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ACT·818
一、
肖像畫里的面具人沒精打采地揮手,緩緩讓出后方的通道。威克多快步鉆進去,空氣中彌漫著蜂蜜的香甜氣味,幾只大號蒲絨絨在本能的驅(qū)使下麻利地清理置物架,門邊的五斗櫥上蹲著一只銀亮的羅盤,指針急速旋轉(zhuǎn)并不時釋放出帶有氣味的白煙——蜂蜜香來源于此。他看見米奧尼爾坐在低矮小巧的彩色桌子后,捏著蠟筆聚精會神地往圖畫簿上涂抹顏色。
或許米奧尼爾真的繼承了大爸爸的藝術(shù)細胞,在所有為他準備的文具中,畫圖用的工具使用率最高。看著孩子專心致志地模樣,威克多翹起嘴角。
玻璃柜前的卡捷寧轉(zhuǎn)過身來,面帶笑容。
“你好,克魯姆。”
威克多說:“您好,教授。您可以叫我威克多。”
卡捷寧接受了他的好意。
“爸爸!”米奧尼爾連忙放下蠟筆,推開小桌朝威克多跑去。
威克多把兒子抱起來,父子二人膩歪片刻。
“謝謝您照看米奧尼爾,他沒給您添麻煩吧?”大爸爸滿臉無限包容的溫情與措辭并不吻合。
“小米是個乖孩子。”卡捷寧暗示他多慮了。“中飯吃得不少,最不可思議的是不挑嘴,連我都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卡捷寧笑呵呵地離開玻璃柜,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想喝點什么,威克多?”卡捷寧問。“要不要來點帶勁的?”
威克多本想拒絕,他在重要比賽舉辦期間嚴格控制飲酒——除了對巫師無效的黃油啤酒等“汽水”,盡管下場比賽的出場名單上沒有他,作為一名專業(yè)魁地奇球員,偶爾要學(xué)會克制自己。
當(dāng)卡捷寧用咒語把一只玻璃瓶召喚到手中時,威克多改變了主意,他把米奧尼爾放到地上。
“來點伏特加吧。”威克多說。
“好眼光!這可是相當(dāng)?shù)氐赖奈讕熅疲吓笥阉偷模 笨ń輰幣d高采烈地贊道。
卡捷寧和威克多舉起酒杯喝了一口,二人的臉上都露出沉醉之色,米奧尼爾舉高奶瓶用力吸了一口,有樣學(xué)樣地嗯哼著搖頭晃腦。
“有件事想和您談?wù)劇!边@是威克多考慮后的結(jié)果。
卡捷寧不動聲色地又喝了一口,而后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威克多沒有作聲。
“好,來吧。”卡捷寧示意轉(zhuǎn)移陣地。
“寶貝,你不是說要畫龍嗎?畫好了嗎?”威克多摸了摸兒子的頭。
“米奧尼爾要畫蘋果派!”小米糾正道。
“知道了,你要畫蘋果派,那么畫完了嗎?”
“沒有。”
“要繼續(xù)嗎?”
米奧尼爾點頭,“繼續(xù)。”
威克多溫聲道,“爸爸和教授有點事說,米奧尼爾先去畫畫,畫完了爸爸帶你去后山看蘋果派。”說到這里威克多轉(zhuǎn)頭,“我們可以去后山么,教授?”
已經(jīng)坐在壁爐前的卡捷寧招了下手。
米奧尼爾抱著奶瓶沖向小桌。
威克多在壁爐前的沙發(fā)上坐下后,卡捷寧忍不住問,“你想告訴我什么?”
