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合集
1、新結(jié)婚時代——婚禮
艾比實在很不愿意回憶那場婚禮,因為那從頭到尾都是鬧劇。
好吧,從頭說起。
艾比被勒令好好養(yǎng)傷,在她能起來和大表哥爬樹的那天下午,魔王大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格林家提親,老頭老太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婚都結(jié)了,還提哪門子親?!”
仿若沒聽見,接著身手敏捷的把小豬從樹上捉下來,按坐在紫藤架下的涼椅上,單腿跪下,單刀直入的求婚。
艾比正和大表哥比賽誰更快掏下那只鳥窩,眼看就要到手了,卻被一把捉下以致功敗垂成,也一肚子火:“婚都結(jié)了,還求哪門子婚?!”
他依然當做沒聽見,往小豬的胖手指上套了一枚碩大的寶石戒指,高高興興的放下占滿半個花園的彩禮就去籌辦婚禮了。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就用足足五大張版面外加頭版頭條來宣布這場盛大的婚禮將在三天后舉行。
“干嘛這么快?我們這樣的人家,準備一場婚禮,前前后后至少得半年才顯示出身份?”格林爺爺用鼻孔表示諷刺。
“才半年怎么夠?從法國找到艾比那時起我就準備婚禮了,這都快一年了。”輕描淡寫的回招,順便送來了印制好的婚禮請柬,燙金雅致,滾著純銀絲的花邊,據(jù)說還有防偽標識。
第三天,老鄧拿著小艾的畢業(yè)證書送上門來,臨走時帶走一堆糖果和一打請柬。
“我沒有讀完書,也沒有期末考試,怎么會有畢業(yè)證書?”小豬吃驚。
“我始終都認為你們校長為人通情達理,和藹可親,是一位善良忠厚的老人。”翻看著小艾的畢業(yè)證書,十分滿意。
霍格沃茲的所有教授都在受邀之列,但反應迥異,斯拉格霍恩收到的是VIP請柬,因此格外有面子,他捧著胖肚子招搖過市:
“哦,能看見我最喜歡的兩個學生戀愛結(jié)婚,真是世上最令人高興的事!加上斯蒂爾小姐和帕金森先生,今年就有兩對了!哦也,真仁慈!”
“霍拉斯,恕我提醒你,您其中一對學生前后隔了30多屆!”
麥格教授板著臉,潑了一大瓢冰涼的冷水過去。
其實不用請柬,不用《預言家日報》,大家也都知道這場婚禮勢必舉行,這不止是一場普通的婚禮,同時也是歐洲斷斷續(xù)續(xù)延續(xù)了十年之久的混亂之后的停戰(zhàn)協(xié)議,在這場婚禮上將會建立一個新的權(quán)利秩序;近千張請柬一發(fā)而空,整個歐洲有頭有臉的巫師家族大多都會來,然后麻煩也跟著來了。
一開始婚禮預定在剛特城堡舉行,但老鄧那一邊卻不肯,西方雖然沒有‘鴻門宴’,但卻有血腥的‘圣巴托羅繆大屠殺’(詳見大仲馬的《瑪戈王后》),大家的覺悟也都不低。
要是也學那些宗教狂熱的,在新婚慶典之夜來上那么一手,到時候,人一來,門一關(guān),然后開殺,搞不好就能把政敵一勺燴了。
雖然有老鄧一再保證,但他們還是要求換一個婚禮地點,甚至愿意自掏腰包。
“我會在自己的新婚之夜這么干嗎?真是找茬!”魔王大人有些惱怒。
“這也不能怪人家,你的前科精彩的可以出一整套叢書了!”小艾覺得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人家不得不防。
阿米莉亞提議,婚禮地點選在高錐克山谷,可那里是鳳凰社和老鄧鐵桿盟友的聚居地,這下又輪到魔王這邊的純血世家不同意了。
“異想天開!難道他們的魔杖不能殺人嗎?‘圣巴托羅繆大屠殺’又不是只有食死徒會干,鳳凰社干起來估計也能有聲有色。”盧修斯翻了個大白眼。
魔法部被拆了之后,他的鐵桿食死徒身份早就曝光了,他索性放手開來了。
吵吵鬧鬧了一周后,最后婚禮定于阿瓦隆湖畔舉行,傳說就是在這里,湖中仙女施計把封印在石頭里,從此,歐洲古代第一個偉大的魔法全盛時代結(jié)束。
“在掛掉的地方舉行婚禮?誰這么有創(chuàng)意?”艾比瞪著作為談判代表的馬仔哥,難道魔法界不分紅白喜事?
“這不是很有紀念意義嗎?這里遍布神奇的魔力和美麗珍稀的魔法生物,而且是勢力范圍的真空,大家都放心——這下我要忙了!”
馬仔哥摩拳擦掌。
“有什么好忙的?不就是結(jié)個婚嘛!少見多怪。”
林美好上輩子當過伴娘,穿的漂漂亮亮的站在新娘旁邊,和帥氣的伴郎眉來眼去幾下,裝模作樣的喝點兒果酒,新人入洞房,事兒就算完了。
盧修斯鄙視的眼神充分表明了他對艾比的看法,然后甩頭辦事去了。
一份請柬并不是說只請一個客人,大部分請柬的邀請對象是一家人,足足一兩千人的大場面堪比魁地奇世界杯。
小艾知道自己的婚禮比霍格沃茲全校師生聚會還熱鬧后,就有些心律不齊,半天說不出話來;魔王大人卻興奮異常,他幼年時的卑微,半輩子埋名隱姓,這會兒終于有個揚眉吐氣的機會,當然要風光大辦一番。
幫助籌辦婚禮的大都是像盧修斯一樣出身自純血世家,擺闊對他們來說,那是本能。
這時就顯現(xiàn)出馬仔哥的與眾不同了,因為他早年的經(jīng)歷(詳見馬仔哥番外),再加上后來和丹尼爾同事期間不斷被其嘲笑是‘明明是世家子弟卻有暴發(fā)戶的品味’,于是這一次他改變風格,決定豪華的有格調(diào),擺闊但卻不讓人說是揮霍。
他天才的利用阿瓦隆湖畔濃密的森林和精靈藤蔓交織出美麗絕倫的植物天頂,搭建了一座可容納三千人的魔法穹頂,史無前例的高昂巨大,以此作為婚禮大廳。
艾比很喜歡,覺得在這片墨綠幽美的穹頂之下結(jié)婚,真是不要太浪漫哦!
可惜,她還沒浪漫多久就立刻知道了一件很不浪漫的事——
“神馬?!婚禮要進行三天?你開哪門子玩笑,結(jié)個婚,宣個誓,吃頓飯,跳個舞,不過大半天,撐死了一天也夠了呀!”
小艾拿著婚禮的流程單,心律不齊變成了心跳紊亂,她那敗家的男人居然要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包括三次午后紅茶會,兩場盛大的香檳舞會,一場煙火盛宴,意大利圣堂演奏樂隊,還有……零零總總,看的小艾幾乎昏厥過去。
“親愛的,別著急,我可以解釋的。”拖著小艾幼嫩光滑的小腿,想把她扯回床上來,口氣甜蜜極了。
“三天是必要的。這么多巫師拖家?guī)Э趶臍W洲各地而來,說不定還有許多孩子,總得讓人家歇口氣,準備一下,穿的光鮮些,再來參加婚禮吧;那天的婚禮要舉行至晚宴,你總不能讓人家喝的醉醺醺的,就連夜趕人回家吧,第二天也得讓客人醒醒酒,吃頓飯,握個手,再告別一下,最后再高高興興的送走客人!”
“能不能在他們臨走前,送上一份賬單呢?”
“不用,我會在婚禮上直接給鄧布利多的。”
“他都快死了,你還算計他?”
“對,就是因為快死了,所以要把遺產(chǎn)用在有意義的地方。”
黑心的夫妻檔互相對看一會兒,窩在枕頭上獰笑起來。
隨后,用豐厚的禮金單已經(jīng)難以想象的財產(chǎn)數(shù)字打消了小艾想要關(guān)于‘揮霍導致破產(chǎn)’這一未來婚姻命題的演講意圖,而小艾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試婚紗和找伴娘。
婚紗八百年前就訂好了,艾比很心水一件露背低胸無袖兼高開叉的美人魚長裙,結(jié)果一穿上,魔王大人的臉就綠油油的好像西蘭花,險些阿瓦達了那一組裁縫。
魔王喜歡另一套奢華繁復的宮廷式,從脖子到腳跟都鑲滿了珠寶,艾比穿上之后稱了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總重量足足翻了個倍,她立刻用眼白表示,如果她穿著這個舉行完一整套婚禮儀式的話,那可以立刻緊接著替她辦葬禮了。
最后,小夫妻倆妥協(xié)了一套兼具含蓄和華麗的禮服,有點像電影《蒙娜麗莎的微笑》里面那套結(jié)婚禮服。
魔王大人撇撇嘴:“料子太輕了,鑲不了多少珠寶;妥協(xié)出來的結(jié)果就是欠缺特色!”
