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晨曦之十五
“你說什么!?”
因為震驚過度,我反而失去了原本該有的反應。
垂下視線,怔怔的看著攤開在面前的那支手,不,確切的說,是那支手掌心躺著的那個小小的密封袋。
透明的塑料薄膜內裝著的是□□粒藥丸,五顏六色且形狀各異。
這種東西,對我和櫻井櫻桃來說并不陌生。
我在自己還是嚴晝月的時候因為某些需要而出入的那些場所,早已經見怪不怪,即使我本人極度厭惡卻始終無法清掃的,甚至櫻井櫻桃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離不開的東西:
——致幻劑
櫻井櫻桃泰半痛苦來源與造成我如今身體內部崩壞幾乎無法恢復健康的罪魁禍首之一。
視線隨著那支呈放著對我來說不啇于催命□□的手掌往上看去,包裹在黑色亮質夾克里的修長手臂的主人,臉上帶著極具誘惑力的微笑。
王八蛋!
遲來的憤怒瞬間席卷全身,我盯著小田切龍也,任由自己的表情在他的雙瞳中一點點扭曲變形,最后我看見櫻井櫻桃那張臉上布滿毫無掩飾的陰狠與瘋狂。
這是我第一次,產生要活生生將站在面前的人撕成碎片的殘暴想法。
這人剛剛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廢話,唯一的重點卻是他們[西京]可以提供櫻井櫻桃至愛的東西,條件除了櫻井櫻桃必須付足金額之外,還需要提供某些服務;
以保證雙方沒有人會泄露機密。
這里整個地區屬于年輕人的場所都被[西京]掌握,除了正規的黑道組織,若是櫻井櫻桃需要購買她至愛的東西,不找他們就沒有其他途徑。
之前櫻井櫻桃廝混的那些地方,畢竟魚龍混雜,不安全。
小田切龍也是這般好心‘勸告’我的。
假如我真的還需要的話,這是‘雙贏’呢~
…………
伸手,從攤開的那支手掌心拿過那個塑料袋,我靜靜看著小田切龍也。
他的笑容從誘惑轉為志滿意得,想來是認定了我不可能拒絕。
將目光從那張猛然間變得可憎的臉上轉開,小田切龍也身后,那些藏在黑暗中的人影從我接過東西那刻起,氣氛就有些蠢蠢欲動。
“我拒絕。”一揚手,把手里的塑料包扔到不遠處沙發邊上的鐵桶之內。
小小的塑料包瞬間被炙熱的火焰吞沒,塑料與包內的那些東西燃燒帶來的細微略帶古怪的味道,一會兒就消散在空氣中。
轉回視線,我用無比譏諷的目光笑看面前的小田切龍也,“你當我是白癡?”
別的暫且不說,販賣那種東西,怎么可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算你的內部統治真如傳言般森嚴,也難保不會有人說漏嘴;
退一萬步來說,
[西京]人數眾多且勢力范圍龐大,如果真的全員參與不法行動,只怕早就被覆滅哪還能橫行霸道到今天;
就算條子沒得到消息,那些‘正職’做生意的勢力怎么可能容忍你們亂來?
更何況,有傳言[西京]是這個街區防止東西泛濫的最后一道防線;而命令正是小田切龍也在[西京]成立之初就下達,且一直在貫徹執行的鐵律;
當初不動峰網球部的監督之所以灰溜溜被學校強制辭退,也正因為[西京]的人把那個監督引誘網球部某些社員吸食藥丸的證據交給校方。
那些機密資料如今還鎖在學校檔案館的保險箱里呢~包括當時上癮的學生姓名與被以何種名義強制退學送去戒除所。
現在時間過去沒多久,你做出這樣的舉動算是自打嘴巴嗎?
還是別有目的?
而,不管是試探還是別的什么,小田切龍也,總之我們這個梁子算是結大了。
…………
在我不屑的瞪視下,小田切龍也臉上的表情幾經轉變,從驚詫到懷疑最后他微微挑了挑眉,所有的情緒被掩藏在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之下。
“現在才來裝好孩子,會不會太遲了?”溫柔的聲音里喜怒難辯。
“與你無關吧?”我后退一步,避開他伸出來意圖探向我的那支手“我不記得自己和你們西京有任何的交情。”
謹慎的戒備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同時,嘴上夾槍帶棍諷刺的話語毫不留情的全部往他那張看著我就異常不順眼的臉上送過去;
“櫻井櫻桃戒掉那些東西,轉型想做好孩子這種事,我想不需要向你們西京報備吧?我們很熟嗎?”
“誰給了你權力,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
“小田切龍也君~”直到,對方被說得雙眉倒豎,眼看著就要按捺不住憤怒,我這才住嘴,不再逞口舌之能。
“哈~口才倒是不錯。”小田切龍也定定看我我很久,然后低低地笑起來,剛剛凝聚在他眉目間山雨欲來的狂暴,瞬間雨過天晴。
“即使你真的想做好孩子,那也不行。”轉身,他就跟沒事人似的,走回沙發那里坐下去“我不會允許[西京]的地方存在你這樣的人。”
“那么,請給我一個理由。”這樣的人?什么樣的人?我滿頭霧水。
都說了記憶里沒有關于[西京]的片段,怎么你那話里話外卻給我雙方的梁子已經多到可以蓋房子的程度了?
