
樹獺理所當(dāng)然道：“像我這種通過不合法手段進(jìn)來你們世界的生物，就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影響周圍呀。
實(shí)力越高對周圍的影響越大，我好歹也是個元嬰期不是嗎？”
“這樣啊……”
紅璃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紅璃：聽見了嗎，看看你干的好事，一定是你影響了我，不對我負(fù)責(zé)的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黑陽：別尬黑，我前十幾年是小弱雞，能有啥影響？】
【黑陽：再說了，孟奶奶已經(jīng)幫我補(bǔ)辦身份了，我現(xiàn)在是合法遨游界公民好吧！】
【紅璃：哇，說這么多，你的意思是不想負(fù)責(zé)嘍？】
【黑陽：咳咳，都怪我，全是我的錯，我負(fù)全責(zé)，我賣身還債，以身相許，紅璃大人請隨意使用！】
【紅璃：這還差不多。】
“可能你們會好奇……”
樹獺突然開口，一臉滄桑。
“為什么殘酷大世界還有懶惰的我存在吧？”
“不，我們一點(diǎn)都不好奇，懶惰本來就是影響美好生活的一種性格，這我清楚得很。”
黑陽伸出一只手。
“沒錯，我們兩個小垃圾能活到現(xiàn)在，一直都很感激爹媽感激鄰居感激和諧修仙界好吧！”
紅璃伸出一只手。
兩人的手靠近，分開，靠近，分開，像拉手風(fēng)琴一樣。
“沒人，比我們，更懂懶！”*2
樹獺：“……”
“我猜你們一定很想聽聽我的故事吧？”
樹獺突然露出一副滄桑模樣。
“不，我們并不想！”*2
黑陽紅璃瞪著死魚眼，拒絕收聽。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紅璃：“喂喂，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們不想聽，誰讓你自作主張開始講故事的啊！”
黑陽：“可惡，又是惹人煩的強(qiáng)制對話的劇情動畫時間，明明劇情啥也不是啥，就非得讓我看是吧，跳過鍵呢，我要跳過啊！”
“我出生時，周圍躺滿同族，卻一片寂靜。
根植在靈魂中的傳承告訴我，我們一族，越是懶惰，就能夠變得越強(qiáng)。”
“可惡，好讓人羨慕嫉妒的種族天賦！”*2
黑陽紅璃恰檸檬，有的獺生出來就在終點(diǎn)……
“那時候的我四肢薄弱無力，想動也很困難，所以就隨著本能地歇息著，我發(fā)現(xiàn)我不用進(jìn)食，因?yàn)橥ㄟ^“變懶”而獲得的能量就已經(jīng)足夠維持生命了。”
樹獺無視身邊嫉妒到面目猙獰的二位，自顧自說著。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感覺自己長大了，變強(qiáng)了，有能力自己行動了，可我卻根本不想動，那樣挺好不是嗎？
唔，有些同族好像不那么想，我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總會有同族耐不住寂寞，想要去跑、去跳、去跟別的生物交流，去見識更多的世界。
為什么要違抗自己的天性本能呢？
我不理解，明明只要懶下去就行了，為什么要去做那些毫無必要的事情呢？
它們?nèi)ミM(jìn)食，去交友，去旅行，去繁衍……我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當(dāng)然，偶爾還是會很好奇地睜開眼睛看上兩眼……喂，你們不要用那種目光看我好吧，我是正經(jīng)生物好吧！”
樹獺頭上蹦出個井字，攥著拳頭對戴著有色眼鏡的兩個家伙怒吼出聲。
可惡，明明是因?yàn)樗麄冏约旱哪X袋里全是廢料，就把它也當(dāng)成那樣的家伙嗎？！
“冒昧問一下。”
黑陽舉手：“您是男孩兒女孩兒？”
“我雌的！爬！”
好脾氣如樹獺，都忍不住罵人的沖動。
深呼一口氣，調(diào)整情緒，繼續(xù)講。
“氣死我了，可惡，我說到哪里了？”
“偶爾看兩眼。”
紅璃舉手提醒道。
