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ACT?68
卡羅?瓊斯還在吃，每次見到他都在吃東西，而且是大量的甜食，考慮到他日漸寬大的腰圍，海姆達爾為他的血糖血脂感到擔憂。富貴病在巫師看來應該沒什么大不了的吧？！因為甚少涉及該領域，不太了解，海姆達爾模糊的想。
“比賽怎么樣？”看到他進來，瓊斯高聲道，期間還不忘讓希娜把他的杯子盛滿�！皯摮^那個第七名了吧，我很看好你喔，昨天我還特地寫信回學校告訴他們這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繼續保持！”瓊斯開心的舉高杯子猛灌下一大口。
“那你今天再寫一封吧�！焙Ｄ愤_爾飛快的掠過他，拾起墻邊的飛天掃帚。
“目光放長遠點，第二和第十其實沒有多大區別�！杯偹箶[擺手，一副經驗老道的架勢�！熬退隳壳澳昧说诹矝]什么，關鍵在最后一場�！�
“沒錯，就是這個！”海姆達爾說�！案嬖V他們，關鍵在最后一場，然后，順便收回前言，說你昨天寄信時在夢游，我那名次是你做夢夢到的�！�
卡羅?瓊斯楞住了，杯子里的液體傾倒出來潑在衣襟上也毫無所覺。他呆呆的看著海姆達爾拿著掃帚走遠，離開前，海姆達爾在五步開外的地方瞇著眼睛從頭到尾掃視他一遍。“瓊斯，難道你從來不在意你的儀表嗎？虧你還是法國人，法國女孩兒一向眼高于頂，審美品位亦超群�！�
卡羅?瓊斯瞪大眼。
“所以，從今天開始，你最好和我一起吃‘威爾士綠龍’�！眮G下這句，海姆達爾攥著掃帚揚長而去。
***
威克多提議到從前練習過的那塊空地去，結果那里人滿為患，原本的空地早已不復存在，被密密麻麻的帳篷擠得滿滿的。
海姆達爾看了看四周圍�！俺苏奖荣悾渌麜r間我不喜歡被人圍觀�！彪m然這些人的目標明顯不是他，但他還是無法接受自己被被連帶關照�！拔抑酪粋�地方原來挺偏僻，現在如何不知道�！�
“帶路吧�！蓖硕嗾f。
海姆達爾指的地方就是他通過門鑰匙抵達的第一現場，那個背陰的小山包。他們好不容易才掙脫熱情的尾巴，跑進僻靜的山坳，慶幸的是這里依然鮮有人跡。“如果你成了職業選手，他們肯定會更瘋狂，那個景象我現在連想都不敢想�！焙Ｄ愤_爾壓在山壁的一角悄悄朝外觀望，當發現后面的人已經被甩掉以后便心有余悸的說。
“我不會成為職業選手�！�
“感謝梅林。”海姆達爾咕噥道�！澳闶窃趺窗l現自己有騎掃帚的天賦的？”他好奇的問。
“事實上我正打算告訴你�！�
“秘訣？”海姆達爾連忙撐住掃帚擺好造型，一臉的迫不及待�！捌痫w的時候就按平常那樣？還是要有什么訣竅？”他興致勃勃的前俯后仰、左搖右晃，做著想象出來的各種可能的起飛姿勢。
“沒有什么訣竅�！蓖硕嗾f�！熬驼掌匠Ｄ菢泳托��！�
海姆達爾騎著掃帚騰空而起。
威克多盯著掃帚�！安挥媚敲锤�，低點……對，再低點，再下來點，對，就是這個高度�！�
海姆達爾低頭看去，這么低？他的腳尖都快夠到地面了。
“你準備好了嗎？”威克多說。
準備？雖然困惑，海姆達爾還是點頭了，下一秒他差點失態的尖叫出來。威克多的手臂摟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正揪著他的后領子，而他的腦袋此刻正朝向下方倒懸著，腿卻還在掃帚上掛著。
綠色的青草摩挲著腦門，帶來微微的刺痛感，這些草并非看上去那么柔軟。海姆達爾苦中作樂的想，顛倒著看世界也挺有意思的，問題是如果你能忍受血液全部沖到腦袋瓜子里。
威克多把他扶回掃帚上，并順了順他的微亂的頭發�！皼]事吧？”
“剛剛那是怎么回事？”海姆達爾咽了咽嗓子�！巴蝗换蝿拥哪敲磪柡�。”如果不是威克多在第一時間抱住他，他肯定會被顛飛出去。
“我用腳踹的�！蓖硕嗷卮稹�
海姆達爾看了看他的腳，又看了看掃帚，最后把目光投到他的臉上。“用腳踹的？”他不由自主的鸚鵡學舌�！斑@就是你說的秘訣？”海姆達爾覺得這簡直和天方夜譚一樣。
“事實上直到10歲以前，我都沒有騎過掃帚，甚至連摸都沒摸過�！蓖硕嘁蚧叵攵冻鑫⑿�。“第一個教會我騎掃帚的人是我們家的佃農，他們經常在田間飛來飛去，無論刮風下雨都要騎著掃帚搬運貨物。我記得我偷偷騎的第一把掃帚上還綁著一籮筐玫瑰花。”
海姆達爾不解的問：“不給孩子騎掃帚是克魯姆家的家規？”
“只有我。”威克多說�！柏悹柲峥司筒皇芟拗疲３米婺阜稚矸πg的時候慫恿我偷溜出去玩，后來他把他的掃帚給我騎，我才正式接觸起了飛天掃帚�！彼吐曅Φ��！柏悹柲峥伺伦婺概碌囊溃看慰吹剿拖窭鲜笠姷截堃粯右幌戮投愠鋈ダ线h�！焙Φ难凵褶D向海姆達爾。“剛剛那招就是佃農教會我的，他們說拿腳用力踹掃帚，如果騎在上面的人沒有掉下來，那么再糟糕的環境他都能夠應付過去了。”
