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ACT?392
斯諾率先上前一步擁抱海姆達爾,豆莢貓不得不從海姆達爾的肩膀上跳開,跳開前很是同情的回望了一眼海姆達爾懷抱里的奶糖,一定會被擠得夠嗆,真是可憐。雖然這么想著,豆莢還是行動敏捷的自個兒跑了,也不知道順帶提攜一下奶糖先生。
然而豆莢貓每猜必中的預估這次出現(xiàn)了偏差,海姆達爾似早有預料般伸出右手放在奶糖身后擋了一下,所以奶糖并沒有被擠到。光顧著自己逃命的,一點不念及兄弟情的豆莢貓一瞧,心頭的醋缸子立馬晃蕩起來,飄出了些許酸味。
豆莢貓總覺得海姆達爾待奶糖比待它好,一開始并不覺得如何,甚至認為是應該的,但是架不住長年累月的“被忽視”——痛心疾首的豆莢對此深以為然。豆莢的心智聰穎深沉,與人類相差無幾,它會難受、會高興、會痛苦……最重要的它會學習,學習人類的行為模式和思維方式,和海姆達爾相處的越久,越來越人性化,同時也體會到了一種獨特的負面情緒,比如嫉妒。
豆莢貓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像人類那樣小鼻子小眼,但事實勝于雄辯,豆莢先生的一系列行為不是吃醋又是什么?
豆莢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剛才明知奶糖會被擠到,還是悶聲不吭自己溜掉的行為就是由負面情緒激化的。當然,豆莢絕不會傷害奶糖,它也不會容忍別人傷害奶糖,它和奶糖是有感情的,但是在某些無關緊要的場合下,在確信奶糖不會因此受到傷害的前提下,它會毅然決然的自私,豆莢的內心深處也有著它的陰暗面。
盡管豆莢貓的陰暗面和人類的陰暗面相比,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都是個老貓妖了,還這么幼稚。”威克多目不斜視的嘀嘀咕咕,別人或許沒聽清,豆莢貓那是個什么樣的聽覺,而且很明顯威克多就是和自己說的,當即惱羞成怒的喵喵喵向他撲去。
被威克多兩手一抱,輕輕松松的逮住,被拎住了后頸子。
豆莢被吊在半空,上下都沒著落,心里慌得不行,要叫又不敢叫,它丟不起這個人,不是,丟不起這個貓。
威克多翻手把它托在手上,用另一只手去撓它的下巴頦,豆莢貓如虹的氣勢立刻落花流水了一半,想要奮起,卻架不住威克多的撓撓,下一秒就舒服的叫喚起來,還很沒形象的肚皮朝天。
【你和奶糖不一樣,里格對奶糖好是因為奶糖與我們不同,還是說你想和奶糖一樣?】威克多語重心長的在心里告訴它。
豆莢貓破天荒的沒有和他唱反調,圓滾滾的大眼睛瞟到那一頭的海姆達爾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安靜的趴在威克多懷里,任由威克多用手指輕輕梳理身上的毛發(fā),就像一只普普通通的聽話的寵物貓。
海姆達爾分別和斯諾、隆梅爾寒暄完,三人的目光同時朝抱著豆莢的威克多聚焦而來。
[……你別擔心,只要里格喜歡你,斯圖魯松家根本不是問題。]豆莢貓到底不是真正的人類,它還不明白人類錯綜復雜的關系,而且人并非真正意義上的獨立生物,本身的姓氏以及該姓氏代表的團體就是一個難以舍棄的巨大的羈絆。
不過威克多倒是通過豆莢的這一言辭聽出了點眉目,它不喜歡斯圖魯松家,談不上痛恨,但肯定沒好感,主要原因應該出在瓦西里耶維奇和約爾夫身上。
威克多莞爾一笑,摸了摸它的腦袋,大步靠向海姆達爾。
又是一通寒暄完畢,這一次肯定不如海姆達爾的親密無間,但至少面子上都過得去。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找一個酒館餐廳之類的地方歇歇腳,當然,隆梅爾沒忘記把大長老一塊兒捎上,這位老先生一直面有黑氣,估計被冷落的夠嗆。
***
三把掃帚酒吧的老板娘羅斯默塔正在店門口打量那株與大門差不多高度的圣誕樹,或許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這樹有點歪,之前用魔法糾正過,結果不盡如人意,這會兒正拿著皮尺蹲在圣誕樹樹下丈量,動作略顯笨拙。
羅斯默塔女士可能平時不太干這種活計,站起來的時候也不看著點,一頭撞上圣誕樹的枝椏,圣誕樹岌岌可危的晃了兩下,沒倒,她倒是倒了,朝馬路上摔去,兩只手下意識的亂揮,嘴里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
想象中即將來臨的疼痛和與之相伴的丑態(tài)并沒有如期而至,羅斯默塔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扶住了,準確點說被什么人及時撐了下后背,避免了一場可能的頭破血流。
