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秦淮渡2
剛才還在哭泣的女子此刻抬頭一笑,哪還有之前的驚恐悲凄。
糟了!白彥急忙起身打開身后的房門,開門后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門外竟設下了隔絕氣息的陣法。外圍已經是煞氣森森,哀嚎隨處可見。
這紅袖招不知何時竟成了魔窟,遍地無生人之氣。
“姐妹們,上!”
眾女鬼紛紛化出原型,面目猙獰,一時間整個紅袖招鬼氣森森。
白彥放眼望去,之間正殿那血紅的煞氣在上方形成了一處漏斗狀的漩渦,內里那些陰氣森森的聲影在空中曼妙無比。
“道長!”
姜晗似乎才剛急忙尋到這里,兩人處理這些不成器的艷鬼,見到那漩渦:“這漩渦內陰煞之氣沖天,看來紅袖招內藏了不少東西”
白彥與空中一點,留下印記罩住整座紅袖招,當先一頭扎了進去:“跟上”
姜晗緊隨其后,頓時一股力量扯著他的身體往下沉去,他放松身體,任由這股力量拉扯往下沉去。
未行多遠,身上突然一松,被一股大力往上拖去,“嘩”的一聲從水中露出,發(fā)現(xiàn)已然身處一處空間頗為廣大的洞玄之中。
丹蔻和那位晉公子正在不遠處石臺等著他,四處設下了四方困靈陣法。而遠處白彥正在對付空中襲來的條條根須。
那些樹根至少腕口粗,密密麻麻的蠕動,看上去十分惡心。根須中時而有眾多女子時隱時現(xiàn),與漩渦外不成氣候的鬼族不同,這些都是已經修得了陰身的艷鬼,漆黑鋒利的指甲和牙齒猙獰異常,那位原在門口遇上的彤兒姑娘也在其內。
姜晗從水中一躍而起便被四方困靈陣法困住,丹蔻和晉公子見狀,神色卻微微一動。
姜晗頓時露出警惕之色,沉聲道:“你們二人果然是鬼族”
丹蔻輕輕一笑:“這話說的,難道公子不是鬼族,丹蔻與公子把盞一夜,公子不也沒露出破綻?”
說罷,玉手輕捻,將狐貍面具從姜晗臉上揭下:“我猜,公子是有可以遮掩氣息的器具吧?比如這狐紋面具?”
人族有三魂七魄,三魂為胎光,爽靈,幽精,七魄為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三魂為陰,而□□與七魄為陽。若人死則七魄散,只剩三魂,由人族變?yōu)楣碜,主修三魂,用器物飾品可以隱藏三魂中獨有的陰氣。
果然,那面具被揭下后,原本微弱不可感獨屬鬼族的陰邪之氣便從那男子身上散發(fā)了出來。
丹蔻道:“沒想到道友居然也是修得陰身的鬼族,既如此為何要跟著這個道士呢?跟著槐老豈不更好?”
“跟著他?”
姜晗指著那些被操控的鬼族:“變成那個丑樣子我還不如跟著道長呢。怪不得鄔風首領遍尋槐老本體不見,原來是藏在秦淮渡的湖底!
此時白彥凝神,上方傳來轟隆之聲不絕于耳,那雷法不知如何穿過湖水降下,與初時劈那青僵不同。
這雷來勢洶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槐樹根部,“轟”的一身,那些樹根和眾鬼便成了焦炭。
白家向來以音律與善雷法著稱,妖族鬼族想要修得養(yǎng)身都要經過天雷洗禮,可見這上清天雷便是妖鬼克星。白彥所引之雷靈氣十足,?诵八睢<词够睒溲俅伪P踞數(shù)年也被擊傷了根本,化為人身吐出一口精血。
“臭道士,竟傷我至此,我定要以你的軀殼為養(yǎng)料,抽你三魂,使你生生世世不得轉世。否則如何對得起你毀我?guī)装倌旯碜渲穑 ?
幾百年根基毀于一旦,槐樹也顧不得雷傷未愈,恨不得生生拔了那道士的皮。
一時間地上生出多條細絲般的根須,那根須如發(fā)絲般細,削金斷玉,在水底洞窟內肆虐,可惜白彥的雷法使得熟練,在有鶴棲加持,大片大片根須被劈成灰燼
“當心”隨著白彥提醒,一道細絲與姜晗他們擦肩而過。
姜晗對丹蔻暗自使了個眼神,丹蔻立馬以那細絲勒住姜晗脖頸:“白道長,你那雷法可別亂批,不然別怪我不念同族之情!
片刻,雷聲漸止,白彥此時琴中劍出鞘,上邊雷光乍現(xiàn),正冷厲的望著槐老眾。
姜晗面具早已被摘下,在這幽暗的洞穴中終于凸顯出那股鬼族特有的魅色:“丹蔻姑娘,我們鬼族有同族之情這樣的情誼嗎?”
“閉嘴”
槐老冷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白彥道君居然會在意這樣一個鬼族!
“槐老,您和道君斗法,我不過是與白彥道君認識不到幾天的小鬼修,同屬枯骨林,您這樣對我在鄔風首領那說不過去吧?”姜晗突然說道。
槐樹妖那細絲收緊了幾分:“都說了閉嘴”
“輕點,輕點,您這庚木絲削金斷玉,一劃過去我可就沒了,我就一個路過的,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與我為難。何況,這扶風如今尋仇也要……講點規(guī)矩不是?”