這就是勞動人民的智慧。海姆達爾無比崇敬的想�！皝戆�，繼續踹�！彼碜樱桓贝罅x凜然的樣子�！皼]關系，我能夠挺住，大不了多踹幾次�！�
“里格，凡事都是有一個過程的。”威克多意有所指的提醒�！膀T掃帚也是一樣，我說的不會掉下來是結果，不是過程�！�
“你以為我們為什么會在這里？”海姆達爾拍拍掃帚柄。“就是為了忽略過程，直奔結果！”
威克多皺著眉頭注視著他，片刻后他松開眉頭�！昂冒�，我懂你的意思了。”
這就對了。海姆達爾勾了勾手指，！少頃，他又一次與廣袤的芳草來了個翻天覆地的面對面。
“你確定要繼續？”威克多的聲音在他的腦袋后方響起。
“我從來都沒有這么確定過！”轉回正常視覺以后，海姆達爾大聲強調。
在一次又一次的被踹，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顛來顛去之后，海姆達爾漸漸找到了平衡感，雖然還是會把持不住頭重腳輕的倒栽蔥，但是堅持不掉的時間卻比剛開始推遲了一些。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在枯燥的訓練之余，他竟然還找到了侃大山的閑情。
在又一次的落馬之后，海姆達爾抱著威克多的胳膊說：“你和貝爾尼克都是獨生子吧？”
“對。”威克多把他安放到掃帚上。“我們家人丁不是很旺，尤其是祖父那輩的老人現在所剩無幾了。”
“你恨格林德沃嗎？”
威克多頓了一下，抬起眼，但不是望向他，而是望向山坳的深處。“不知道。”他轉回視線時說�！拔覜]見過祖父，但是我們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敢讓自己忘記這件事，我想這就是仇恨吧�！�
海姆達爾簡直想甩自己一個巴掌，沒事說這個干么，這不是明擺著挖人家傷口嘛�！氨＜永麃喓芷��！彼驳霓D移話題，臉上不敢流露出絲毫端倪。
然后，又是一個倒栽蔥。已經被倒吊的幾近麻木的海姆達爾狐疑的想，他不是故意報復自己吧，怎么覺得這一腳動靜特別大、特別狠呢？沿著威克多的胳膊慢慢攀爬回掃帚上，海姆達爾努力想從他的臉上尋找到蛛絲馬跡，可惜什么都沒有。
面對男孩的尖刻探視，威克多面不改色的挑眉�！霸趺戳耍拷K于想放棄了？”
“繼續。”海姆達爾言簡意賅的說。
這一回威克多倒是不急著動作了，他問：“你去過保加利亞？”
“路過，不算去過�！焙Ｄ愤_爾說。“上上屆的歐洲杯不是在希臘舉行的么，那一年的決賽斯諾帶我去看了，我們在羅多彼山脈附近的一個村子里換乘了馬車，那里的風光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實上那時候他剛剛被斯諾收養，好像擔心他會情緒不穩甚至會去自殺，無論到哪里出差都想方設法帶上他。
“你說的應該是佩雷杏樹村�！蓖硕嘈α诵φf�！澳鞘俏倚r候最喜歡去玩的地方，村子里有一家玫瑰油鋪子……”
“門口堆著高高的大木桶，擺在最上面的那個總是會掉下來砸到人。”海姆達爾立刻搶道�！斑�有一只毛色和叫聲都很奇怪的鳥�！�
威克多莞爾�！澳阒溃俊�
“知道，那家店的老板做的甜菜餅很好吃。”海姆達爾點頭。“我一直覺得奇怪，村子里沒有一顆杏樹，為什么要叫杏樹村。”
“這個我曾經問過村子里的人�！蓖硕嗾f�！皬膸讉�世紀以前，這個村子就開始嘗試種杏樹，但是無論用上什么手段，杏樹就是活不了，許多難以成活的樹種都能移植成功，唯獨杏樹不行。”
大概是風水不對。海姆達爾暗暗想著。
“對保加利亞感興趣嗎？”
海姆達爾抬眼望著他�！笆裁匆馑�？”
“放假之后要不要和我回家？”
“你是說去保加利亞過假期？”
“就是這個意思。”威克多說�！澳悴皇钦f那里很美嗎？不想見識一下這個國家完整的風貌嗎？住在我家里，我和貝爾尼克可以給你當向導。”
海姆達爾還真的開始考慮起來了�！皶粫仆唬俊辟Q貿然的就跟著去了，似乎顯得很失禮。
“是我在邀請你去我家做客�！蓖硕辔⑿Φ�。“我想黛絲嬸嬸也會很高興的�！�
“我……要跟斯諾商量一下�！焙Ｄ愤_爾為難的說。
也就是說他本人已經答應了。威克多摸摸他的頭，表示靜待佳音。
“威克多，”海姆達爾抬起臉，不確定的說�！斑@個踹掃帚的方法真的能提速嗎？”他到現在才想起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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