“哦，對，我偶爾看兩眼。”
樹獺晃了晃腦袋，接著說。
“沒什么好看的，一群生的比我早的同族，反而還沒我實(shí)力強(qiáng)大，一個個境界低的可憐，一看就是平時沒有勤于懶惰！”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奇怪……”*2
兩位聽眾嘴角抽搐。
“果然，后來發(fā)生的事，證明我是對的。”
樹獺得意道：“且不說那些因?yàn)榫辰鐩]有追上壽命而衰老死去的家伙，就光說之后的某一天。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睡著覺，突然一陣地動山搖，狂風(fēng)呼嘯，電閃雷鳴——那時候我還以為世界末日了，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兩波修士在廝殺罷了。
余波的沖擊，讓我的同族大量傷亡，在家里待著還會遇到這種危險，那么出去的那些怕不是更加危險？我是這樣想的。
我被狂風(fēng)刮走，受了傷，很快恢復(fù)。
我被吹到湖泊中，被大魚吞下，毫發(fā)無損。
大魚被捕殺，運(yùn)送時遇到泥石流，我安之泰然。
泥土在我體外風(fēng)干，將我凝結(jié)成雕塑，我毫不畏懼。
我被發(fā)現(xiàn)后擺進(jìn)了柜臺展覽，說我是已經(jīng)滅絕多少多少年的物種標(biāo)本，我不屑置辯。
一群強(qiáng)盜沖進(jìn)來，將我和其它展覽品搶走，我安之若素……
我漫不關(guān)心，我隨波逐流，我任由時代的洪流將我卷去哪里，周圍的人和事都在改變，而我依舊安然。
很多比我強(qiáng)大比我聰明比我地位高的大人物，也會因?yàn)楦鞣N理由隕落，可我活了下來，因?yàn)槲也粻幉粨專瑳]有壞心眼兒。
似乎，思考也是無用的東西，會讓我憑生許多無畏的煩惱，所以我干脆放棄了思考。
就這樣，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知道，偶爾覺得眼皮發(fā)癢，睜開眼睛后總是陌生環(huán)境，我無所謂。
就像我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來到了這里，懶得想你們會怎么處置我，隨便了。”
樹獺打了個哈欠，緩緩蜷縮身子，臉上重新露出疲態(tài)，向著黑陽紅璃揮手告別。
“嗯，我把這輩子的話應(yīng)該都說完了，沒有什么遺憾了……
說實(shí)話，懶惰也不是百利而無一害，越是懶惰，越是孤獨(dú)……大概吧，誰知道呢？
嗯，祝二位道友感情長久，生活美滿……哈欠……永別嘍……”
在黑陽紅璃的注視下，樹獺陷入沉睡，氣息悠然。
曾經(jīng)有過許多人或事試圖讓它焦慮，可最終依舊拿它無可奈何。
畢竟，沒人能贏懶得爭斗的家伙。
“唔，這家伙……”
紅璃皺著眉頭，輕聲道：“這家伙缺個心啊，對什么都沒有興趣，寧愿步入虛無……”
“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只不過它眼里的世界全是麻煩……雖然確實(shí)如此吧。”
黑陽無奈地笑了笑，幽幽出聲。
“如果沒有遇到你，或許我會像它一樣封閉自己吧，給父母養(yǎng)老送終后，跟著他們離開。
甚至連我的離開都是毫無意義的，因?yàn)闆]人記得，沒人在乎。”
“胡說八道，沒有如果。”
紅璃握住黑陽的手，緊緊握著。
“大家都在身邊，在你身邊也在我身邊，你也在我身邊。”
“我知道。”
黑陽搖頭失笑。
“只不過聽了故事，就順帶做做閱讀理解課后習(xí)題嘛。”
“嗯哼。”
紅璃不置可否，她看著倒掛在樹枝上一動不動的樹獺，滿是無語。
“它怎么處理啊，一睡起來的話，又會開始散發(fā)氣場了。”
“你說的，宰了。”
“哦，那你動手。”
“你怎么不動手？”
“懶得動手。”
“巧了。”
黑陽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柔和的靈力將樹獺包裹，搖了搖頭。
“我也懶得動手，先把它帶走再說吧……”