小艾還是嫌重,試衣服試的筋疲力盡:“知足吧,婚姻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妥協(xié)。”
伴娘很簡單,艾比的女友一群,西爾維婭,梅麗莎,露西,莉莉,雀斑瑪麗,剛好五朵金花,可是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魔王大人喜歡7這個數(shù)字,于是強烈要求小艾再弄兩個伴娘來,這下麻煩又來了——
誰都知道這場婚禮意味著什么,更別說魔王大人挑選的那七位伴郎都是出身純血世家的青年才俊,個個都身價非凡,在這種場合充當伴娘,那是躋身一流世家或增加婚嫁籌碼的最好機會,那幾天,雪花般的信件寄往格林家,許多艾比聞所未聞的親戚都神奇的出現(xiàn)了,遠一點的可以追溯到亞瑟王時代,近一些的也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他們熱情推薦了一大堆別有用心的‘表姐表妹’,格林老夫婦挑花了眼,最后礙著面子隨手點了幾個家事品貌都不錯的女孩出來。
因為只有兩個名額,所以爭奪頗為激烈,最倒霉的是那五朵金花,她們的部分親友來跟她們含蓄的表示,鑒于這次婚禮的難得,而她們除了雀斑瑪麗之外,其他四個姑娘基本上都是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擔任伴娘未免有些浪費,所以應該把名額讓給那些尚單身的姑娘。
露西當場就砸了一個茶幾:“他X的,老娘的朋友大喜日子,姐妹幾個一起高興高興,什么時候變成了這群小浪貨用來釣凱子的機會?!”
“我倒還好,梅麗莎就麻煩了,她未婚夫那邊的幾個表姐妹老纏著她,她礙于本杰明的面子,又不好推脫,正在那里滿頭包呢!”西爾維婭不無憐憫。
“她們居然去找你們,怎么不來和我說呢?”艾比不解。
“因為你在魔法部捅死貝拉特利克斯的場景已化作驚悚故事的版本迅速流傳出去,加上你男人之前的威名,你們夫婦倆……呵呵,很有震懾力了。”莉莉已經(jīng)開始記者實習了。
最后小艾把麻煩推給魔王,由他來決定最后兩個伴娘名額,十七個小時后,艾比看著那兩個名門小姐目瞪口呆,一個莊嚴肅穆好像剛從修道院里出來,全無面部表情,一個溫厚老實的像只綿羊,一臉木然呆滯。
“跟我說說,你主人從哪里挑來這兩位極品女士的?”
“這是一朝被蛇咬的后遺癥。”
馬仔哥正讓艾比看那幾分菜單,苦笑著抬頭:“你原來的那兩個‘表姐表妹’和那些自告奮勇前來的小姐們,主人一眼都看不上,不是嫌人家香水太重,就是嫌人家化妝太濃,再不然就是太會拋媚眼,哪怕稍微多看主人兩下就說人家眼神亂瞟,不正經(jīng)!動作慢的說人家扭捏做作,動作快的說人家舉止輕浮,說話聲音輕一點就嫌人家說話嬌嗲,……等等等等,比競選魔法部長要求還多,等主人挑完了,就只剩下這兩個了,真不容易啊!”
艾比沉默了很久:“……是不容易。”
婚禮那天,阿瓦隆湖畔像雨后蘑菇一樣,豎起了上千頂大帳篷,或大或小,或高或矮,都非常漂亮精致,帳篷上的家族徽章和旗幟迎風飄揚的像彩帶,但小艾的心情就像那海帶——風干的海帶。
兩派人馬齊刷刷的就坐于兩邊位置,烏眼雞似的互瞪著,他們中有不少之前還干過架,只不過因為食死徒作案時有戴面具的良好習慣,就算想找仇家也不知道是哪個,所以倒也鬧不起來,只不過他們拿餐刀的樣子像是拿著小李飛刀,隨時準備飛出去的那一種,雙方的眼神在空中交匯,發(fā)出滋滋的火花聲。
以至于這場面看著不像婚禮,倒像黑幫談判,雖然桌上堆滿了美酒美食。
格林老夫婦坐在最高最前面的主桌,他們的臉色黑的好像面前擺的黑海魚子醬,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盧修斯夫婦。
在貝拉特里克斯的事情揭開后不久,納西莎曾來找過艾比,兩人長長的談了一場,一個表明絕不會遷怒,另一個表明絕不會懷恨在心,談完了,艾比才明白為什么盧修斯會挑選納西莎做妻子。
納西莎是那種典型的好妻子,對她而言除了老公孩子,其他什么都是第二位的,包括娘家,她永遠不可能為了一個不怎么聯(lián)系的姐姐而傷害自己的小家庭,更何況是她姐姐有錯在先,而且險些釀成大禍。
盧修斯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會一心一意向著自家人的妻子,很英明的選擇。
馬仔哥和水仙姐姐紅光滿面,忙碌的像一對喜氣洋洋的小蜜蜂,到處接待客人,交際應酬,活像個招搖的酒吧老板和老板娘,而艾比就是那酒吧頭牌。
貝克曼一家都來了,三個拉風的日耳曼帥哥,一水的金發(fā)碧眼,一色的黑色精裝燕尾服,筆直挺立的高挑身段,那簡直就是一道風景啊風景,當場就震煞了前來和準親家會面的摩爾一家,西爾維婭的爸媽看著貝克曼家閃爍燦爛的男孩們,有些結(jié)巴,再看看自家的男孩,多少感覺有些拿不出手。
魔王大人的本家早就死光光了,格林家人丁稀少的只有一顆,目前看來和結(jié)成親戚的最近途徑變成了貝克曼家,更何況那幾個男孩都那么養(yǎng)眼;不一會兒貝克曼家的席位就被一群鶯鶯燕燕包圍了。
“我要是有一打表哥就好了,就可以和整個歐洲的大家族聯(lián)姻了,像哈布斯堡家族那樣,靠聯(lián)姻搞定整個歐洲,那樣你也不用老跟人打架了。”艾比由衷嘆息。
“求人不如求己,我們可以自己生產(chǎn)一打,質(zhì)量保證更好。”說。
西爾維婭的賢淑氣質(zhì)很受艾比舅舅舅媽喜歡,她淺笑,她羞澀,她落落大方,她溫柔可愛,艾比斜眼看著上任級長女士的精彩表演,忍不住對老公咬耳朵:
“這個女騙子,我是不是該去揭露她揪我耳朵捏我臉時的猙獰行為呢?”
