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ACT?179
威克多是被人強行叫醒的,準確點說是被推醒的,推他的人就是海姆達爾。
他睜開一只眼睛,看見里格慌張的神情。
“大牌!晨練!要遲到了!”海姆達爾一邊用力攥他的領子一邊大叫,要不是力氣跟不上,他真想把這心安理得睡自己床上的還敢一臉無辜的師兄提溜起來,直接扔進盥洗室。想到這里海姆達爾忽然停下來,眨眼工夫又把魔杖捏手里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說時遲那時快,威克多哧溜一下坐起來。“我真是服了你了,魔杖是這么用的嗎?”威克多握住海姆達爾的手腕,把那礙眼的魔杖推到一邊去,湊上去親吻海姆達爾的嘴角。“早上好,寶貝。”
“我更喜歡你叫我‘里格’。”海姆達爾收回魔杖。“我不管魔杖應該怎么用,只要管用。美人,動作快點,我早上脾氣不好,容忍度有限,別再惹我生氣了。”海姆達爾倨傲輕佻地摸了把男朋友的臉。“聽明白沒有?”
威克多低頭悶笑起來,肩膀亂顫地下床穿衣服。
海姆達爾發現他仍然不緊不慢,就順手拿起床頭柜上的鬧鐘,指針已指向六點三十分。他沒看錯,威克多已經遲到了。
“別急,寶貝,今天早上的晨練改成自由練習了,昨天貝爾尼克就和我們說好了。”威克多顯然是叫上癮了,“寶貝”的還挺順溜。
海姆達爾瞇了下眼睛,結果男朋友缺乏自覺,打著哈哈走向盥洗室。
“寶貝,打個商量,我背后洗不到,要不我們……”
海姆達爾把魔杖拎在手里晃了晃,威克多就從容不迫地關上了門。
海姆達爾把鬧鐘放回床頭柜,并調整好位置。這只萬圣節南瓜頭造型的鬧鐘并不是海姆達爾的東西,它屬于“里格”。當初斯諾陪他回過一次麻瓜倫敦的家——就是“里格”的死亡現場,他的重生現場——回去收拾東西搬去翻倒巷,剛重生那會兒他不敢麻痹大意,凡事都謹慎小心,更不敢隨便吩咐家養小精靈。
海姆達爾在廚房邊的小倉庫里發現了這個小鬧鐘,不止鬧鐘,還有其他很多東西,堆積如山且價格不菲,都是斯諾每次來探望里格時帶的禮物。它們無一例外的被丟棄在滿是灰塵的小倉庫里,連外包裝都沒有打開過,和一堆破銅爛鐵混在一起。
海姆達爾不知道那天發現這一切的斯諾是怎么想的,斯圖魯松主任從頭到尾沒有絲毫表示,本該為此負責的魂歸九重天了,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他卻要為前任留下的爛攤子負責。那天,海姆達爾一點都沒客氣,箱子一開,悉數兜回,當天就開始用上了。這個小鬧鐘海姆達爾很喜歡,東西用順手了就會生出感情,來德姆斯特朗上學都沒落下。
“那個鐘怎么了?”
海姆達爾回頭,看見威克多已經梳洗完畢穿戴整齊。
“你還去練習嗎?”
威克多眉毛一挑,順著海姆達爾改變話題:“練習不去了,打算自己動動。”
海姆達爾點點頭。
“你也要去!”威克多說。
“為什么?我又不打球!”海姆達爾痛恨劇烈運動。
威克多走過去牢牢抓住他的肩膀:“忘記醫生的的話了嗎?她說你嚴重缺乏運動。”
“我不要打魁地奇。”海姆達爾的表情很糾結。
威克多好笑的說:“寶貝,運動有很多種方式。”
斯圖魯松室長眼睛一亮,異想天開的說:“對,散步也是一種,方便得很,在房間里走走就行,連門都不用出。”
威克多就盯住他的眼睛,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幫你。”
海姆達爾別開臉:“不用麻煩您了,我自己能走。”
威克多幫他穿上了厚重的毛領斗篷并扎上圍巾。
房間外面的熱鬧讓海姆達爾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他拿眼睛去瞅那些徘徊在附近的一二年級,在接到他眼神的一剎那,他們一哄而散,或是躲回自己房間,或是跑的不見蹤影。
海姆達爾就更納悶了。
來到底下的公共休息室情況也沒能好轉,這些同學先是瞪大眼睛,然后一臉的恍然,再變成一臉的激動,之后兩眼放光,在海姆達爾和威克多之間來回掃蕩,最后還要和身旁的人腦袋碰腦袋的湊在一起一錘定音一下。
海姆達爾算是明白了,他轉頭看男朋友,人家一臉的坦蕩。
我什么都沒做,為什么還是會覺得心虛?海姆達爾自我總結是臉皮不夠厚。