“帶走之后嘞？”
“找個地方活埋了。”
“真話假話。”
“你說呢？”
“嘖嘖。”
“小陽？小璃？飯快好了！來吃飯了！
唔，真的是，這倆孩子又跑哪里玩去了……再不來沒你們兩個的份了！”
“欸欸！媽，這呢兒，這呢兒！”
黑陽紅璃連忙跳下巨樹枝干。
“我們這就來了！留倆位置啊！”
“……”
－－－－－－題外話－－－－－－
行走諸世，一看到一群窮兇極惡的魔門宵小，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你，不懷好意，此時你的眼中……
【事項(xiàng)一：打成一片，向他們宣傳滅火十法，防火十招，逃生十策】
【事項(xiàng)二:積極進(jìn)取，向他們宣傳創(chuàng)造文明修真六好標(biāo)準(zhǔn)】
【事項(xiàng)三：平易近人，向他們文明公約、行為規(guī)范、自省十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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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yàn)閺膩頉]有主動控制過自己的能力，樹獺抬起手，突然愣住。
它歪了歪腦袋，一旁的黑陽和紅璃連忙出聲詢問。
“怎么樣？”
“好了嗎？”
“等一下……”
樹獺露出沉思的表情。
“我找一下感覺……”
黑陽、紅璃：“哈？”
“喂喂，你不會又想睡覺吧？”
紅璃頭上劃過黑線：“至少把事情給辦完再說吧，把事情辦完你就算懶得活我們也懶得理你！”
“呃……”
黑陽湊到紅璃耳邊，小聲提醒。
“人家不是說沉思嗎，又沒說要睡覺。”
“哈？這不是一個意思？”
紅璃一臉疑惑地看向黑陽。
“以前讀書識字的時候，我每次都抓到上課睡覺，都會說……嗯，我在沉思！”
“……”
黑陽沉默了幾秒，幽幽道：“紅小璃同學(xué)？”
“怎，怎么了……”
紅璃臉色一變，莫名心中一慌。
“那個，黑陽哥你聽我解釋，其實(shí)我……”
“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黑陽冷哼道：“上課睡覺是吧，不認(rèn)真聽講是吧，你知不知道我在學(xué)校外面一直風(fēng)吹日曬地等著你，你竟然在屋里睡覺？”
“黑陽哥我錯了！”
紅璃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上眼睛瑟瑟發(fā)抖。
“小璃不敢了，黑陽哥你就饒了小璃這一次，千萬別告訴我媽媽……”
“欸？”
話沒說完，紅璃突然愣住了，慢慢緩過勁兒來。
“不對啊，我已經(jīng)長大了啊，我都已經(jīng)畢業(yè)八年了，為什么要怕你臭黑陽啊！”
“哈，那我怎么知道？”
黑陽一臉滑稽地看著紅璃。
“快點(diǎn)，小璃再叫個黑陽哥，哥哥我愛聽！”
“爬爬爬！”
紅璃輕哼一聲：“沒大沒小的，就這么跟你媽說話是……啊！”
“……”
紅璃揉了揉腦袋，暼了黑陽一眼。
“嘁，不跟你小屁孩兒計較。”
“嘿嘿。”
黑陽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擁有多年紅璃調(diào)教經(jīng)驗(yàn)的黑陽老師，穩(wěn)如老狗地踩著某璃的破防線，再說下去女友該急了，急了他還得哄。
黑陽此時就感覺自己頭上一直在冒出戀愛經(jīng)驗(yàn)+1+1+1……
當(dāng)然，也就是他家紅璃這樣，別的女孩兒誰知道什么樣呢？
黑陽不曉得，也沒什么興趣曉得，身旁嬌小的女孩兒足夠把他心給填滿，已留不下其它位置。
嗯，是嵌進(jìn)心臟的那種，摳也摳不出來。
“噫，好了，我有了！”
樹獺突然出聲，在黑陽紅璃的注視下，輕輕打了個哈欠，它身旁逸散的氣息瞬間消失，或者說被樹獺收回體內(nèi)。
“所以你醞釀了那么久……”
黑陽露出死魚眼：“只是為醞釀個哈欠出來嗎？”
“你不懂，這里面有很多高技巧門道的。”
樹獺搖了搖頭：“真情實(shí)感不做作的哈欠，你以為誰都能打得出來嗎？”
