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ACT·666
午餐時耶爾突然叫了一聲,“哇!”可惜沒人搭理他,大家對他在吃飯時間不時一驚一乍習以為常了。
耶爾拉過埋頭在天文學作業中奮戰的德拉科,把報紙攤在人家面前,說:“這上面寫的什么?”
德拉科瞅了眼標題,詫異道,“法文啊,你看不懂?!”耶爾是摩納哥人,這情況著實詭異。
“不,我看得懂,”耶爾一臉深沉。“但奇怪了,拼湊在一起就不認識了。”
大家被這話勾動了好奇心。
德拉科拿過報紙,“正義使者還是惡魔信徒?卡雷爾.迪呂波的前世今生?!”
“哇!”耶爾又叫了起來,而后一臉怪相的注視大家。“很聳動的標題對吧?”
“怎么回事?”托多爾問。
海姆達爾對耶爾說:“你看的竟然不是魁地奇?”
“誰說我只看魁地奇?我還是很關心國際大事的!”耶爾揚揚下巴。“第二版的魁地奇歷程做的很地道,但我敢保證我絕對不是沖著那個去買的。”
海姆達爾好笑的搖頭。
“具體說了什么?”海姆達爾讓德拉科念念。
德拉科迅速掃了幾行,然后抿了抿嘴說:“有人對法國的巫師媒體爆料,說麻瓜出身的迪呂波以扮演人人稱頌的正義斗士來獲取巫師世界的認同,實際上他是格林德沃的忠實追隨者,我們都被欺騙了。爆料人還說迪呂波獲得的那些獎項應該被取消,他沒有資格被冠以那些真正的無名英雄才應該獲得的崇高表彰,迪呂波不過是一個通過嘩眾取寵來達到不可告人目的的奸佞小人。有媒體猜測,卡雷爾.迪呂波在格林德沃全盛時期籍籍無名,格林德沃時代的后期出人意料的脫穎而出,這樣的變化耐人尋味。他是不是真的見風使舵,為了洗脫罪名毅然拋棄了江河日下的格林德沃,作為反戰斗士加入到正義一方?他的棄暗投明是否是真實的?還是惡意中傷?我們將拭目以待。”
德拉科念完以后傻了半天,在場的其他人亦是半晌說不出話來,這比接到迪呂波身亡的消息還要令人震驚。可以想見這份報紙將帶給歐洲巫師界何種軒然大波,就好比你一直憧憬敬仰的人物周邊的其中一盞探照燈忽地爆了下火花,熄滅了。
“中傷!絕對是中傷!”讓娜用力的拍桌子。“作為一個法國巫師,我相信在場各位中再沒有比我更清楚迪呂波的名字詮釋的是什么樣的信念,對于大戰期間的歐洲巫師世界到底意味著什么。他是不可替代的,他的功績是無人可超越的。”
大家聽了更加沉默。
“雖然我不是法國巫師,但作為一個摩納哥人,我相信迪呂波在那個領域就是一座里程碑式的存在。”相對于讓娜毋庸置疑的感性,耶爾較為理智。“這么說吧,無論報道上的質疑聲是否確有其事,卡雷爾.迪呂波做的那些事情確確實實存在,不能被抹殺,也不該被抹殺。這與人品無關。即便真的像那個爆料人說的那樣糟糕,至少他不舍晝夜、不分陣營的救助他人的那段經歷不該被懷疑。那個爆料人在發出質疑前應該捫心自問,人品有‘缺陷’的迪呂波在救死扶傷的時候,爆料人他自己在干什么?躲在媽媽懷里吃奶?還是跟普通巫師一樣蓬頭垢面的逃難到某處,蹲在被陰影籠罩的不起眼的角落,緊握雙手祈禱魔法部增兵救援?”
“也是。”托多爾打破沉默。“即便他是惡魔,但他頂替了原本該由天使完成的工作。大戰勝利五十年后的今天,人們不該抓著惡魔的舊賬不放,我們應該問問當時別的天使都上哪兒去了,不然實在令人寒心。”
“說得好!”耶爾和讓娜鼓掌。
德拉科深有同感,不住的點頭。
耶爾發現海姆達爾始終不發一言,于是推推他的胳膊,“你有什么看法,斯圖魯松先生?”