那天清晨,冰封千里的德姆斯特朗校園忽然間熱鬧起來,克魯姆先生和斯圖魯松先生在晨間漫步的時候總是和別人不期而遇,就算走到偏僻荒涼人跡罕至之處,也會有學生或“路過”或“對不起,走錯方向了”……
***
早上是魔藥學和變形術,海姆達爾很認真的做了課堂筆記。
約克教授講述理論知識就是單純的照本宣科,他看重的是學生的動手能力,反應慢的學生總被他罵的狗血淋頭,大家就此紛紛表示不滿,后來發現即使對著卡卡洛夫校長他也這么講話,同學們很快就釋然了。洛朗教授仍舊穿的好像要去約會的雅痞,魔藥學的理論知識海姆達爾上的異常痛苦,因為他聽不進去,只能悲摧的埋頭抄板書。
這堂魔藥學的隨堂提問海姆達爾回答的不太好,雖然洛朗教授面不改色,海姆達爾還是覺得他的情緒絕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靜。
中午吃飯的時候海姆達爾遛去了實驗研究室,大門口站著一高一矮倆學生,實驗研究室的門在他們身后緊閉,估計是希娜把他們攔在外面了。
海姆達爾一現身,他們就不約而同的挺胸收腹。
這兩名學生就是這次通過了測試,被海姆達爾吸納進來的新室員,矮個子的是一年級的凱恩,高個子的是三年級的法利埃。
“我記得我們約在今天下午。”海姆達爾微笑道,研究室的門在他面前自動打開。
那兩名新室員面面相覷,還是凱恩師弟性子耿直,想說就說:“我想先來看看,路上碰到這位師兄,就結伴一起來了。”
法利埃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結果被攔在外面不讓進。”
海姆達爾就叫出了希娜,給他們做正式介紹:“這是我的家養小精靈希娜,你們應該已經認識了,它平時就在研究室里,有什么問題又一時找不到我,你們可以直接問它,它會轉達給我。”
希娜朝他們躬身,然后啪的一聲消失無蹤。
海姆達爾指著趴在壁爐前的軟墊子上的黑貓。“那是豆莢。”又指向豆莢邊上打瞌睡的奶糖。“那是奶糖,它們都是我的動物朋友。”
兩位新室員一看見奶糖臉色就變了,客邁拉獸那無以倫比的形象實在太深刻了。
海姆達爾稀松平常的說:“只要不去惹它,它不會做什么。對了,平時和它玩耍的時候一定要注意避開牙齒,在皮膚上劃一下可不得了。”
這句話的效果極其強勁,凱恩和法利埃的臉更白了。
“其它也沒什么了,實驗研究室招人還是頭一次,沒有經驗可以借鑒,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大家今后能夠和睦相處。”
兩位室員連連稱是。
“你們今天下午有課嗎?飛天掃帚研究室的人下午可能會送掃帚來做檢測,如果沒課就留下吧。”
法利埃說:“沒有。”
凱恩楞了一下也回答沒有。
海姆達爾輕描淡寫的說:“從前有一只名叫匹諾曹的木偶,身上被施了魔法,一旦說謊鼻子就會變長。”
凱恩猛地捂住鼻子,結果因為用力過猛砸到鼻梁,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法利埃匆忙別開臉。
海姆達爾笑瞇瞇的說:“你今天下午有課嗎?”
凱恩眼淚巴巴的點頭:“有……”
海姆達爾說:“好孩子。”
午休結束以前,凱恩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像一只被拋棄的小動物,愁眉苦臉別提多可憐了,海姆達爾又好笑又無奈。
凱恩前腳剛走,威克多就來了。
海姆達爾看向旁若無人的走進研究室里的男朋友:“你下午沒課嗎?”
“請假了。”威克多熟門熟路的往壁爐旁的沙發上一坐,原本趴的好好的豆莢貓窩火的跳起來另尋他處。
“克魯姆先生,您確定您將來能順利畢業?”海姆達爾說。“平時為了打球上課就很不正常了,你就不能太平點?”
“就算我想太平也太平不了。”威克多揚起笑容。“寶貝,給我來點喝的。”眼角瞥到一張陌生的面孔,威克多朝那人看去。“這位是……”
“實驗研究室的新室員……”
不等海姆達爾介紹完,法利埃急不可待的沖過去握住威克多的手,拼命晃動:“很榮幸,我是法利埃,克魯姆先生,我是您的崇拜者。”激動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威克多的相片。“能否給我簽個名?”
