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ACT?344
壁爐把海姆達爾帶到了一個非常敞亮開闊的大堂,踏出壁爐,放眼望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堂正中央,由十根近二米高的柱形石墩托起的十尊人物雕像,每尊雕像無一例外的身披警察部隊的長袍,或跑或坐或站,姿態各異,栩栩如生,連面部表情都各不相同,不若國際巫師聯合會大食堂內的雕像那般臉譜化。
但是仔細看后就能發現,雕像之間的服飾略有變化,海姆達爾正想走過去細瞧,就聽見身后突然有了動靜,然后有人對著他的后腦勺發問,“能不能請您讓一讓?”
海姆達爾一怔,趕緊從壁爐前讓開,身后那人朝他點點頭,徑直離去。
海姆達爾這才發現,大堂的這一面墻壁前設置了一排壁爐,就像電梯一般,身穿學員服或者正式警服的巫師接二連三的從壁爐里走出來。
一條幽深的走廊正對壁爐墻,在大堂的另一端,走到那里需要橫跨過整個大堂。
海姆達爾依據臨行前霍林沃斯關照他的話快步朝走廊走去,他現在沒功夫旅游或者欣賞雕像藝術。
走廊兩邊各有一排門,每扇門看上去都差不多,沉悶厚重,顏色形式單調一致,往遠處看,目力極致一團漆黑,仿佛沒有盡頭。
霍林沃斯告訴他他的教室在右手數過去第十六間。
海姆達爾推開第十六教室的大門,門后傾瀉而出的光線令他的瞳孔急劇收縮,海姆達爾不適的閉了閉眼睛,等情況好轉以后,他走了進去。
不大的教室,沒有窗戶,屋內的明亮光源來自每張課桌上擺放的蠟燭臺,地面是水磨石的。教室的一端有一個破破爛爛的講臺,講臺后方豎著一塊用木架子撐起來的黑板,教室兩邊的墻壁上貼滿了圖片、照片以及墨色不同、字跡各異的紙,還有明顯從雜志或者報紙上撕下來的張貼畫、新聞,甚至還有一些看上去就很古老的羊皮紙,總之,這兩面墻就像學校的布告欄,不,比學校的布告欄還夸張,揭開最上面一層,會發現下面還有……
“斯圖魯松先生,您遲到了。”聲音乍然響起,海姆達爾嚇了一跳。
海姆達爾急忙轉身,看見第一排課桌旁坐著一個人,心想他大概就是老師了,趕忙道歉。
“下不為例。”老師站了起來,身上穿著警察長袍,走動起來紫紅色的光芒在黑色的布料上流動。
是IW特殊警察部隊的老師。
海姆達爾忽然覺得老師的聲音很耳熟,琢磨了一會兒,終于想到他不就是當初布萊克先生審判時為自己帶路、在等待室里和自己聊天的面癱先生嘛。
“熟人”的出現微妙的緩和了海姆達爾心底些微的緊張感,他在第一排座位坐下。
國際魔法法律警察總隊學員培訓基地,第十六教室,進入課程教習時間。
老師,一名。學生,一名。
什么人在哪一間教室有什么活動,都會被記錄在案。
教室門“喀”的一聲自動上鎖。
經自我介紹,海姆達爾知道這位面癱酷哥名叫穆爾?哈薩利,海姆達爾通過他的膚色樣貌姓名等等猜測他可能是中東人。海姆達爾叫他哈薩利教授,面癱酷哥拒絕了這個稱呼,讓直接叫他的姓,海姆達爾始終堅持稱呼他哈薩利先生。
今天上午的課程就是最基本的入門課,主旨是讓海姆達爾了解世界各地的監獄,比如監獄建立的歷史背景、所屬國家、功能區分以及經由IW審判之后定罪的犯人的大致去向等等。學習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必須由淺入深,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哈薩利先生發給海姆達爾一張圖表,上面畫著簡易的監獄外形圖,以及標注它們大致在什么地方。
海姆達爾拿到圖表后不由得咋舌,三千八百四十一所監獄,世界上的巫師監獄比想象中多得多。(PS:據說現實中全世界有一萬三千八百多所監獄,□□就有六百多,我想了想,貌似巫師人數比較少,而且不同性質的犯人一般不會關押在一個監獄,好歹是全世界,幾百少了點,干脆把一萬拉掉,直接上零頭。)
凡是在標注上注明了IW的銀色天平的,就表示這間監獄里有IW負責的犯人,也就代表著海姆達爾將來有一天學成上崗,成為正式的執行監察員,這些監獄就是他的工作地點。
IW可送遣的監獄一共有一百七十三所,其中包括一百零三所合作監獄——就是與當地魔法政府溝通過的,和七十所直屬監獄。
他還注意到,英國的阿茲卡班不在IW的權限范圍內,換句話說經由IW審判的犯人不能往阿茲卡班送,阿茲卡班監獄有權利拒絕接收經IW審判的犯人。
“監獄大多按照所屬國家的領導班子的決策類型來決定其性質的,阿茲卡班監獄這么多年來都是一所著名的‘只進不出’監獄。”哈薩利先生介紹道。“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犯人只有一條出路——死在獄中,阿茲卡班由攝魂怪把守,它們會在第一時間把犯人的幸福和快樂吸走,普通巫師是難以長時間承受那種折磨的,一般說來被關進阿茲卡班就意味著你的人生到此為止了。”
“所以即使犯人是被誣陷的,也難以找到申訴的途徑?”