“啊？”
黑陽和紅璃對視了一眼。
“哈～欠～”*2
“你們不算。”
樹獺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們是我認(rèn)可的強(qiáng)者！”
“誰需要你認(rèn)可啊！”*2
“……”
“……”
在樹獺收了神通后，整個天香城都像是剛睡醒過來了一樣，打著哈欠，揉了揉惺忪睡眼，繼續(xù)開始生活。
姥姥姥爺家的親戚們也逐漸回過神來，姥姥一把奪過女兒手里的大勺子，連說讓媽來。
姥爺伸了個懶腰，推門出屋，看著院里面面相覷的眾人，笑呵呵道：“懶是懶了點(diǎn)，可還是都來了嘛。”
“唔……”
眾人看著灰頭土臉的彼此，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等眾人明白過來發(fā)生什么事后，就已經(jīng)快要下午一點(diǎn)多鐘了。
身上的泥土需要清理，飯菜需要現(xiàn)買現(xiàn)做，一時間整個家都忙了起來，反倒是增添了幾分年味兒。
一群熊孩子就喜歡這樣在大人之間穿梭著亂跑，結(jié)果踏前斬正e得歡快，突然就被爹媽二包一，嚇得小臉煞白。
不過挨打是不會立馬挨打的，畢竟還有續(xù)命技“大過年的”，讓熊孩子不至于現(xiàn)在就屁股開花。
可回家之后嘛，嘖嘖。
想到灰暗的未來，被爹媽掛上標(biāo)記的熊孩子們終于暫時停止了鬧騰，聚在一起商討著往屁股后面墊鋼板的可能性。
至于小火，則是直接殺瘋了，叫長輩叫得積極得很，長得可愛嘴又甜，被兩個老人當(dāng)寶一樣樂呵呵地護(hù)著，屬于是隔了兩代親了。
而黑陽紅璃兩個家伙，則是趁著大家都忙著收拾做飯的時候，悄咪咪地躲了起來。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懶惰反而幫了他們兩個一手，而且還不僅僅如此。
“嘿嘿，現(xiàn)在大家的新衣服都弄臟了，我要是穿著小白裙到處亂晃，肯定就不合適了吧！”
黑陽紅璃依偎著坐在參天大樹的枝干上，后者笑得賊兮兮地。
“這樣一來的話，老媽就是想埋怨我也沒有理由了吧！”
紅璃得意地笑出聲：“說不定還要夸兩句呢，哎呀，小璃真有眼力見，知道什么時候適合穿什么衣服出現(xiàn)，哦吼吼吼！”
“啊這……”
黑陽幽幽道：“那我豈不是白給你做了嗎？”
“嗨呀，不白做，不白做。”
紅璃有些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湊近黑陽耳邊，悄咪咪道：“等回家我穿給你一個人看！
想怎么看就怎么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誒嘿？”
黑陽嘴角輕輕揚(yáng)起，同樣湊過去小聲道：“那可就太讓我期待了，還是我家小璃對我好。”
“廢話嘛這不是……”
紅璃小臉微紅，雙腿夾緊，聲音壓得更低道：“我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啊？
你就感謝紅璃大人大發(fā)慈悲吧，全天下只有你可以讓我這樣，誰讓……誰讓我喜歡你呢。”
“我絕對不會辜負(fù)小璃你的。”
“我知道。”
“嘿嘿嘿……”*2
“……”
樹獺倒掛在不遠(yuǎn)處的一根枝干上，斜著眼暼向正交頭接耳、卿卿我我的某二位，一雙死魚眼里滿是無語。
它是誰，它在哪里，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它不應(yīng)該在枝干上倒掛著，它應(yīng)該在樹根底下埋著……
“喂。”
樹獺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們可以不用那么小聲的，我對你們二位的情話不感興趣，也懶得去聽。”
“啊哈？”
紅璃腦袋從黑陽肩頭上離開，看向樹獺挑了挑眉頭。
“你既然懶得去聽，為什么不順便懶得說話呢？”
“就是就是，多什么嘴！”
黑陽婦唱夫隨，滿臉不爽。
“當(dāng)電燈泡就要有當(dāng)電燈泡的覺悟好嗎，不打擾是你的溫柔，謝謝！”
