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ACT?294
海姆達爾沒有想到,他只是想知道得更詳盡些,往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問詢辦公室寄了封咨詢信,卻把人家的辦公室主任招來了,一并被招來的還有國際巫師考試管理委員會的加迪夫?班戈主席。
海姆達爾很是受寵若驚。
雖說二人是以個人名義來德姆斯特朗見海姆達爾,到底身份擺在那里,尤其是班戈,德校的老朋友啊,至少卡卡洛夫是這么認為的。
卡卡洛夫把二人迎到了校長辦公室,在聽到班戈說明此行只是一次私人拜訪,卡卡洛夫依舊不改他熱情洋溢的作風,很周到的送上茶點,并讓人把海姆達爾叫來了。
彼時,海姆達爾正在魔藥學的課堂上焦頭爛額地同一堆只聞其名的魔藥原材料作斗爭。
校長的召喚無疑音同天籟,大概是松了口氣的表情太明顯了,心里不爽的洛朗教授輕描淡寫的告訴他“中午留堂加餐”,把海姆達爾從天堂門檻瞬間拉回到地獄炎池中。
斯圖魯松室長垂頭喪氣地敲開了校長辦公室的大門。
然后就像前面說的那樣,受寵若驚了。
椅子都沒敢坐實,挺胸收腹捱了半個屁股地坐在那里,班戈見他這樣就覺得好笑,“裝吧裝吧,騙騙咱們的萊辛主任還行,我不吃你這套!”
海姆達爾鬢角生汗,嚴肅認真的指出,“……其實我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這話不是對班戈說的。
萊辛主任笑了起來,但是也沒有說多余的廢話,直接拿出了海姆達爾的那封信。
“您寄來的信我已經看過了。”
海姆達爾一聽,腰桿挺的更直了。
剛才聽到班戈主席介紹此人的身份海姆達爾就明白眼前這位衣冠楚楚的中年巫師就是巫師聯合會問詢部門的頭兒,而在海姆達爾的認知里,領導是不干活的,說得更確切點,領導不和下屬們干一樣的活兒,換句話說他肯定是沾了班戈主席的光,不然這位主任絕不會如此紆尊降貴,甚至勞師動眾的跑來學校。
海姆達爾很清楚自己寄的是咨詢信,不是舉報信。
“我可以明確的答復您,您的年齡可以去報考威森加摩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的初級見習員一職。”
海姆達爾的眼中立刻閃爍出幾絲興奮的光。
一直在旁作陪的卡卡洛夫聽了很吃驚,斯圖魯松居然對威森加摩動了心?但令他不解的,怎么會是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看得出隆梅爾?斯圖魯松對他這個兒子的期許還是很高的,斯圖魯松家族能答應嗎?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提醒您。”萊辛主任神情一斂。
海姆達爾察覺出了他的慎重,馬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一旦成功考取了見習員,您的一只腳就算跨入了威森加摩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的門檻了,您同時也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半個職員了,根據國際巫師聯合會以及威森加摩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的雙向保密條例,您就不能再擔任任何國家的政府職員——包括您自己國家的魔法部以及該國所屬的威森加摩巫師法庭。”
海姆達爾怔忪了半晌,而后道,“不都是威森加摩嗎?”難道不是一個系統?
萊辛主任很有耐心的回答,“每個國家的魔法部都設有威森加摩巫師法庭,但只有國際巫師聯合會下屬的威森加摩被稱為最高巫師法庭,這里面聽起來有個從屬的關系,實際上這個從屬如今看來已經不太明顯了,早在十八世紀初國際巫師聯合會就取消了各國威森加摩在斷案前向最高巫師法庭遞交判決書這一流程,所以各國威森加摩已經發展成了各國所需要的獨有模式,所以從屬關系也只是掛個頭銜,基本上沒什么太大的作用。”
這話聽起來好像不太贊同他去考最高法庭的初級見習員,聽意思好像“地方各級人民法院”對未來發展更有利?
似乎看出了他猶豫,萊辛主任的語調沒啥起伏,“我只是把利弊分析給您聽,拿主意當然還得靠您自己。”
海姆達爾很想吐糟,為毛我只聽到“弊”,“利”在哪里?
“我舅舅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就是英國威森加摩的成員,但是他的工作需要他經常出入威森加摩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的管理機構,這又是一種什么樣的工作性質?”