“寶貝兒,我也許做過許多壞事,但從來沒有壞過別人姻緣,而且要是有人膽敢在你祖父母面前談論我以前的過激行為,我一定殺他全家挖他祖墳。”
艾比立刻縮進脖子。
儀式開始,老鄧站在主婚臺上,穿著一身桃紅色的閃亮長袍,顏色艷的小艾幾乎睜不開眼睛,以至于完全不記得老鄧說了什么感人肺腑的證詞,只記得她那玉樹臨風的老公笑的像顆開心果,而老鄧笑的比他還開心。
“你都快死了,別笑的那么開心行嗎?”宣完誓,艾比坐在餐桌邊,習慣性吐槽。
“都快死的人了,現(xiàn)在不開心還要等到什么時候去開心。”老鄧說。
“看見您這么開心真是太好了,不如我把正自囚在黑牢里的格林德沃先生也請來一起開心開心?要知道,大家開心才是真的開心。”小艾說。
“呵呵呵,太好了!難得你這么有心,能夠在同時看見新老兩代黑巫師的領袖人物,今天的婚宴估計三天是結(jié)束不了了;尤其是不少和格林德沃有人命過節(jié)的家族,他們一定會特.別.興.奮!”老鄧笑的兩眼發(fā)光。
小艾也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
當天晚上,就在煙火晚宴上,漫天映紅七彩的煙火照耀下,在一張鋪滿香檳百合的長桌上,簽訂了一份泛歐洲的新法規(guī),重新界定了巫師的行為規(guī)范,更重要的是,明確提出十五項條款,保障了巫師在麻瓜世界的權(quán)益。
巫師固然不能無故傷害麻瓜的平名百姓,不能無故暴露巫師世界的隱秘等等;但同樣,巫師有權(quán)利保護己方不受麻瓜的侵害,包括人身和秘密方面,否則各國魔法部將有權(quán)依法對麻瓜做出處罰。
同時,作為附錄,新法則還注明了,食死徒集團之前的所有行為極其所導致的后果全都一筆勾銷,舊賬不算,新帳再算。
當老鄧和阿米莉亞代表長老團和威森加摩用魔杖訂下誓約的時候,不少衣冠楚楚的秘密食死徒都長長的舒了口氣,這下哪怕被揭穿是食死徒也不用擔心了。
這份新條約被日后統(tǒng)稱為——《阿瓦隆法則》——紀念其訂立在阿瓦隆湖畔,在之后的十幾年中陸陸續(xù)續(xù)又增加了不少輔助條款,最終,在繼任的第二代剛特公爵的倡導下,形成并通過了一整套,囊括了巫師生活相關(guān)所有四十九個方面的,完整的魔法世界新律法。
儀式結(jié)束,舞會開始,小艾踩著□□厘米高的高跟鞋,提著足足可以垂到地上的荷葉寬擺長裙邊,扯著迷人可愛的笑容,艱難的和新郎跳了一支舞,接著格林爺爺,再接著是貝克曼外祖父,再再接著是舅舅,再再再接著是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然后是各大純血家族的家主,等等等等……
快步華爾茲,慢步華爾茲,狐步舞,隊列舞……艾比直跳的腳跟漲,腳尖疼,小腿肚子抽筋,腰肢發(fā)麻,腦袋發(fā)暈,氣喘吁吁好像氣管炎重癥患者。
等回到婚房里時,艾比已經(jīng)累的只剩一口氣了,四肢著床的趴著,像只吃撐了的小豬,她看著魔王大人致命英俊的微笑,呵呵干笑兩聲。
他早就洗完了澡,半敞著玉石般堅硬光潔的胸膛,舒展的躺在床上,被單下面依稀什么都沒有,只能看見修長結(jié)實的大腿線條,他魅惑好如同暗夜罌粟,眼神挑逗的暗示著,期待著火山爆發(fā)。
“親愛的,我的寶貝兒,到床上來……”
“還能再寬限一小時不?”
“不行!到期了,立刻交租!”
拉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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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結(jié)婚時代——懷孕
小艾的新婚生活十分辛苦,首先是一連串的婚禮,依次是——梅麗莎的,露西和奧蘭多的,進展神速的西爾維婭居然也決定在半個月后結(jié)婚,反倒是莉莉和波特打算明年再結(jié)婚。
新出爐的剛特夫婦宛若趕場一樣的參加了所有婚禮,本來艾比想要一個人去的,魔王大人在場的話,氣氛就會很詭異,所以小艾很體貼的提議丈夫不用去了,但是遭到魔王大人的激烈反對,認為這是小豬對夫妻身份不認同的表現(xiàn)。
于是乎,這三場婚禮的氣氛,那是一場比一場詭異,以剛特夫婦為中心方圓五米之內(nèi)的所有賓客都面部僵硬,不敢高聲說笑。
最后雷古勒斯和小艾麗莎瞅空,對艾比委婉的表示,將來他們的婚禮,艾比和mort可以不用屈尊來參加。
婚禮無論多累,參加完了也就完了,真正讓艾比翻白眼的是——魔王大人對某項室內(nèi)運動興趣十分濃厚。
對于這項人類的原始活動,艾比本來是抱有一定期待的,畢竟看了那么多年的言情小說,她也很好奇那種所謂□□的感覺到底是怎么樣的;于是在剛結(jié)婚那幾天,對于丈夫的活動提議,艾比一概舍命奉陪,展現(xiàn)出了極其感人的誠意和動力。
有決心,有毅力,有技術(shù),有熱情,男歡女愛之事更是情濃,兩人鎮(zhèn)日里朝暮取樂,幾乎天上人間,不過雙方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曠日持久的鏖戰(zhàn)了一周之后,小艾終因后繼乏力而鳴金收兵,高高掛出免戰(zhàn)牌,要求休養(yǎng)生息。
當艾比托著腰拒絕求歡時,就上哀兵政策,哀哀凄凄,磨磨蹭蹭,小艾最吃這一套,被哄的迷迷糊糊也就從了。
剛特城堡的第一任管家沃克小同學,工作十分盡心,有一次它在半夜巡視偌大的城堡樓層時,看見它年輕嬌美的女主人正在三樓的小廚房里。
“啊,夫人,您要點什么叫我一聲就行了,怎么親自到廚房來呢?…來來來,我來給您拿。呃?您需要什么?”沃克驚惶的手足無措。
“……我想要紅牛。”
艾比喃喃的低語,她穿著一件男式襯衫,露著雪白柔嫩的肩膀,光著一對淡粉色的小腳丫,踩在光潔漆黑的大理石地面,顯得十個肉突突的小腳趾分外可愛。
“什么?”沃克沒聽清。
“哦不,請給我一份宵夜,我餓了。”
剛特家的女主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疲憊的聲音有氣無力。
沃克在五分鐘內(nèi)張羅出一大桌美食,然后給艾比圍上一條餐巾,服侍她用餐,艾比立刻對著一份噴香的烤土豆起司泡芙吃起來;沃克看女主人吃的狼吞虎咽,細聲細氣的說道:“夫人,您以后晚點睡吧,好多吃些點心呀。”
“你男主人不干。”艾比端起羅宋湯來喝。
“那我把宵夜送到您房間里吧,也許主人也餓了。”
“我想他吃的很飽。”艾比狠狠咬了一口黃油烤鮭魚。
“夫人,您多披件衣服吧,穿這樣少,主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哼哼,他快活的很!”
艾比一氣撕下兩只雞腿,她要是什么都不穿,他會更快活!
“夫人,您要是感冒了怎么辦?哦,對了,您不如多運動吧,運動有益于健康哦。”
艾比險些被口水嗆死——她這些日子的運動量幾乎就要破表了,他X的,這些天來,她過的比頭牌小姐都敬業(yè)!
馬仔哥一次向魔王匯報完工作情況下樓來時,看見了眼圈發(fā)青一臉憔悴的艾比,作為已婚男人,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咧開嘴笑了。
“喲,尊敬的剛特夫人,這才結(jié)婚幾天呀,怎么就累成這副模樣了!嘖嘖嘖,俗話說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這么窮兇極惡沒日沒夜的燒柴,當心把山都砍光了,到時熄了火,就再也沒的燒了!”
馬仔哥閃著一對惡毒的笑眼,輕聲細語的調(diào)侃,讓艾比幾乎咬碎了一口小白牙,真是天曉得怎么回事!
“謝謝你關(guān)心,不過燒柴是為了做飯,為了純血家族的延續(xù)任務,哪怕燒掉半座山呢!說起來,學長你也結(jié)婚這些年了,怎么連點兒飯香味都沒聞到呀!”
“呵呵呵,小學妹呀,這就是你不懂了,像我們這樣古老的純血家族,本來就不容易繁衍,一年兩年的哪做的出飯來?你以為我們?yōu)槭裁磿@么早結(jié)婚,就是要細水長流的慢慢做飯呀!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飯,小學妹,悠著點兒,保重身體哦!”
小艾捶著自己酸痛的小蠻腰,認真考慮是不是要給魔王吹吹枕頭風,惡整一下這家伙呢,而馬仔哥討足了口頭便宜,心滿意足的揚長而去。
不過盧修斯沒高興很長時間,不久后的某日,小艾在連續(xù)吐掉了早餐和午餐后,被請來出診的杜邦大夫很榮幸的宣布——飯做好了!大家拿好飯碗,準備盛飯了哦!
小艾和魔王沒有的柴沒白燒,又過了幾天,梅麗莎也傳來了新生命的好消息,相比之下,至今毫無動靜的盧修斯效率就未免太低了,這下輪到艾比笑了:
“喲,尊敬的馬爾福學長,我說你到底是細水長流呢?還是根本就斷流了呀?”
盧修斯悶聲不響,黑著臉回家找納西莎努力去了。
最初的驚喜過去了,小艾的摸著自己平平的肚皮有些淡淡的甜蜜,魔王大人卻莫名的煩躁起來,一整天,他常常呆呆的看著艾比的肚子,然后陰沉著臉半天不說話,時不時的目露兇光,還隱隱流露出一種不知所措的恐懼不安。
“如果將來孩子恨我怎么辦?”他突然說。
“孩子為什么會恨你?”