“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和德姆斯特朗的一名學(xué)生有關(guān)。”
二、
47所學(xué)校全部完成提問環(huán)節(jié)后,本屆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走向尾聲。
“比預(yù)期結(jié)束得早。”卡羅放好懷表。
提問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后即代表可以返程,凡是認為自己有先見之明的魔法學(xué)校卻不會那么利落地打道回府,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尾聲的自由活動時間有時比大會本身更引人注目。主席臺上的專家們成了各家代表隊爭相邀請攀談的紅人,學(xué)校與學(xué)校之間為了建立全面細致的聯(lián)系,絞盡腦汁互通有無,一邊合作一邊競爭。
德校眾人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東張西望,不遠處是熙熙攘攘、有說有笑的人群,德姆斯特朗代表隊猶如置身事外的裝飾品,成了會場內(nèi)的旁觀者。
“我們就這么繼續(xù)傻坐下去?”凱恩問。
“同學(xué),別愁眉苦臉,”海姆達爾說。“年輕人應(yīng)該朝氣蓬勃,應(yīng)該精神奕奕,一臉暮氣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有可能影響到將來的就業(yè)崗位。”
凱恩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海姆達爾毫不見怪,他要是突然懂得溫恭自虛才讓人驚悚。
海姆達爾拿出懷表算了算,“半個小時后我們再無人問津,全隊啟程返校。”
“我們是不是往前坐坐?”楚格小心翼翼地問。
“為什么?”海姆達爾說。
“其他魔法學(xué)校都在下面。”
楚格說的沒錯,別的魔法學(xué)校代表隊爭先恐后地下到了會場中心的空地上,積極地向主席臺靠攏,只有他們德姆斯特朗特別高貴冷艷地端坐原位,仿佛孤嶺上俯瞰紅塵的白雪——用鼻孔看人,跟下面擠成一團花容失色的男男女女相比,顯得格外孤芳自賞,說難聽點就是自命清高。
肯定有魔法學(xué)校已經(jīng)那么形容他們了!
“我們這叫不拘一格。”斯圖魯松主席試圖糾正大家的態(tài)度。“又不是等著被投食的刺佬兒,專家教授就那么幾個,一擁而上也無濟于事。”
搶先了也沒有好處,馬屁他已經(jīng)拍過了,過猶不及。
“那你說怎么辦?再干坐半小時?”萊昂問。
“咱們坐到第一排去吧。”海姆達爾面無表情的說。
同學(xué)們紛紛好笑地搖頭。
準備隨大部隊共進退的貝婭走了兩步又折返回去,推醒了可能已經(jīng)“抵達”澳大利亞的羅伊.洛朗。洛朗教授根本不發(fā)表看法,聽了貝婭的解釋后睡眼惺忪地坐直并抹了把臉。
德姆斯特朗代表隊剛屈服于形勢轉(zhuǎn)移到第一排,轉(zhuǎn)眼有人找上門——布斯巴頓代表隊的頭頭,布斯巴頓魔法學(xué)校現(xiàn)任學(xué)生會主席克蕾曼斯.阿雷爾。
海姆達爾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卡羅,后者神色如常——瓊斯先生原來暗戀過這位女主席,據(jù)海姆達爾所知,對方貌似一點都不知道卡羅戀過她。卡羅的那段愛情突如其來,癡迷過程理智大于情感,因而不存在升溫的可能,所以當(dāng)另一個姑娘強勢介入便讓那段朦朧的情感戛然而止。
斯圖魯松主席難得感性地分析,那段暗戀始于視覺吸引,充其量就是產(chǎn)生些微好感,卡羅和現(xiàn)任女友才是日久生情——蘇珊的行動力讓人刮目相看。
布斯巴頓的女主席出現(xiàn)在這個會場并不讓海姆達爾驚訝,他們就是在類似場合相識的。
“你好。”海姆達爾保持友好的面部表情。
“德姆斯特朗接下來有什么活動?”女主席的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卡羅,后者對她眼中乍然流露的深意感到大惑不解。
卡羅深知自己的外形條件入不了這位女主席的眼,女主席愛慕的是布斯巴頓魁地奇校隊的一名帥哥,不然當(dāng)初他不會躑躅不前。
海姆達爾和卡羅飛快交換個眼色,海姆達爾暗示:交給你了,哥們。
他想看看胖哥將如何面對遲到的“調(diào)情”,與此同時也想弄清楚那個女主席到底吃錯了什么藥。
卡羅端起德姆斯特朗學(xué)生會副主席的派頭,字正腔圓的說:“我們正打算返回學(xué)校。”
“為什么?”女主席看上去很吃驚。
“大會結(jié)束了,不是嗎?”
