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衍的狠全都寫在臉上，秘書了解他的脾氣，低聲附和，“看來最近您不用再為風尚操心了。”

秘書話音剛落，卓衍手邊的咖啡杯就摔在了地上。

秘書慌張退后一步，“對不起，卓總。”

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說錯了，惹怒了卓衍，對景航來說，風尚是最大的勁敵，現在陸時亦有了頭疼的麻煩，自然會影響到風尚，她想不通，卓衍生氣的原因。

但她的心思，卓衍只需要看一眼，就非常清楚。

秘書穿著一身黑藍色的商務西服裙，長發盤在腦后，臉上的妝容清麗自然，眉眼間依稀能看到賀欣的影子。

“你知道，為什么我一定要跟陸時亦過不去嗎？”

秘書戰戰兢兢的搖了搖頭，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卓衍的手鉗制住了，她疼的尖叫了一聲，整個人被卓衍推倒在桌上，他狠狠扇了她兩個耳光。

“卓……卓總……”秘書看他轉身過去拉上窗簾，嚇得魂不守舍。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前兩任秘書走的那么倉促了。

卓衍在景航的辦公室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從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發生了什么。

所以他才會一次次瘋狂的折磨手下的人，把他全部的怒火發泄在他們身上。

半小時后，卓衍擦了擦手，從辦公室離開。

他披著西服外套，右邊襯衫被秘書撕破了，他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特別吩咐秘書室的員工，“我辦公室里還有客人，不要打擾她。”

之后，就徑直離開了公司。

員工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非常同情的往卓衍辦公室看去，但誰都沒有過去幫忙。

有些事，是他們沒辦法插手的，多嘴的人，會最先被炒魷魚。

……

秦朗開車很穩，但速度不算慢，路上，嘉琪已經跟曲依琳的經紀人聯系過了。

“這樣啊……好，我們馬上就到了，咱們見面談吧。”跟在趙一笙身邊久了，嘉琪處理起這些事情也更加得心應手。

可掛了電話，她的表情立刻就變了，“一笙姐，曲依琳不想見咱們，還說如果咱們過去，她就立刻跟公司解約。”

秦朗往她們這邊看了一眼，開的更快了。

這個答案，在趙一笙意料之中，她看了下時間，給安主編打了一通電話，“安主編，我有話想親口對曲依琳說，可她不肯見我，要是因為我跟她見面，給公司和雜志社帶來麻煩，我很抱歉。”

電話那邊，安娜沉默了幾秒鐘，勸趙一笙，“我知道你是因為肖傾宇的事去找她，但我勸你一句，他們倆都是成年人，感情這回事，走不到一起很正常，尤其他們這些模特，對待感情一向很輕浮。”

聽到輕浮兩個字，趙一笙眉頭微微皺緊，她不這么認為。

而且，安娜對待手下的模特，不會是這種態度。

“我知道了。”趙一笙放下手機，看著前面馬上就要到了，祝福嘉琪和秦朗，“一會兒就說是雜志社讓咱們過來，給曲依琳拍攝工作寫真的，別讓畫報劇組的導演多想。”

如果說的太直接，對曲依琳和雜志社的形象都不是件好事。

本來雜志社簽約模特之間傳緋聞，就不是什么好新聞，前段時間，安娜也一定為了他們倆的事頭疼過。

這或許會是她默認肖傾宇和曲依琳分手的原因？

為了保住她雜志社主編的位置，也為了不影響雜志社和風尚的名譽？

可事實究竟是什么？趙一笙一定要親眼確定，才能相信。

她們一走進攝影棚，曲依琳的表情就變了，連著拍了一組照片，導演和攝影師都不太滿意，看到臨時有人進來，導演更是氣到罵人，“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怎么什么人都放進來……”副導演立刻過來趕人。

不等嘉琪跟他們理論，秦朗走過去，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證，按照趙一笙剛剛囑咐的話跟他們交涉。

聽他們居然是風尚旗下雜志社的人，那個副導演的態度明顯好多了，甚至有些諂媚，“原來是趙攝影師，久仰大名，你們先找地方坐一下，我去跟導演說一聲。”

副導演轉身小跑著去找導演報告了。

嘉琪不滿的哼了一聲，“你干嘛不拽他衣領，把他打出去啊！哪有那么說話的……”

秦朗平靜的看著她，眼中劃過一抹寵溺，“你想讓我那么做嗎？”

說著話，他就往那個導演那邊走去，嘉琪連忙拽著他，“不是，不是！我就說說。”

她一向是嘴上不饒人，可真要鬧事的時候，她比誰都顧全大局，本來他們過來就是打著公司的幌子辦私事，要是真被畫報劇組的人趕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

“是，導演。”副導演說了很多好話，看在風尚的面子上，導演總算答應讓趙一笙她們在攝影棚里待一會兒。

但絕對不能影響到曲依琳拍攝的情緒。

趙一笙笑著點頭，“這個我們明白，都是做這行，您放心吧。”

她禮貌一笑，副導演也松了口氣，給她們找了坐的地方，又拿來了水。

當趙一笙站在攝影師身后，舉起相機對準了曲依琳的臉，忽然從鏡頭里看到了她眼中的悲傷和痛苦，她在掙扎，即便臉上有很重的妝，她內心最真實的情感，還是被展現的很透徹。

她在害怕。

咔的一聲，趙一笙按下了快門，她的鏡頭里不止有曲依琳，也有站在旁邊等著給她補妝的化妝師。

看起來，她真像是過來拍曲依琳工作照的。

只是曲依琳的狀態一點點陷入了崩潰，到最后，連最基本的眼神都沒有魅力了。

“停！怎么搞的，這種狀態還拍什么！十八線的模特都比她強！”導演踹翻了茶桌，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攝影棚。

曲依琳低頭坐在綠色的背景布前，痛苦的咬著唇，一抬頭，朝趙一笙走了過去。

“你來干什么？現在看著我的工作也被你毀了，你開心了？他們說得對，你就是個災星，所有跟你合作過的模特，一定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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