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推開，胖嬸走了進來：“你這孩子，這么晚了還回家，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把張凡照顧得好好的。”
  李春燕眼含感激：“胖嬸，謝謝你。”
  “謝啥謝，遠親不如近鄰，咋們就要互相幫助。”她摸了一把李春燕的額頭，“你要有啥不舒服，記得和我們說。”
  李春燕點頭：“謝謝胖嬸。”
  胖嬸卻還沒有走，視線落在被子隆起處，雙眸瞪大，走了過來。
  李春燕緊張得后背緊繃，趴在被子里的張凡都能聽到她急促的心跳聲。
  張凡的聽力異于常人，聽到腳步聲慢慢靠近，停在床邊。
  “你這都被打濕了，可別蓋著它睡覺。”胖嬸點了被子的某處，那里被李春燕的濕發洇了一塊。
  她點的地上，正是張凡的后背，觸感很硬，她疑惑地多點了兩下。
  “呀！”胖嬸大叫一聲，驚得李春燕的心快跳出來了，“你的肉咋這么結實。”
  李春燕快要得心臟病了，忙催促道：“胖嬸，你按到我膝蓋了，我今天很累，明天再說。”
  “好。”
  胖嬸總算走了。
  張凡從被子伸出腦袋，大口大口喘氣，被子不透氣，簡直快把人捂死了。
  李春燕趕緊掀開被子，把門鎖上。
  張凡發現，男人的女人的被子，味道差別真大，嫂子的被子帶著一股蘭花香氣，讓人放松。
  就在李春燕去鎖門的空當，張凡不知不覺睡著了。
  李春燕回來，看著酣睡的張凡，莞爾一笑，纖纖玉指點在張凡的臉上，莞爾一笑：“真是個傻子。”
  她抱著雙腿，眼睛盯著虛空某處，眸底盈滿悲傷……
  天還沒亮，張凡就被李春燕吵醒。
  兩人睡一張床上，要是被別人看到，那還得了。
  張凡一睜開眼，就看到李春燕眼底的黑眼圈，明顯她一晚上沒睡著。
  張凡正要開口，忽然聽到有人上山。
  上山一共就兩戶人家，他家和胖嬸家。
  不管怎樣，先走為上。
  張凡只穿著短褲，裸著上身，寬肩窄腰，結實的背闊肌，充滿著男性荷爾蒙。
  他剛回到自己房間，院子就來了不速之客。
  一個臂膀腰圓，皮膚黝黑個子矮小，長著三白眼的婦人，一副尖酸刻薄相，氣勢洶洶走了進來，雙手叉腰開罵：“殺千刀的張凡，給老娘滾出來！”
  李春燕打開房門，匆匆走了出來，看到來人，臉色冷冰：“二妹，你來干啥？”
  馬英瞪著三白眼：“老娘不過是去娘家住兩天，回來男人就被張凡給克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哇的一聲哭出聲：“我的命好苦吶，家里的頂梁柱被傷，這是要逼死人吶。”
  李春燕急道：“張青山的事又不是張凡做的，你怪他做啥。”
  馬英聲音夸張，繼續哭道：“就是張凡害的。”
  張凡打開門，就要走出來，被李春燕一把推進去：“你別出來。”
  馬英看到張凡，瞬間來了精神，一下竄起來，快步走了過來，把門砸得哐當作響：“我都看到你了，給我滾出來，賠錢！”
  胖嬸探出腦袋：“你家男人是曾桂花帶走了，你要賠錢找對方啊。”
  馬英淬了一口唾沫：“關你屁事，你個不下蛋的母雞。”
  這事戳到胖嬸的痛點，她眼圈通紅，張鐵根急道：“你咋罵人呢。”
  馬英冷嗤一聲，視線上下來回掃：“結婚幾年沒孩子，也不知道是她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
  后面一句話咬得特別重。
  張鐵根被噎住，嘴笨的他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張凡想打開，奈何李春燕一直拉著門鎖，怕自己傷到她，張凡沒敢用力。
  “你別出來，小心被打。”
  馬英回過頭來；“這么護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男人呢。”
  在農村，造黃謠是毀掉一個女人最快的方式。
  張凡氣上心頭，聲音大了幾分：“嫂子你放開。”
  馬英陰陽怪氣：“喲，這是急了，戳中你們心事了？今天要不賠錢，我就把這事給大伙說說，有本事你來打我呀！”
  她高昂著下巴，得意揚揚，一副斗公雞模樣。
  張凡咬著牙：“打你就打你。”
  他從門縫中掰開璃春燕的手，快步走了出來，一掌重重扇在馬英臉上。
  馬英臉被打得歪到一邊，肉眼可見腫起。
  這一幕發生得太過突然，她還沒反應過來，滿眼布滿難以置信。
  之前他對張凡非打即罵，張凡一直默默忍受，哪里敢對她動手。
  張凡目光冰冷，雙眸微瞇：“二嫂，你還要不要我打你？”
  馬英被陰冷的視線嚇一跳，張凡的眸子就像一條毒蛇，讓人不寒而栗，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
  張凡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可怕了？
  她再次抬頭，卻看到張凡歪著腦袋，依然是那個憨憨的模樣，懷疑剛才自己是不是被嚇傻才看錯了，張凡明明就是個傻子。
  馬應捂著臉，沒好氣道：“今天的事，必須得賠這個數。”
  她伸出五根手指：“五萬！”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獅子大開口啊。”
  李春燕為難：“我沒錢。”
  才給曾桂花簽欠條，現在哪里有錢。
  馬英不管：“那你給我寫欠條吧。”
  胖嬸沒好氣道：“昨天曾桂花前腳拿了欠條，后腳男人就被狼咬死了。”
  張凡眼珠子一轉，拍著手大笑：“又可以看狼咯。”
  邊拍，邊悄悄釋放一絲靈力。
  周圍的鳥兒感受到靈力，齊刷刷飛了過來。
  其中就有烏鴉。
  “呱，呱，呱——”
  馬英心里發麻，該不會傳言是真的吧。
  欺負傻子真的會遭報應？
  一陣風吹過，樹葉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音。
  馬英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道：“今天你們打了我，我又沒欺負傻子。”
  “等我休息好了再說。”她轉身就走。
  跑了兩步，被地上一塊石頭絆倒，摔了一屁股泥，又爬起來一瘸一拐落荒而逃。
  馬英走了，李春燕卻在犯難，要是她不在了，張凡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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