“不知道,如果孩子痛恨我,想殺我,那我可以先殺掉他嗎?”的瞳孔瞬間放大收縮,有些寒意。
“胡說八道!哪家孩子會恨老爸,甚至想殺老爸?!”艾比立刻否認。
“我。”
陰郁的魔王淡淡的說,“我就痛恨我父親,而且殺了他,還有我的祖父母。”
“停止你的胡思亂想!”艾比刷的站起來,神情堅毅果斷。
“你弒父,是因為你父親是個自私的混蛋,你母親太懦弱而沒有保護好你,你認為我和你會犯同樣的錯誤碼?不!我向發(fā)誓,不論發(fā)生什么事,哪怕天塌了地陷了,我都會保護好孩子,絕不讓他在仇恨和痛苦中度過童年!只要你不做個混蛋,我們的孩子絕不會發(fā)生你想象中的事!”
嬌小年輕的母親,突然迸發(fā)出無比的堅定和勇敢,突然一陣羨慕,靜靜的說了一句:“我擔心,我不會是個好父親。”
艾比沉吟不語,對于而言,父親是個糟糕的形象,代表自私和拋棄,伴隨著憎恨、鄙視、恥辱,謀殺等等負面情緒,他曾經(jīng)義無反顧的把這一部分情感從自己身上切割開來,可是現(xiàn)在,他卻得再度面對‘父親’這個角色。
她把臉輕輕埋進他懷里,一下一下的撫摸他的心口,溫柔的像他從未有過的母親。
第二天杜邦大夫帶著一大堆書籍和補品又來了,在對沃克和其他幾個家養(yǎng)小精靈交代完兩個小時的孕婦注意守則之后,魔王大人好奇的問:“是男孩還是女孩?”
“生出來你就知道了,急什么?”杜邦大夫。
“這么點問題也搞不明白,你還算是圣芒哥最好的醫(yī)生嗎?”皺眉。
“你老婆能活到現(xiàn)在,就證明了我的水平。”
“她肚子怎么這么平,懷孕的女人不都是大肚子嗎?”想起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孕婦,又提出疑問。
“孩子要一點一點的長,肚子也要一點一點的大,人也好,豬也好,都是慢慢喂大的。”
魔王大人臉都青了,滿臉殺機,真想一巴掌拍死這討厭的老頭,扭頭看看臥室那邊虛掩的門,咬牙忍下。
杜邦大夫看著臉色難看的孕婦家屬,一點也不害怕,還悠悠的又加了一句:“拿豬打比方,你還別不高興,過些日子你就知道,要是真像豬產(chǎn)小崽子那么順當就好咯!”
“什么意思?你說清楚。”雙眉一軒,大感不妙。
“說不清楚,你自己慢慢體會吧!”
體會的過程很艱辛。
首先,魔王大人的性福生活得暫停一下了,這令他像只發(fā)春期卻得不到滿足的大熊,暴躁不安的繞著大床來回一遍一遍的走,直走到艾比頭暈眼花。
“你別走了行不行,要散步的話,外面有花園。”小艾靠在床頭上,悠閑的讀著一本阿加莎的推理小說。
用陰郁的目光注視著小妻子,白里透紅的肌膚像只誘人的蘋果,還散發(fā)著牛奶的香味,他更覺得氣悶,美味當前,卻被貼上了‘不可食用’的標簽,如何令人不暴躁。
“沒想到生孩子還會有這么大的麻煩。”他喃喃自語。
“孩他爸,為了下一代,避免造成不良影響,一切都是值得的。”小艾眼睛沒離開小說。
頹然倒在床上,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你在看什么?”
“一本老書,我和你講過的,叫《無人生還》,超經(jīng)典的。”
魔王大人立刻坐起來,板下臉,開始說教:
“我記得在這本書里一口氣死了十個人吧;每個人的死法都不一樣,而且一個比一個死的慘!剛才杜邦大夫也說了,胎教也是很重要的,孩他媽,不是我說你,你看這么血腥陰暗的謀殺小說,難道不怕給下一代造成不良影響嗎?”
“什么樣的小說會比你那強大的遺傳影響更大?別忘記了,孩他爸,你的種種不良記錄難道是你媽看推理小說的結(jié)果?”艾比連頭也沒抬。
的抑郁沒有維持很長時間,小艾的孕期反應開始了。
艾比把吃下去的所有東西都吐了出來,早也吐晚也吐,吐的昏天暗地,短短幾天艾比就瘦了一圈,下巴尖的可以當鑿子了。沃克嚇的渾身發(fā)抖,格林老夫婦急得團團轉(zhuǎn),杜邦大夫也覺得吐的這么厲害的孕婦很少見到,于是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魔王大人。
——肯定是這魔頭的基因太兇悍了!眾人心中默默說。
生理不適導致艾比的心情也一路下滑,她開始胡思亂想,甚至間歇性沒事找茬。
“你猜是兒子還是女兒?”艾比問。
“兒子。”想也沒想,和所有的純血貴族一樣,他理想中的繼承人是個男孩。
“你重男輕女!怎么?看不起女人嗎?”艾比勃然大怒。
“開玩笑的,其實我更喜歡女兒,兒子差勁的話沒法塞進去再生一遍,女婿卻可以隨便挑。”立刻改口。
“哼!巧言令色,鬼才信你!”艾比更怒。
……
“你希望是兒子還是女兒?”第二晚艾比又問。
“女兒,像你一樣乖乖柔柔,又可愛又漂亮。”吸取教訓。
“胡說!都說女兒肖父的,她要是像你一樣又狡猾又陰險又喜歡做壞事可怎么辦?”艾比急了。
“那就兒子好了,男孩肖母。”
“可是你就長的像你爸,和你媽一點都不搭邊!而且我聽馬爾福學長說,他們家的兒子就全都像父親,哪個媳婦都不能改變他們家族明顯的特征!”
艾比想起去馬爾福莊園做客時看見墻上掛著的幾十副祖輩肖像,一色的鉑金色頭發(fā),尖下巴,極面頰輪廓都高傲譏諷,艾比的老爸就和格林爺爺年輕時長的有□□分像。
“會不會純血家族都這樣呀?!”她尖叫著問。
啞然,他現(xiàn)在明白了杜邦大夫為什么會用憐憫的口氣向他解釋孕婦的脾氣,不過大夫后來又說,壞脾氣是孕婦自己也不能控制的,一切都暫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于是,他深呼吸,抬頭看向窗外闊朗的風景,然后微笑著忍耐,一切都是為了美好的未來——等那小鬼出來后狠狠揍他一頓!
打屁股,擰臉蛋,抽小手……他要全套做足!
經(jīng)過一段暴力痛快的腦補,長長呼出一口濁氣,心里舒服多了。
艾比的肚子像氣球一樣漲起來,她那痛苦的孕吐也漸漸結(jié)束了,心情隨即轉(zhuǎn)好,高興時還會對老公拋幾個媚眼,附加一番情趣盎然的打情罵俏,所謂飽暖思XX,面對著小艾日漸豐富的胸圍,又有些坐不住了,晚上睡覺時,常常上下其手,美其名曰探探孩子的動靜,在肚子上撫摸幾下,但最后手都會往上移。
艾比‘啪’的一聲按住了那只不老實的手,沉聲道:“你兒子估計將來當個小壞蛋是沒有問題了,你現(xiàn)在還要教他怎么當個合格的小流氓嗎?”
