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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ACT·709


  這個一、二、三、四其實是場景轉換的意思,平時寫文的時候都有,但是在上傳前會刪除,最近干脆直接拿來做分割線,所以就沒刪了。

  一、

  “頂樓?”

  隆梅爾抬起頭來,時髦的摩天大樓閃爍著金屬質地的冷硬光澤,他的眉心微微蹙起。情緒外泄的過程轉瞬即逝,至少站在大樓入口處向排隊等候入場的觀眾們分發球隊小旗子的美女沒有察覺。

  今天這場魁地奇業余比賽把場地設在了一棟尚未完全竣工的摩天大樓的頂端,他們身后是亂糟糟的工地,雖然看不見熱火朝天的建筑景象,也沒有戴著安全帽的麻瓜們的熙攘聲,石子、鋼筋、工具等物隨處堆放,這個工地不像它對外宣傳得那樣井井有條。

  排隊等候的巫師不時舉目張望,因為頭頂上方懸空吊著一捆不知名物體,寬大的陰影籠罩著地上的人,體積之龐大,外形之凌厲,令人不寒而栗。大家都明白在組織者的布置下,它肯定掉不下來,但還是很沒有安全感,在隊里推推搡搡朝前擠,希望盡快脫離陰影包圍。

  門口的兩位美女分別穿著印有各自球隊徽章的巫師袍,其中一位戴著金色飛賊模式的鴨舌帽,兩只金色翅膀自發徐徐扇動,在隊伍中來回走動,向人們兜售徽章氣球;另一位身上別著大大小小十幾枚可變換魔法徽章,逢人就發,幾乎每個支持該隊的觀眾都領到了一個。

  今天參賽的兩隊是:飛天果子露隊和威風的羊皮紙隊

  千萬不要以為這倆一個是賣果子露,一個是販賣巫師文具的。實際上飛天果子露是交通控制管理中心的業余球隊,威風的羊皮紙的隊員來自國際標準鑒定設定中心的。

  它們都是國際巫師聯合會下屬的部門。

  換言之,今天的比賽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內部玩樂,觀眾大多是巫師聯合會的員工和員工家屬。

  帶翅膀帽子的美女用彩色氣球勾搭米奧尼爾,小盆友瞧得目不轉睛。佩戴徽章的美女不甘示弱,十幾枚徽章齊齊旋轉,五光十色,目不暇接。小盆友蚊香盤圈圈眼了。

  斯圖魯松審判員不客氣地兩樣都拿了。

  倆美女居然還不死心,爭先恐后地朝之后的仨成熟魅力男做推銷。笑容那個燦爛,態度那個積極,眼神那個蕩漾,手腳那個并用,身體那個總是朝某個方向傾斜……手段之繁多令人嘆為觀止。

  三位男士鎮定且不約而同地舉起手中的小旗,清一色黑底印著“裁判加油”的醒目字樣。

  倆美女瞬間敗退。(PS:前面應該加句“仨男邪魅一笑”……)

  海姆達爾把氣球扎在手腕上,米奧尼爾好奇地擺弄魔法徽章。不知用力過猛還是徽章質量有待提高,他們還沒對號入座,那徽章就啪嗒一聲被掰成兩截。圖案就跟按了暫停鍵似的一動不動,旋轉變換功能失效。

  米奧尼爾愣了一下,泫然欲泣。

  “壞了就壞了,爸爸給你修。”那一剎那小粑粑王八之氣大盛,恢復如初再次上演。

  “這東西是看的,不是玩的,給你別在衣服上好不好?”海姆達爾把修好的徽章攤在手里。

  米奧尼爾看看胸前的蒲絨絨煙晶石,猶豫了一下,搖頭,接過徽章后眼不見為凈地揣進了小斗篷口袋里。

  然后從小粑粑那里拿了面寫有“粑粑好厲害,粑粑我愛你”字樣的小黑旗子,舉在手中人來瘋地頻頻揮動。

  二、

  他們的座位比較靠后,整個場地只坐滿了三分之二,除了前方,身側身后都沒什么人。

  斯諾猶如放下了包袱,舒展四肢;隆梅爾拿出煙斗,毫無形象地翹起二郎腿;唯獨蘭格教授表里如一、一絲不茍,不管在哪里都保持高度端正的儀態,這和從小的禮儀教育方式有關。

  海姆達爾忍不住YY了會兒,抹掉嘴角的口水,決定放棄讓米奧尼爾跟蘭格學習的念頭。他自個兒就做不到,就不勉強孩子更上一層樓了。假使孩子以后想要效仿,讓他自個兒折騰去。

