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宴無好宴2
“火靈?”
白彥訝異,自從與姜晗相遇,他從未見姜晗使用高深的火法,而元熙卻說姜晗周身火靈環繞。為什么不用呢?還是因為在他身邊不能用……
“扶風使者到。”
本推杯換盞的玄門弟子都安靜了下來,默默的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此時一狐貍面具使者為首,另外兩個使者默默跟隨其后,在其身后半步默默觀察到來的玄門氏族。
姜晗自然不是忘了時間,只是要悄無聲息的將羅浮女帶入羲和臺,自然要做一些準備,而且他本打算過一段時間待到媚娘摸清羲和臺的封印禁制在哪里再行事,只是如今既有機會親身進入羲和臺,以他的目力只要半日便能尋出羲和臺的禁制陣眼。
這還是首次扶風的鬼怪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玄門的宴會上,眾人議論紛紛。
“居然真的來了!”
“我見之前一直不到,還以為扶風不來呢。”
“既是為客,怎能藏頭露尾”蘇徊率先出聲。
蘇寬到底是宗主,開口道:“誒,來者是客,且扶風此次前來便是給我羲和臺和蘇某面子。”
姜安雙手環抱,用眼角瞟了一眼蘇寬:“我們來可不是參加你那什么宴會的……”
“阿生”
姜晗輕聲阻止,提聲以讓在座的玄門氏族都能聽見的音量道:“蘇宗主既然講理,我等也不做那惡客,宴中有好酒,不如讓我等也嘗嘗。”
隨后暗中傳聲于姜安,宋衾,勿要生事,浮羅女曾言羲和臺后山有一寒潭,待媚娘尋到之后,再按計劃行事。
主人來客一時俱是心懷鬼胎,其樂融融。
白彥的座次正在蘇寬右側,十分顯眼,姜晗一進入正殿便見到了,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輕笑,正是在邊城一面之緣的元熙。
姜晗轉過頭,只見元熙倚樹而立,手中還捏著一朵桃花。與第一次見的落拓不同,此時桃樹下的男子面若春桃,眉如點墨,最是那一雙深色的眼令人為之一愣,盈盈水光瀲滟其中。
想來元熙來羲和臺之前也是費心收拾了一番,他看向姜晗,輕聲一笑:“我說過的吧,你與貧道有緣,不久便會再見的。”
“……”這等言論神情過于曖昧,饒是機敏如姜晗,此刻不免一時語塞。
這道士怎么還纏上他了?
正在此時,一個身著白底松枝紋的弟子行至此處行禮到:“灼光道君,道友,我家與鶴道君請道友一敘。”
姜晗掃了此人一眼,心中暗道白彥派人解圍及時,如今還要在這里拖住這些修士,也不能太忤了元熙的面子。
但這道士不比心思純粹的白彥,若是被這道士纏上,怕就沒有方法去尋羲和臺陣眼了。
姜晗從容一笑讓宋衾,姜安隨領路的仆人帶到一桌,道:“友人有請,先告辭了。”說罷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白彥所在的主桌坐下,一手支著側臉斜望向他,嘴角彎出一道弧度,道:“多謝道長解圍,我還以為道長生氣了呢。”
姜晗在其余白氏弟子驚異的眼神中隨手拿起一個空置的白玉杯,道“道長這是在飲酒嗎?不如讓我嘗嘗?”
誰知剛倒出半杯,便發現那色澤眼熟異常。
“呵,道長可還記得這酒?”姜晗笑道。
“桃花艷”這滋味他曾嘗過一次,刻骨銘心。
有好事者向羲和臺弟子詢問,翻過那盞酒的名牌,果然是桃花艷。
姜晗道:“道長好記性。”
誰知白彥突然暗中傳聲“你來羲和臺,所圖為何?”
“道長以為呢?”姜晗飲盡杯中酒,反問道。
白彥垂下眼簾,神情辨不清:“我從不知扶風尊也喜好藏頭漏尾”
既然白彥能說出口,心中早有了七分底。
姜晗失笑,今日到底是什么日子,元熙便罷了,白彥居然也給他這么大的“驚喜”。他也不否認,暗中傳音道:“道長當真厲害,只是不知道長是如何猜到的呢?”
這便是承認了,
“元熙與我說,你身上有極強的火靈氣息,強到世所罕見。我與你同行從未見你用過火屬性的法術,若非法術特殊為何不用?扶風尊身具陰陽卷,鬼燈長明二寶,鬼燈可控紅蓮業火。你我當日相遇說不定……”話道此處,不必多言。
原來身份是假的,容貌是假的,當日險些被九嬰,槐樹妖所傷也是假的,白彥暗自苦笑。
姜晗嘆了口氣,沒想到他刻意不使用火法居然也被白彥元熙機緣巧合看出了破綻:“道長,我早告訴你莫要太相信鬼族。”
最后一壇酒也被其它世家抱走,蘇寬立于桌前抱拳道:“諸位,此次邀各位來此除了賀我夫人,還有一事便是商討桂城一事。”
此時一個弟子道:“眾所周知,宋衾,洛階二人在桂城殺人,焚城,煉尸,最大惡極,有何可議?”
聞言姜安炸毛了,他雖然別扭突然多出一個同門和他搶師父,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隨意欺負宋衾的:“殺人,煉尸你看到了?我師傅早就問過,是你們那個什么周氏宗門理虧在前,宋衾報仇有何不對?”