“攝魂怪可不管你清白與否,一旦被關押進去均一視同仁。”哈薩利先生又道,“阿茲卡班也不允許探監。”
如此說來西里斯?布萊克除了越獄確實別無他法,換個角度想,太過極端的方法也許會演變成間接鼓勵犯人越獄?
哈薩利說:“鄧布利多主席多年前曾在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定期國際會議上提議在英國建立另外一所管理相對‘溫和’的監獄,那個會議持續了一個月之久,最后英國魔法部以本國內政為由拒絕進一步討論,后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阿茲卡班好像是一所綜合監獄。”就是所有類型的罪犯都關在一所監獄內。
“對。”哈薩利說。“我估計當年鄧布利多主席的意思就是把黑巫師和其他性質的罪犯分開關押,其實這種想法很正確,也很人道,方便管理不說,對普通案件的巫師更公平,但是英國魔法部堅稱罪犯都是十惡不赦的,是不可以原諒的,他們要把縱虎歸山的可能性徹底掐斷,鄧布利多主席也沒有辦法。”
海姆達爾不解道,“鄧布利多教授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首席巫師,國際巫師聯合會英國席的分會主席,同時還是國際威森加摩的名譽主席,英國威森加摩的主席,這樣的頭銜在英國還沒有話語權?”
這一串身份壓下來,英國的魔法部長都要靠邊站,海姆達爾一直以為鄧布利多教授就算不是一言九鼎吧,也該是一呼百應吧?
“就因為他有那么多頭銜,很多事情反而不能出自他口。”
海姆達爾表示迷茫。
“他這樣的身份不說不好,說多了更不好。”
海姆達爾有點明白了,“避嫌?”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身份越高,背負的東西就越多,相對應的,限制也就越來越大,他可以提議,可以建議,可以提出要求,但是往往做出決定的都不是他,他最多能把結果往希望看到的方向引導,說白了,鄧布利多主席是一位管理者,不是決策者。”
海姆達爾出神了一會兒,而后感慨道,“我還以為鄧布利多教授是一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哈薩利暗想,鄧布利多主席要是真能呼風喚雨,也就沒鳳凰社什么事了。
“頭銜是對一個人能力的肯定,它和權力之間關系很微妙。”
“真復雜。”海姆達爾皺眉。
哈薩利說:“那么你能理解嗎?”
“我認為我懂了,”海姆達爾想了想說。“擁有頭銜的人或許擁有權力,也或許空有頭銜,相反,擁有權力的人并不一定擁有頭銜,或者說不需要頭銜。”
哈薩利拿起那份監獄圖表,吩咐道,“明天上課的時候我會抽背上面的內容,今天回去以后好好復習。”
海姆達爾點點頭。
“那就下課,吃飯去吧,記住別吃的太撐,不然下午的課會很難受。”哈薩利開始收拾講臺上的教材。
海姆達爾掏出懷表一看,都十一點多了,不知不覺時間過得挺快。
“我不能在這里吃飯嗎?”他還以為培訓基地包課包吃。
“可以啊,不過走進學員食堂以后你要如何解釋你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新學員?目前基地里的新學員都是四月份進來的,作為三個月以后新晉的‘新人’的你準備怎么回答這個問題?長時間不見人影,你又打算怎么和IW的同事解釋你突然消失的原因?”
海姆達爾沉默片刻,“下午幾點上課?”多么生硬的轉移話題的方式,海姆達爾想要撓墻。
從壁爐回到警察總隊,溫賽特女士已經拿著他的校服等在壁爐邊了,海姆達爾道謝后把校服換上,跟在溫賽特女士身后,從一條相對僻靜的路回到前廳,從大門走了出去。
回到IW的辦公區域以后,海姆達爾還是沒有任何放松的感覺,看來這輩子注定要走保密路線了。
***
隆梅爾結束了定期會議,返回芬蘭,晚上,海姆達爾一個人滿身疲憊的回到了位于木棉古鎮仲夏大道支路上的住處。
豆莢貓第一時間站了起來;壁爐前的奶糖挪開身體,貌似要把熱氣分一點給他;希娜早已準備好了一桌子的好飯好菜等著他;比他早一步回到家中的威克多接過他手里的東西,又替他脫去厚重的斗篷,又冷又餓的海姆達爾差一點熱淚盈眶,雪中送炭不外乎就是如此了吧。
難怪許多男人奮斗了一輩子無非就是想下班回家以后有熱菜熱飯,孩子、老婆、熱炕頭。
孩子這輩子他是不指望了,不過老婆和熱炕頭……海姆達爾遲疑的看了眼威克多和希娜,貌似已經基本實現?!