  “爸爸————”米奧尼爾可著勁地舞動加油小旗,跟著別人一塊吆喝。

  “還沒輪到爸爸上場。”海姆達爾好笑地說。

  場內頻繁響起觀眾的叫好聲,那是開賽前的慣例,兩隊輪流出場,由解說介紹隊員信息。據說今天比利時的巫師調頻將現場直播賽況,不知道現在收音機前聚集了多少聽眾。

  等兩隊選手全部上場完畢,下面才是裁判出場。一般說來裁判出場不需要花費過多的口舌和時間,純粹走流程。畢竟你介紹得再詳盡,觀眾不一定買賬。

  威克多.克魯姆的名字在人們耳邊一晃而過,大家都愣了一下,很多人沒反應過來,巨大的喇叭響起激昂的賽前音樂。兩支球隊完成了賽前炫耀,先來到場地邊聽取教練的最后叮囑,然后兩隊隊長再聚集到裁判面前,聽裁判那千篇一律的賽前警告。這也是流程,馬虎不得。

  按照魁地奇賽事規范,裁判理事會規定,裁判在賽前必須盡到告知義務,也就是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要說清楚——就像開考前監考老師念的考場規范,雖然魁地奇總體上沒有犯規這一說,但仍然有需要遵守的原則性問題。

  觀眾們的情緒瞬間達到頂點,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弄得好像自個兒要上去比賽一樣。只有少數觀眾心里還在惦記那快速劃過耳際的裁判姓名,在心里嘀咕起來。

  “爸爸——爸爸————”米奧尼爾嗷嗷叫著,因為海姆達爾對他說可以加油了……小盆友的肺活量驚人。

  海姆達爾啼笑皆非地把得了多動癥一般的孩子舉高,前方的巫師頻頻回頭打量,搞不懂這娃到底給誰加油。

  前排的某位觀眾笑盈盈地問叫累了中場休息的米奧尼爾,“你爸爸在場上?”

  米奧尼爾傻乎乎地笑道,“爸爸……”

  那位觀眾忍俊不禁,“你爸爸在哪支隊伍?打什么位置?”

  米奧尼爾眨巴眼睛半晌不吭聲,一臉茫然,他不知道,或者說他根本沒有這個概念。

  包括海姆達爾在內的大人們微笑地看著,并不做聲。

  米奧尼爾憋了一會兒,癟癟嘴,然后握緊小拳,猛地大叫,“爸爸!”

  大人們哈哈大笑,提問的那位觀眾笑得前仰后合。

  “他真可愛。”觀眾對海姆達爾說。

  “謝謝。”海姆達爾說。

  當這位觀眾終于看清楚小旗子上寫了什么后,臉上的驚訝顯而易見。

  “你爸爸是裁判?”

  米奧尼爾還是那句雷打不動的吶喊口號:“爸爸!”

  三、

  比賽開始以后,場內持續爆出響亮的掌聲,巫師們緊張地關注比賽進展。當然也有相當一部分,比如斯圖魯松家這一伙,他們的關注點著重在閑聊,賽事出現高.潮時偶爾瞄上幾眼。

  這時候米奧尼爾已經被斯諾接了過去,年輕的小爺爺很有耐心地和他說話,告訴米奧尼爾場上發生了什么。這位英國魔法部專管魁地奇事物的前辦公室主任即便轉了崗位,仍在魁地奇發展道路上堅持不懈地發光發熱,添磚加瓦。

  每當威克多催動掃帚轉變方向,海姆達爾就習慣性地揮下小旗子,久而久之,不管老爺動不動他都會抖一下手……

  “爸爸,有個事想請您替我查查。”海姆達爾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跟老爸談一下。

  隆梅爾拿下叼在嘴里的煙斗。兒子很少這么煞有介事地請他幫忙,即便遇到再棘手的問題通常都自己死撐著,搞得斯圖魯松主席總在懷疑自身價值。

  “什么事?”

  “是這樣的。”海姆達爾說著往他那兒靠了靠。

  這情不自禁地做賊心虛姿態讓隆梅爾越發好奇了。

  “您能不能查一下威克多這次的銀星裁判為什么沒有通過……”海姆達爾小聲說話,眼睛卻盯著場內某人的一舉一動,并很具欺騙性地持續微笑。

  隆梅爾一聽到威克多的名字就有點斯巴達,果然如此……可一琢磨海姆達爾那話,興趣被提了起來。

  “他不是胸有成竹嗎?怎么會沒通過?你是不是搞錯了?”