感覺手掌下波濤洶涌的柔滑觸感,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后,憂郁的轉(zhuǎn)過背去睡,一邊睡一邊嘆氣。
第二天早上艾比起床,換下睡衣穿上寬寬松松的孕婦裙,大約是體型變化的結(jié)果,后面的扣子怎么也夠不著,她隨手摸過魔杖就要揮,這時,魔王大人突然很殷勤的從浴室門口跑過來幫忙。
三顆扣子,他從脖子摸到胸部,從胸前摸到胸后,足足扣了七八分鐘,越扣越陶醉,越扣越心曠神怡,好不容易扣上了,艾比轉(zhuǎn)過身來,嚴肅的說:“我還是讓沃克再收拾一間臥室吧,你睡一間,我睡一間。”
“不要,不能動你,看看摸摸也好。”
擁抱著小妻子,卻不敢太用力,把臉埋進妻子的胸口,蹭啊蹭,語氣很憂傷,動作很風騷。
艾比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身子沉的厲害,好像懷里揣著個十幾斤中的大西瓜,四肢卻依舊纖細,只有肚皮巨大,走起路來一搖一擺像個大螃蟹,一個不小心就重心不穩(wěn)。
最痛苦的是睡覺時,不能仰躺,會壓的喘不過氣來,只能側(cè)臥,如果睡久了的話,一側(cè)肌肉骨骼就會疼的厲害,只好左邊睡累了睡右邊,右邊睡累了睡左邊,還時不時的腿抽筋。
產(chǎn)前一個月,肚子越發(fā)沉了,艾比躺在床上連翻身都翻不過來,只好請外援。
于是只好學習貓頭鷹,保持夜里警醒狀態(tài),小妻子不舒服的哼哼了,他就很默契的把她翻到另一邊,一晚上他得醒過來七八次,艾比心里默默感動。
一天晚上,她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覺得小腿一陣抽搐酸痛,估計是抽筋了,她嗚嗚的□□了幾聲,就有一雙涼涼的大手按過來,輕輕揉著。
她睡眼朦朧的看過去——他溫柔的揉著她的小腿,這幾日迅速瘦削下去的臉頰顯得有些蒼白,但神情卻又嚴肅又虔誠。
艾比心里好像溫泉流過,暖洋洋的:“親愛的,你會是個好父親的,很好很好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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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新結(jié)婚時代——新生
艾比在混沌的痛苦中掙扎了兩個小時,吃掉了三片巧克力,詛咒了四十分鐘,又掰著祖母的五根手指嗚嗚哭了一會兒,終于生下了一個紅彤彤的嬰兒,但卻沒什么哭聲,于是杜邦大夫按照傳統(tǒng)拍打幾下他的小屁股,結(jié)果卻被他蹬起小胖腿一腳踹在眼窩處。
可憐的老大夫眩暈了半天才緩過神來,兩眼發(fā)花的對著一根床頭柱宣布:“6.5磅,男孩,身體…非常健康。”
——最后幾個字是咬著牙出來的。
這只小兔崽子全名為——愛德華?托馬斯?布萊恩?格林?剛特。
大約一個多月后,環(huán)游歐洲回來的露西和奧蘭多前來看望艾比。
他們剛從梅麗莎那里過來,幾天前梅麗莎順利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兩個都是男孩,全都活潑健康,對于人丁單薄的夫家來說,梅麗莎的地位立刻光輝照人起來,她公婆看著兒媳婦的眼神好像守財奴看著聚寶盆。
露西剛剛看過梅麗莎的兩個小寶寶,以為嬰兒都是紅皮長滿皺紋的小老頭模樣,所以對艾比的小孩并沒有很高的期待,但是她一看見小愛德華,就立刻被迷住了。
紅撲撲的柔嫩小臉,鴉羽般柔亮的頭發(fā),白白嫩嫩的小胖手小胖腳,漂亮俊秀的好像畫中的小天使,還泛著甜甜的奶香味,氣息暖榮。
露西女士立刻母性大起,忙收斂一身的力氣,小心翼翼的去捏捏嬰兒的小胖手,手指柔軟的好像沒有骨頭,粉紅色的小指甲只有米粒大小,小手團成圓圓的一個小肉球,白胖的小拳頭跟玉雕的似的舉在臉側(cè),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乃诜鬯{色的嬰兒床里,直打小呼嚕,花瓣般的小嘴還微微吐著些小泡泡。
露西咽了咽口水,幾乎聽見自己發(fā)出‘咕嘟’的吞咽聲,她看的眼睛發(fā)直,眨都不眨一下,話也懶得說了。
“艾比,你兒子好乖哦,梅麗莎家的那兩個小家伙,哭的震天價響,幾乎沒把屋頂掀翻了,我和露西呆不到十分鐘就逃出來了。”奧蘭多站在嬰兒床邊,想起梅麗莎家雙倍的噪音,頓時對這個小嬰兒大聲好感。
誰知艾比嘆了口氣,說:“這小子是個爛人,剛生出來時就沒哭,人杜邦大夫想拍拍他,卻被他一腳揣在眼窩上,足足休養(yǎng)了一星期才看得清東西!你們推推這小子試試,看他醒不醒?…不用怕,推好了,露西,推吧。”
露西怯生生的探出手去推了推嬰兒,嬰兒紋絲不動,加些力氣再推了推,小嬰兒晃了晃,依舊睡的呼呼響;露西有些傻眼,再用力推,小家伙還是睡的四平八穩(wěn)。
奧蘭多伸手去抬嬰兒的小短胳膊和小短腿,小愛德華居然完全沒有反應!
“這小子除非自己肚子餓了,否則絕不醒過來,屋子掀翻了都不肯醒。”艾比很無奈。
“喂,艾比,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耶。”露西盯著嬰兒,一只手朝艾比招了招,“小寶寶長的和剛特教授幾乎一模一樣呢,奧蘭多,你快過來看看……”
沒錯,這正是艾比憂郁的第二個原因——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生下來的這只小兔崽子,從一根頭發(fā)到一根小腳趾都完全拷貝自他父親,幾乎就是的迷你版,雖然只是個嬰兒,但是眉眼間的酷似卻已經(jīng)很明顯了,甚至那驕傲欠扁的神氣都像極了。
換言之,和艱辛的小媽媽艾比沒有一個地方相似的,就好像這個孩子是一個人生產(chǎn)出來的,和她沒有一納特關(guān)系。
小艾嘔死了,但是在覺得好笑的同學面前還得裝的很大度。
于是,艾比干笑道:“像爸爸好,像爸爸好,男孩子就應該像爸爸,像媽媽就有些女里女氣了,呵呵,呵呵…而且,還是有一個地方和我像的嘛。”
“哪里啊?”
“眼睛。”
奧蘭多和露西轉(zhuǎn)頭,齊齊用鄙視懷疑的目光注視艾比——你丫小樣的,明明知道你家小兔崽子在睡覺,推都推不醒,還說眼睛長的像,這不是死無對證嗎?
艾比被他們的目光激怒了:“我把這小子捏醒,給你們看清楚!”
“…不用了。”露西伸手攔住了窮兇極惡的,指著嬰兒床說:“他已經(jīng)醒了。”
不知什么時候,小愛德華醒了,安靜的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小扇子一樣的長長睫毛下世一雙澄凈的大眼睛,墨綠色。
不是艾比的翠綠,也不是的暗褐色,像深海祖母綠一般美麗深沉的墨綠色。
露西女士再一次看傻了眼,再一次咽了咽口水,加上旁邊摸著下巴X笑的奧蘭多,剛好一對形象猥瑣的怪叔黎和怪阿姨。
漂亮眼睛的娃娃乖乖躺著,靜靜的看著圍在他周圍的大人們,沒有哭,就是小嘴咂巴咂巴幾下,露西不解,看奧蘭多,奧蘭多也不解,去看艾比,艾比沒有反應,一動不動。
小娃娃看沒人理他,蹬蹬小腿,吸吸鼻子,開始嗯嗯呀呀的叫喚起來,露西立刻母愛泛濫,用力扯著艾比:“你快抱他呀!他在叫你呢。”
艾比抱起娃娃,輕輕拍了拍,小愛德華在媽媽懷里扭了扭身子,小手很順當?shù)陌蜕狭税鹊男馗∧X袋還蹭了蹭。
奧蘭多和露西從沒見過不用哭聲表達意愿的嬰兒,但他們確定剛出生一個月的小男孩不可能是色狼,于是露西問道:“艾比,他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他要開飯了。”
……
愛德華小朋友對吃和睡都很執(zhí)著,睡到餓才肯睜眼,吃到飽才肯松嘴,閉著眼睛吮著奶水,咕嘟咕嘟的喝個沒完,看著這小兔崽子一副小老饕的樣子,艾比忍不住對著屏風另一邊的丈夫說:“我說你也別怨那孤兒院了,人家一慈善機構(gòu)能把你喂飽也很不容易了!”
埋頭在一本上千年的魔法古籍里,瞥了一眼被遮的密不透風的屏風:“你怎么知道我當時吃飽了,也許我是飽一頓饑一頓的呢?”
小媽媽的口糧儲備堪堪夠給小愛德華吃個□□分飽,他吮著吮著就發(fā)現(xiàn)斷糧了,做了一會兒無用功之后,他就撅著小嘴,沉下一張小臉來表示不滿。
末了,他居然還翻了一個標準的小白眼給艾比——因為她把自己遞給隨侍在一旁的家養(yǎng)小精靈,自顧自的穿衣服,并沒有對自己的尚未滿足的食欲表示歉意。
艾比頓了一秒,她從來沒想到才兩三個月大的小嬰兒,就會用眼角翻白眼了,這該有多么大的悲憤呀!她不由得歉疚起來:
“親愛的,怎么辦?他還是沒吃飽呢,瞧這小臉皺的,他一定很生氣!我該怎么辦?”
揍他一頓!狠狠的!——在心里大聲呼吁,不過什么也沒說出來,一下合上書本站起來,繞過屏風去親親辛苦喂奶的老婆,然后開始進讒言:
“寶貝兒,我親愛的,你以前不是老說挫折教育嗎?我認為從這個時期起,我們就應該讓孩子知道什么叫挫折,老是讓他一帆風順的予取予求,將來會變成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绔子弟的!”
