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ACT?218
蒲絨絨公司的那群人到哪里去覓食威克多不管,他只管里格的溫飽,斯諾當然也是這個意思,海姆達爾原本見吃欣喜胃口大開,沒過多久就開始愁云慘淡了。
“里格,我記得你愛吃這個。”威克多手一伸,一小塊肉被送到海姆達爾嘴邊。
不等海姆達爾張嘴吃下,斯諾那邊又遞過來一小只明蝦卷:“光吃紅肉怎么行。”
兩個眉開眼笑的人隔著海姆達爾相互卯勁。
海姆達爾嘴巴一張,左右啊嗚兩口,蝦、肉混嚼在一起,含糊其辭地息事寧人:“不錯不錯,都挺好吃。”實際上嘴里的滋味真是說不出的奇妙。
見狀,另倆人又開始明爭暗斗,海姆達爾一頓飯吃下來都有點為胃穿孔的感覺。不知怎么的,自打他的內(nèi)核部分曝光以后,斯諾仿佛比以前更隨性也更放得開了,他從前絕不會這么“幼稚”。
而斯諾眼下卻渾然不覺海姆達爾正對他重新認識,他悠然地撫平袍子上的褶皺,心想,難怪他大哥總愛做一些爭風吃醋的膚淺舉動,以前他不當回事,甚至還埋怨隆梅爾自掉身價越活越回去了,等自己體味到個中盎然所在才驀然明白過來,隆梅爾已經(jīng)把這當成一種生活樂趣了,既能愉悅身心,間接地向里格傳達自己的愛護之心,也能順道挫挫那小子的銳氣。
某叔叔決定也加入到爭風吃醋的行列,爭做一名“膚淺”之人。
威克多不知不覺間又給自己塑造了一座大山,要是他之前表現(xiàn)得低調(diào)一些,不去刺激本就閑著沒事,并且早就續(xù)了滿滿一肚子嫉妒之火的斯諾?斯圖魯松,事情也不會發(fā)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總之,斯諾順著他大哥的腳印拓寬了道路,威克多的前途是越來越茫茫崎嶇了。
蒲絨絨公司的員工們剛才呼啦啦的走開,現(xiàn)在全呼啦啦的回來了。回來以后也不見他們打聽場上局勢,一見比賽果然還沒完結(jié),就把長袍一掖,繼續(xù)東倒西歪酣然入夢,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威克多啼笑皆非的搖頭,在看見海姆達爾的眼皮也開始往下耷拉時就不搖頭了。
“想睡?”
海姆達爾打了個哈欠。
“我昨天晚上沒睡覺。”
“為什么不睡覺?”威克多一邊說一邊把人拉到自己腿上,重新捂在懷里。
某叔叔看他倆的動作居然如此的自然而然一氣呵成,眼神不由得有些幽怨。
“從卡捷寧教授那里得到一本好書,看的脫不開手,等我發(fā)覺到就已經(jīng)天亮了。”
“是什么樣的書?”威克多拿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藥草學(xué)的,還涉及到部分魔藥原材料……”海姆達爾眼前的景物開始迷離。
“你不是對魔藥學(xué)不感興趣嗎?”
