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ACT?165
第二天天亮以后——
海姆達爾感到窘迫,鏡子中照出的那張臉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你在尷尬”。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上輩子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了,他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問題是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胡亂的洗好臉,走進房里就看見威克多正在收拾那條床單,剛剛壓下去的情緒又冒出來了。
“你在干什么?”海姆達爾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著他,揮揮魔杖就能解決的事,他那么親力親為做什么?
“這些都是自己花錢買的,我本來就不打算留在這里。”威克多一邊神情自若的說話,一邊手腳麻利的把床單折疊好。
海姆達爾直接抽出魔杖:“炸了就沒事了。”眼不見心不煩,還能為環(huán)保做貢獻,多好,一舉兩得,就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
威克多反身抱住他,努力把翹起的嘴角往下壓:“里格,這是好事,沒什么好害羞的。”
海姆達爾也不掙扎,只是陰著臉抬眼瞧他,一字一頓的說:“我沒有害羞!”真是笑話,他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又不是羞答答的黃花大閨女。害羞?真虧他想的出來!
可惜事與愿違,海姆達爾極端不善的臉部表情反而更堅定了男朋友的內心所想,威克多就好脾氣的循循善誘:“男孩總會經(jīng)歷這些,我曾經(jīng)也經(jīng)歷過,當然,那時候我也是不自在的,不過這確實是一件好事,說明你長大了。”
海姆達爾的眼神剎那間變得縹緲虛無。“我爸爸是隆梅爾?斯圖魯松。”他滿腹幽怨的說。
威克多一怔,連忙低下頭做掩飾,不想讓差點沖出口的笑聲再刺激到他。
海姆達爾沒好氣的掃了男朋友一眼,別以為他沒看見,掩飾就是確有其事。
海姆達爾之所以這么“幽怨”,是因為男孩遇到這種事一般都由家長、說得更具體點都由父親來擔當開導教育的工作,向兒子灌輸有關男性青春期的各種知識以及注意事項。海姆達爾正兒八經(jīng)的老子還在遙遠的北歐,什么都不知道呢,他這男朋友倒是自發(fā)上崗了,貌似還挺愛崗敬業(yè)。
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男孩的青春期教育是由男朋友擔當啟蒙輔導的。
其實海姆達爾很淡定,讓他囧的是男朋友以為他很囧。
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男朋友的青春期輔導教程,海姆達爾就愈發(fā)感到威克多是故意的,他說話從來都是言簡意賅直中要害,今天莫名的啰嗦起來,為什么,就想看自己的窘樣嗎?
真是壞心眼!
出門之前,海姆達爾明示暗示了好幾遍,告訴男朋友一定要妥善處理掉那條床單,并強調自己一點都不介意幫忙炸掉它,炸得連渣子都不剩。
威克多好脾氣的聽海姆達爾絮叨了一遍又一遍,再三保證他完全不必為此費心。
海姆達爾對男朋友的嚴肅認真予以了肯定,表示自己很相信他的為人。
然而事實卻非如此,多年以后,在某次圣誕節(jié)前衛(wèi)生大掃除的時候,海姆達爾在臥室的置物柜的最下層翻到了這條床單,當然,上面的“痕跡”也依然保存完好。
(PS:不知道大家看明白沒有=。=)
***
在一樓的酒吧大堂里海姆達爾很意外的看到了萊姆斯?盧平,他正安靜的坐在吧臺邊的小桌子旁,捧著一本書閱讀。豬頭酒吧的照明設施并不完善,整個大堂因為陳年污垢的強大遮光性能顯得不夠敞亮,在這里看書需要多點一根蠟燭。
阿伯福思掌柜的并不提供額定數(shù)量以外的蠟燭,因為從沒有人在豬頭酒吧里做學問。
海姆達爾很懷疑盧平先生能否看清書頁上的字,還是說狼人的目光格外的雪亮?