“要判定別人,總需要罪名吧?小田切龍也君~”
我決定不恥下問,總之,既然大家肯坐下來講道理,那么,如果談得攏,或許事情可以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呢~
小田切龍也但笑不語,倒是他身后的角落里有人開口回答了我的疑惑。
那人問我記不記得海田這個人。
然后我考慮了半天,終于在櫻井櫻桃記憶深處把某個人和海田這個姓氏對上號,再結合起來思前想后,也就大概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
海田,究竟叫什么名字已經沒印象了,只記得他是和櫻井櫻桃廝混過一段時間的人。
那時候,櫻井櫻桃玩得很瘋,而海田卻是跟在她身邊的人之一;貌似還喜歡過櫻井櫻桃,后來櫻井櫻桃在不良場所被誘惑著接觸了那些會致命的東西之后,
跟在她身邊的那群人也陸陸續續陷了進去,究竟誰是罪魁禍首已經不復記憶,但是海田會成癮確實是在櫻井櫻桃鼓動之下,他才泥足深陷的…
和那群人最后一次聚在一起,是在其中某位成員的生日慶祝會上,也是在那次,櫻井櫻桃他們被臨檢的警察逮個正著;
之后,沒有之后了;從警察局被跡部家的律師保釋出來,櫻井櫻桃再沒見過那些人;她換了地方胡混,跟在身邊的人也換了;
后來櫻井櫻桃身邊麻煩接二連三,記憶早已被一層又一層我如今想起來就覺得難堪的東西覆蓋;最后她從冰帝六樓縱身躍下;
再然后,內存換人。
呃~我抽了抽嘴角。
那么久遠的東西…好吧好吧~我承認我若是小田切龍也,我也會這樣做,畢竟櫻井櫻桃的前科擺在那里,自己吸食成癮不夠還會將身邊的人一起拖入深淵;
這樣的恐怖分子,對于致力于防止街區內東西泛濫的[西京]來說確實是隱患。
那么,
“你們想怎么樣?”
…………
“離開不動峰”
小田切龍也給了我一個早在意料中卻又出乎意料的答案。
“不可能。”我想也沒想就拒絕。
早在意料中,是因為他們的表現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很明顯是想讓櫻井櫻桃無法在不動峰立足;
出乎意料,卻是因為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會直接提出來,而不是把櫻井櫻桃留在學校,接受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欺辱。
[西京]其實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不是嗎?
只可惜,
“想來小田切君也是知道了,”我嘆了口氣,只可惜,你們給櫻井櫻桃留了面子,我卻不得不辜負你們最后的善意。
“出于某些原因,我不主動提出離開,學校不可能對我做出任何關于退學或者強制轉學的決定。”
即使我在不動峰做出再過分的事,學校方面頂多也只能給出類似于放彈性假這類不痛不癢的處分;就象對小田切龍也一樣;
接受了饋贈,就拿人家的手短。
仗勢欺人這種事,雖然我一向很不屑;但不可否認的是特權有時候還是很方便的;
比如現在,小田切龍也除了從我這里尋找突破口,讓我自己離開別無它法;就算不成功他也無法利用自己家里的權勢(假如他真的有的話)逼學校做出什么舉措。
所以,我只要對付得了來自[西京]的壓力就夠了。
“SA~既然我們雙方各執己見,那么,”望著即使被我拒絕依然滿臉悠閑的小田切龍也,還有他身后一直隱藏在黑暗角落的那群人;我露出早有預謀的微笑:
“就按你們的規矩解決。”
“應該不會有人拒絕我的提議,對吧?”
“[西京]的小田切龍也君~”
事先用挑戰[西京]的名義提出解決方法,我不信被挑戰的人不答應;雖然逼迫櫻井櫻桃離開是屬于不動峰的事,但你小田切龍也是[西京]的首領,若是不答應,等我退學出去到處去宣揚的話…
男孩子,特別是處于熱血沸騰年紀的男孩子大都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小田切龍也除了應戰,不會有其他答案。
…………
啊啊~~激將法雖然很古老,但是絕對好用。
我站在XX道盡頭,路邊高聳的照明燈一路向前延伸,原本平坦的路面以一種微不可覺的角度漸漸向上,直到幾百米遠的地方,最高凸起處。
我知道那里有一道十幾米寬的缺口將一架橋梁切割成兩半;來的時候,司機大叔抱怨過的進行到快合攏時卻廢棄的工程。
也是我提出的與[西京]的比試所需的場所。
“好了~可以開始了。”
遠遠的,[西京]的成員騎在重型機車上,對著這里揮動標志。
小田切龍也,跨上自己的那部機車,開始做最后的準備;于是我坐上另一部車,先行一步到賽道盡頭等待。
賽道頭尾均有人手把守在那里,而我先一步到盡頭等著,也是為了為了公平起見,畢竟這里的人員除了我之外只剩下[西京]的成員。
不存在第三方仲裁者的結果,就是我必須親眼確認比賽的公平性。
…………
我站在廢棄的橋梁上,觀察著四周,和之前那個司機大叔描述的情況相差無幾;近百米的橋梁從岸邊延伸而出,直到凸起最高處驟然斷開,十幾米的斷口之后,是從對面延伸過來的另外一半。
我站到斷口那里向下看了看,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楚橋下方是什么情況,只是也聽不見水流的聲音,應該不是河道。
“你找死嗎?!”[西京]的一位成員把正向外探頭的我拖回來,他怒氣沖沖白了我一眼“下面是干涸的河床,摔下去肯定沒命!”
啊~跌跌撞撞的被拖到安全距離之前,我又仔細看了看對面橋梁斷口處的情況。
鋼筋為骨澆鑄著混凝土而購成的橋面,合攏之前的斷口處參差不齊,有幾支短短的鋼筋從混凝土中橫生而出,暴露在夜空之下,遠遠看去,如同冬天樹木的枝干,光禿禿的猙獰。
那個戳到身上,一定很痛;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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