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垂著腦袋，像是很害怕方雨涵一樣，身體瑟縮了一下。

        “方老師事到如今，你就承認吧。明明是你讓我偷來玉鐲，想要栽贓給程澄。但是我這人膽小，一直都不敢做。直到鐲子被劉導發現，我才沒辦法推脫到程澄身上。”

        她說著朝自己臉上扇了一耳光。

        這一巴掌扇地又快又狠，臉頰瞬間腫了起來。

        “程澄，我承認我這人不是個東西，我陷害你還倒打一耙，但是我也是沒辦法了。你之前得罪了方雨涵，她一直憋著勁報復你，什么壞事都讓我干。我在她手下討生活，實在是沒有辦法。”

        助理說著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哽咽：“你們都不知道，方雨涵私下里脾氣壞得很，對我非打即罵，我根本不敢反抗她。”

        這話讓圍觀的人相信了幾分。

        方雨涵的壞脾氣是有目共睹的，不少人經常看到她在片場罵自己的助理，一時間看向助理的眼神都帶著同情。

        程澄和顧雨星倒是一點都不相信她的話。

        方雨涵這人脾氣壞倒是沒錯，但是程澄看她和助理的相處方式，很明顯大多數都是助理拿的主意。

        方雨涵有些笨，經常三言兩語就被助理哄地找不著北，不著痕跡地就將助理的主意聽進了耳朵里，自己還不知道。

        現在她坐在地上，被氣得面紅耳赤，胸口不斷起伏，瞪著自己的助理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這幅猙獰樣子和助理可憐兮兮的模樣做對比，不少人心都偏向了助理那邊。

        程澄嘆了口氣，想起她剛剛替自己說話，于是看著助理說道：“你剛剛說鐲子是我栽贓陷害，現在又說是方雨涵指使，嘴里沒一句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而且你說方雨涵對你非打即罵，在片場我確實看到她訓斥你，但是卻沒見過她對你動手。”

        “那是因為她要樹立好名聲，她都是私底下打我。”助理解釋道。

        方雨涵又被氣到了，急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對別人刻薄，但是對自己人可是一點都不含糊，助理跟著她不僅有正常的工資，她還經常發紅包，有什么好東西經常也會給她留一份。

        就是這么好吃好喝的，養出了個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來，竟然反咬了她一口。

        方雨涵咬著牙，眼含恨意地瞪著她：“我在乎什么名聲，我要是在乎名聲就不會把我的脾氣暴露給別人。我也可以像韓夢彤一樣，給大家留一個溫柔的印象……”

        她說著嘴唇發抖，眼圈通紅。

        助理還想說什么，劉航沒工夫和她磨嘰這么多，他不在乎什么虐待不虐待，只在乎鐲子是誰偷的。

        這個助理的可能性比方雨涵大多了。

        方雨涵藏不住事，劉航一眼就能看穿。

        他冷哼了一聲，不耐煩道：“行了，待會我會直接讓警察驗指紋，上面沾了誰的指紋，誰就是小偷！”

        助理驚愕地抬起頭：“劉導，我都說了，是方雨涵……”

        “你說了我就要信？”劉航冷笑了一聲：“我是導演，不是警察，不會斷案，你要是有話，對警察說去吧。”

        他說完，不管助理什么反應，直接對方雨涵道：“你回房休息一下，下午有你的戲。”

        這話直接給方雨涵打了一劑強心針，看來導演是相信她的。

        方雨涵手也不抖了，腿也有勁了，直接站起來朝助理踹了一腳，氣狠狠道：“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不是說我打你，虐待你嗎？不給你一腳都是對不起你剛剛的話！”

        踢了一腳后，方雨涵心里才舒爽了，扭頭看向程澄，神情有些忸怩。

        “那個，程澄，謝謝你了。”

        剛剛她真的感覺天都塌下來了，那么多人都不相信她，方雨涵從來沒那么無措過。

        沒想到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只有程澄替她說話。

        程澄表情冷淡：“我只是說了實話，不是幫你。”

        雖然表情很欠扁，但是方雨涵奇跡地沒有生氣，突然覺得她這張臉，比韓夢彤那張臉看著真實太多了。

        剛剛一向自詡溫柔的韓夢彤可沒替她說一句話。

        方雨涵思及此，扭頭看向韓夢彤的方向，結果發現她早就不見了。

        在程澄和顧雨星準備回房間的時候，方雨涵突然喊住了程澄。

        “你和謝三少沒有什么特別的關系，對吧？”

        她小心翼翼問出這句話，程澄皺了皺眉：“我很早就告訴你了，而且強調了不止一遍，我和謝三少沒有關系，我根本不認識什么謝三少。”

        方雨涵聞言，突然笑了：“恩，我相信你說的話。”

        程澄愣了一下。

        前幾次她說什么，方雨涵都不信，這次怎么一說就信了。

        方雨涵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笑著看向她懷里的盒子：“謝三少雖然在娛樂圈名頭很響，是謝家的三少爺，但是他根本沒有什么繼承權，手里只有一個娛樂公司，他根本拿不出這些東西隨手送給一個女明星。”

        這手筆一看就不是謝三少的。

        她又看向顧雨星道：“這盒子應該不是你送的吧？”

        顧雨星聞言，饒有興趣地看向她：“何以見得？”

        方雨涵嘴角勾了一下：“程澄看著這盒子的時候，眼神不一樣，一定是她的心上人送的。”

        她說著頓了一下，看向發愣的程澄：“送給你這些的人應該很珍視你。”

        顧雨星聽著這話，眼神別提多滿意了，贊同地點了點頭：“恩，我收回之前對你說的話，你其實還挺有眼光的。”

        方雨涵不明白她這話什么意思，尷尬地笑了一下，看著兩人回去了房間。

        一轉頭，又看見自己那糟心的助理癱坐在地上。

        警察現在還沒過來，劉航留了幾個人在這里看著助理。

        方雨涵一看到那張臉，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沖過去，鉗住她的下巴，眼里帶著怒氣：“我以前也沒虧待過你，我想不通你為什么要冤枉我？”

        助理眼神呆滯，看著她并沒有說話。

        方雨涵雖然脾氣差點，但是腦子笨，比別人好糊弄，但是她咖位太低了，沒了謝三少恐怕以后再難進一步了。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她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出路而已。

        助理眼睛動了動，看向韓夢彤之前站過的地方。

        她沒有供出韓夢彤，韓夢彤應該能幫她逃過這一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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