“對魔法學(xué)校來說大會才剛剛開始。”女主席的雙眸迸射出光芒。
“抱歉,那是什么意思?”卡羅滿臉迷茫。
女主席大步上前,卡羅忍不住后退一步;女主席再接再厲,卡羅謹小慎微地閃到了海姆達爾身后。女主席的眉頭皺了一下,估計想不通卡羅為何像耗子見了貓似的。也許卡羅上回代表德姆斯特朗前往布斯巴頓觀看魁地奇比賽期間,情不自禁時的言行舉止透露給女主席某些信號。于是她決定在今天善加利用,可她萬萬沒想到信號已經(jīng)被淘汰了,卡羅如今是個有“家室”的人。
海姆達爾有些好笑,“德姆斯特朗第一次參加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難道大會結(jié)束后的自由活動時間其實并不像它的字面含義那樣單純?”
女主席放棄在卡羅身上做文章,收起那套施展女性魅力的計劃,無論她再怎么沉魚落雁,對德姆斯特朗的學(xué)生會主席都起不到作用。
“我代表布斯巴頓魔法學(xué)校,誠摯地邀請德姆斯特朗代表隊成為我們的同伴。”布斯巴頓的女主席昂首挺胸,仿佛和布斯巴頓并肩作戰(zhàn)將是一種無上榮耀。
“您能不能把這種迫使對方言聽計從的總結(jié)性言論放到最后?請先告訴我們您到底說的是什么,”海姆達爾煞有介事地環(huán)視同學(xué)們的表情,“您即使把話放到最狠,我們還是一頭霧水。”
貝婭的竊笑聲響起,布斯巴頓女主席的傲慢表情霎時變了味道,她訕訕看了眼貝婭,貝婭在她暗藏凌厲的注視中不甘示弱地冷哼。
“你還記得當(dāng)初的空間測試嗎?”布斯巴頓女主席說。
“記憶猶新。”海姆達爾點頭,隨即明白過來,“歐洲巫師教育評價大會也準備搞個類似的活動?”
“沒錯,別告訴我你沒有興趣。”女主席胸有成竹的說。
“老實說我確實沒什么興趣。”海姆達爾一幅意興闌珊的樣子。
德姆斯特朗又一次打破了她的自以為是。
女主席急道,“你不想讓德姆斯特朗揚名立萬?你是德姆斯特朗的學(xué)生會主席,你有職責(zé)——”
“據(jù)我所知德姆斯特朗的名聲早就沖出歐洲走向世界了,無需在本次大會上通過打打殺殺畫蛇添足。學(xué)生會主席的本職工作是幫助和管理學(xué)生,為廣大師生創(chuàng)造良好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不是到處作秀給學(xué)校打廣告。”斯圖魯松主席這會兒十分超然脫俗。
德校代表隊其他人再次斜眼瞧他,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臉紅呢?!
“里格!”托多爾擺脫推推搡搡的人群擠到他們面前,他沒有注意到一旁臉色大變的布斯巴頓美人兒,開門見山的說。“我們學(xué)校打算參加魔法練習(xí)賽,你們有隊友了嗎?沒有的話我們組一隊!”
布斯巴頓的女主席跳起來叫道,“先來后到不懂嗎?你這是插隊!”
托多爾轉(zhuǎn)身看她,一雙眼睛不帶感情地上下掃描,女主席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干什么?”女主席強作鎮(zhèn)定。
“那就一起組唄。”托多爾根本沒當(dāng)回事,又問海姆達爾,“你不介意再組一隊吧?”說著回頭,“對了,你是哪間學(xué)校的?”
女主席咬牙切齒,她不相信這滿臉橫肉的矮子沒認出她的校服。
“……布斯巴頓魔法學(xué)校。”
“行了,我們?nèi)竺伞!蓖卸酄柪讌栵L(fēng)行地拉著海姆達爾往主席臺鉆。“西薩莉亞、德姆斯特朗看還有布斯巴頓,聽上去陣容還不錯。”
“等等我!”女主席連忙跟上。“一支隊伍有五個人,五個人我們?nèi)夷Х▽W(xué)校怎么分?”
托多爾有點不耐煩,對海姆達爾小聲嘀咕,“娘們做事就是瞻前顧后。”
他們報好名,女主席又問了一遍人員分派問題。
“抽簽!愿意參加練習(xí)賽的就把魔杖拿過來。”托多爾拍板。
托多爾把魔杖聚攏在一起,理平后再豎直,上面蒙一塊手絹,選擇的人通過蒙手絹的杖尖選擇對象。
“那我還是棄權(quán)吧,”海姆達爾問德校其他人。“你們誰想上?”
