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限定物品更吃香

　　兩個人開開心心地坐在河邊摘著網上的魚蝦，不一會兒就弄出了小半桶。盡管大多數的魚都不大，但也有五六條巴掌長短的鯽魚，是做鯽魚豆腐湯的絕佳材料。

　　鑒于今晚肯定是要吃水煮魚的，所以這些鯽魚可不能弄死，于是水桶里裝上河水之后，這些魚蝦摘完放到桶里，看起來足有一桶那么多。

　　圍著木桶轉了兩圈，小陽一邊嘿嘿發笑一邊拉著朱海的袖子：“朱大哥，這些魚夠我們吃兩天的啦！住在山腳河邊就是好，經常可以省下買菜的錢呢！”

　　朱海覺得楊小陽的腦袋里可能除了做好吃的就是省錢了。看來這娃以前過的日子的確很艱苦，真是讓人心疼啊！“那這些魚你都想好要怎么做了么？”

　　楊小陽立刻點頭：“當然啊！剛才摘得時候我就已經想好了。這些小魚小蝦收拾干凈了可以炸來吃。這幾條鯽魚可以燉一鍋鯽魚豆腐湯，很美味的！還有那條草魚，今天晚上我就給你做水煮魚嘗嘗！保證你大呼過癮，吃了還想再吃！”

　　朱海笑道：“你做啥我都是吃了還想再吃。”

　　楊小陽看著朱海似認真似調侃的表情，略微尷尬地裂開了嘴巴：“朱大哥，你最近學壞了，總是油嘴滑舌。”

　　朱海湊近小陽一步，低頭道：“你這是冤枉俺吶，俺說的都是實話來著。”

　　二人回到家里的時候，剛剛進入申時，只是現在天黑得早，也是開始預備晚飯的時候。

　　吩咐大壯童鞋把那些小魚的頭摘掉肚子里得東西擠出來，然后再去收拾那條草魚。楊小陽的第一項任務便是煮姜湯，他可不想讓朱海同志因為陪自己到河邊玩而凍感冒。

　　朱海的動作很快，楊小陽這邊的姜湯剛煮好，他那邊小魚小蝦也都收拾妥了。接過一大碗冒著熱氣的姜湯，朱海沒喝心就已經熱乎了。“你也喝一碗，那會兒在河邊睡著了容易受風。”

　　小陽“嗯”了一聲，端著小半盆洗好的小魚小蝦回了外屋。

　　從面袋子里舀了半小碗白面，又在邊上的袋子里舀了半小碗玉米面都放到魚蝦上，再打了一個雞蛋放到面上，擱入鹽、蒜汁、姜汁和一小勺醬油和一小勺白酒，然后再放入三分之一碗的涼水，攪拌成糊狀。遲疑了一下又放了點兒孜然擱到里頭攪了攪。看了一眼碗架子上的兩個裝油得壇子，他決定還是用煎的吧。炸還是太浪費，他真心有些舍不得，反正效果也差不多。于是倒了一勺子豆油，待油開之后，開始往里放魚蝦糊糊。

　　一一個支楞八翹的魚蝦餅被煎得外焦里嫩，楊小陽忍不住嘗了一口，居然沒有多少河魚的土腥味兒，這讓他很是驚喜。連忙招呼朱海：“朱大哥，你快來嘗嘗這個！”

　　此時朱海已經把草魚拾搗好了，正在收拾地上破爛，聽到小陽召喚自己，他趕緊跑進外屋：“來了！”就著小陽的手一口吃掉一個魚蝦餅，跟用白皮海蝦做成的蝦餅的確不是同一種味道。沒有那個鮮亮，卻有一種跟烤肉差不多的味道誒！“好吃！里面還嫩得嘞。”

　　小陽得意地笑道：“我這還是第一次炸小河魚兒呢！”他以前不是沒有做過這種小河魚，不過都是用來炸醬了。說實話他以前并不是十分喜歡這種小河魚，土腥味兒倒是無所謂，關鍵有時候那股子污油味兒實在是無法讓人接受。