威克多故意放低的聲音像催眠曲,聽到耳里直接作用于大腦,比6號溫室的塞壬水仙還管用,海姆達爾的神智逐漸昏沉,說話也越來越含糊,越來越輕:“所以我打算觸類旁通,通過加深對藥草學(xué)的學(xué)習(xí)和研究,漸漸摸索到魔藥學(xué)方面……”
海姆達爾知道自己的魔藥學(xué)是個大坎,放著不管不行,現(xiàn)在年級低還不覺得什么,往后年級越高,接觸的魔藥學(xué)知識就越艱深也越重要。海姆達爾對各國巫師界的具體情況還不怎么了解,但是英國巫師界的情況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在英國,半數(shù)以上的職業(yè)都會有魔藥學(xué)方面的判定考試,而且這類職業(yè)往往收入較高,由此及彼的推測一下,其他國家應(yīng)該相差不遠。
魔藥學(xué)是個問題,應(yīng)當盡早解決。斯圖魯松室長畢竟是個有追求的人。
威克多撥開他的劉海,低頭親了一下。
“現(xiàn)在幾比幾了?”列賓無視氣氛的插話。
威克多直接告訴他:“金色飛賊還沒有出現(xiàn)。”
列賓“喔”了一聲,闔眼歪下了。
觀眾席也沒有了剛才的激昂,開始變得浮躁,主要是場上的隊員們被替補一個個頂下來吃飯,但是兩方的找球手仍在天上僵持著,生怕萬一自己剛下場,錯過了金色飛賊出現(xiàn),要是因為這被對方搶先一步……誰都不愿意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
不少人不愿意窩在座位上吃飯,選擇離開,場邊的席位頓時空出一大片。
布斯巴頓的姑娘們也暫時偃旗息鼓了,她們迅速吃飯調(diào)整,為即將到來的第一輪拼殺繼續(xù)努力吶喊助威。
斯雷特一直在場上坐鎮(zhèn),不敢輕慢,就怕一不小心被對方鉆了空子,盡管如此,他還是感覺到了吃力。正式隊員們一個輪一個的下場,列支敦士登余威猶存,尤其是他們的替補也是實打?qū)嵉挠心苣停幌袼麄冴犐系哪菐讉不成材的。
斯雷特已經(jīng)盡可能地減少替補上來的隊員人數(shù),但是這一點都不管用,因為如此一來,他們輪換上陣的時間就會延長,然而這個時候,列支敦士登的所有正選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煥然一新,眨眼工夫,列支敦士登的替補們?nèi)肯聢隽恕6妓拱皖D這邊許多正選都還沒吃上飯,好幾個替補在場上不知如何是好的瞎轉(zhuǎn)悠。
斯雷特頓時感到大勢已去,有些心灰意冷,他對自己說,論綜合實力,我們確實不如他們,能拼到這里已經(jīng)很好了。
他不由自主地朝主席臺那方望去,坐于第一排的馬克西姆夫人隔著層層目光憂心忡忡地仰視著場上的一切,斯雷特在心里嘆口氣,好在之前已經(jīng)打過招呼,馬克西姆夫人應(yīng)該不會太失望吧。
實際上就心態(tài)而言,斯雷特已經(jīng)是不戰(zhàn)而降了,他的斗志因為他的瞻前顧后裹足不前早已消散了一大半。其實替補又何妨呢,能夠被他青眼有加地選入校隊,就證明那些替補并非酒囊飯袋,無非就是缺乏實戰(zhàn)經(jīng)驗,只要他們齊心合力咬住眼前的局勢,輸贏還很難定論,畢竟金色飛賊至今沒有出現(xiàn),這是一個扭轉(zhuǎn)乾坤的契機。
列支敦士登的強勢令人印象深刻,之前的每場比賽都輕松拿下,再加上曾經(jīng)是他們的手下敗將,這一切負面影響導(dǎo)致了斯雷特的自信心打從一開始就不在飽和狀態(tài)。
主心骨一退縮,整個球隊頓時風向大變。
身為敵對方的列支敦士登怎么可能給你喘氣的機會,當仁不讓地殺了上來,他們是全正選出賽,一個個氣貫長虹目光堅定,驅(qū)使著掃帚橫沖直撞飛揚跋扈,布斯巴頓的替補們當場就慌了,看到對方來搶球居然連球都忘記奪了,撒手就跑。手上有球,逃跑還算名正言順,什么東西都沒搶到就抱頭鼠竄,布斯巴頓的面子被他們掉了個干凈,觀眾席上響起一片嘲笑聲和懊惱的怒罵聲,不少觀眾還發(fā)出響亮的噓聲。布斯巴頓莫名其妙的水準大失令之前對他們抱有好感的觀眾失望不已。
“金色飛賊怎么還沒出現(xiàn)!”