另一個讓海姆達爾吃驚的事情是阿伯福思居然主動給他們備好了早餐,雖然餐點內容乏善可陳,炒蛋、香腸還有一些甜派和蔬菜餅,以及一大壺熱騰騰的茶。
最最重要的,這些杯盤很干凈,這些吃食還冒著熱氣,光這兩樣就已經(jīng)讓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入鄉(xiāng)隨俗的高呼數(shù)聲“梅林萬歲”,一個個吃得心花怒放、滿嘴流油,在淚流滿面的感謝了造物主的慷慨賜予之后再度情不自禁的腦補起了花紅柳綠燕語鶯啼的德姆斯特朗大食堂。
金窩銀窩鉆石窩,都比不過自家的窩窩。
吃完早飯以后,貝爾尼克召開了校隊成員會議,宣布活動進程,待會兒卡捷寧教授會帶領大家去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場進行一次開幕式彩排。按照英國魔法部的說辭,就是讓各國代表隊踩踩點認認路,防止明天正式開幕的時候找不到北,既出了洋相又耽擱了歐洲人民的時間。
其實誰都明白,從霍格莫德去霍格沃茨就那么一條路一片湖,說的直白點,從霍格莫德車站的小站臺走到湖邊沒有幾步路,忽略掉水中棲息的不友好生物,即使不乘坐小船,跳進湖水里一直往前游就能看見矗立在山谷間的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彩排活動根本就是多余的,是英國魔法部長的不甘寂寞之舉。
墻壁上的掛鐘吐出了直往下掉毛的布谷鳥,校隊成員們呼啦啦的往外走,卡捷寧教授已經(jīng)先他們一步去了車站。男朋友威克多是王牌,校隊的集體活動沒有不去的道理,海姆達爾坐在椅子上目送他們離去。
海姆達爾喝掉杯子里的茶水,四下張望沒有發(fā)現(xiàn)阿伯福思的影子,想了想就起身朝樓上走去。地板隨著他的腳步發(fā)出陣陣聲響,即便如此,盧平先生也沒有抬一下頭,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珍本讓他如此全神貫注。
海姆達爾回到客房,從行李箱里翻出了招募室員的測試卷,靠在床頭的絨布大靠枕上仔細批改校對。等海姆達爾批完了所有的試卷,太陽透過窗子投射在地板上的橙色光斑已經(jīng)偏移了原本的位置,海姆達爾把試卷重新塞好,掏出懷表瞄了一眼,推門離開了房間。
阿伯福思坐在樓梯半當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熱火威士忌,海姆達爾從他身邊過的時候他連眉毛都沒抬一下。
剛走到一樓,海姆達爾就聽見一陣說話聲,海姆達爾辨別聲音的來處,發(fā)現(xiàn)正好被吧臺擋住了。海姆達爾記得那個位置,萊姆斯?盧平先生做學問的地方。海姆達爾側耳聽了聽,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除了時斷時續(xù)的談話聲,酒吧大堂里一片寂靜。面對此情此景,海姆達爾莫名的產(chǎn)生出一種窺視了別人隱私的錯覺,再加上阿伯福思的作為,就愈發(fā)的不自在起來,或許人家正在談論什么機密,這種事還是躲開點為妙。海姆達爾轉回身,踮起腳尖順著樓梯往回走。老舊的木板在腳下嘎吱作響,讓他有一瞬間的退縮,好在談話聲并沒有因此中斷。
在經(jīng)過阿伯福思的時候,這位掌柜的一反剛才的視而不見,精準的抓住了海姆達爾的手腕,挪了下屁股,給海姆達爾提供了一個稱不上舒適的臨時席位,還把手里的大木杯子硬塞到海姆達爾的手里。
海姆達爾把杯子推了回去。
樓下的說話聲陡然間拔高,盧平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估計是說到激動的地方,有點情難自禁。
“教授,真的不能讓我單獨見一見哈利嗎?”盧平的聲音充滿了懇求。
鄧布利多拒絕了。應該是拒絕,海姆達爾是這么猜測的,鄧布利多校長的說話聲并沒有隨著盧平的情不自禁而抬高,依舊模模糊糊聽不太真切。
“不止是我,布萊克也是。”盧平不死心的繼續(xù)嘗試。“在我們幾人中他和詹姆斯的關系是最最親密的,他對哈利的思念對哈利的愛也是最強烈的,我就是想代替布萊克看看哈利,不和他說話也不要緊,遠遠看一眼就夠了,看看他現(xiàn)在好不好……”后面的聲音模糊了起來,流露出的情感卻是真摯感人的。
阿伯福思突然低聲嘆氣,海姆達爾不明所以的望了他一眼,他從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遞到海姆達爾面前,順手輕輕摸了摸海姆達爾的腦袋,還額外奉送了一個慈祥得讓人牙酸的笑容。
海姆達爾啼笑皆非的拿過糖果,接受了阿伯福思的同情。或許在知情人看來,他這個無人問津的正牌兒子非常可憐。
