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云玦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急急向后退去數(shù)步才穩(wěn)住身形。她的左臂受了重傷,皮肉被切開,露出森森白骨。
“哼!臭丫頭!我不管你和搖光宗宗主是什么關系,今日膽敢對本宗下手,就別怪本宗不客氣了!”孟澤成瞪著云玦一臉怒氣。之前就看這個小丫頭不順眼,沒想到今日她送上門來,真是膽子不小!
“宗主!當時謀害下山弟子可能不是搖光宗宗主而是她!”一個之前派去調(diào)查那十幾個弟子被害一事的人突然指著云玦喊了一聲。
孟澤成更氣!
一把巨大的墨色鐵錘出現(xiàn)在孟澤成手中,其上泛著幽幽的寒光,甚至伴著“吱吱”的奇怪響聲。孟澤成猛地用力,雙手在空中揮舞出詭異的軌跡,然后將手中的鐵錘猛地朝向云玦擲去。
先前的對決,云玦早已身受重傷,更何況孟澤成修煉幾千年,而她自己所有的力量不過是速成。此時再也無力對抗孟澤成的全力一擊。鐵錘咋向云玦的時候,云玦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撕裂開來了。撕心裂肺的痛。
隱宮中的少尊緊閉的雙眼忽的睜開,握著劍柄的手下意識的抓緊,然而又慢慢松開。他又重新倚在藤椅里,滿不在意。
“不過是個麻煩傀儡,死了也好。”
云玦眼前的光景甚至逐漸變得模糊不清。一口黑血吐出,她整個人竟是失去了意識。
·
“你終于醒過來了,嘿嘿嘿!”
云玦忍著痛睜開眼睛就看見棄桐那張老頭臉。
“我還活著?”云玦搖了搖頭,“這里是哪兒?”
棄桐樂呵呵地說:“這里是天璣宗!我?guī)銇碚胰菔澳切∽又蝹麃砹耍 ?br />
云玦皺眉,問:“天璣宗?他們怎么會讓我上山來?”雖然那個和自己模樣一模一樣的人已經(jīng)正式成為了搖光宗宗主,然而云玦知道天璣宗這里的人可是對她也很抵觸。只要她還是這張臉,他們就不會讓她上山來。
棄桐撓撓頭,也不說話。
“守山的人自然不讓,他背著你沖上山的。”玉靈從外面走進來。
云玦抬頭看見的不僅是玉靈,還有容拾。云玦還不及跟容拾道歉就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訝地問玉靈:“你有了修為?”
“嗯,”玉靈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本來就是模樣俏麗的孩子,這一笑更是惹人憐惜。“我想了想對修煉也并不是太大的興趣,可是覺得制藥煉毒十分有趣!求了容拾教我。”
云玦就詢問地望向容拾,容拾點頭道:“他對藥理倒是十分有天分。”
玉靈皆有主,玉靈這是在詢問云玦的意見。
云玦便笑,道:“你要是有福氣跟著容拾學習倒是你的運氣了!”
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越來越覺得生機渺茫。若是玉靈有了好的歸宿倒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你變了很多。”容拾走過來,坐在云玦的窗邊,伸出兩指搭在云玦的脈上。
云玦有些驚訝地抬頭撞進容拾澄澈的眼眸里。她便不由苦笑了起來,道:“哪里有什么變化,還不是和以前一樣,處處狼狽。”
“以前的你,即使知道明天就是死期,今日也會努力尋找生機。”容拾放下云玦的手腕正視她,“而不是現(xiàn)在這般死氣沉沉,等待所謂的宿命。”
云玦掖鬢發(fā)的手就僵了一下,皺眉問:“你究竟知道多少?”
“全部。”
云玦驚訝地看著他,半天才張嘴問道:“什么叫全部?”
“你并不是什么凡人,而是少尊所造的第一個傀儡。”容拾皺眉,“為了打破天璣十子的神話,為了毀掉天璣宗,為了殺我?guī)煾浮!?br />
“我、我不明白。”云玦驚訝容拾居然什么都知道,更驚訝他的后半句話。
容拾倒是詫異了起來,問道:“你在隱宮這幾年竟是不知曉這些隱情?”
云玦木訥地搖了搖頭。
“在這西淵域出過很多天資卓越的修者,人人夢寐以求的事不過是登上上神境,從而離開西淵前往東圣之地。然而這西淵卻有一人明明可以達到上神之境,卻非要壓抑自己的力量留在涅槃境。”容拾說到這里停了一下。
“你說的人是誰?”聽見“上神”這個詞,云玦就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你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正是創(chuàng)造你的人。”
棄桐撓了撓頭,問:“可是他為啥非要賴在西淵不肯去東圣啊!東圣可是真正長生的仙地啊!”
“因為他有殺母之仇未報,又承諾永不殺此人。”
云玦愣愣地聽了一個俗套的故事:一位人人敬仰的修者仙人酒后強迫了一個女人,然而他的婚期將近,新娘是一宗之主的女兒。未免此事敗露破壞了他的名聲和影響到這段婚姻,他不得不親手殺死那個女人。然而那個女人命大,殘存了一口氣被人救下,更是在一年后生下一個男孩。小男孩一直追問自己的父親是誰卻得不到答案只有自己母親的哭泣。于是小男孩偷偷學習禁術,五年那年學會覓心術,終于用覓心術從熟睡的母親那兒得到了答案。他哭著要去找他的父親,他的母親還沒來得及攔他。他父親的妻子就找上門來,那個女人氣勢洶洶謾罵他的母親,甚至廝打在一起。不過一會兒他自出生就未曾見過的父親出現(xiàn)了,然而卻一掌拍在她母親的胸口,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摔下去。
他的父親朝著他伸出手,然而小男孩一步步后退。他說:“我要殺了你。”
他的父親皺眉,然后離開,并且將還在歇斯底里的妻子拉走。然而小男孩的母親的身體卻越來越差了,臨死的時候握著小男孩的手求他:“答應娘,永遠不要去殺你的父親。”
小男孩雖恨,望著自己母親臨死前祈求的目光卻不得不點了頭。而“不殺”這個名字正是小男孩在五歲那一年自己起的名字,他要讓自己記住這仇恨,還要時刻記住對母親的承諾。
“于是,”容拾轉(zhuǎn)過森來望著云玦,“他想要報仇卻答應他母親不能親手殺那個男人,所以他要弄垮那個男人最在意的東西。”
“而我,就是一顆棋子。”云玦忽然又問;“聽說你師父中毒了?他現(xiàn)在如何了?”
容拾苦笑,道:“那并不是□□,卻是一種可以一點一滴吞噬人修為的慢性毒。直到吸空所有的修為使之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苦澀在心口蔓延,千年前的事情他身為一個晚輩不愿意去談論他師父的過錯。可是他也清楚是因為那一日搖光宗宗主的那一劍破了天璣十子的陣法。師父又是擔心他的安危才會氣血翻涌,加劇了毒素的蔓延。
明明知道那個人不是凌樞,卻偏偏又一次著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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