“馬爾福先生這樣的就是威森加摩駐英國特派代表。”
海姆達爾迷茫的說:“駐英國特派代表由英國魔法部自己舉薦?”
“所以我才說從屬關系如今只是形同虛設。”
這個最高法庭怎么聽上去沒啥震懾力,毫無說話權,也沒啥作用呢?各國都有自己的巫師法庭,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最高法庭不成擺設了嗎?
一想到此,海姆達爾原本的想法開始動搖了。
“威森加摩國際巫師最高法庭平時做什么工作?”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了。
班戈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放心吧,巫師聯合會不會養一群游手好閑的人。”
海姆達爾囧了。
“有案子的時候審案子,沒案子的時候依據工作表在最高法庭的管理辦公室里輪流值班。”
海姆達爾松了口氣,也就是說最高法庭還是有案子審的。
“最高法庭也就是這些年才閑下來,大戰剛結束那會兒是全世界最忙亂的地方。”班戈說。“那時候不斷有據說是格林德沃的同伙被押送過去,法庭基本上就是24小時連軸轉,等待審判的嫌疑人一直排到八年前才全部審完,根據各自的罪行輕重被分批押送到世界各地的巫師監獄看管起來。”
海姆達爾這才有所感悟,巫師界貌似是沒有死刑的,實際上就海姆達爾看來與其在監獄里關一輩子——比如由攝魂怪看守的暗無天日的阿茲卡班,還不如被阿瓦達一了百了。
海姆達爾沉默良久。
班戈和萊辛對看一眼,到底還是個孩子,一下子聽了這么多肯定心亂如麻、拿不定主意,決定不催促他,給男孩一段糾結的時間。
結果他們剛舉起茶杯,海姆達爾就目光灼灼地看過來,“表格上說威森加摩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的成員平時可以兼職?也就是說可以干兩份工作?是不是這樣?”
其實他還想問做雙份工作的話,最高法庭是不是一樣會支付薪水?應該不會讓他白干吧?!
班戈和萊辛望著他充滿期待又隱隱有些不安的眼神,一下子就全明白過來了,敢情這孩子就是看上能“腳踩兩只船”?!
萊辛揉了揉有些抽搐的眉角,到底是問詢部門的頭頭,淡定的修煉非同凡響,平淡的口吻一成不變,“是的,不過前提是你的另一份工作不能和任何國家的魔法部有關聯。”
也就是說私營企業可以,政府部門和國有企業都不行。
海姆達爾慎重的點點頭,然后說:“我明白了,謝謝您,我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這才是正常的回答嘛,萊辛主任不由得松了口氣。
“你叫斯圖魯松是吧?”萊辛主任明知故問。
“對。”
“我聽說冰島魔法部的威森加摩首席長官的權利堪比該國魔法部部長。”
不管對方是基于何種理由,是人情還是本意使然,海姆達爾能感覺出萊辛主任的善意,這位主任話里話外都在提醒他,想有好的發展,“地方人民法院”更靠譜些,因為最高法庭有很大的局限性,即使成功入選威森加摩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經過多年的辛勤耕耘升為該法庭正式的百席成員之一,也代表了你要走的路到頭了,一般說來不管普通成員如何努力,在最高法庭中都無法坐到最高審判長的席位——首席長官。
因為按照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慣例,威森加摩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的首席長官同時也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首席魔法師,當今威森加摩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的首席長官就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眾所周知的,鄧布利多教授也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現任主席,亦是現任的首席魔法師。
相比較而言,當然是具有地方特色的也相對獨立的各國威森加摩更有發展潛力。
所以海姆達爾聽了立刻笑容滿面的道謝。
這事八字都沒一撇,海姆達爾不希望被別人知道,班戈和萊辛當然不會亂說,尤其是萊辛主任,為咨詢者保密也是他的工作。海姆達爾不太放心的只有喜歡高談闊論的卡卡洛夫校長。向校長先生言明了自己的擔憂之后,卡卡洛夫拍胸脯保證替他保密,果斷沉穩得仿佛換了個人似的,讓海姆達爾對他不由得有些刮目相看。
后一想自己這樣缺乏根據的擔心有些可笑,校長到底比自己年長很多,經歷的也多,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還分不清嗎?!