  海姆達爾假裝沒聽懂父親的挖苦,“我也納悶啊,我相信威克多的能力,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就是沒通過。”

  海姆達爾擺出十分苦惱的樣子,輕飄飄地撥開老爸不怎么客氣的言下之意。

  隆梅爾吸了口煙,瞅了他一眼。

  海姆達爾笑盈盈地回視,脖子以下正襟危坐。

  隆梅爾短促一笑。

  海姆達爾見到這笑容便松了口氣。

  “如果我記得沒錯,今年的銀星裁判資格還沒到對外公布的時候,你有事怎么提前知道的?”隆梅爾好整以暇的說。

  “我找人打聽的。”

  “這個可不是一般人能打聽到的,裁判理事會雖然在部門多到令人發指的國際巫師聯合會內不怎么起眼,主要合作對象就是魁地奇聯盟等幾家巫師運動機構,但不管怎么說都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大型部門,尤其在銀星及以上級別的考核和管理上尤為嚴苛,沒有公布前誰都不知道名額有多少,是誰。”

  “我請了IW內某位法官吃了頓飯。”海姆達爾說。

  “還有呢?”隆梅爾不相信區區一個法官就能理直氣壯地撈過界。

  “這位法官的妻子前年生了個女兒,她的妻子是麻瓜出身,法官先生本身是混血巫師,而他的外祖母家有巫師遺傳病史。”

  事情坦白到這里,以隆梅爾腦筋轉動的速度,已基本拼湊出了故事的梗概。

  “既然如此,他應該盡快帶女兒找專門的治療師進行遺傳病排查。”隆梅爾并不打算加快講故事的速度。

  “是的,但是我前面說了他是混血巫師,而他的妻子……”

  “麻瓜出身。”

  海姆達爾點頭,“不公平這話由我講出來可能不太適合,因為我沒有親身經歷過,不知道歧視會帶給一個巫師家庭多么大的傷害。可事實就是如此,他好不容易替他女兒排上了排查的名額,可名次很靠后,不知道真正輪上要等多久。”

  隆梅爾吐出一口煙,“假如在排隊的過程中不幸發病,對巫師世界的‘純潔性’不啻為一次根本性的大掃除。某些家伙心里肯定這么想。”

  海姆達爾說:“我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他女兒已經排查好了,結果一切正常。”

  “這位法官……”

  海姆達爾摸摸鼻子,“他的祖父是裁判理事會的官員之一,聽說職位不低。他祖父當年反對他娶現在的妻子,就因為對方家庭有這個潛在危機,但他執迷不悟。我很感謝他祖父拉不下臉,不然安排排查這事輪不到我。”

  隆梅爾莞爾一笑,“挺能干么。”

  海姆達爾不好意思的說:“以我目前的價值,只能做到這一步,沒辦法更進一步查明緣由。”

  隆梅爾卻對海姆達爾的“人脈”更感興趣。

  “你又是怎么解決排查問題的?請克魯姆夫人幫忙?”隆梅爾好奇道。

  “不是。”海姆達爾搖頭。“有一年暑假,我在IW對外窗口蹲點了一段時間,幫助社會上的巫師進行免費法律咨詢。在那兒我認識了國際魔法傷病救治中心的一位官員,他那時候還只是個高級治療師,我找他幫忙的時候他已經是救治中心下屬某個小部門的部長。他的工作恰好與遺傳病排查的業務掛鉤。我請他吃了頓飯,又為他的親戚解決了一點法律上的小糾紛——他的親戚終于擺脫了被倒打一耙的噩夢,然后他很高興地替我拿了一個稍微靠前的排查號。”

  這個“靠前”應該不只是“稍微”吧?!

  隆梅爾笑瞇瞇地撫摸海姆達爾的頭,貌似心情很好,自從海姆達爾16歲以后他就沒這么做了,顯然兒子這一番并不光明磊落的作為取悅了老爸。實際上隆梅爾不怕家里出個成天嚷嚷著要替天行道的法官,他不希望看見海姆達爾變成連灰色都看不得的小白貓,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絕對純潔。

  心情愉悅的老爸很大方的說:“如果我查到了緣由,你打算怎么辦?”

