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程澄從公司出來，張瑤習慣性跟在她身后。

        程澄一回頭，張瑤差點撞上去。

        “程澄？”她神情有些懵，不明白程澄為什么突然停了下來。

        程澄笑著扶住她：“瑤瑤，你不用跟著我了，我只是去吃個飯而已。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吃完飯就回來了。”

        “可是……”

        張瑤有些猶豫，她是程澄的貼身助理，要照顧她的，萬一遇到什么事……

        程澄嘴角含著笑，聲音溫柔：“別擔心，夏姐不是說了嗎，我現在還沒名氣，就是普通人和朋友聚餐，出不了什么事。”

        張瑤見她堅持，這才作罷：“那我讓老張開車送你過去吧。”

        紀清林給程澄配了保姆車，老張是她的專屬司機。

        程澄搖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坐地鐵過去，餐廳就在地鐵附近。這會是下班高峰期，開車很堵。”

        星星說今晚會介紹新朋友給她認識，讓人家等著她不太好。

        說完，笑著朝張瑤揮了揮手，就朝地鐵口走去。

        張瑤看著程澄嬌小纖細的身影，站在原地愣了會神。

        程澄還真是她跟過的藝人中最接地氣的，沒有一點點架子。

        果然是下班高峰期，地鐵人很多，程澄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擠進了車廂，抓住扶手站好，喘了一口氣。

        周圍的人幾乎都拿著手機，各自低頭看著，只有零星幾個人在互相說話交談著。

        程澄盯了小半天的電腦，眼睛有些酸，這會也沒心思玩手機，習慣性地開始觀察周圍的人，心里默默猜著他們的職業。

        距離和星星約好的餐廳還有八九站，程澄站得累了，就換個姿勢，換個方向繼續觀察。

        這一扭頭，就看到了讓人不齒的一幕。

        一個短袖長褲，容貌猥瑣邋遢的中年男人，身體正緊緊貼著一個穿著小裙子的女孩。

        明明那個中年男人身后還有一大片空間，但是他偏偏緊貼著人家小姑娘，嘴巴幾乎都要湊到人家耳朵上了。

        程澄猛地皺起了眉頭，那女孩碰上老變態，咸豬手了！

        但是周圍的人都在低頭看手機，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小姑娘背著包，手指緊緊抓住包帶，努力將身體往前面挪，但是面前就是緊閉的車門，已經沒辦法挪動了。

        她很害怕，但是卻不敢發出聲音呼救，臉頰憋得通紅。

        程澄立刻朝兩人走過去，走到一半頓了一下，拿出手機，假裝在玩手機，實則將那個男人做的一切全部都拍攝了下來。

        錄好視頻后，她才快步朝兩人走過去，直接抓住那男人的胳膊，將他從女孩身邊扯開。

        那男人沒預料到程澄這個動作，再加上地鐵行進產生的慣性搖晃，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發出了咚地一聲。

        也許是撞到尾椎骨了，男人直接哀嚎出聲。

        這么大的動靜，直接將周圍玩手機的乘客給吸引了過來。

        程澄趁這個功夫，拿出自己的備用口罩，直接給女孩戴上。

        這個小姑娘剛剛被欺負都沒吭聲，要么是害怕，要么是覺得丟臉，那說明她應該不希望這件事被人關注，戴口罩可以最大限度保護她的隱私。

        這時候，那個男人也反應過來，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因為疼痛五官扭曲，本來就不好看的臉，因為這個表情，顯得更加猥瑣丑陋。

        程澄終于知道為什么有“面由心生”這個詞語了，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再貼切不過了。

        “你推我干什么，年紀輕輕，長得也漂漂亮亮，怎么心腸這么壞！”

        那男人心虛，直接指著程澄倒打一耙。

        他見程澄個子嬌小，長相白嫩軟糯，覺得她好欺負，聲音十分蠻橫，企圖直接將她嚇住。

        程澄冷哼了一聲，將女孩護在自己身后：“我為什么推你，我覺得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這么大的年紀，都能做人家小姑娘爸了，還對人家做出這種惡心的事情，你害不害臊啊，老變態！”

        她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是周圍的人一下子明白這個男人做了什么，看向男人的目光都變了，對著他指指點點。

        甚至有些人直接舉起手機拍攝了起來。

        那男人聽她說這話，表情猛地一變，心虛地看了看周圍，聽到周圍人對他的唾罵，眼神閃了閃，繼續大著嗓門，狠厲地瞪向程澄。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這么大的年紀，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小姑娘家家不要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

        “你也知道你這么大年紀！”程澄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他：“你已經有老婆孩子了吧，孩子也有我這么大了吧，要是你家人知道你在外面干這種事，欺負人家小姑娘，都會以你為恥。作為人，你怎么就不能善良一點，非要做這種惡心的事情！”

        她聲音嬌嬌軟軟，但是語氣卻義正言辭，周圍有人忍不住為她叫好。

        那男人氣得面容更加扭曲，冷笑了一聲：“你口口聲聲說我欺負小姑娘，你有證據嗎？你有本事讓她出來跟我對峙，看我有沒有欺負她！”

        程澄神色頓了一下，扭頭看向身后的女孩子，聲音輕柔：“小妹妹，你不要怕。有我在呢，周圍還有這么多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保護你。你告訴姐姐，他有沒有欺負你，姐姐給你討回公道。”

        但是那個女孩太害羞了，手指緊緊抓住她的衣擺，垂著腦袋，卻沒有吭聲。

        程澄眉頭皺了皺。

        老實講，她并不喜歡管什么閑事，但是看到女孩子被人欺負，又忍受不住想要為她出頭。

        這個女孩恐怕就是因為性格膽小才被這個老變態盯上。

        不過這個女孩子不說話也不要緊，她手里有證據，只要女孩子不會幫著這個老變態說話就行。

        在她準備拿出手機拍攝的視頻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小小的聲音。

        “是，他欺負我，他剛剛一直貼著我，還摸我……我害怕……”

        女孩子聲音顫抖，說話帶著哽咽。

        這話直接坐實了那個男人的罪行。

        程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拿出手機揚了揚：“我也拍了視頻，人證物證具在，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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