羅斯默塔感激的轉過身,待看清站在她后方的男士后頓時心花怒放,女人么,不管多大年紀,都愛把自己想象成英雄救美中的美人,何況眼前的英雄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羅斯默塔女士一下子就眼帶桃花的眨巴了好幾下眼睛,也就是俗稱的放電。
斯諾面不改色的回視片刻,然后很果斷的挪開了對視的目光,羅斯默塔心里涌出一絲失落。
不可否認,羅斯默塔是一個有魅力的女人,臉蛋漂亮,身材婀娜,所以她的店從來不愁沒生意,客人們每天每天絡繹不絕。即使處于圣誕走親訪友的間歇性淡季,三把掃帚酒吧仍然熱火朝天。
被帥哥無視固然讓人黯然神傷,但是羅斯默塔迅速振作起來,因為她看見金加隆朝她迎面砸來。
作為一個生意人,羅斯默塔眼里不會只有帥哥,這位老板娘立刻把歪脖子圣誕樹丟到腦后,十分殷勤的把幾人迎進了自己的酒吧,并親自把他們帶到了一個臨窗且擁有一定私密空間的座位上。
隆梅爾從前和海姆達爾一塊兒來過,對這家店總體印象還不錯,所以坐下以后表情顯得安適隨意,人只有在徹底陌生的環(huán)境下容易風聲鶴唳。
斯諾有一個很直接的判斷方式,就是看桌面是否收拾的干凈,有沒有留下污垢油膩,可喜可賀的是三把掃帚的每一張桌子都被擦拭得光可鑒人。
朗格反而是幾人中最隨遇而安的,到了他這個歲數(shù),不會再有年輕人挑三揀四的興致和精力,再加上三把掃帚干干凈凈,沒有令人頭疼的嘈雜聲,大長老不由得心平氣和,臉上的黑氣也退去了不少。
三把掃帚寬敞明亮、整潔清爽的空間布置得到了幾位男士的好感,精明的羅斯默塔不由得喜上眉梢。
做生意無非就是投其所好,而且要獨樹一幟,自成一家。在羅斯默塔心中唯一和她的三把掃帚有一較高下實力的帕笛福夫人茶館也只能吸引特定的客人,在經營上局限性很大,客源無法拓展,而她的三把掃帚不同,羅斯默塔相信人人都喜歡在明亮舒適的房間內用餐喝茶,霍格莫德不缺黑乎乎臟兮兮的餐館酒吧,而三把掃帚的營業(yè)額就是最好的說明,總之,她選擇的發(fā)展方向是正確的。
其實這位女士漏算了一條,千嬌百媚的老板娘也為營業(yè)額的增長添磚加瓦了。
“各位是用餐還是……”羅斯默塔隨之遞上一份圣誕專供菜單,而且很有眼色的把菜單放在了朗格大長老面前,即使這位老人與另幾人非親非故,她這么做也不會有人說她不對。
“你看著辦吧。”朗格大長老不耐煩的說了句冰島語,把菜單推給隆梅爾。
隆梅爾轉手把菜單給了海姆達爾,“兒子,要吃什么盡管點。”
此舉沒有遭到任何人的反對,即使朗格要對著干,他之前已經把退路封死了。
海姆達爾看了父親和斯諾一眼,又看了看威克多,最后掃到朗格,朗格斜眼覷著他,貌似要給他施加壓力,海姆達爾琢磨了一下,他和大長老之間暫時不存在利益沖突,于是朗格那含情脈脈的眼神被海姆達爾直接屏蔽掉了。
“我要吃飯。”海姆達爾抬頭對等候良久的老板娘說。
老板娘笑道,“這份菜單里有幾款圣誕特餐,只有圣誕期間才會供應,您要試試嗎?”
海姆達爾在老板娘的解說下看了一遍特餐,而后沉默下來,羅斯默塔一時間吃不準他到底滿意還是不滿意,于是又道,“如果不喜歡可以點其他的,我們店里還有特色餐點供應。”
“這個圣誕特餐很好。”海姆達爾遲疑道。
“那么……”羅斯默塔馬上附和。
“能不能做一個全肉餐?”
羅斯默塔一愣,“全肉?”
“對,您看能不能把里面的素食換成肉食?”海姆達爾滿懷希冀的看向老板娘,目光炯炯的,“不行嗎?”
到底是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羅斯默塔馬上隨機應變,“當然能,您要吃什么都可以。”很有點“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們做不到”的強大自信。
“不過,價錢方面……”素的換成葷的,價錢肯定不一樣了,羅斯默塔提醒道。
“只要把東西端上來,絕不會少你一個納特。”隆梅爾發(fā)話了。
羅斯默塔女士眉開眼笑。
然后,隆梅爾、斯諾、威克多等人也分別點了東西,羅斯默塔女士眉飛色舞的捧著菜單離開了。
海姆達爾給豆莢點了一份叫火山巧克力的甜品,據(jù)說是圣誕節(jié)才會制作,具體啥滋味說不好,不過豆莢吃的挺開心,似乎挺合胃口。奶糖除了海姆達爾帶來的糖果不吃別的,節(jié)省了一筆開支。
等餐點上桌后,海姆達爾剛要流哈喇子,兩盤可怕的玩意兒被一左一右的推到眼前,一盤來自斯諾,一盤來自威克多。
斯諾和威克多飛快對視一眼,又飛快的轉開目光,但都沒有把自己的手收回來。
斯諾從以前就老是盯著海姆達爾吃素食,這會兒正撞在他槍口上,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所以在點餐的時候為海姆達爾點了一份素食。威克多的本意雖然和斯諾一樣,但是手段更加溫和,采用循循善誘的模式,也就是來一個葷素搭配的菜式,就是素的多一些。
海姆達爾左一口右一口的痛苦咀嚼,淚流滿面的看向正同情地打量自己隆梅爾,心想,世上只有爸爸好。
隆梅爾同情歸同情,心里卻泛起了嘀咕:這么多東西能吃下嗎?我點的那杯蔬菜汁要怎么辦?