海姆達爾本來不打算把這事告訴任何人的,包括男朋友,斯圖魯松室長小心眼的想,進修的事威克多就沒提前知會他,自己為毛要上趕著吐露心聲?
不公平!
當天晚上他們坐在北塔公共休息室的壁爐前,海姆達爾一時沒克制住,十分順口的把什么都講出來時,頓時感到心里升騰出一種欲哭無淚的悲涼。
莫非他已經養成提前報備行蹤的習慣了?他就這么忠犬嗎?
望著一臉悲憤的海姆達爾,威克多啼笑皆非,摸摸他的頭發,說:“想當初我費了多大的勁才讓你對我說真心話。”
口吻很是唏噓。
海姆達爾白了他一眼,“你啥時候……”哦,想起來了,他說的是約爾夫。
“我那是敬重你啊,本來就不太會講話當然就更不敢隨便開口了,再加上之前聽了各種各樣的傳聞,說什么的都有,所以一想到即將與傳說中的校長見面,心里就七上八下沒個著落。”海姆達爾無奈的聳肩。
威克多大笑,“怪不得你那天穿的要去結婚一樣。”
“還不是怕失禮。”那時的他忐忑得不得了,現在想想確實挺可笑的。“第一次見面那回我把我最好的行頭全穿身上了。”
“嗯,看得出很有誠意。”威克多莞爾一笑,把玩他鬢角邊的發梢。
海姆達爾笑瞇瞇的任其糾纏自己的頭發,同時感慨于心,曾幾何時他能鎮定從容的面對約爾夫和伊凡的話題了?當初的排斥到哪里去了?
因為跳出了那個圈子,反而能以尋常心態來面對了嗎?
一切都被潛移默化成了自然。
海姆達爾很清楚,約爾夫當年的“回來”更多的是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消極。
望著威克多專注而柔和的眼神,海姆達爾敬畏于命運的不可思議,同時也對它心懷感激,那時候的約爾夫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許多年許多年之后的今天,他們還能相遇,還能牽手,還能坐在一起,笑談當年的自己。
“其實你心里已經有數了吧。”威克多說。
“嗯,我還是想去試試。”海姆達爾坦言。“進了魔法部下屬的威森加摩就不能兼職了。”換句話說不能拿雙份薪水了。
其實兩者的區別從另一個側面也凸顯出了國際巫師最高法庭的清靜悠閑,只要沒有世界級戰爭的爆發,一般也沒有太多開庭的機會。
“怎么突然對威森加摩感興趣了?”威克多有點想不通。
海姆達爾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不覺得威森加摩的制服長袍很神氣嗎?”
威克多聽了半晌說不出話來,“……你是說那個紫紅色長袍?”
海姆達爾用力點頭,穿制服一直是他的理想,上輩子最理想的制服是警服,可惜沒那個身體條件,這一輩子的最理想就是威森加摩的制服長袍了,自打在英國的對角巷有幸見過一次后就再也無法忘懷了,感覺特別威風凜凜,特別神氣,特別有面子!
“你覺得紫紅色好看?”威克多的表情怪怪的,海姆達爾一時激動沒留意到。
“關鍵那是制服!”
也就是說顏色款式都無所謂,只要是制服嗎?
“你要知道,你原來看見的是英國威森加摩的制服長袍。”威克多逗他。
海姆達爾楞了一下,陡然反應過來,臉色都變了。
“最高法庭的不是紫紅色的嗎?”
威克多忍俊不禁,到底還是喜歡那個紫紅色。
于是在心里嘆氣,為什么過了這么多年,這品味一直沒長進呢?威克多感覺那紫紅色的長袍和“好看”的距離有點遠。
但是海姆達爾卻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好像這個問題對他來說非常非常的重要,威克多無奈的笑道,“最高法庭的制服長袍也是紫紅色的,這一點不用擔心。”
海姆達爾頓時松了口氣。
“也就是說我的里格以后就是個審判員了?”開玩笑的摸了摸海姆達爾的臉。
“八字還沒一撇,成功錄取了也就是一個初級見習員。”海姆達爾告訴他要淡定。
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不知道轉正要熬多少年,至少要等到畢業吧……
發現他表面一本正經,眼底卻流光溢彩、閃閃發光,威克多見了就更覺得可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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