不知道問題是如何解決的,海姆達爾也沒有留意去聽結果,而是專心吃他的棒棒糖。這一次沒有男朋友的幫忙,為了對付這根比前一次更加巨大的糖果,海姆達爾只得努力再努力的啃著。
鄧布利多離開前出人意料的彎到了樓梯口,啃咬棒棒糖的海姆達爾沒有讓這位老校長發(fā)出任何驚訝的感嘆,鄧布利多校長面不改色的對樓梯上聽壁角的兩位笑了一笑,阿伯福思很不友好的翻了個白眼,海姆達爾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就點點頭想糊弄過去了。
“再見,阿伯福思。”老校長道別時眼神卻是望向海姆達爾的。
直到酒吧大門開啟又合攏,室內重歸沉寂,海姆達爾才讓自己發(fā)出一聲輕嘆:阿不思?鄧布利多真是一位人物。
阿伯福思晃晃手里的空杯子,起身往下走,盧平對他的神出鬼沒習以為常,并沒有放在心上。
海姆達爾坐在樓梯上繼續(xù)啃棒棒糖,直到消滅掉四分之一,他才站起來下樓。
萊姆斯?盧平的神情黯淡而沮喪,看樣子交談的結果并不順利,沒有達到他想要的目的。海姆達爾發(fā)覺他們每一個人都有自發(fā)的要去保護波特先生的強烈意識,截止到今天,在海姆達爾接觸過的相關人士中,盧平的反應最為顯著。
是因為神秘人嗎?想到這里,海姆達爾對哈利?波特從沒有想法漸漸產(chǎn)生出了一絲想法,同情,海姆達爾自我剖析,應該是同情吧。
有人說當救世主就像談戀愛,你并不知道為什么,可你就是確定。(這話出自《黑客帝國》)就和一個不會游泳的人卻被眾人推舉去參加奧運會一樣,是賽前讓自己學會游泳以及更進一步,還是放任自己溺水,甚至于直接棄權……
衷心希望波特先生已經(jīng)能夠確定。
海姆達爾在心底感嘆:救世主難為啊!
就在海姆達爾胡思亂想的時候,盧平抬眼看來,溫和的說:“午安。昨晚睡得好嗎?”
海姆達爾回神:“午安。睡得還行吧。”
“希望那些蟑螂沒有影響到你。”
海姆達爾搖頭表示沒有,昨天晚上都沒空注意這個。
“霍格莫德村怎么樣?我學生時代經(jīng)常來這里。”平和的語氣里滲透著緬懷。
“只逛了中央大道,其它地方都沒去。”
“我是否有這個榮幸……”盧平自薦向導一職。
海姆達爾琢磨,彩排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完事,就同意了盧平的提議。
出門前,海姆達爾跑到柜臺邊,探出腦袋和坐在柜臺后面的阿伯福思招呼了一聲,如果校隊提前回來讓他幫忙遞口信云云,阿伯福思就像攆飛蟲似的擺手,嘴里直呼“知道啦知道啦”表情很不耐煩。
等在門外的盧平揚著眉毛,對走出酒吧的海姆達爾說:“你從小做事就這么細心嗎?布萊克從來想不到這些。”
海姆達爾咬著棒棒糖,心里泛起了一陣嘀咕。
霍格莫德村是英國惟一的一個完全不存在麻瓜的村子,也是霍格沃茨學生們最喜歡玩耍的地點之一。盧平告訴海姆達爾,來霍格莫德村的那天,這里到處都會擠滿霍格沃茨的學生,大家不厭其煩的反復瀏覽櫥窗里的陳設。不管過去了多少年,這種熱火朝天的氣氛始終未變。
眼下各國代表隊都去參加彩排了,擁擠的街道一下子清閑下來,“人去樓空”得太過突然,街上的行人都表現(xiàn)出一定程度上的不適。
步行在中央大道上,沿路能看見許多出名的商店和公共設施,譬如文人居羽毛筆店、郵局、三把掃帚酒吧、風雅牌巫師服裝店、佐料笑話店等等……
還有尖叫棚屋。
萊姆斯?盧平站在路旁,怔怔遙望著村落盡頭的小山坡一言不發(fā)。
海姆達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山坡頂上孤零零的站著一座黑漆漆的破爛房屋,與霍格莫德俏皮溫暖的整體感覺相矛盾,呈現(xiàn)出的陰森氛圍令人毛骨悚然。
“那就是尖叫棚屋?”海姆達爾問道。
盧平回過神來,迅速調整好心態(tài):“對。”
“它是做什么用的?”海姆達爾隨口道。
盧平的目光一瞬間抽離開,在海姆達爾無法看見的角度微微低下頭,五官陷入了一片陰暗之中。“曾經(jīng)有一度,我把它看做世界上最安全的避難所。”他的聲音充滿了壓抑克制,仿佛在奮力堵塞快要決堤的潰口。
海姆達爾再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讓自己置身事外,靜靜吃他的棒棒糖。他沒有去打擾萊姆斯?盧平的思考,或者說通過思考來追憶那段年少輕狂的過去,也不去看他臉上時而激動、時而高興、時而哀傷、時而無奈、時而感慨的神情變化。
海姆達爾明白,這一切是留給哈利?波特的,不是他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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