樹獺：“……”
“我從出生到現(xiàn)在，說過的話加起來都沒有這幾個小時多。”
樹獺嘆了口氣，一臉憂郁地看向二人。
“有可能這輩子我也就這一次跟人交流的機(jī)會了，你們就不想多跟我說幾句話？”
“那關(guān)我們什么事？”
黑陽面無表情道：“路是你自己選的，你自己不愿意跟別人交流，那怪我們嘍？”
“啊這……”
樹獺感覺后背中了一箭。
“就是就是，道德綁架快爬快爬！”
紅璃夫唱婦隨，一臉鄙夷。
“之前與你公堂對問，你卻支支吾吾……不對，你卻一言不發(fā)，現(xiàn)在又想說話了，憑啥呀？”
“啊這……”
樹獺后背再次中箭。
“確實(shí)！”
黑陽輕哼道：“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你把我們當(dāng)成什么了，傾訴樹洞？
抱歉，建議這邊您去找個真樹洞說悄悄話吧，樹洞不會反抗。”
“啊這……”
樹獺后背再次中箭。
“說的沒錯。”
紅璃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要是真的……”
“停！別扎了，別扎了……”
樹獺一臉生無可戀。
“再扎孩子就變成刺猬了。”
“話說你明明一直在睡，卻知道這么多東西……”
紅璃皺著眉頭，說到一半，突然回過神來。
“哦，懂了，傳承記憶是吧，懂了懂了，那沒事了！”
“所以說啊……”
樹獺幽幽道：“我是生而知之者，也是生而墮怠者，我就是想睡覺，就是不想要做事情，就是覺得很累嘛，這怎么能怪我？”
“啊？”
黑陽皺了皺眉頭，擺手道：“那你就去改變嘛，稍微克制一下天性什么的唄。”
“不！”
樹獺一臉堅決，理直氣壯。
“我這輩子都不會背叛懶惰的！我很喜歡什么都不去思考的感覺！”
“不去思考怎么喜歡？”
黑陽撓了撓頭，腦海中浮現(xiàn)想象畫面。
【已經(jīng)……已經(jīng)壞掉了……好舒服……什么都不用去想……放棄思考了……盡情享受……黑陽……喜歡……】
“呸呸呸！”
黑陽使勁兒晃了晃腦袋，可惡，廢料太多了，給我滾出去啊！
“嗯？”
紅璃似有所感，一臉狐疑地扭頭看向黑陽，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
“我怎么感覺，你在想一些很不禮貌的東西呢……”
“錯覺。”
“之前我還不太確定，現(xiàn)在我相信了。”
“真是錯覺！”
“啊對對對。”
紅璃翻了個白眼，面無表情地看著樹獺。
“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路是自己選的，你活該。”
“同感。”
黑陽看向樹獺，指了指天上。
“我說，你要不趁著自己現(xiàn)在還能動彈，麻溜地趕緊走人……不對，走獺吧！
那丁點(diǎn)兒焦慮撐不了多久的，而且我感覺你對世界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那是當(dāng)然嘍。”
樹獺理所當(dāng)然道：“像我這種通過不合法手段進(jìn)來你們世界的生物，就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影響周圍呀。
實(shí)力越高對周圍的影響越大，我好歹也是個元嬰期不是嗎？”
“這樣啊……”
紅璃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紅璃：聽見了嗎，看看你干的好事，一定是你影響了我，不對我負(fù)責(zé)的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黑陽：別尬黑，我前十幾年是小弱雞，能有啥影響？】
【黑陽：再說了，孟奶奶已經(jīng)幫我補(bǔ)辦身份了，我現(xiàn)在是合法遨游界公民好吧！】
【紅璃：哇，說這么多，你的意思是不想負(fù)責(zé)嘍？】
【黑陽：咳咳，都怪我，全是我的錯，我負(fù)全責(zé)，我賣身還債，以身相許，紅璃大人請隨意使用！】
【紅璃：這還差不多。】