  海姆達爾想了想,說:“首先要看是不是能力問題,一旦發現不是威克多能力有限所致,如果以我目前的能力,可以解決就想辦法解決,即便無可奈何,至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讓隆梅爾出馬的打算,老爸發現自個兒又成了打醬油的。

  “這事我有所耳聞。”一直在跟米奧尼爾嘀咕的斯諾突然轉頭道。

  連貌似心無旁騖的蘭格教授都湊過來表示他也聽朋友說到過。

  斯圖魯松父子倆一陣無語,敢情一直被偷聽。

  “聽說魁地奇聯盟上層要大洗牌,裁判理事會肯定會有所動作。”斯諾說。

  海姆達爾心里一動,“IW上層八成也要動作了,有傳聞吉倫特首席有退休的打算。”

  三個大人紛紛露出深思的表情。

  “不奇怪,所有地方都一樣,說好聽點是革故鼎新亙古不變。”片刻后隆梅爾的嘴角譏諷地卷起。“可以猜出那些準備興風作浪的人是怎么想的:大戰勝利50周年已經過了,是時候讓那些老家伙‘瞑目’了。”

  只有神馬都聽不懂的米奧尼爾,從頭到尾專心致志地觀看比賽,或者說觀看場上的裁判。

  粑粑好帥!魁地奇好玩!米奧尼爾如是說。

  四、

  “爸爸——爸爸——爸爸——”米奧尼爾一刻都閑不下來,即便他們回到家,他還是舞動著旗子蹦個不停。

  海姆達爾看著猴子般上躥下跳的娃,轉頭問老公,“你說他以后會不會把‘爸爸’當成加油口號?”

  威克多樂壞了,面上卻假裝深思熟慮。

  “也不是不可以。”老爺一本正經的說。

  “兒子懂事以后會恨你的。”海姆達爾說。

  威克多皺起眉頭,大概被由此帶來的腦補嚇唬到了。

  “米奧尼爾。”他一臉嚴肅地抓住某個娃。

  米奧尼爾睜大眼睛看著他。

  “加油應該說什么?”

  “……爸爸!”

  海姆達爾哈哈大笑。

  威克多一臉的懊惱,真給里格說中了?!

  “小傻瓜!”威克多抱住兒子,“加油的時候當然要喊加油!”

  米奧尼爾眨巴眼睛,“爸爸!”

  “說加油。”

  “爸爸。”

  “加油。”

  “爸爸!”米奧尼爾開始掙扎。

  老爺沮喪地抱緊他,“乖,跟我念,加油。”

  “爸爸……”米奧尼爾著急地轉向海姆達爾并可憐巴巴地伸出手。“尿尿……”

  老爺刷地放開他,米奧尼爾咚咚咚跑進了盥洗室。

  老爺一臉呆滯。

  海姆達爾樂不可支,“你也有今天。”

  老爺惱羞成怒,一點憂患意識都沒有的室長遭殃了。

  趁兒子還在噓噓,老爺十分孔武有力地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室長壓在沙發上,老流氓,老淫.蕩地對人家展開從上至下全方位的不軌操作。

  不軌間隙,老爺忽然問,“比賽的時候你和隆梅爾在說什么?”

  瞧瞧,這就是當裁判的好處,比賽過程中還能忙里偷閑。找球手哪里有那美國時間。

  海姆達爾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磨蹭半天,說了句,“爸爸……”

  老爺:“……”

  五、

  晚上夜深人靜以后,騎士樓的倆粑粑做賊似的躲在院中晾曬臺之后,并不時探頭張望或舉起望遠鏡窺視敵情。

  為了以防萬一,希娜埋伏在暗處伺機行動。

  “也許我們可以設個陷阱。”放下望遠鏡后,海姆達爾小聲說。

  “有些護樹羅鍋膽子很小,不小心嚇死了或者嚇跑了就得不償失了。”威克多認為不妥。

  “可我們天黑前找了一圈,沒看見任何可以稱之為意想不到的東西。”海姆達爾心想很有可能是蘭格失策了。

  正說著,眼角劃過一絲詭異的光暈,亮晶晶搖搖晃晃的過來了。

  海姆達爾立馬噤聲,并朝下躲了躲,舉起望遠鏡。

  那個看上去長了一身樹皮的小東西的確跟護樹羅鍋有幾分相似,但跟海姆達爾在書本上以及現實中看見的并不完全相同。它比一般的護樹羅鍋個大,表皮更加粗糙,因天色關系看不清真實顏色,但從它頭頂樹枝般姑且稱之為觸角的發光玩意兒來看,不如護樹羅鍋色澤深沉。

  古怪丑陋的模樣倒是差不多,頭頂的大角讓它看上去十分高端大氣。

  “是護樹羅鍋嗎?”海姆達爾問。

  “可能是。”老爺不是很確定。

  亮晶晶笨拙緩慢地爬過圍墻,從當中的空隙間鉆過——鉆的過程很糾結,因為角放了好幾次都挪不進來——來到院內,然后徑直朝西邊的墻角搖擺而去。

  那里有什么?