　　“所以我才說小陽最會做吃的了。我把草魚收拾完了，要剁開嗎？”

　　“別介！你拿過來放菜板子上就行。那魚得切成片。我弄，你去炕上暖和暖和。”

　　朱海是肯定不能放著小陽一個人忙活自己去歇著的，所以他趕緊搖頭：“你告訴我怎么切成魚片吧。這灶臺邊上不也挺暖和。”

　　想想也是，所以小陽也就沒再多說。把怎么剔骨切頭片魚片的步驟告訴朱海之后，他發現朱大壯同志的領悟力和行動力都是超常的。自己只說了一遍他就能把魚片片的相當出色了。這讓他這個做“師傅”的有了些許挫敗感。心下算計日后是不是自己做飯的時候不能讓大壯童鞋進來，否則將來他都學會了，自己下崗了腫么辦？他可不想每天躺在炕上做白吃飽的啊！

　　由于原料不足，小陽同志只能做出不地道的水煮魚。雖然自家有黃豆，但是他沒有想到去發豆芽；自家雖然有辣椒，但他以前都是炒郫縣豆瓣醬的。所以一開始的美好愿望在實施的時候有了一定的障礙。但這不妨礙小陽做水煮魚的決心。而且即便是只有魚片的水煮魚，照樣贏得了朱海同志的大力贊揚。楊小陽甚至覺得，老天爺讓自己穿到自己，一定是為了彌補自己是十九年來沒有被認可過的遺憾吧！

　　王二寶同志是在第二天再一次出現的。其實昨天自己做簡易版本的水煮魚的時候王二寶沒有出現，這讓楊小陽有些詫異。不是說這個吃貨聞到香味兒就回過來蹭飯的么？不過他覺得難得是自己和朱海兩個人吃飯，他不來也挺好，所以魚片就自然是沒有他的份了。

　　一大早聞到了外屋那一盆底兒紅油湯的鮮味兒，二寶同志不淡定了：“昨兒你們倆吃啥好吃的了？”

　　楊小陽抽動嘴角，對于王二寶這個越熟越來瘋得人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昨天我和朱大哥去河邊網到一條大草魚，所以就做了一頓水煮魚。”

　　王二寶對水煮魚這個名字很不理解：“明明是辣椒煮魚！還什么水煮魚！下次再做一定得叫上我啊！”

　　楊小陽黑線：“成。下次再做一定叫上你。”跟這家伙矯情是水煮魚還是辣椒煮魚的問題實在是毫無營養可言，所以還是忽略掉吧。

　　“車我都拉到你家門口了，用我跟著去不？”王二寶問。

　　朱海搖頭：“你繼續在家忙活吧。我和小陽去就成。你要帶點兒啥回來不？”

　　王二寶搖頭：“不用。那你們就自個兒去吧。我正好把最后那點兒活弄完。估計下午就差不多了。不跟你們這兒扯淡了，我回去了啊！記得給我們家大灰弄點而好草料吃！”

　　關于王二寶同志目前正在忙什么活計，朱大壯同學采取的是保密態度。楊小陽雖然很好奇，但是他現在更在意的是自己這四壇子辣白菜能不能賣掉，怎么個賣法。

　　驢車順著土道不緊不慢地往前趕，朱海一邊趕車一邊盯著楊小陽皺著的眉頭：“你愁啥呢？”

　　楊小陽嘆了口氣：“我這是第一次做買賣啊。萬一要是賣不掉可怎么辦？本錢有八十文呢！”

　　朱海忍不住笑了出來：“賣不掉就拉回村兒里送人情也好啊。八十文又不是大錢。”

　　楊小陽瞥了朱海一眼：“八十文怎么就不是大錢了？那可以買好幾雞或者好幾斤糧食呢！”