“我的看法是爆料的那個人的目的達到了。”海姆達爾說。
大家均一臉問號。
海姆達爾瞄了眼聳動的標題,“即便你們唾棄這篇報道的不良用心,卻也在它的帶動下不由自主的換位思考,不再堅持迪呂波是天使。”
上完下午的課,海姆達爾拿著書本請教蘭格教授,有個海德格拉克的學生敲了下教室的門。
“對不起,打擾了。斯圖魯松,校長讓你去她的辦公室。”
“什么事?”海姆達爾問。
那學生聳聳肩。
蘭格放下書,“你每次想要定下心學習魔藥學的時候,總會碰上這樣那樣的情況中斷學習。”魔藥學教授貌似不開心了。
“此乃不可抗力。”海姆達爾拘謹的表示。
蘭格亦表示,“嗯,發生在你身上的不可抗力就是別人多。”
斯圖魯松室長干笑兩聲,特不要臉的說:“能者多勞,沒辦法。”
蘭格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去吧。”
海姆達爾如蒙大赦。
“別以為你能拿厚臉皮蒙混過關,這次的階段考試將決定期末總成績,假如你這次考的不在我的預期范圍內,你的期末考總成績的及格線就從80分開始算。”蘭格教授從來就不是個容易被糊弄的人,瞬間看穿了某室長又一次嘗試釋放的小心機。
斯圖魯松室長憂傷了,不走尋常路依然不管用啊,早知道就直接賣萌了……
耶爾韋校長的辦公室內除了校長以外還有兩位巫師,其中之一是威克多,他坐在椅子上,看到海姆達爾進來貌似漫不經心地一瞥,渾身上下彌漫著資深教授的范兒。
對這位“資深教授”知之甚詳的海姆達爾趁臉上的某種表情還未來得及出來前,趕緊轉移視線。
“斯圖魯松,這位是法國魔法部的保羅.菲奈斯先生。”
在校長的介紹下,穿著一身棕綠色巫師袍的男人起身,轉過身來,朝他微微點頭。
海姆達爾上前與他握手,“我是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在校長的指引下,海姆達爾依言坐下。
“剛才菲奈斯先生向我們述說了他的來意,”校長玩味了下海姆達爾的神情。“你心里有數嗎?”
海姆達爾搖頭,“不是很清楚。”
校長靜靜注視他。
海姆達爾又道,“因為猜測太多,所以不敢斷言到底是什么。”
校長微笑,“這我就放心了。”
菲奈斯說:“我來這里主要是因為卡雷爾.迪呂波事件。”
海姆達爾說:“我早上看過法國的巫師報紙了。”
“我能要求和斯圖魯松先生單獨談談嗎?”菲奈斯向校長提意見。
海姆達爾卻直言道,“您可以放心,這里沒有外人。”
耶爾韋教授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默許了海姆達爾的“自作主張”。
菲奈斯很是猶豫。
“耶爾韋教授是海德格拉克的校長,我是這里的學生,所以無需對她有所保留。至于克魯姆教授,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實際上斯圖魯松室長想說教授壓根不是外人,是咱內人。
菲奈斯掙扎片刻,決定相信海姆達爾。
“法國魔法部已經向國際巫師聯合會歐洲巫師國際合作組織遞交了最新發現,也就是上一次在西班牙的,關于格林德沃的那個。”菲奈斯對海姆達爾使了個眼色。
海姆達爾心想這位不愧是做秘密警察的,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不忘遮遮掩掩。
眼前的保羅.菲奈斯就是那位4號先生。
“依照慣例,”菲奈斯續道。“凡是關于格林德沃的事情,無論什么,都要提交合作組織商討定奪。三天前,法國魔法部已經把最新發現整理后由我們的部長親自提交給了國際巫師聯合會。”
海姆達爾明白了,“依照慣例,屆時當事人要到場被問話。”
菲奈斯對他的舉一反三表示欣慰。
“您來這里是想和我對口供?”