哼!他從這小子出生起就看他不順眼了,想想自己出生是什么光景,孤兒院,沒有一個親人陪伴,用半舊的破衣服裹著;這小子呢?
剛特城堡最新布置的預產(chǎn)室,五千金加隆的裝修,全英國最好的大夫,一萬金加隆的費用,一圈親人在產(chǎn)房外焦急的候著,幾十個記者在城堡一樓等著把消息傳往歐洲各地,出生第二天就上了《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一周后開慶生會,一個月后開滿月宴,盛大的場面,滿載的祝福。
然后各大家族的禮物流水似的涌進剛特城堡,吃的穿的金的銀的,甚至房產(chǎn)和土地,更別提還有一匹來自阿拉伯的純種小馬駒——等那臭小子可以騎馬估計那小馬駒也可以當孩他媽了!馬屁也不花點心思拍!
好吧!他承認,他是在嫉妒!最最令他憤怒不滿的是——他費去了半條命討來的親親老婆現(xiàn)在居然天天和這臭小子睡在一起!這只白胖的小兔崽子蹭著他老婆的胸脯,摸著他老婆的肌膚,喝著他老婆的奶,居然還敢嫌這嫌那的!
——他已經(jīng)出離憤怒了!
愛德華小朋友估計知道父親正在給他上眼藥,他立刻翻出了一個充滿憤怒的小白眼,可惜這會兒他還不能轉(zhuǎn)頭,于是這個高質(zhì)量的白眼被抱著他的家養(yǎng)小精靈全部接收了去,沃克嚇的渾身發(fā)抖,卻不明白怎么了。
“要公報私仇,至少等他長出牙齒來;”艾比淡定的揭穿了丈夫的用心,“來,現(xiàn)在幫我想想該怎么解決愛德華的伙食問題,要不我吃點可以催奶的?”
“不行,你最好少吃藥。”
兩天后,就在城堡后山圈出了一大片園子,放進去一大堆珍貴的哺乳類動物,美洲的豹,非洲的虎,還有北歐的獨角獸……許許多多可以提供口糧的生物。
艾比想了想,那啥,人猿泰山咋這么壯,那就是因為喝了猩猩奶,郭襄為什么能熬過幾十年的情感折磨最后熬成一代峨眉祖師婆,就是因為喝了豹子奶啊,還有羅馬城的那倆創(chuàng)建者,好像就是喝狼奶的吧!
由此可見動物奶未必不如人奶,喂出來的個個都是人物啊,而且還不含三聚氰胺,純天然綠色口糧。
憑良心說,愛德華是個很好帶的孩子,他很少哭鬧,給什么吃什么,吃了睡,睡了吃,小身板壯壯的沒病沒災,除了不高興時翻翻小白眼,沒吃飽時眼神有些邪惡,此外一切都很順利,從沒讓小媽媽操過心。
給他換口糧時,他只在一開始遲疑的癟了癟小嘴,亮晶晶的墨綠色大眼睛掃了掃心虛的小媽媽,然后很平靜的接受了。
“呼!幸虧他像你,對吃的從來不講究,要是換個挑剔的孩子還不鬧翻天了!”艾比終于發(fā)現(xiàn)魔王大人的基因中也有好的成分。
此時,尊貴的mort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吃奶的愛德華小朋友,他決心淡定的等待小兔崽子長出小米粒牙來,到時候新帳老張一起算。
——從孕期的福利問題開始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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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結(jié)婚時代——育兒
當初艾比從老鄧的冥想盆里曾經(jīng)看見一段記憶,孤兒院的科爾夫人是這樣描述幼年小魔王的:“他還是個嬰兒是就很奇怪,他幾乎從來不哭……”
然后比照愛德華小朋友目前的行為,艾比淡然了,當然也有她淡然不了的時候。
某天,她和梅麗莎帶著各自的小孩子加上露西在一起開了個小小的茶會,她們把三個小男孩放進一個寬闊漂亮并且裝滿安全玩具的兒童游戲床里,然后自己聊天去了。
過了一會兒,小精靈丁丁急急忙忙過跑過來,長長的鼻子幾乎快抖下來了:“夫人,夫人們,小少爺,三位小少爺們……他們打起來了!”
露西和兩個小媽媽急急忙忙的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三個男小孩還在掐架,一對二,而且戰(zhàn)況正激烈。小魔王用小肉拳揍了雙胞胎中哥哥的小臉蛋,弟弟憤而用頭去頂愛德華的小肚子,小魔王抬起小胖腿正中弟弟的面孔,另一只手還不斷拍打哥哥的腦門。
艾比和梅麗莎幾乎氣暈過去——
男孩子打架很正常,哪個男孩子小時候不打架,但如今這三個一歲多的小朋友剛剛能挪上幾步,走路還東倒西歪的,居然就打起了群架?!
這個世界忒暴力了!
三個奶娃娃分別有不同程度的掛彩,梅麗莎家的雙胞胎已經(jīng)嚎啕大哭了,白凈的小臉上掛著滿臉淚水,而愛德華小朋友冷靜鎮(zhèn)定依舊。面對這場年齡層超低的群架,梅麗莎有些傻眼,艾比既尷尬又歉疚,旁邊沒神經(jīng)的露西女士卻捧著肚子哈哈大笑,笑的東倒西歪,不住抖動肩膀。
艾比尷尬和歉疚的原因是,她幾乎可以百分之三百的肯定,這場群毆是自家小魔王挑起來的,雖然梅麗莎不計較,但她不能就這么算了,她要提前開始品德教育。回到家,她把肥嘟嘟的愛德華小朋友放在大床正中,然后給他團團圍上三四個大靠枕,讓他端正的坐好,然后開始訓話——
她首先憤怒控訴了愛德華今天的暴行,以及毆打兩名比他小了足足一個月的小弟弟的嚴重錯誤,接著痛心疾首的表達了對兒子的失望,一邊訓斥一邊拍著床沿增加氣勢。
言辭激蕩,感人肺腑,可惜小愛德華完全不為所動(估計是聽不懂),還吐了兩個小泡泡給媽媽,咯咯傻笑的像個剛剛偷吃成功的小胖老鼠,小胳膊不住揮舞。
艾比覺得自己的權(quán)威受到了深深的藐視,于是拖過愛德華的小肉拳頭來,把小手指一一掰開,然后照著肉團似的小手心打了下去,訓一句打一下:
“叫你不學好!叫你跟人打架!你還笑!還笑!……說,下次還打不打架了?還欺不欺負小弟弟了!看我?還看我?看我也沒用……”
愛德華小朋友睜著一雙墨綠色的無辜大眼睛,像是果凍一樣水汪汪的,漂亮的眼睛微微垂下,泫然欲泣的看著媽媽,艾比早就心軟了,越打越輕,一下比一下沒力。
正在城堡會議廳里開會的mort聽說沃克說妻子剛才怒氣沖沖的從外面回來,而跟著去的家養(yǎng)小精靈丁丁推著嬰兒車,哭喪著臉;魔王大人立刻宣布會議進入自行討論,然后起身去找老婆,幾個箭步疾走上樓,剛到臥室門口,就聽見艾比正一邊訓斥一邊打兒子的小手,于是他推門而入。
“你跟才一歲大的小鬼生什么氣啊?”他溫言勸道,“他這都已經(jīng)第幾次闖禍了,你再怎么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呀。”
艾比本來就打不下去了,正好就坡下驢,嘴里還很硬氣:“小孩子要從小養(yǎng)成好習慣,壞的苗子要早早扼殺,難道他犯了錯就這么算了。”
“懲罰孩子是一種藝術(shù),不能簡單粗暴,我們要從根子上解除原因。”諄諄誘導,一臉慈愛的抱起愛德華小朋友,還親親他白胖的小臉。
“那你說怎么辦?”