“您為什么棄權(quán)?”楚格遲疑道。
凱恩說:“他的魔杖別人拿不了,一抽就露餡了。”
楚格恍然大悟,“對,對……不過太可惜了。”
海姆達爾看了眼凱恩,而后點頭,“所以我棄權(quán)。”
托多爾一指海姆達爾,“不行,里格必須參加,所以他不用抽了。”
“這不公平!”女主席大叫,布斯巴頓眾人麻利地點頭。
“有里格參與就多一份獲勝的可能,除非你保證你隊上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女主席的小臉兒陰晴不定,最終妥協(xié)。
四位參加者由布斯巴頓和西薩莉亞的帶隊老師負責(zé)抽取,貝婭代替洛朗教授也抽了一把,她抽到了凱恩。
三所學(xué)校共同合作的練習(xí)賽代表隊名單出爐,其中德姆斯特朗占了兩個名額,布斯巴頓占了兩個名額,西薩莉亞由托多爾出戰(zhàn)。
三、
魔法練習(xí)賽顧名思義就是提高魔法使用的一種練習(xí),定義比賽只是一種噱頭,實際沒有給優(yōu)勝隊伍指定具體獎勵。它不像三強爭霸賽獲勝了還有獎金拿,這里的練習(xí)賽純屬自愿性質(zhì)。
練習(xí)賽共有31所學(xué)校參與,共組成11支小隊,平均2至3所魔法學(xué)校拼成一隊,這里面沒有自信的獨行俠,大家普遍認同了結(jié)伴出征的方式。
海姆達爾他們是第7支進入空間內(nèi)的隊伍,看見德姆斯特朗參加,大多數(shù)學(xué)校無動于衷,有些學(xué)校顯然比一般人想得多,比如排在他們前面那一列。
“哦哦哦,好可怕,是德姆斯特朗的,”幾個小毛孩擠眉弄眼,嘴里唧唧歪歪不停。“他們會用黑魔法,大家小心他們殺人不眨眼……”
海姆達爾和凱恩裝聾作啞。
幾個小毛孩不知收斂,嘴里的怪叫越發(fā)刺耳。
當(dāng)海姆達爾忍不住想給他們來一下時,負責(zé)守門的巫師拍了下其中一個小毛孩的肩膀,神情嚴厲地掃過他們的臉,小毛孩們當(dāng)場噤聲,典型的欺軟怕硬。
“為什么不給他們一點教訓(xùn)?”凱恩似笑非笑。“難道你只會窩里橫?!”
“殺人犯法。”海姆達爾平靜的說。
凱恩怔了怔,而后笑了。
古里古怪的……海姆達爾一個箭步,遠離凱恩,來到托多爾身旁。
一行人進入空間后,在花園般的景色中逗留片刻,稍后碰到第一只攔路虎——大會設(shè)立的出題關(guān)卡。
“我丟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希望你們?yōu)槲艺页鰜怼!笨脊偈且粋胖乎乎的大叔,穿著赭色長袍,挺著高高的將軍肚,圓圓的臉滿面紅光。
“活物還是死物?有什么特征?您總得給我們一些提示吧,毫無線索怎么找?”布斯巴頓的女主席認為考官在故意刁難他們。
“可是大家都這樣,我不能給你們搞特殊。”胖考官委屈地說。
五個人面面相覷,女主席感到一籌莫展——沒有命題的考試要怎么下筆?
“請問其他隊伍的通過率怎么樣?比如我們前面那一隊。”海姆達爾問。
“目前只有一隊通過,你們前面那隊還沒有找到,如果你們動作快,說不定能超過他們。”胖考官興致勃勃的說。
大家發(fā)現(xiàn)這位考官并非像他表現(xiàn)得那么天真爛漫。
斯圖魯松主席精神抖擻的說:“我突然很有干勁!”
“你想到什么線索了?”托多爾跟海姆達爾相處過一整年,對他多少有些了解。
“首先這里是座花園;其次考官是個大胖子;再次,”海姆達爾轉(zhuǎn)向考官。“您的最大愛好是什么?”