威克多友善的笑了笑,拿過相片,又拿過海姆達爾提供的羽毛筆,在相片上簽上自己的大名。
法利埃仔細端詳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的收回口袋,一副如獲至寶的樣子。
海姆達爾撐著下巴看他們交流,他感覺這個時候的威克多離自己很遠,有一種被排擠到另一個世界的錯覺。不過海姆達爾還是很希望威克多在魁地奇這條道路上走得長遠,走得穩健,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天地。他相信威克多?克魯姆能夠做到。
海姆達爾剛拿起魔藥學的課堂筆記,飛天掃帚研究室的人就來了,和海姆達爾猜測的并無二致,一共六把掃帚,由六年級的澤曼送抵。
澤曼發現研究室里除了室長居然還有別人,這可是非常少見的,實驗研究室素來人丁單薄。
“克魯姆。”
“你好,澤曼。”
威克多站起來和他握手寒暄,兩個人是同年級,住在一棟塔里,平時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相互之間還算有點交情。
“這時候不去練習?”澤曼說。
威克多笑了笑:“有點事。”
澤曼回頭看了看端著掃帚對法利埃講解細節的海姆達爾,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看來傳言并非都是無中生有。
海姆達爾以最快的速度檢測完所有的掃帚,結果還不錯,六把可以留下四把。澤曼拿回掃帚丟下一句“請把賬單送去飛天掃帚研究室”以后拔腿就跑,法利埃也按捺不住的開溜。實驗研究室一下子安靜下來,海姆達爾默默收拾好工具放回架子上。威克多放下杯子,用萬分期待的口吻說:“接下去就沒事了吧?”
這位男朋友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眼神直勾勾的,能把人盯得自我懷疑起來,驚悚程度不言而喻,攪得澤曼和法利埃時時刻刻坐立不安,最后落荒而逃。
海姆達爾看著他說:“你是不是不達目的就決不罷休?”
威克多說:“通常情況下,確實如此。”
那之后,海姆達爾跟隨威克多離開學校去了木棉古鎮,他們在仲夏大道上的一家飲料鋪子門口見到了校隊中的幾人。
貝爾尼克一看到他們,什么都沒說,抽出其中兩張門票狀的東西交給威克多,剩下的也都分派給隊上的人。
“一定要看仔細了,回來匯報。”貝爾尼克嚴肅認真的囑咐完,啪啪兩聲幻影移形了。
接著又響起幾聲相同的爆裂聲,其他人瞬息間也移動到別的地方去了。
威克多把票子收好,對海姆達爾說:“我們也走吧。”他抬起了胳膊,海姆達爾看看他,然后伸手搭住。
瞬息之間,他們出現在一個郁郁蔥蔥的小花園里,粉白色的山茶花層層疊疊,綴滿枝頭,嬌艷欲滴。一名戴著巫師帽的老婦人正在給花園里長相奇特的植物翻土,海姆達爾環顧四周,看見一把剪刀在花叢間飛來飛去,咔嚓咔嚓的聲音此起彼伏,修剪下來的枝葉落到地上,很快消失不見。
那名老婦人頭也不抬的說:“前行五十米右轉,那只黃色的鳥就是了。”
威克多道了謝,然后拉著海姆達爾依言而行,他們在一株白色杜鵑下方看見了所謂的黃鳥,它關在一只銹跡斑斑的鳥籠子里,而且,是一只木鳥。
威克多打開籠子,對海姆達爾說:“這是門鑰匙,一起摸一下吧。”
海姆達爾挑了下眉:“去哪兒?”
目的地回答了海姆達爾,位于希臘圣托里尼島的國際青少年魁地奇的分賽場。
圣托里尼島的分賽場很奇特,它是建在地平線以下的,整個賽場像一只圓形的碗嵌在地面下方,中央的賽場是最低點,看臺越往上越接近地平線。
下陷的賽場給人一種獨特的震撼力,像電視里的航拍畫面一般,產生出的視覺沖擊與眾不同。賽場周圍雜草叢生亂石林立,灰白色的柱子坍塌在綠色的灌木里,殘磚斷瓦掩映在花木間若隱若現,看起來像是一處未開發過的古老遺跡。
海姆達爾看到賽場邊上豎起的三根旗桿子,除了最中間的國際魁地奇聯合會的會旗,另外兩面就是即將開賽的兩支隊伍的校旗。
海姆達爾問威克多:“右邊那根掛的是列支敦士登的旗子吧?”
“這是隊長交給我的任務。”威克多一本正經的說。
海姆達爾把票拿過來和入口處的座位號展示牌對照了一下:“貝爾尼克也太小氣了,這么遠,而且還是偏的。”
威克多卻說:“偏的好。”
“為什么?不想讓人發現?”
威克多沒有回答,拉著海姆達爾往里走,一邊走一邊說:“趁現在人少,趕緊找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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