　　“你別看我穿的住的不咋樣，可你朱大哥還是有不少錢的。放心吧，就是啥也不干，家里的錢也夠咱倆吃個兩三年的。”這還是朱大壯童鞋第一次露富，他自己積攢了多少錢是連王二寶這個把兄弟都不知道的事。但是他不希望楊小陽因為八十文就愁眉苦臉的，所以毫不猶豫就把自己的老底兒給露了出來。

　　楊小陽驚訝地盯著朱大壯的臉，好像面前是一個不認識的人一樣：“朱大哥，你難道是落難的貴族后代？”

　　這下換成是朱海愣了：“啥？”

　　楊小陽這時已經陷入沉思：“如果是落難的有錢人就說得通了。啊！也可能是隱居田野的武林高手！不不不，說不定是遺落在民間的皇族后裔也說不定呢！”（請原諒小陽童鞋已經精神錯亂。畢竟穿越之前的他在印象中人家穿越過來的，多是會碰到以上橋段的人物。只可惜他這個也只能是精神錯亂之后的幻想。）

　　雖然不是很清楚楊小陽為啥會突然叨咕這些東西，但很明顯這可能是因為他不信自己會有些積蓄。“你在瞎叨咕啥呢。種地賺得錢就夠日常用度了，我一個單身漢又沒有多少花銷，所以我這些年賣豬的錢都攢下來了。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進項，真的有不少呢。不信回家我給你看！”

　　朱海同志的解說把胡思亂想的楊小陽同學拉了回來，聽朱大壯說完，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信！我也沒說不信啊。財不可露白，這些話咱們回去再說吧！”

　　讓伙計幫忙抬那四壇子辣白菜，牛大千便拉著朱海和楊小陽進了里屋。

　　給二人倒上茶水之后，牛大千問：“小陽兄弟，你想好這辣白菜要怎么賣了嗎？”

　　楊小陽看了一眼朱海，得到對方的示意之后，有些遲疑地開了口：“那個……要是半，啊不，是一斤賣十文錢……你看是不是貴了點兒？”

　　牛大千明顯能看得出楊小陽自己覺得這十文錢一斤的價格有些離譜，而這離譜的價格肯定是朱大壯講出來的。“十文錢一斤啊，挺合適的。咱們縣里的人富戶不少，這又是個稀罕東西，十文錢一斤怎么能算貴呢。我看挺合適。”

　　楊小陽頓時長出了一口氣：“那，那我就放心了。”

　　“這做生意啊要看東西也要看買主。東西稀罕價格自然就會高一些。何況你這辣白菜雖然好吃，卻也不能是頓頓吃天天吃的玩意兒，大多人肯定會散著買。所以論斤來才最合適。說到訂價格，日后你聽大壯的準沒錯。他家的豬和糧食，總比村兒里其他人家的高一些。”

　　也難怪這家伙會說自己不差錢啊！聽完牛大千的話，小陽是真的開始佩服朱大壯了。這個人莫非是個深藏不漏的商業奇才？（這娃又開始了……）“那這些辣白菜城里的人都沒吃過，是不是要先讓他們試吃一下再賣？”

　　牛大千點頭：“你說的這也是生意之道，不錯，你小子也是很有資質的嘛！放心吧，這些瑣碎的小事都包在我身上了。你就只管腌好菜就成了。”

　　楊小陽也點頭：“好！那我回去之后再做一些！”

　　不等牛大千開口，朱海突然道：“我看這樣吧。一月只賣十壇，我六天跑一趟。這樣小陽不用太累，家里的存得配料也不會消化得太快。”

　　牛大千聽后眼前一亮，立刻稱好：“東西少才稀罕，稀罕自然能讓人惦記，有人惦記肯定能再漲點兒價。這主意不錯！大壯啊，我當初就說讓你進城做買賣，你非在村兒里養豬種地，白瞎了這么個經商的好材料哦！”

　　朱海微微一笑：“俺就喜歡在村兒里過日子，想得少不用累心思。養豬種地也不少賺，挺好的。”

　　牛大千笑著嘆了口氣：“說得也是，人各有志嘛！咱不說這個了，今兒中午哥哥我請客，就上新開的那家匯鮮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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