“吃!”
“這些就是線索,親愛的。”海姆達爾隨便找個方向出發(fā),凱恩毫不猶豫地跟上。
“注意保持集體行動,斯圖魯松!”布斯巴頓的女主席在他們身后叫道。
“咱們分開找吧,內(nèi)部就不要搞競爭了,分開找有利于提高效率。找到了記得發(fā)信號彈通知隊友。”海姆達爾頭也不回地走進花叢中。
二人在一條籬笆墻旁停下,墻邊的鮮花繽紛奪目。
“警惕四周。”海姆達爾提醒。
“你認為有人會襲擊我們?”凱恩問。
“別忘了前面只有一隊通過,假如那位考官沒有撒謊。我找不到他胡說八道的理由。”海姆達爾四下張望。“我負責(zé)找,你來把風(fēng)。”
“你就這么信任我?”
“只有今天,現(xiàn)在,這支隊伍里。”
凱恩沉默片刻,“你動作快點……怎么了?”
“我們后方有點不同尋常。”
凱恩回頭,沒察覺出異常。
“交給你了,同學(xué)。”海姆達爾不管他是否相信,似模似樣地搜索起來。
凱恩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沿著籬笆墻慢慢往回走,當(dāng)他接近岔路時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凱恩聆聽片刻,舉起魔杖,臉上浮現(xiàn)出詭異的笑容。
十分鐘以后,他放輕腳步來到海姆達爾身后,瞪著對方的后腦勺,慢慢抬起右手……他猛然間用力拍向海姆達爾的肩膀,對方的身體沒有反饋給他絲毫僵硬和不自然。
海姆達爾氣定神閑地回頭,“那些人還活著嗎?”
凱恩咧嘴一笑,松開手。
二十分鐘后,海姆達爾拿著一把金色湯勺回到考官處,順便朝天上放了一個德姆斯特朗的校徽信號彈。
凱恩望著天上的校徽說:“學(xué)生會主席的本職工作不是到處作秀給學(xué)校打廣告。”
海姆達爾不慌不忙的回答,“年輕人不要總是斤斤計較。”
凱恩無言以對。
托多爾和布斯巴頓的二位學(xué)生聞訊趕來,面露驚喜。
“我就知道你肯定行!”托多爾捶了下海姆達爾的肩膀。
斯圖魯松主席雖然不是弱不禁風(fēng),到底和虎背熊腰的肌肉男托多爾有些差距,那一下讓他禁不住連連哀嚎。布斯巴頓的女主席嚇一跳。托多爾還不知道慣于裝模作樣的海姆達爾么,壞笑著又捶了幾下。
“僥幸僥幸。”海姆達爾大呼吃不消。
他的小強部隊別的功能不好說,找東西堪稱一流。
四、
威克多把睡著的米奧尼爾放到床上,希娜為他蓋上一條毛毯。
“威克多主人,希娜剛才收到一封信。”希娜拿出一只找不到字跡的信件,直覺告訴她這或許很重要,所以她貼身藏著。
“你沒感覺出它有古怪?”威克多問。
有些巫師家庭允許家養(yǎng)小精靈感應(yīng)信件是否存在惡意,據(jù)說家養(yǎng)小精靈能夠分辨出偽裝過的吼叫信等簡單的咒語。
“沒有。”希娜緊張地送上信件。
“謝謝。”威克多接過后走到壁爐前,對著火光照了照,然后想到什么,拿出魔杖對信使用了顯形的咒語,信封上出現(xiàn)一行凌亂的字跡。
是那位曾與威克多壁爐通信的私家偵探,他目前受雇于威克多,只為財大氣粗的克魯姆老爺辦事。
信的內(nèi)容不長,毫無格式可言,中心思想只有一個——
關(guān)于亨利.德瑞的調(diào)查比預(yù)想復(fù)雜得多,整個調(diào)查過程充滿了危險。
也許我已深入險境,也許我已彈盡糧絕,也許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但不管怎么樣,我要求你必須為此支付原定價格三倍的傭金。
這是我應(yīng)得的!
別管我將怎么花,我就是變成幽靈也要從地獄里爬回來親眼看著你把金加隆一個個數(shù)給我!
一名可憐的偵探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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