威克多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列賓已經(jīng)坐起來了。
“多好的局勢,只要那金球一現(xiàn)身,這比賽大概就能完了。”列賓說著瞄了眼看板,目前比分110:80,列支敦士登短時間內(nèi)反超了不少分數(shù)。
威克多也沒想到布斯巴頓會后勁不足,他們開場時的奮勇表現(xiàn)讓他有片刻間耳目一新的感覺,可惜持續(xù)性太差,替補太不濟事,最主要的,列支敦士登鉆空子的能力堪稱一流。
威克多暗暗警惕,下一次如果遇到該隊,如果不幸也是一場持久戰(zhàn),這方面一定要詳盡的部署一下,不能眼睜睜地讓自己吃虧卻難以為繼。
這一場球賽讓德姆斯特朗校隊感受到替補的重要性,從前壓制的問題借由這場比賽躍然于校隊成員們眼前,一支優(yōu)秀的球隊除去正選,替補也在評價范圍內(nèi),這關(guān)系到球隊的保質(zhì)期。
威克多看著看著忽然瞇了下眼睛,瞳孔猛地劇烈收縮,片刻后他轉(zhuǎn)過頭來對列賓說:“你們可以散了。”
“怎么講?”列賓莫名其妙。
“比賽結(jié)束了。”
伴隨他的鏗鏘結(jié)論,終場哨聲響起,列支敦士登的找球手如凱旋而歸的將軍那樣傲然懸停在場中央,流光溢彩的金色飛賊在他的指尖閃閃發(fā)亮。
觀眾們轟然尖叫。
一家歡喜,一家愁。
列支敦士登成為八支球隊里第一個昂首跨入四強的隊伍,布斯巴頓稍遜一籌止步在八強以內(nèi),無緣決賽。
主席臺那邊的氣氛還算和諧,諸位要員顧著馬克西姆夫人的面子沒有大聲喧嘩,就連興奮得實難自持的列支敦士登公立魔法學(xué)校的校長都不敢表現(xiàn)得太張揚,面容扭曲地接受眾人刻意壓低的祝賀聲。
馬克西姆夫人面色不佳地和他道賀,列支敦士登的校長十分低調(diào)地忙稱“僥幸”。
大人們帶著面具應(yīng)酬,學(xué)生們就隨性多了。
布斯巴頓校隊垂頭喪氣地走回休息室,路上碰到前來安慰的另幾支球隊,其中不乏有存心看熱鬧的,斯雷特不耐煩應(yīng)付他們,本來就沮喪的不行,再聽幾句風涼話容易上火,果斷地打發(fā)掉所有人,就連霍格沃茨的人也不例外。
這時候,貝爾尼克率眾前來,斯雷特就像看到親人似的撲了過去,他這一撲,讓德姆斯特朗校隊受寵若驚。
“他們確實很強,你們要小心!”
貝爾尼克心里有些感動,這家伙不顧著抱怨,反而給他們打氣,剛想到這里,斯雷特的機關(guān)槍就開始“噠噠噠”的掃射,一肚子苦水拼命往德姆斯特朗這邊倒,怒斥得眼眶發(fā)紅痛心疾首,其他隊員相當配合,金豆子一排接著一排,一時間哭聲一片罵聲連連,吵得德姆斯特朗眾人頭疼不已追悔莫及。
斯雷特哭訴到一半,發(fā)現(xiàn)少一觀眾:“克魯姆呢?”
貝爾尼克白他一眼:“不就站你面前嘛!”
斯雷特補充:“威克多?克魯姆。”
“被你們的啦啦團攔住了。”
斯雷特不樂意了,小雞肚腸地腹誹起來:太不知輕重了,也該讓克魯姆先生先慰問好我們,才能輪到你們!