菲奈斯對他的舉一反三表示由衷的欣慰。
“法國魔法部希望我怎么說?”
菲奈斯掃了眼倆圍觀者,遲疑道,“我們希望您在被問話時不要透露您的推測,我們希望您能依照我們的腳本走。”
“也就是讓我一口咬定那些攻擊者是圣徒?”海姆達爾問。
“現在無論什么都處于猜測期,不是圣徒的想法也僅僅出于您的猜測,不是嗎?”
“我有個問題,貴魔法部是想把這個責任推到圣徒身上,然后組織幾場圣徒余孽圍剿行動,用以提升國際知名度?”
海姆達爾的這番話太過犀利,4號先生菲奈斯心底大呼吃不消。
菲奈斯說:“不瞞您說,您的這個想法我們確實考慮過,不過也只是在腦海中一晃而過。我們是為了卡雷爾.迪呂波,今天的爆料一出,迪呂波先生的社會地位將面臨全線坍塌的危機。”
菲奈斯的表情中帶著幾許無奈。
作為一名法國巫師,卡雷爾.迪呂波在法國受到的推崇是其他地方所無法想象的,迪呂波今天的成就可以說半數以上歸功于法國巫師界不厭其煩的追憶和宣傳。當然,迪呂波也確實有值得被一而再再而三捧上天的功勞。但是,沒有法國巫師界,就沒有迪呂波后來的江湖地位,他們的推波助瀾功不可沒。
費勁千辛萬苦塑造起來的正義英雄被一篇“不能再昧著良心說假話”的所謂爆料轟炸得岌岌可危,法國魔法部還來不及收拾被人出其不意甩了一巴掌的面子,便迅速調整狀態,決定下一步的計劃。
說白了,法國魔法部眼下并非為了卡雷爾.迪呂波的人格而戰,也不是為了重拾可能已經偏向報道的巫師們的信心而戰,他們是為了自己的人格和公信力。齊心協力把卡雷爾.迪呂波重新供上神壇,這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為什么不能在合作組織的聽證會上透露……我的猜測?既然大家坐下來商討辦法,坦白一切不是更有利于案件的進展嗎?”海姆達爾有些鬧不明白法國魔法部的打算。
菲奈斯苦笑,“你不了解,如今的歐洲巫師界已經把格林德沃當成吸引眼球的幌子,但凡與他有關的事情都會被炒作得沸沸揚揚。一旦召開了聽證會,歐洲的巫師國家將會組織力量蜂擁而入,打著消滅全天下邪惡勢力的旗幟,作秀般的你追我趕。誰知道他們到時候會怎么處理,所以我們干脆順應那篇報道的說法,讓他們爭分奪秒的揮舞鏟子挖掘迪呂波更多的不為人知的‘黑暗過去’,為我們的調查騰出空間、時間。說得直接點,那些國家就是來搗亂的,這事不是發生在他們頭上,他們自然樂得看笑話,順便添亂——給其他國家的巫師英雄抹抹黑,何樂而不為。”
五十年了,傷疤早就好了,發生在老一輩身上刻骨銘心的疼痛,還有幾個年輕人能感同身受?敢說自己感同身受?
“我懂了。”海姆達爾鄭重其事的點頭。“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開口,如果我能做到。”
菲奈斯握住他的手,用力晃動。
菲奈斯離開后,校長辦公室內短時間內沒有一人開口。
“耶爾韋教授,”海姆達爾笑瞇瞇的看著校長。“能和您商量件事嗎?”
“你講。”
“您看,我可能馬上要被歐洲巫師國家合作組織傳召去聽證會,可能要面臨嚴刑逼供,可怕的酷刑,讓人痛不欲生的折磨……”海姆達爾貌似胡言亂語,目光卻閃閃發亮。“您能讓蘭格教授網開一面,期末考試期間別對我痛下殺手嗎?”