“你不能嬌慣他,要培養(yǎng)他的獨立意識。”小愛德華在爸爸懷里小小的扭捏掙扎著,把兒子抱緊了,不讓他亂動,坐到妻子身邊輕輕的勸說,“例如,你要訓練他按時吃飯,不能想什么時候吃就什么時候吃,你要讓他自己睡覺,不能一星期陪他睡四天……時間長了,他自然就會獨立懂事的。”
小愛德華被箍的動彈不得,小臉兒漲的通紅,開始依依呀呀的叫喚起來,魔王大人雙臂微微用力,把他抱的更緊了:“艾比呀,你不是說窮人家的孩子當家嘛,這是為什么?就是因為那些窮孩子從小就得學會照顧自己甚至弟妹,還要幫著做家務,所以他們才特別成熟懂事的;反之,紈绔子弟就是被嬌慣溺愛出來的。”
艾比連連點頭,她覺得說的很有道理:“沒錯。我們家的孩子不能這樣,得讓愛德華自己獨立一些,不能養(yǎng)出敗家子來,行,以后他就自己睡吧。”
“艾比寶貝兒,你的決定真對。”笑吟吟的說。
愛德華小朋友怒不可遏,揮動著肉團團的小拳頭朝父親的臉招呼,敏捷的躲開了,順勢抓住兒子的拳頭牢牢捉住。被箍的死緊的愛德華怒睜著圓圓的大眼睛,魔王大人漫不經(jīng)心的斜眼瞥回去,墨綠色對上黑褐色,父子倆較勁般的互瞪了一會兒。
你看我不順眼?很好,我也是——最后,愉快的捏捏兒子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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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六周歲了,不知道他底細的人,看見這粉團一般可愛的孩子長的人模人樣山青水綠,都會喜歡的死去活來,巴特,此崽外表和內(nèi)在極不相符。
他兩歲六個月的時候就單槍匹馬揪掉了馬爾福莊園所有孔雀的羽毛,愛小媽二話不說,立刻剃光了他剛剛長出來的一頭黑亮漂亮的小卷發(fā),然后罰他給二三十只孔雀喂食生毛劑。
愛德華小朋友心疼的摸著自己的光腦袋,很有骨氣的拒絕處罰,愛小媽也不生氣,立刻剝光兒子的小衣服,讓他裸奔。一開始愛德華還不覺著什么,但他較之一般的孩子早熟懂事的多,當了兩天遛鳥俠之后,開始覺得難為情,頂著一張大紅臉和一個紅彤彤的胖身子,去向媽媽求饒,說他愿意喂孔雀。
孔雀社會里沒有階級,不會趨炎附勢,不曉得前來喂食的小男孩有多么金貴,剛特城堡有多么赫赫威勢,只知道這小兔崽子弄光了弟兄們美麗的羽毛,所以不斷的用尖尖的嘴去啄小男孩肉團團的小胖手。
愛德華雖然年紀小,但趨利避害的本能卻很彪悍,在一個咒語和半杯藥水后,手上的小傷就全不見了,但這讓小愛德華牢牢記住了一點:媽媽雖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疼愛自己的人,但她有底線,千萬不要惹毛了她。
愛小媽耳聰目明,小兔崽子在外面做了什么壞事?lián)v了什么亂,基本上瞞不過她的眼睛,愛老爸乃震懾全歐洲巫師界的一代魔王,生就一雙火眼金睛,外加一顆奸佞之心,就算愛德華僥幸瞞過了愛小媽,愛老爸也會鐵骨錚錚的把事情給捅出來,九成九的可能性,他還要上幾句卑鄙的讒言,然后愛小媽就會執(zhí)行家法。
愛小媽說:具體問題具體解決。所以剛特家的家法從來都是不拘一格,形式多樣。
舉例——他把諾特家的小孫子丟進水池里,愛小媽就讓他去洗沾滿泥巴的衣服,足足兩大盆;他把弗雷德里希舅舅的小表弟掛到樹上去,愛小媽就用捆綁咒把他拴在樹枝上,讓小鳥在他身上筑巢;他哄露西阿姨家的小妹妹吃下他剛鼓搗出來的變形糖,結(jié)果小妹妹長出了一個豬鼻子一對山羊角還有一條猴尾巴,愛小媽索性把兒子變成一只泥潭豬,讓他到泥地里去打滾……
很提神的經(jīng)歷吧?其實除了會時不時做些衰的發(fā)霉的壞事,小愛德華基本上還是個好養(yǎng)的孩子。他從不挑剔吃穿,給什么吃什么,讓穿什么就穿什么,雖然零花錢滿當當?shù)模珡牟粊y用,學習的時候認真刻苦,對各種魔咒和課外知識富有鉆研精神,而且大部分情況下也很聽家人的話……呃,算是吧。
愛小媽有些奇怪的習慣,例如每逢天氣晴朗春光明媚之時,她就喜歡帶著老公孩子到塞納河邊去野餐,找一棵枝繁葉茂高大挺拔的樹和一片碧綠蔥翠草地,在樹下鋪上白色亞麻布,擺上精致的餐點,這時愛小媽就會格外沉默,對著遠處幾處漂亮的墓地無端傷感。
其實愛德華覺得這種野餐無聊透頂,愛老爸還能帶上一疊文件看看,他有什么好干的?
“你到草地上跑跑吧!”愛小媽建議。
“跑多少?”小肉團問。
“隨便跑兩圈好了。”
于是,愛德華十分精確的繞著草地跑了兩圈整,多一步都不肯。
“媽媽,我跑完了,我們可以回家了吧?”肉團團又問。
“……”愛小媽。
愛小媽的另一個怪習慣就是,她連非洲土著的昆蟲餐都敢吃,就是不吃享譽歐洲的法式餐點;可是她雖然自己不吃,卻又時不時的會做一頓法國菜,而負責試吃的當然剛特公爵大人;這時,愛老爸就會很卑鄙的把兒子隨身帶上,要求愛德華一起來‘欣賞’妻子的手藝。
“愛德華?還是算了吧,萬一我沒做好呢?小孩子家家的。”愛小媽有些猶豫,她的本意是懷念逝去的友人,順帶懲罰一下當初胡作非為惹出事端的魔王大人而已。
“艾比,你又忘了,有苦才有甜,沒有苦難怎么懂得幸福,吃過你那偶爾失敗的料理,他會更加懂得體會每天桌上美食的可貴,小孩子更應該多多體會生活中的不如意才是!”
小愛德華冷著一張可愛的小臉,他真不明白怎么會給他這么一個父親?
人家露西阿姨要打兒子時,奧蘭多叔叔每次都哭天搶地的攔在前面,把兒子抱在懷里凄愴的呼喊著“你要打他,就先打死我好了”云云,班杰明叔叔更是溫柔斯文的完全沒有脾氣,盧修斯叔叔臉上倒是裝的冷峻,不過愛德華早就把他的老底給亮穿了,那也是個紙老虎,小德拉科就是走出院子兩步路他也要端把椅子坐在旁邊看著,當然會拿一份報紙當掩護。
可是,他的父親,偉大的剛特公爵,無與倫比的mort……小愛德華想,他們父子一定是天敵投胎的。
“媽媽,我們不要爸爸了行嗎?他是大壞蛋,好孩子不應該和壞蛋一塊玩的。”愛德華小朋友抱著艾比的脖子,奶聲奶氣的懇求。
艾比搖搖頭:“你不是好孩子,你老是欺負別的孩子。”
愛德華一揚還留著嬰兒皺的胖脖子:“他們的日子過的太舒服了,欺負欺負沒關(guān)系,爸爸說過了,小孩子應該多多…呃…體…體…。”
“體會。”艾比給提醒。
“對,體會;應該多多體會生活中的不如意!我?guī)退麄凅w會來著。”
艾比無語,她很早以前就發(fā)現(xiàn)她兒子的秉性很囧。
愛德華不像當初的波特和小天狼星兄弟倆,鎮(zhèn)日吃飽了撐著就到處搗亂,招貓逗狗沒一日消停的,這是一種正常的男孩子的淘氣搗蛋,她兒子可不是這樣的。
愛德華從來不會去欺負那種看著就很懦弱卑微貧窮可憐的孩子,用他的話說‘他們還需要被欺負嗎’,他喜歡那種有難度的使壞,從當初嬰兒床里的打架開始,他就老喜歡對那些過的很如意很滋潤很風調(diào)雨順的孩子找茬。
梅麗莎家的雙胞胎因為被家人捧上了天,多少有些嬌氣,所以他看不順眼;老諾特家的小孫子是獨苗苗,所以有些鼻孔朝天,他也看不順眼;露西的小女兒是家中的寶貝疙瘩,愛擺小姐架子,他又看不順眼,還有,弗雷德里希家的小表弟,因為他是長孫……
他就不怎么去欺負露西的大兒子,雖然那小子也淘氣的驚天動地,但他已經(jīng)被暴力的母親教訓的很慘了。
艾比經(jīng)典的概括了兒子的壞心眼——蔫壞。
六周歲的時候,愛德華要上小學了,是麻瓜世界的小學,這是愛小媽很早就決定的,而對于任何可以讓兒子離妻子遠一點的計劃愛老爸全都贊成。
“媽媽,我一定要去嗎?我更喜歡留在家里看魔法書。”小愛德華扯著媽媽的袖子。
“你對魔法已經(jīng)很無師自通了,再這么自學下去,就不用去霍格沃茲了;乖,兒子,去看看麻瓜世界是什么樣子,增長見識比加強魔法更重要呢!”