“鬼怪所言怎可盡信?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桂城城民與后來進入桂城的修士沒有一個活著出來,數千人民,豈是你等一言便能決定的。”
“對呀,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此等邪祟,天人共滅”
這些小家族平日連扶風邊緣的小精怪都打不過,此刻見有人撐腰反倒膽子大了起來。
“誰知道你師父是誰?”
“砰!”一道刀鋒猛地將眼前的桌子劈裂,剛才還義憤填膺聲討的某修士此時面白如紙的往后一跌,若不是身邊有人扶著便要出一個大丑。
“我師父已經收了宋衾為弟子,若有不怕死的,盡管來。”
一蘇氏弟子率先喝到:“怕什么,他再強此時也不過三個,我等玄門氏族云集至此,還有與鶴道君,灼光道君,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說得好!”姜晗施施然站了起來,走到姜安面前:“我等算是見識了玄門世家的器量,云集于此等我扶風三個來使,好大的威風。”
“不是我等為難使者,只是宋衾在為人時便詭計多端,成了厲鬼尊上也未免被其所惑。”蘇寬在主桌上道,話雖平和,但是蘇氏子弟卻早已將正殿團團圍住,擺明了早有預謀。
“你這意思是我師傅被宋衾騙了?”姜安冷笑:“你放心,我師父掌陰陽卷,無論何族無人能在他面前撒謊。”
“陰陽卷?你師父是扶風鬼尊?”
“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合起伙來為宋衾脫罪!”一個小宗弟子道
若是以往,姜安早就一刀把這些不知所謂的人劈成了兩半。可來時姜晗囑咐要見機行事,至少要等到媚娘的信號,為了不壞大事只得忍者怒火聽這些人叨叨。
二者僵在一處,氣勢處之即燃。
“其實眾位爭執不休不過是無法斷定宋衾與桂城一事是否撒謊,貧道倒有一個辦法。此乃天問鏡,若是運法得當便不可在此鏡面前撒謊。”
元熙走到眾人面前取出一面質樸大氣的銀色寶鏡,看向姜晗一伙道:“不知這位宋衾道友可敢來試試天問?”
“仙器天問寶鏡?”有識貨的修士驚呼。
遠古時期仙界與人,妖,鬼三界接壤,不知從何時起三界通道坍塌,人界眾族只得混居于此,仙器便是當時仙界遺留下來的寶物。
如今被世人所知的便有李氏傳下來的仙鼎鎮山河,顧氏傳下的蟠桃木,蘇氏后來尋道的追星逐日弓,白彥的仙器鶴棲由云仙靈鶴送來,最后便是由元氏擁有的仙鏡天問。
對應的鬼妖二族分別遺有鬼燈長明,鬼刃厄命,鬼旗招陰。妖刀逄將,妖珠子和妖劍魚腸。各族亦是猜測扶風尊上所持的陰陽卷亦是鬼器,只是無緣得見,故而無法斷定是否屬實。
天問向來由元氏宗主持有,這元熙此時并未繼承修善齋,卻已經能拿出天問,看來下任元氏宗主人選早已定下。
“你盡管去,有本尊在,無人能動你”姜晗默默傳聲
宋衾得到指示,行至鏡前:“有何不敢?”
元熙又轉身看向之前起哄得最厲害的幾個修士,問道:“不知各位可信得過貧道?”
那幾個修士見元熙眉目含笑,眼神卻隱有壓迫之感,喃喃答道:“自然是信得過的”
“蘇宗主呢?”元熙笑意盈盈,突然對蘇寬發問。
縱目睽睽,蘇寬只得暗罵元熙小輩無禮,面上卻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任憑道君施為。”
“好”元熙心中暗念口訣,那寶鏡便由掌心大小緩緩擴大直至宋衾整個倒影都能在鏡中顯示出來。
元熙執鏡問道:“你名為何?”
宋衾只覺得那鏡面一照,自己如同那日入陰陽卷一般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環繞籠罩,使他不收自己控制的答道:“宋衾。”
“桂城鬼蜮可是你與洛階所為”
“是”
“可是為了復仇?”
“是”
“是趙氏與你有怨在先?有何怨?”
“是”頓了片刻,宋衾答道“血海深仇,不得不報”
此言一出,那些旁聽的修士面色便不好看了,這居然真的是厲鬼復仇。
若是宋衾無端傷人自然百般錯處都歸結與他。可如今宋衾真的是為了復仇,不少修士暗自看了守在天問附近的姜晗,姜安一眼暗自道:厲鬼報仇不沾因果,如今這扶風看架勢是要保下宋衾,此次桂城之事怕是要不了了之。
之前被批了桌子的弟子不甘問道:“那那些桂城的百姓也與你有血海深仇嗎?那么多無辜的人名,就此算了。”
這話倒是與當日白彥所問差不了多少,姜晗瞟了白彥一眼,見那人端坐在桌上不知在想什么。
自從猜出他便是扶風尊后那道士便開始默默飲酒,也不言語,也不揭穿,就如同剛才的鬧劇他只默默看著,亦不參加。
姜安道:“呵,你師傅沒告訴過你厲鬼復仇,不沾因果,百無禁忌嗎?趙氏藏于桂城人群中,難道還要等他們全部走出桂城再殺?你問問那些趙氏族人愿意嗎?”
“為何要殺桂城百姓?”元熙問道
“我放他們走,他們不走。”宋衾道。
其實當時那般情景即使將百姓放走也定是要被那些走尸一路追殺,九死一生。若是當日那結界不破,那些百姓和趙氏未必會死在桂城。
只是宋衾突然發現天問下確實無法說謊,但這實話如何說卻可以由他決定:“若當時那些百姓不和趙氏族人走,我也不會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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