“今天的工作量很大?”威克多覺得他有點蔫蔫的。
“很多的體力活。”海姆達爾用力啃著肉骨頭。
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有上體育課的一天,下午的“魔法體能訓練”在海姆達爾看來就類似于麻瓜世界的體育課和魔法世界的魔咒課的混合產物。
整個下午,前半部分又跑又跳,從最簡單的方法開始鍛煉體能;后半部分就是魔法上面的鍛煉,也是從最簡單的方法開始鍛煉命中率、魔法的熟練度等等。總之,是體力與精神的雙重折磨。
這個下午,光繳械咒他就念了不下一百遍,嘴巴都要磨破了,但還是被老師指出不到位,魔法釋放需要修正。
弄得他現在一看到紅彤彤的玩意兒就條件反射,眼冒綠光。
負責授課的老師在初級體能測試結束以后,判定他四體不勤,沒跑幾步就開始喘氣,嚴重的體力不足,決定從下一堂開始加大體能訓練的量,因為他的魔法訓練出乎意料的好,程度也比老師預計的高,所以體能和魔法之間老師決定傾向于體能。
“作為一名警察,在追擊犯人的時候跑不動路那多難看!”老師很賣力的宣揚體能優異的好處,說得口沫橫飛慷慨激昂。
海姆達爾趴在地上,累得像條狗一樣,顫巍巍的抬起頭來,又顫巍巍的改了主意,他很想提醒老師,他以后不用在馬路上追擊嫌疑人,他只是在監獄里和犯人聊天,據說還有椅子坐……
顯然,這位老師就是把他當普通學員一樣嚴格對待了。
想到這里,海姆達爾更使勁的啃骨頭了。
聽從了哈薩利先生的建議中午沒敢吃的太飽,海姆達爾很感激他建議得那么及時,也很欣慰自己那么聽話,要是中午像平時那樣大吃大喝,下午的體育課估計夠嗆。
但是,下午一上完課他就餓得慌,不知不覺吃掉了輪值首席半盒子巧克力,輪值首席貌似一點都不介意,海姆達爾卻很不好意思,雖然那些“怪味”巧克力一點都不好吃。
“希娜,你上次做的奶油球還有嗎?”
“主人愛吃嗎?希娜可以重新做。”
也就是沒有了。
“你還做了別的點心嗎?”
“今天剛做了蔬菜小餅干。”
這個不好吃,最主要的海姆達爾不愛吃蔬菜,所以和蔬菜有關的東西在家里都不怎么暢銷,但是在威克多的建議下,希娜每隔一段時間會嘗試做一點,反正海姆達爾也不反對。
“把這些蔬菜小餅干裝起來,包的漂亮一點。”海姆達爾吩咐。“但不要太花哨,看上去大方一些就行了。”
希娜領命而去。
“怎么突然留意□□心了?”威克多一邊切牛肉一邊問。
“今天吃了輪值首席半盒子巧克力,所以明天去上班的時候想帶點回禮。”
“用你不愛吃的?”威克多有趣的說。
海姆達爾癟癟嘴,支支吾吾起來,“年紀大了……多吃點蔬菜好……”
臨睡前,海姆達爾越想越不安,雖然每隔一個季度換一位新BOSS來做,但不管怎么樣,輪值首席是那間辦公室名義上最大的BOSS,送大BOSS自己不愛吃的蔬菜餅干確實感到良心不安。
大半夜的,威克多進了廚房,給他做了一盒鮮奶油巧克力,希娜扭絞著手指站在廚房一角敢怒不敢言,反反復復的嘀咕:“希娜也會做巧克力……”
海姆達爾和奶糖強強聯手,偷偷摸摸的吃掉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成品。
第二天,他帶著蔬菜餅干和鮮奶油巧克力去上班,輪值首席沒有推辭,眉開眼笑的收下了,弄得辦公室里其他爺爺奶奶一陣眼紅。
“鮮奶油巧克力很好吃。”海姆達爾大力推薦,不過沒敢明目張膽的說比那不靠譜的怪味巧克力強。
輪值首席家里就是開巧克力鋪子的,好奇之余嘗了一個,貌似滿意的點點頭,他的肯定勾得其他爺爺奶奶紛紛嘴饞起來,厚著臉皮上來討要巧克力吃。
“這也是你的家養小精靈做的?”有位奶奶嘗了之后贊不絕口。
海姆達爾之前介紹過蔬菜餅干。
“不是希娜做的。”海姆達爾忍不住顯擺道。“巧克力是我男朋友威克多做的。”
此話一說出口,海姆達爾頓時有種家有賢惠美妻的驕傲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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