校長慢悠悠的說:“蘭格教授曾經對我說,假如有個叫海姆達爾.斯圖魯松的學生讓我給他說好話,我可以直接轉達蘭格教授的回答:做夢。”
蘭格教授的老謀深算讓海姆達爾大驚失色。
“克魯姆教授……”斯圖魯松室長秀出曾被巫師攝影大師贊不絕口的最動人的小側臉兒。
克魯姆教授面不改色的挺住了“□□”,冷酷無情的說:“做夢。”看樣子蘭格教授給每一位教授打了招呼。
斯圖魯松室長老憂傷的。
不過在離開校長辦公室,經過克魯姆教授的座位時,道貌岸然的教授摸了下他的屁股,不止一次——令人詫異的是他怎么能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做出那么多動作。不愧是第一找球手,手腳就是麻利。
海姆達爾停步回頭,教授一本正經的挑眉詢問怎么了,貌似真像那么回事。
果然,第二天他收到了聽證會的傳單,這不是他第一次收到國際組織的傳單了。就跟長了對順風耳似的,上司的信件緊隨其后。
星期五晚上,他們在雷克雅未克的冰淇淋店碰頭。
“我們倆也不用兜圈子了,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吧?”霍林沃斯喝了一口熱巧克力。
海姆達爾挖了一勺冰淇淋送進口里,然后點頭。
“我已經收到合作組織的傳單了。”
“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霍林沃斯問。
“那些人不是圣徒,或者說那些人的行動不代表圣徒的行動,圣徒通常為了何人一觸即發不需要我加以解釋,所以不管讓我重復多少遍,我都會這么講。我是說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我推測的結果。”
霍林沃斯擰了下眉,“為什么這么肯定?”
“我問過蓋勒特.格林德沃。”
霍林沃斯的表情霎時變得微妙起來,他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放下杯子后,他謹慎的問,“你們還有聯系?”
“偶爾。”
“他說那些人的行動和他沒有關系?”
“至少和格林德沃這個名字在那個硝煙四起的時代所代表的含義沒有關系。”
“含義?”
“征服世界,唯我獨尊,生靈涂炭。那些人的行動目的不是為了格林德沃。”
“你似乎又有了新的推測?”霍林沃斯瞇了下眼睛。
“在西班牙和那些不懷好意的斗篷巫師不期而遇,他們話里話外都在強調自己圣徒的身份,這在大戰期間或許很尋常,但現在是九十年代末,一群不是為了格林德沃而行動的圣徒敲鑼打鼓穿街過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圣徒,您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霍林沃斯見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不由得嘴角含笑,不急著發表看法,而是問,“所以?”
“我的最新推測是他們想借助人人喊打的圣徒身份掩蓋險惡用心,以達到某種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我猜不著,假如我猜著了我也不會坐在這里吃您請的冰淇淋。”
“誰說這頓我請?”霍林沃斯不緊不慢的說。
海姆達爾的表情簡直可以用驚恐來形容,他低頭看著面前的香蕉船,他點的是最大號的綜合口味香蕉船……剎那間,斯圖魯松室長感覺胃里沉甸甸的,仿佛剛才吃下去的不是入口即化的冷飲,而是即將飛出口袋的金加隆。
霍林沃斯對眼前的人愁云慘淡視而不見,“我會想辦法讓你代表國際威森加摩參與這次的案件調查,想必你也知道,合作組織商討結束后很多國家會加入進來一并調查。我們IW也不例外。”
海姆達爾暫時放開他的金加隆,好奇道,“您好像很積極。”
“因為這很有可能關系到我的職位,他會為我將來的晉升加分。”霍林沃斯并不隱瞞他。
“那么我呢?”海姆達爾的小心臟怦怦直跳。
“你的上司得了好處,還能少得了你?”
莫非這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內心深處的里小格奔放了。
“對了,前兩天法國魔法部的探員找過我,就是那位4號先生,他們希望我和他們合作,在聽證會上把我的推測隱瞞下來,暫時把責任全推到圣徒身上。”
霍林沃斯考慮了會兒,點點頭算是默許了。
“我必須給你提個醒,這件事很可能不止你一個見習審判員參與,也許其他的見習審判員或審判員會跟你同臺競爭。”霍林沃斯不經意丟下個炸彈。
海姆達爾愣住了。
霍林沃斯又道,“IW不止我一個法官,也不止我一個想晉升,其他法官亦會使出渾身解數幫助國際警察部隊推進案件,直到真相大白,從而獲取相應的功勞。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您在提醒我不要張揚?”海姆達爾問。
“如果有什么新發現別跑在最前面,交給法國魔法部去沖鋒陷陣,相信我,他們會感激你的慷慨。你要記住你身后的是國際威森加摩。這件事若進展順利,人們會贊揚法國魔法部孜孜不倦、黽勉從公,若是不順利,他們也有辦法推的一干二凈。所以記住,無論你怎么努力,最終的功勞都會記在法國魔法部頭上。”
海姆達爾聽了一笑,“因為我們是國際威森加摩?”
