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母親的忌日
沈冰無論怎么樣都甩不開他的束縛,眼看著手腕上紅痕越來越深。
謝與崢環抱住她,她掙扎無果,就隨他抱著。
正好晚風涼,她缺個暖手器。
兩人僵持不下,最后沈冰輕聲問,“我跟趙朔月誰先?”
“你。”耳邊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
那還好,不然顯得她破壞別人感情一樣,她開始的時候就問了是不是單身的。
沈冰還是不甘心地問,“那你跟是她認真的?”
兩人明顯就不是真情侶,哪有男女情侶互動那么生硬冷淡。
許久,謝與崢才開口答,“我不會把婚姻當兒戲。”
那就是罵她把婚姻當兒戲,“這個圈子,我們誰不是身不由己。”
“薛靖儀不是你妹妹嗎?她不也要訂婚,怎么不見你攔著,她不意外一年就會結婚,然后兩家股市上漲,然后手牽手走向輝煌,但不相愛的兩個人就各玩各,想看兩相厭直至終老。”
沈冰掙脫出他的懷抱,越想越不對勁,“那你是打算明媒正娶,然后你爸不同意?”
他爸不同意正常,這份婚姻在商人眼里價值甚微。
那他說不把婚姻當兒戲,他是認真的。
那還抱她干嘛。
渣男。
前面兩年就夠荒唐了,既然要斷就得斷干凈。
“至于哭嗎,這么愛她,去她面前扮可憐,來我這里有什么用。”
謝與崢低沉著眉眼,欲言又止的神情,她看著心煩。
“算了,各有婚嫁,互不打擾告辭。”
謝與崢盯著遠去的背影,輕聲道,“今天是我媽的忌日。”
沈冰腳步一頓,她耳朵很靈聽見了。
或者說常年養成的肌肉記憶,對媽媽二字極其敏感。
謝與崢的背影被月光照得十分落寞凄涼,他背微駝地扶起摩托車,她的心忽然被抽打了一下。
沈冰緩緩走上前,抱住他。
男人背脊一僵,不是因為沈冰莽撞抱他,撞痛了傷。
他沒想到她聽到了,他只想說出來,心里好受些。
沈冰側過臉,溫柔安慰他,“聽說母親都舍不得孩子,會一直在身邊保佑她的孩子。”
“所以,你要開心,不然阿姨看到會難過的。”
謝與崢黯然失色的內心忽然有了微亮。
“吶,這是顆開心糖,轉送給你了。”
沈冰霸道地直接掰開他的大掌,將糖放在他掌心上。
那是司機的女兒給他的,撞疼了沈冰他覺得愧疚,希望她開心,又將糖送給她。
謝與崢緊緊地握住那顆糖,掌心的溫度一步一步融化堅硬的糖果。
“可她被困在她這輩子最惡心的人手上,她至死都被困在他手上,為什么他至死都不愿意放過我媽,連一個墓地都不給她,我連一個祭拜的地方都沒有。”
他的語氣由平靜逐漸變成發瘋地嘶吼,最后一拳打在地上,地面出現了整齊的五個血跡。
沈冰第一次見這么失控的謝與崢,笨拙地撫摸他的頭發。
他們在一起兩年多,他一直都是冷靜克制的形象,即使沈冰偶爾氣炸他,他頂多就呵斥她兩句,隨后又哄回她。
謝與崢眼里的迷霧逐漸散去,他意識到自己失控了,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
“她會不會怪我……”怪我明明有能力卻沒接她出來,他想,只是還沒到時候。
“不會的,天下沒有母親會舍得怪孩子的。”
除了她媽媽。
男人沒有說話,低垂眉眼看他,那頭發被她擼順,像小狗毛一樣乖順。
沈冰給他左圈了個小揪揪,右圈了個小揪揪,可惜沒有發繩,不過能看出大致輪廓。
沈冰傻呵一笑,見他還不說話,干盯她看。
臉上浮上了一層紅暈,“干嘛,被溫柔的我迷住了?現在搶婚還來得及。”
男人低聲問,“你怎么沒被嚇跑。”
他以前不會克制情緒,有關母親的事情極其癲狂,所有人都以為他有躁狂癥,還因此被送去特殊學校一段時間。
剛剛那樣失控,她還有心思玩他的頭發。
沈冰苦澀一笑,“你媽媽肯定很疼你吧,不然你不會這么失態。”
她湊到謝與崢耳邊,氣息悉數吹向謝與崢的耳邊,吹亂他耳旁的發絲。
“告訴你個秘密吧,其實我媽生下我就不要我了。”
“她不是難產死的。”
她明明有媽媽,卻從小到大都要被罵沒娘養。
“缺心眼,這種事情不可以到處說。”
謝與崢警惕環顧四周,確定沒人才松下心。
這傳出去是大事,沈林兩家都是對外稱難產死,如果沒死那去哪了,為什么要以死來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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