“哼,你一個剛修得陰身的小鬼也配與我談規(guī)矩。我早就看出鄔風與這些白衣道士勾結,上次那些白衣道士來我枯骨林,傷我手下,卻十全十的下了枯骨林!”
槐樹妖思極此處,恨恨道:“不過是仗著姜晗那小子庇佑,也敢來管我的閑事?規(guī)矩?我扶風鬼蜮何時講過規(guī)矩?不食人精血如何進階,不傷人性命如何稱妖邪,那姜晗小兒定下那些破規(guī)矩讓我等如何生存?”
說罷槐老厲聲喝到:“把劍放下!不然,我就把這個小鬼的脖子繳斷”
白彥竟然真的收回雷法,漸漸將劍收回。
“還真的放下了……多余的婦人之仁”
槐老不屑道:“我說為何秦晉秦瑟都無法得手,原來是早與這小鬼有了勾結。什么道君,不過是被小鬼迷惑的無能之輩罷了。”
此時姜晗心中倒真的三味陳雜,這蠢道士,被妖邪騙得團團轉,之前是怎么活下來的?
那槐樹妖收緊絲線,笑道:“倒是沒想到,白彥道君殺我多少鬼卒手下,也有這樣的一天。讓我想想我該怎么報答你呢”
這傻子……姜晗心中默嘆,
槐樹妖一掌襲來,姜晗本未愈的傷口再次撕裂,忍不住溢出鮮血。原來是他剛才失神間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槐樹妖!要不是現(xiàn)在它還有用!事后看他不把這老木頭扒皮拆骨。
“你再動手,休怪我劍下無情”
白彥手中的劍雷本就克制陰氣,如今槐老將姜晗往前一檔,白彥只得把劍放下:“卑鄙!”
突然一陣劇痛傳來,槐老下意識的松手。不知何時一個鬼嬰趴在他手上,正用牙狠狠的咬著他。
他見姜晗脫困,本想在將其捉回,誰知此時白彥手中劍早已蓄勢待發(fā),一念之間雷光四溢將槐老逼退,那陰靈也早跑到了姜晗身邊。
正當白彥要將槐樹劈時姜晗開口了“道長,你不是要換仙器秋水嗎?槐老破壞規(guī)矩在前,與血煞勾結在后,若你將槐老交給鄔風首領想來換那秋水不難!
想起紅袖招里那些血一般的煞氣,白彥皺眉:“這等妖物,必須除盡”
姜晗安撫被法雷驚嚇到的小風車,開口道:“道長放心,這槐老不過墻頭草,又破壞了尊上的規(guī)矩,尊上正在尋血煞的蹤跡,放他回去問出消息后也不過是死的晚一些!
復又對小風車道:“你剛才咬了臟東西,快吐出來”原是小風車當時在槐老手上要了一口,正好咬開一塊本體槐木,這槐木懷陰。
本是養(yǎng)靈的好物,小風車一口下去只覺得通神舒暢得了寶貝,無論怎么逗弄都不開口。
“你這娃娃,那槐樹上怨氣煞氣一大把,你一口下去也不怕變異”
姜晗無奈了,用力揉了揉小風車。把他報道懷中:“得得得,你也算救了我,真到了那時我也只能幫你想方法了!
小風車似有所感,笑了起來,可惜他現(xiàn)在一副青面獠牙,實在讓姜晗不忍直視,只能拍了他一把:“變回去,這樣子像什么樣”
被拍了一把,小風車也不鬧,十分聽話的幻化成了五歲大小的幼童樣,看來剛才那片槐木讓他收益匪淺。
變回去后小風車一把抱住姜晗,口中喊道:“爹爹”
。。
姜晗一個哆嗦差點把它拋出去:“你這是賴上我了,別亂喊!
身邊一雙手將小風車抱到懷中,原來是白彥將槐樹妖封印到了隨身的鎖妖袋中。
“剛才多謝你了!苯陷p聲道,剛才他是真沒想到這個道士會停手。
“你我同道,互相照應,本該如此”
姜晗倒是突然有些心情復雜:“人都與鶴道君仁善,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向我這樣的小鬼也救,這救命之恩……”
姜晗頓了頓笑道:“估計道君是不需我這樣的小鬼以身相許的,我便帶你去見鄔風首領吧,你辦完此事盡快離開,扶風如今雖然與以往不同,你一個人族在扶風也不安全。”
白彥沉默片刻,自袖中掏出一片精晶遞到姜晗面前!澳阆戎蝹
人族可凝結靈氣晶體,此物被稱為精晶。人族修士與妖族鬼族之間除了供奉亦有驅使,著便是人族為妖族產出加快愈合的,只是這物耗費巨大,鮮少有人制作。
“道長,你居然會隨聲帶著精晶?”這道士難道手中也有驅使的鬼怪?
白彥見姜晗吸收精晶才開口:“玉京境內靈亦受保護,白氏族人都隨聲攜帶精晶,以備不時之需”
姜晗吸收精晶,運氣一周,通身舒泰不少。
人族靈氣對于妖族鬼族果然大補,怪不得那么多心智不定的鬼怪會吃人:“道長,若蘇式或玄盟說要與扶風定契是定不可能的,但若是白氏有一日能駐守章憲,北辰愿與尊上進言”
互通姓名,便是鬼怪愿與人族結緣。
若是白玦的性格也同這道士一樣,阿細姐姐愿意將金烏尾羽給他倒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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