霍林沃斯點頭,“一旦冠上‘國際’,你就再不能把自己當做某個小團體的一份子,更不能偏幫某個小團體,某個國家。即便是冰島也不行。”
好吧,海姆達爾對自己握握拳頭,默默念叨世界和平。
這是最后的斗爭,團結起來到明天,英特納雄奈爾就一定要實現。
離開前,霍林沃斯突然說:“要不要聽聽我的推測?”
“什么推測?”
“關于那群在西班牙不期而遇的斗篷巫師,他們為什么沒有對任何人下毒手。依你的描述來看,他們完全掌握了主動權,你的生死只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聽上去真可怕,我一直不敢深入解讀那段經歷,現在給您這么一說,我開始起雞皮疙瘩了。我的猜想是法國魔法部里有他們的人,也許這有點危言聳聽,但一切皆有可能。”
“確實,現在什么樣的猜測都是相對合理的。”
海姆達爾不禁問,“您的猜測是什么?”
霍林沃斯說:“留下你們就是為了讓你們告訴世人,他們想讓你們轉達的同時也是讓你們親眼看到的信息。”
“格林德沃的追隨者?圣徒東山再起?”
霍林沃斯又道,“而作為向國際威森加摩傳達這個信息的最好的‘飛路系統’,留著你的性命也就是把這個消息直接傳遍整個IW。”
海姆達爾喃喃道,“……看來他們想玩大的。”
在休息室里等待的時候海姆達爾有些忐忑,這和上一次的聽證會性質截然不同,上次是來告狀的,委屈不甘均發自內心,無需任何矯飾。而今天,不知道自己的演技能否在久經沙場的老江湖們面前瞞天過海
歐洲合作組織舉辦的聽證會規模自然無法跟國際大會相提并論,所以沒有使用最大的會議室。就像上次一樣從小門出場后,海姆達爾發現這是個柱狀會議室。與會者們使用的座位如同歌劇院包廂,一個個排列整齊的掛在墻壁上。會議室正當中孤零零的架著一個二米高臺,高臺上擺著一把椅子,椅子四周沒有任何裝飾,空蕩蕩的敞著,人坐在上面,視線可以毫無阻礙的擴散到房間的四個角落,但與此同時,被位于水平線上方的人們包圍俯視,心理壓力會在那一瞬間達到頂點。
突如其來的說話聲從上方傳來。
“請拿出您的魔杖,放在椅背后側的盒子里,并合上蓋子。”
海姆達爾依言而行。
“請坐。”
海姆達爾坐下。
“請說出您的姓名。”
“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年齡。”
“17。”
“畢業了嗎?”
“沒有。”
“就讀學校。”
“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
“從我們獲悉的資料來看,你這一學年并非在德姆斯特朗上學。”
海姆達爾不由得一愣,繼而有些啼笑皆非。
“這一學年我作為交換生,在海德格拉克魔法學校就讀。”
“那學校怎么樣?”
此問一出,現場的莊嚴氣氛頓時一抖,不再像最初那般壓抑得密不透風。
“不錯。”海姆達爾使勁抿直上翹的嘴角。
“伙食怎么樣?早上吃了什么?”
“斯圖魯松主席。”按耐不住的與會者打斷了不著調的提問。
隆梅爾從善如流的改口,“我謹代表歐洲巫師合作組織眾成員國問斯圖魯松先生您幾個問題。”說完居高臨下的端詳被稍顯刺眼的燈光照成一頭白毛的小腦瓜。
海姆達爾連忙擺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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