“可能你們會好奇……”
樹獺突然開口，一臉滄桑。
“為什么殘酷大世界還有懶惰的我存在吧？”
“不，我們一點(diǎn)都不好奇，懶惰本來就是影響美好生活的一種性格，這我清楚得很。”
黑陽伸出一只手。
“沒錯，我們兩個小垃圾能活到現(xiàn)在，一直都很感激爹媽感激鄰居感激和諧修仙界好吧！”
紅璃伸出一只手。
兩人的手靠近，分開，靠近，分開，像拉手風(fēng)琴一樣。
“沒人，比我們，更懂懶！”*2
樹獺：“……”
“我猜你們一定很想聽聽我的故事吧？”
樹獺突然露出一副滄桑模樣。
“不，我們并不想！”*2
黑陽紅璃瞪著死魚眼，拒絕收聽。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紅璃：“喂喂，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們不想聽，誰讓你自作主張開始講故事的啊！”
黑陽：“可惡，又是惹人煩的強(qiáng)制對話的劇情動畫時間，明明劇情啥也不是啥，就非得讓我看是吧，跳過鍵呢，我要跳過啊！”
“我出生時，周圍躺滿同族，卻一片寂靜。
根植在靈魂中的傳承告訴我，我們一族，越是懶惰，就能夠變得越強(qiáng)。”
“可惡，好讓人羨慕嫉妒的種族天賦！”*2
黑陽紅璃恰檸檬，有的獺生出來就在終點(diǎn)……
“那時候的我四肢薄弱無力，想動也很困難，所以就隨著本能地歇息著，我發(fā)現(xiàn)我不用進(jìn)食，因?yàn)橥ㄟ^“變懶”而獲得的能量就已經(jīng)足夠維持生命了。”
樹獺無視身邊嫉妒到面目猙獰的二位，自顧自說著。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感覺自己長大了，變強(qiáng)了，有能力自己行動了，可我卻根本不想動，那樣挺好不是嗎？
唔，有些同族好像不那么想，我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總會有同族耐不住寂寞，想要去跑、去跳、去跟別的生物交流，去見識更多的世界。
為什么要違抗自己的天性本能呢？
我不理解，明明只要懶下去就行了，為什么要去做那些毫無必要的事情呢？
它們?nèi)ミM(jìn)食，去交友，去旅行，去繁衍……我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當(dāng)然，偶爾還是會很好奇地睜開眼睛看上兩眼……喂，你們不要用那種目光看我好吧，我是正經(jīng)生物好吧！”
樹獺頭上蹦出個井字，攥著拳頭對戴著有色眼鏡的兩個家伙怒吼出聲。
可惡，明明是因?yàn)樗麄冏约旱哪X袋里全是廢料，就把它也當(dāng)成那樣的家伙嗎？！
“冒昧問一下。”
黑陽舉手：“您是男孩兒女孩兒？”
“我雌的！爬！”
好脾氣如樹獺，都忍不住罵人的沖動。
深呼一口氣，調(diào)整情緒，繼續(xù)講。
“氣死我了，可惡，我說到哪里了？”
“偶爾看兩眼。”
紅璃舉手提醒道。
“哦，對，我偶爾看兩眼。”
樹獺晃了晃腦袋，接著說。
“沒什么好看的，一群生的比我早的同族，反而還沒我實(shí)力強(qiáng)大，一個個境界低的可憐，一看就是平時沒有勤于懶惰！”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奇怪……”*2
兩位聽眾嘴角抽搐。
“果然，后來發(fā)生的事，證明我是對的。”
樹獺得意道：“且不說那些因?yàn)榫辰鐩]有追上壽命而衰老死去的家伙，就光說之后的某一天。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睡著覺，突然一陣地動山搖，狂風(fēng)呼嘯，電閃雷鳴——那時候我還以為世界末日了，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兩波修士在廝殺罷了。
余波的沖擊，讓我的同族大量傷亡，在家里待著還會遇到這種危險，那么出去的那些怕不是更加危險？我是這樣想的。
我被狂風(fēng)刮走，受了傷，很快恢復(fù)。