  海姆達爾不解。下午都看過了,就是栽種的幾叢普通的薔薇花藤,藤蔓上全是刺,難道它對尖刺情有獨鐘?

  亮晶晶開始在薔薇花叢邊兜圈子,看上去猶如舉行某種神秘儀式,一邊走一邊晃動著軀體,瑩亮的粉末不斷從觸角上落下,嘴里偶爾發出一兩聲古怪嘶啞的尖叫。

  “它在做什么?”

  老爺琢磨片刻,“……圈地?”

  “就像動物撒尿那樣,給自己看中的地盤標記?”

  老爺點頭。

  “我們家的薔薇花莫非有什么獨特之處?”室長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個時候,奇怪的騷動從密林深處傳來,緊接著又是一陣異響,聽那動靜,仿佛有什么東西靠近,而且數量不少。

  倆爸爸頓時如臨大敵,也不管會不會嚇到亮晶晶了,從曬臺后出來。

  亮晶晶確實被嚇了一大跳,但不是被倆爸爸嚇到的。亮晶晶緊張地左搖右晃,最后使盡全力鉆進了薔薇花藤的空隙里,瑩瑩的亮光消失在薔薇花叢后方。

  這家伙倒是機靈,看那嫻熟程度,估計平時沒少干這事。

  海姆達爾抽出魔杖,向右揮動,一團火焰從杖尖噴射而出,西邊墻下的石柱子燈被點燃。

  “希娜!”

  海姆達爾一聲令下,另外三盞石柱子燈被同時點燃。

  察覺到動靜的奶糖它們跑了出來,準備跟他們并肩作戰。

  威克多吩咐道,“小八和希娜回去,希娜把窗戶和門都鎖上,和小八一起照看米奧尼爾。”

  小八看了眼海姆達爾,后者朝它點點頭。

  八眼蜘蛛長腿一伸,直接蹦上房屋的外墻,朝米奧尼爾所在的房間移動過去。

  “主人……”希娜遲遲不肯離去。

  “聽話。”海姆達爾說。

  希娜嗚咽著消失,通往房間的門刷地合攏并落鎖。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大驚小怪了?”海姆達爾問。

  威克多說:“寧愿草木皆兵,也不能掉以輕心。”

  海姆達爾深以為然。

  [是地精!]立在院墻之上的豆莢驚叫一聲跳下墻,一邊叫一邊往回跑。[很多地精!]

  被四盞石柱燈映照得亮如白晝的小院內,倆爸爸直視前方,而后四目相對。

  他們已經看見了。

  面相蠢笨,動作卻格外靈活的地精從西面八方涌來,院墻的空隙塞滿了想要擠進來的地精,它們相互推搡叫罵著,眨眼間開始在院中肆虐。

  奶糖和小面包勇敢地沖了過去,豆莢也伺機攻擊。可惜雙拳難敵眾掌,地精的數量比想象得還要多。

  海姆達爾和威克多利用大面積的冰凍咒凍住了一部分忙著打洞啃咬植物的地精,又接連放了幾個魔法,發現仍有源源不斷之勢。二人心有靈犀地同時轉身,開始給院中的各種雕塑浮雕等物施加魔法,讓它們“活”了過來。

  威克多“喚醒”了扛著鋤頭、斧頭等物的小精靈,以及一只兩米不到的小山地巨怪。巨怪掄起槌子朝地精聚集較多的地方丟去,槌子落地的那一瞬四分五裂,而后接連響起地精們的嘶鳴哀嚎。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隨著海姆達爾的自問,石頭池子邊角上的裝飾物撲棱著碩大的翅膀一躍而起。那是四只一米左右的夜行獸,它們長著鳥一般的長喙,鹿一樣的角,全身被毛發覆蓋,雙腳如禿鷲,爪子又彎又長,帶著鋼鐵般的力量,背上生了一對羽毛豐滿濃密的羽翼,寬而厚,翅膀全部展開時蔚為壯觀。

  在海姆達爾的指揮下,它們伸出利爪,朝地精們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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