***
餐后,海姆達爾在父親充滿關愛的注視下,面有菜色的有一口沒一口喝著賣相極差的蔬菜汁,小心靈在體內失意體前屈……
在用餐的過程中,朗格很少說話,不是大長老講究,而是他始終沒有擺脫那股格格不入的感覺,就連威克多?克魯姆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家里人架勢。為什么他不行?朗格最為氣憤的就在這里,他居然被一個真正的外人比下去了。
當隆梅爾和斯諾談及一些在朗格聽來已經算是□□范疇的多種敏感話題時,克魯姆不僅沒有識相的回避,還參與進去一塊兒討論,最讓朗格驚訝的是隆梅爾和斯諾壓根沒有要避開他的意思,反而自然而然的接納他一起探討。
朗格大長老既然知道海姆達爾與約爾夫的聯(lián)系,自然也明白瓦西里耶維奇和威克多之間的關聯(lián),但是那又如何?作為一名活在二十世紀的巫師,就算真正的瓦西里耶維奇出現(xiàn)也已經代表不了什么了。在一代又一代斯圖魯松的不懈努力下,當年瓦西里耶維奇在斯圖魯松家族內留下的痕跡被逐一抹去,所以當今很多斯圖魯松只知道約爾夫,并不曉得瓦西里耶維奇,再加上近些年從徳姆斯特朗的全面撤出,唯一能夠證明校長存在的證據(jù)也被放棄了。
故而朗格完全不在乎什么瓦西里耶維奇,斯圖魯松家族偏執(zhí)而瘋狂的期待約爾夫的轉世,卻對約爾夫傾慕愛戀的對象嗤之以鼻。
朗格若有所思的看著威克多,威克多覺察到他帶著點刻意的目光,轉而對他露出淺淺的笑容,這個笑容說明不了任何問題,因為朗格在他的臉上沒有看見任何情緒表達,沒有防備,沒有動容,沒有不安,巴結就更談不上了,也就是俗稱的皮笑肉不笑。
朗格看上去波瀾不驚,實際上惱著了。
威克多的目標是和海姆達爾的家里人搞好關系,他希望得到海姆達爾家人的支持,希望未來的關系明朗化,能夠名正言順,但不代表他會對整個斯圖魯松家族或者斯圖魯松家里的別的什么人卑躬屈膝。首先他的自尊不允許;其次如果這么干了,他將克魯姆家的列祖列宗置于何地?
要他對一個所謂的大長老阿諛逢迎?做夢去吧!
“威克多太厲害了,斗龍的時候居然召喚出了黑利奧帕!”
朗格聽了這陡然拔高的音量不由得愣住了,暫時忘記了生氣,一時間也沒往深里想——這音調尖銳的有些刻意,而是認真聽了起來,然后發(fā)現(xiàn),就在他獨自生悶氣的時候,海姆達爾已經開始興致勃勃的談論三強爭霸賽的事情了。
威克多倒是洞悉了海姆達爾的心思,很配合的貌似不好意思起來,這種小年輕的羞澀,故作鎮(zhèn)定的架勢,內心的騷動,被威克多演繹得惟妙惟肖,恰當好處,同他的年齡真是再相符不過了,“沒有召喚出來,這個魔法還很不成熟,不算成功。”
“但確實有用,你成功遏制了火球龍的火焰。”海姆達爾堅持己見。
隆梅爾和斯諾對視一眼,而后相顧失笑,他們都聽出了言下之意,不過就像海姆達爾希望的那樣,他們也確實對威克多有了些刮目相看的感覺。
只有一點點!某爸趕緊在心里加了一句。
隆梅爾和斯諾都有另眼相看的沖動了,別提朗格了,針鋒相對的怒氣漸漸淡了下去,這個變化讓海姆達爾暗暗松了口氣,他當然不在乎朗格對威克多有何看法,但是他不能讓朗格對威克多心有芥蒂,這個大長老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年輕時候心狠手辣,如今只是年紀大了,懂得收斂鋒芒了,海姆達爾相信這都是表象,并不代表他就洗心革面做起了良民。
在一個經營了幾個世紀的大家族里,有些事情必須有人去做,有些人必須有人去除,有些話必須有人去說……朗格?韋斯特納?斯圖魯松就是這么一位不可或缺的“必須”人物。
族長隆梅爾都要禮讓三分,他不能不提防,他要保護威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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