實際上威克多?克魯姆先生眼下巴不得去聽布斯巴頓校隊哭鼻子,這些女人太礙眼了!
啦啦團中的一部分女孩子圍著威克多轉(zhuǎn)悠,還有一小部分圍著海姆達爾,也就是他們倆被一左一右的分流了。
威克多完全不把圍在四周的雌性生物們看在眼里,盡管他啥表情都沒有,眼神也比較專注,其實全副心思都放在另外一波水流上。
海姆達爾實際上心里也挺那啥的,看到威克多被一大群女孩子團團圍住,鶯聲燕語嘰嘰喳喳,說斯圖魯松室長一點想法沒有肯定是假話,醋勁這種東西就像荷爾蒙一樣,一激動就容易上頭,你想控制都控制不住,而且心眼越小揮發(fā)的就越厲害。
總之,斯圖魯松室長有些被膈應(yīng)到了。
再總之,他倆都被對方的水流膈應(yīng)到了。
安妮塔就在海姆達爾這波水流中,因為圍著海姆達爾的女孩子不多,遠沒有另一波聲勢浩大,安妮塔鶴立雞群的優(yōu)勢凸顯無疑,旁邊的女孩子自慚形穢不敢和她比,安妮塔趁機擠到了海姆達爾面前。
“威克多那邊擠不過去嗎?”海姆達爾看見她便問。
安妮塔燦爛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她局促一笑:“你說什么?”
“盡管我們的關(guān)系趨于緩和,不像原來那樣形同陌路,但是不代表我會幫你。”
安妮塔說不出話來了。
紅發(fā)女孩也有一瞬間的張口結(jié)舌,也就是說斯圖魯松其實什么都沒看出來?那么她們之前的糾結(jié)假想也不存在了,這兩天也白躲了?她迅速朝安妮塔看去,只見斯利文紅潤的臉蛋開始發(fā)白,還情不自禁地咬住了下唇,眼中升起一抹淡淡的痛楚。
“這是好事,他什么都沒看出來,你的機會反而更大,總比你現(xiàn)在一個勁忐忑要好。”紅發(fā)女孩用法語急速而輕微地對斯利文耳語,她曾經(jīng)打聽過,斯圖魯松不懂法語。
安妮塔很快鎮(zhèn)定下來,臉色恢復(fù)如初。
“我會再來的!”安妮塔揚起下巴,姿態(tài)極高的對面前的男孩宣布。
“我不會給你留任何余地!”海姆達爾淡然道。
安妮塔目光一暗,而后極快地武裝起來,不客氣的說:“你等著!”
“我的時間很寶貴。”
安妮塔牙一咬,驕縱的大喝:“讓你等你就給我等!”狠話撂下,昂首闊步地排開人群走了。
紅發(fā)女孩等人朝海姆達爾點點頭,一并離去。
“如果那女人再不走,我會親自送她走。”威克多走到海姆達爾身旁。
海姆達爾瞄他一眼:“行情不錯嘛。”
威克多眨巴眼睛:“寶貝,快告訴我我的耳朵沒有問題。”
“你沒聽錯。”
威克多笑得很溫柔:“你在吃醋?”
“雖然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但我還是覺得不爽。”斯圖魯松室長一臉的陰沉和坦然。
威克多摟住他的肩膀,用手摩挲他的頭發(fā),這是威克多最喜歡做的動作之一。
“其實我也不爽。”威克多輕輕說。
海姆達爾沉默片刻,然后嘆口氣:“你應(yīng)該知道,我什么都回應(yīng)不了。”
威克多沒有流露出絲毫驚訝,里格對人相當敏感,所以裝傻的工夫也是一流。
“怎么辦,每次一想到外面有這么多人惦記你,我愁得連飯都吃不下了。”威克多似真非真的說。
“該發(fā)愁的應(yīng)該是我!”海姆達爾斬釘截鐵。
好,會愁就好。如果你哪天決定不愁了,大概我就要愁了。威克多哀怨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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