“你媽媽說的絕對沒錯,知己知彼才百戰(zhàn)百勝……不過,艾比,真的不用讓愛德華寄宿嗎?我覺得寄宿生活更能幫助小孩子的成長呢。”
愛老爸很黏愛小媽,這種黏法和奧蘭多是不一樣的,奧蘭多靠的是至賤無敵的牛皮神功,而愛老爸靠的是防不勝防的陰險算計。
“爸爸是大壞蛋!一天到晚講我壞話!”一天有七八個小時不能在媽媽身邊已經(jīng)夠悲慘的了,誰知愛老爸還要進讒言,小愛德華終于出離憤怒了。
“你這樣壞的對待我,總有一天媽媽會離開你的!”這句話是從三舅舅那里學來的,至今光棍的他,常用這句話詛咒大哥和二哥。
愛老爸不以為忤,摸摸兒子的小腦袋,笑著說:“恐嚇是沒有用的,你老子是被嚇大的。”
愛小媽叉著腰:“你們別吵了,讓別人聽見笑也笑死了!”
父子倆一起去看她——他們一家三口都是蛇語者,誰能聽見?
從愛德華很小的時候起,愛小媽就時不時的灌輸他一些麻瓜知識,也常常帶他去麻瓜世界吃飯買東西逛游樂園,所以小愛德華對麻瓜世界并不陌生。
愛小媽給兒子配上嶄新的小西裝,打上小領帶,雪白的襯衫,外加一條背帶西裝短褲,哇,不要太帥哦!旁邊站著一身手工西裝筆挺的愛老爸,父子兩一大一小,相似的好像模子里刻出來,全都俊秀漂亮,艾比充滿了成就感。
小愛德華和他老爸像的不只是樣貌上,連那種孤僻驕傲的性格都一模一樣,他們都喜歡一個人待著,都討厭和別人有過分親密的接觸,都心思機巧精明,肚腸百轉(zhuǎn)千回。
前一分鐘小愛德華在車上還擺出一副冷面孔,后一分鐘,他就對迎在門口的校長和老師微笑的像個小天使,禮數(shù)周到的問好,良好的教養(yǎng)標準像是教科范本,就是在這個私立的貴族小學里也顯得十分出彩。
愛小媽很欣慰,愛老爸哼了一聲。
其實愛德華和爸爸也不全都是對立的,偶爾也會合作一下。
開學一個月后——小愛德華拎著一雙柔軟的拖鞋來書房找愛老爸。
“爸爸,你換上拖鞋吧,舒服一些哦。”
愛老爸抽了抽嘴角,仔細端詳了一下兒子的小臉,要知道剛特家父子互看不順眼不是一天兩天了,無事獻殷勤,大有文章!
果然——“爸爸,你能不能去見我的老師呢?不要讓媽媽知道。”
“怎么了呢?”
“我搶了佐治婭的新鋼筆,她哭著去告狀了。”
“沒出息,你要多少鋼筆沒有,干嘛去搶人家的?”
“可是搶來的感覺比較好呀!你明明不喜歡吃雞腿,可要是媽媽給我一個雞腿,你就一定要過來搶!爸爸,這種搶人家東西的快樂你一定能理解的對不對?”愛德華墨綠色的大眼睛水盈盈的。
“……”
“爸爸,作為感謝您的幫助,我愿意放棄我這次生日和媽媽一起睡覺的機會。”
“……”
開學兩個月后——“爸爸,你能不能去見我的校長呢?也不要讓媽媽知道。”
“又怎么了?”
“同學們都同意讓我做班長,可是下次改選要等兩年級,我請現(xiàn)在的班長自動辭職,可他不肯,我們就打架了,而且我贏了。他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他的班長位置也是他爸爸跟老師要來的,相比之下,我更受同學們贊成呢!”
“笨蛋,只會用拳頭去解決這種問題!把我的臉都丟盡了,要知道暴力是解決問題最笨也是最后的一招。”
“你們把我魔力都封起來了,當然只能用拳頭了……”愛德華小聲的嘟著嘴。
“好吧,我可以幫你瞞下來;不過你這個暑假得去德國舅舅家里過,我要和你媽媽去格林蘭島的巫山旅行,不要你這個小電燈泡。”
“你這樣跟親生兒子討價還價,簡直像后爹了!”愛德華撅起紅嘟嘟的小嘴,這個新詞匯是從同桌那兒聽來的。
愛老爸愉快的捏捏兒子的臉:“廢話沒用,同不同意吧?”
愛德華皺起小眉毛,長長的睫毛和父親一樣是暗金色的,他掰著胖胖短短的手指,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行,但你要給我買一根魔杖,好伐?”
“玩具魔杖。”
愛德華也學媽媽的樣子叉起腰:“你不敢給我買真魔杖,是不是怕媽媽生氣?我聽人說了,怕老婆的男人是沒有出息的!”
愛老爸笑瞇瞇的又捏了捏兒子的小臉:“挑撥離間也是沒有用的,乖,去給你那怕老婆的沒出息舅舅寫信吧。”
這種良性的父子互動,雖然往往需要付出喪權(quán)辱國的條件,但也讓愛德華小朋友的小學生活過的十分順利,只要他犯的不是大錯,沒有闖出大禍來,媽媽就不會知道,小愛德華耳濡目染,在行事上越來越有分寸,也很有手段,沒多少工夫就隱隱成了本年級的老大,但是,老大也是有煩惱的。
這一天,9歲的愛德華悶悶不樂的放學回家,一聲不吭的縮回房間里發(fā)呆,艾比一直在后院巨大的植物溫室里培植一種尼日利亞毒菊花,直到晚餐時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連忙問兒子怎么了,愛德華囁嚅了半天,才說出來。
三年級的小學生開始春心萌動,他們也許未必真知道戀愛是怎么回事,但已經(jīng)有樣學樣的互贈禮物互寫情書了,話說臨近圣誕了,新來的年輕校長打算在周末開個小小的舞會,于是小女生小男生們紛紛尋找各自的舞伴。
艾比連連點頭:“這很好呀!周末你去玩吧,我不會反對的。”
小愛德華一臉黑線,英俊不減當年的愛老爸一手撫額:“艾比,今天就是周末。”
艾比最近研究的太入神了,連日子都忘了,頗有些不好意思:“哦哦,是周末呀,……呃?周末?愛德華,那你怎么沒去呢?”
愛德華用力一錘桌子——這才是最令他憤怒的地方,作為高傲的剛特家族成員,他當然不肯去邀請別人,于是就等著人家來邀請他。
根據(jù)平日里女生們對他狂熱愛慕的目光,他估計會來邀請他的女孩子大約可以從唐寧街頭排到街尾,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從周一等到周五,一直到放學,都沒有半個女生來請他!在眾多小馬仔的又驚又囧的目光中,一代小老大愛德華.剛特小朋友高傲的挺直了搖桿,擺足了姿勢,然后——落荒而逃。
“這是為什么呀?平常那些女孩子都跟蒼蠅似的圍著我的,我趕都趕不走;什么情人節(jié)圣誕節(jié)還有生日,她們都上趕著送我禮物,寫給我的信里面也是滿紙的情話,什么‘I’,‘I’的,怎么到了關(guān)鍵時刻反而這樣了?”
愛德華鼓著臉頰郁郁著,百思不得其解。
愛小媽想了想,安慰兒子:“不要難過,都是你爸爸的遺傳不好,他也是從十幾歲就被女孩子愛慕暗戀到幾十歲,可惜只開花不結(jié)果,一直到四五十歲才結(jié)成婚,要是你像媽媽我就好了,不但有人追,而且所有追求者都希望修成正果,可惜了,你像你爸爸,讓你輸在起跑線上,這不能怪你!”
愛老爸臉黑了。
“那怎么辦?難道我也要等到四五十歲才能有老婆?”小愛德華大驚失色。
他記得自己還蹣跚學步的時候,有一次他跌跌撞撞的挪到父母房間里,正看見爸爸幸福喜悅的在啃媽媽軟軟的耳朵,于是他有樣學樣的也爬上去,要去咬媽媽的耳朵,結(jié)果卻被爸爸拎著領子提開了,當時愛老爸好像說了一句:“我老婆的耳朵,你小子也敢啃?”
從那時起,幼小的他就很憧憬‘老婆’這種生物,他也希望有一個自己可以啃耳朵的老婆呀,可是,可是,現(xiàn)在卻……
小愛德華不由得轉(zhuǎn)頭怒視愛老爸——都是你不好!
愛小媽看的樂呵呵的直笑,愛老爸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四五十歲你也未必能結(jié)的了婚,除非你也能逮著一個像你媽這么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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