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媽無奈地看著賴在顧雨辰身上撒嬌的女兒。

        這時候程爸已經過來了，看到女兒這黏糊的模樣，輕咳了一聲。

        程澄瞬間從顧雨辰身上蹦下來，乖巧又得體地站著，朝爸爸甜甜地笑了一聲：“爸爸，我在招呼客人。”

        有你這么招呼的嗎？

        程爸虎著臉瞪了她一眼，看向顧雨辰三人的時候，臉上掛上了和善的笑容：“辰辰，星星，云翳，你們來了啊。快進來，門口冷。”

        顧雨星看到程叔叔這變臉的速度，又看著程澄乖巧如鵪鶉的模樣，杏眼里漾出笑容。

        “叔叔阿姨，過年好。”

        三人給程爸程媽拜了年，話音剛一落，每個人手里飛快地被塞了壓歲錢。

        他們還沒來得及上演經典的“你推我還”的動作，程爸程媽就已經飛快地收了手。

        這速度，讓三人都愣在了原地。

        程澄看著三人一臉懵的表情，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星星反應地比較快，立刻甜甜地道了一聲謝，將準備的拜年禮拿了出來。

        “叔叔阿姨，原本我們應該半個小時前就到了。”

        程媽收拾了好多零食茶點過來，聞言饒有興趣地問道：“是什么事耽擱了嗎？”

        “是哥哥，他一直磨磨蹭蹭，說要給您和叔叔挑最好的拜年禮，要不是時間不夠了，他能把整個顧家都搬空了。”

        程爸程媽聽了這話，笑得合不攏嘴。

        誰不喜歡被人重視啊，顧雨辰對他們越尊敬，對程家越重視，以后對女兒就越好。

        果然，程爸程媽看向顧雨辰的眼神更加慈祥了。

        顧雨辰耳朵通紅，趁程爸程媽低頭喝茶的功夫，朝妹妹比了個大拇指。

        妹妹對付長輩果然有一套，這個助攻太強了。

        剛剛程爸程媽對他那個滿意，就差讓他和程澄原地結婚了。

        星星得意地回了個眼神過去。

        替哥哥刷好感度，她最拿手了。

        從小兄妹兩就是這樣，哥哥不善言辭，性格冷淡，做了好事什么都不說，都是她將哥哥的好傳播出去讓人知道。

        和程爸程媽聊了一會，家里就來客人了。

        四個小孩就被“趕”出去玩了。

        大年初一，街上熱熱鬧鬧，四個人走在街上，漫無目的地壓馬路，雖然無聊，但是也非常愜意。

        程澄和星星手挽著手，嘰嘰喳喳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兩個男孩子在一旁護著自己的女朋友，俊男美女的組合，回頭率十足。

        程澄嫌麻煩，并沒有戴什么口罩，一張瑩白的小臉，此刻眉飛色舞。

        正說著，突然腳底一滑，幸好顧雨辰一直關注著她，扶住了她的腰，程澄才沒滑到。

        “小心點，昨晚下了點雪，今早雪化了，地上的雪水都結成冰了，一不留神就會被滑到。”

        “是啊，好幾年都沒這么冷過了。天氣預報說，今天是這個月最冷的一天。明明都快春天了，前幾天都太陽那么大，這天氣真是奇怪。”

        云翳說話的時候，呼出來的氣遇冷液化，迅速變白，精致高挺的鼻尖也被凍得通紅。

        他大手緊緊握著星星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暖著。

        星星和程澄原本還沒覺得多冷，被兩人一說，下意識打了個哆嗦。

        顧雨辰注意到這一幕，四處張望了一下，想看看有沒有咖啡店開著。

        突然一輛警車從幾人身邊飛馳而過，停在了不遠處的小巷子口。

        周圍閑逛的人都好奇地跑過去圍觀。

        “前面是怎么回事？”星星眼睛一亮，突然不覺得冷了，拉著程澄的手，就朝那邊沖過去。

        顧雨辰和云翳對視了一眼，都滿臉無奈，連忙追了上去。

        他們幾個離得近，星星和程澄過去的時候，還沒有多少圍觀的人。

        兩人憑著靈活的動作擠在了最前排，在警戒線的前面一點停了下來。

        這個巷子有點深，光線都被兩邊的建筑遮得嚴嚴實實。

        星星墊著腳張望了一會，只看到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警戒線都掛上了，里面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星星好奇道，越是好奇越不知道，心里就越癢癢。

        程澄也偏頭看了看，同樣什么都沒看到。

        很快又一輛車過來了，兩個拎著工具箱的人急匆匆地越過警戒線跑了進去。

        星星神色嚴肅了下來，對程澄耳語道：“出人命了，剛剛那兩個是法醫。”

        顧雨辰和云翳也看到了兩個法醫，拉著兩人的手，準備將她們帶出去。

        星星和程澄也沒想繼續留下來看熱鬧。

        大過年的，在這么喜慶的節日出了人命，還真的是讓人覺得唏噓。

        但是四個人一轉過身，發現他們已經出不去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又不用出去走親戚，不少人都在街上閑逛，這邊出了熱鬧，都圍過來看，擠得里三層外三層。

        他們四個還在最里面，要擠出去還真是不容易。

        四個人面面相覷，只能站在了原地，想著待會警察疏散人群的時候再出去吧，不然這么硬擠，很容易出現踩踏事件。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里面出了什么事。

        這時候突然有個人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四人的耳朵里。

        “我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家就在這附近。”

        四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說話的是一個瘦小的男人。

        被旁邊人催促了好幾遍，他才得意洋洋道。

        “巷子里是出了人命，報案的人是我認識的人。他今天一大早出來，路過巷子的時候想進來放水。你們知道的，這個巷子里什么都沒有，又臟又亂，之前都被逛街的人當成臨時廁所。”

        “我們都知道，你快說正事！”一旁的人不耐煩地打斷他催促。

        那人才繼續道：“他一進來，就看到墻角靠了個人，一動不動。我那鄰居還以為那人在這里睡著了，走過去想把他搖醒，結果就這么一碰，那個人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我鄰居也被嚇了一跳，打開手機手電筒這么一照，才發現這是個死人。”

        話音一落，旁邊響起了一道道抽氣聲。

        程澄也被他說的話嚇得臉色蒼白，捏緊了顧雨辰的胳膊。

        顧雨星可是上過解剖課的人，倒是不怵，問道：“那人是怎么死的？被人殺害的嗎？”

        她就這么一問，也沒指望問出什么，畢竟現在警察還在調查。

        沒想到這個人還真知道，他神秘兮兮地搖搖頭：“是被凍死的，也是個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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