我被吹到湖泊中，被大魚吞下，毫發(fā)無損。
大魚被捕殺，運(yùn)送時遇到泥石流，我安之泰然。
泥土在我體外風(fēng)干，將我凝結(jié)成雕塑，我毫不畏懼。
我被發(fā)現(xiàn)后擺進(jìn)了柜臺展覽，說我是已經(jīng)滅絕多少多少年的物種標(biāo)本，我不屑置辯。
一群強(qiáng)盜沖進(jìn)來，將我和其它展覽品搶走，我安之若素……
我漫不關(guān)心，我隨波逐流，我任由時代的洪流將我卷去哪里，周圍的人和事都在改變，而我依舊安然。
很多比我強(qiáng)大比我聰明比我地位高的大人物，也會因?yàn)楦鞣N理由隕落，可我活了下來，因?yàn)槲也粻幉粨專瑳]有壞心眼兒。
似乎，思考也是無用的東西，會讓我憑生許多無畏的煩惱，所以我干脆放棄了思考。
就這樣，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知道，偶爾覺得眼皮發(fā)癢，睜開眼睛后總是陌生環(huán)境，我無所謂。
就像我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來到了這里，懶得想你們會怎么處置我，隨便了。”
樹獺打了個哈欠，緩緩蜷縮身子，臉上重新露出疲態(tài)，向著黑陽紅璃揮手告別。
“嗯，我把這輩子的話應(yīng)該都說完了，沒有什么遺憾了……
說實(shí)話，懶惰也不是百利而無一害，越是懶惰，越是孤獨(dú)……大概吧，誰知道呢？
嗯，祝二位道友感情長久，生活美滿……哈欠……永別嘍……”
在黑陽紅璃的注視下，樹獺陷入沉睡，氣息悠然。
曾經(jīng)有過許多人或事試圖讓它焦慮，可最終依舊拿它無可奈何。
畢竟，沒人能贏懶得爭斗的家伙。
“唔，這家伙……”
紅璃皺著眉頭，輕聲道：“這家伙缺個心啊，對什么都沒有興趣，寧愿步入虛無……”
“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只不過它眼里的世界全是麻煩……雖然確實(shí)如此吧。”
黑陽無奈地笑了笑，幽幽出聲。
“如果沒有遇到你，或許我會像它一樣封閉自己吧，給父母養(yǎng)老送終后，跟著他們離開。
甚至連我的離開都是毫無意義的，因?yàn)闆]人記得，沒人在乎。”
“胡說八道，沒有如果。”
紅璃握住黑陽的手，緊緊握著。
“大家都在身邊，在你身邊也在我身邊，你也在我身邊。”
“我知道。”
黑陽搖頭失笑。
“只不過聽了故事，就順帶做做閱讀理解課后習(xí)題嘛。”
“嗯哼。”
紅璃不置可否，她看著倒掛在樹枝上一動不動的樹獺，滿是無語。
“它怎么處理啊，一睡起來的話，又會開始散發(fā)氣場了。”
“你說的，宰了。”
“哦，那你動手。”
“你怎么不動手？”
“懶得動手。”
“巧了。”
黑陽面無表情地伸出手，柔和的靈力將樹獺包裹，搖了搖頭。
“我也懶得動手，先把它帶走再說吧……”
“帶走之后嘞？”
“找個地方活埋了。”
“真話假話。”
“你說呢？”
“嘖嘖。”
“小陽？小璃？飯快好了！來吃飯了！
唔，真的是，這倆孩子又跑哪里玩去了……再不來沒你們兩個的份了！”
“欸欸！媽，這呢兒，這呢兒！”
黑陽紅璃連忙跳下巨樹枝干。
“我們這就來了！留倆位置啊！”
“……”
－－－－－－題外話－－－－－－
行走諸世，一看到一群窮兇極惡的魔門宵小，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你，不懷好意，此時你的眼中……
【事項(xiàng)一：打成一片，向他們宣傳滅火十法，防火十招，逃生十策】
【事項(xiàng)二:積極進(jìn)取，向他們宣傳創(chuàng)造文明修真六好標(biāo)準(zhǔn)】
【事項(xiàng)三：平易近人，向他們文明公約、行為規(guī)范、自省十條】
系統(tǒng):看什么看？你全都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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